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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女的失心疯吧,进了死牢的人还妄想着有人给她请出去呢,怕是今晚就能吃上断头饭了。”
“还什么皇子妃,我呸!”
牢房里阴冷潮湿,昏暗发臭,景云舟却一点没有嫌弃,反而听着那些用刑时发出来的惨叫有些兴奋。
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北陵的储君,到时候,他第一个就要把景骁关起来,用尽这里的每一样刑具。
“三殿下,那白知婉就在前面了,不过蒋大人报官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这件事关系到大皇子殿下,您要是把人带走了,下官没法交代啊。”
“今日之事本殿就在场,用不着问过其他人,放人。”
刑部的张大人还是有些犹豫,这些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殿下那边,可三皇子又是皇后的嫡子,背后有蒋家,都是不好招惹的。
支支吾吾也没让人去放白知婉。
景云舟知道张大人的顾虑,可越是这样,他对景骁的妒就要多几分。
“本殿让你放人!张大人如此,是已经站在皇兄那边了么?父皇最是厌恶结党营私,本殿这要是回去和父皇说说,张大人这身官袍,还保得住么?”
“殿下恕罪,是下官愚钝。只是这人若是放了,大殿下之后来要人,不知下官该如何回应?”
“如实说就是,皇兄要是有事,就让他来找我。况且蒋家出事,本就本殿的外祖,本殿插手也无可厚非。”
“是,下官记住了。”
很快就有人带着白知婉出来,见到景云舟的时候,白知婉愣住,又朝他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
第50章:当我路的人,都得死
景云舟瞧着白知婉这副狼狈还有所期盼的模样,满脸不屑。
“瞧够了就跟本殿走,不想走,就等着大皇子府的人来取你的命。”
本以为白知婉要么安静的跟他走,要么再闹上一闹,怎么都没想到,她开口问了一句,
“白汐柠死了么?”
景云舟回头,这话属实让他对白知婉高看了一眼。
见景云舟不说话,白知婉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她死了对不对,哈哈哈哈,白汐柠她终于死了。”
“你就那么想她死?”
“当然,所有挡住我路的人,都得死!”
白知婉笑的阴森,恰好就是这样的她,正对景云舟的胃口。
“不错,虽然做事蠢了些,野心还是不小的。跟本殿走吧。”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
“白知婉,想想你如今的狼狈都是谁造成的,想报仇的话,本殿可以帮你。想明白了,去城北王立当铺。”
看着景云舟,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出了刑狱,一路失魂落魄的回白家,李氏早早就在院子里守着盼着。
“婉儿,怎么样?牢里的人没为难你吧?”
“娘,是你找的三皇子去救我?”
李氏目光略微闪躲,犹豫再三,没有隐瞒,
“是,事情发生在蒋府,大皇子那边肯定没指望,能救你的只有三殿下了。”
瞧着白知婉失神的脸,李氏劝道,
“婉儿,当初让你接近大殿下,是娘的错。事已至此,你不妨看看三殿下,他是中宫嫡出,背后还有蒋家这样的外祖。
就算没有大皇子那般得圣宠,这皇位也未必得不到。”
自家娘亲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而且看得出她对三皇子夺得皇位很有信心,甚至那种期盼远超于大皇子。
“娘,您什么时候和三皇子说得上话了?”
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李氏语塞,避开女儿犀利的眼神。
“婉儿,这些都不重要,现如今是你之后要怎么办。三殿下现在能把你救出来,但很难保证大皇子府那边之后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咱们能依靠的只有三殿下了,你若是能得到三殿下的心,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您之前让我接近大殿下,每每我从大皇子府上回来,娘都问东问西,也都是为了三皇子?”
也不知怎么,从牢狱出来之后,白知婉好像什么都看透了。
那双审视的眸子让李氏感觉无处隐藏。
“婉儿,不管是为了什么,娘都是希望你能好。”
“是么?若是大皇子没有喜欢上白汐柠,我依旧在大皇子府上为你打探消息,等日后他败落,我呢?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三殿下一定会保住你的。婉儿,你相信娘,娘从来没想过害你。”
白知婉冷冷的甩开李氏的手,这次之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李氏站在原地,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呢?她十几年前为皇后娘娘效力,后来应娘娘命令,成为三皇子殿下的眼线,为了辅佐三皇子,她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深入大皇子这个狼口。
可女儿有危险,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去求三皇子,甚至想过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到头来,三皇子对他失望,女儿跟她不亲,这大半辈子过去,她究竟为了什么……
冷风吹过,两行浊泪凝成冰,她随手抹了一把,深深的看着白知婉紧闭的房门。
……
夜辰这边已经确定,被火烧死的人就是丫鬟二宝。
尸体身上除了那把匕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匕首也没有特殊的标记。
不过在搜查二宝房间的时候,倒是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交给景骁看过之后,他连忙让夜辰送去江述阳说的客栈。
客栈这边,江晏淮从大皇子回来,脸色就不太好。
“师父,徒儿知道您不喜北陵,更是厌恶那皇帝的手段。但白姑娘不一样,她是医者,心地良善。
您就看在她救过徒儿的份上,救救她吧。”
“师父您不总说,从医者就是要救死扶伤么,怎么到了您自己这里,就不作数了?
况且那白姑娘也不是皇室的人啊。”
江述阳从回了客栈就唠叨个不停,持续输出,吵的江晏淮耳朵都疼。
“行了,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为师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会救白姑娘了?”
“出去出去,先前让你学的施针手法都学会了么!还不快去!”
“好嘞。”
刚准备出门,店小二上楼敲门,说下面有人找。
当夜辰把瓷瓶呈上,江晏淮先是闻了闻,随后将仅剩的一点粉末倒在纸上,用手捻了一点放在鼻尖下。
“师父,让白姑娘中毒的可是这个?”
“此物为师曾在江南见过,失眠者常用此辅以入药,可安神助眠,但忌长期服用,易沉睡不醒。
一样已经可以致命,要是当真同慈姑花放在一处,这人必定会中毒。那位姑娘能有如今的症状,也不稀奇。”
江晏淮这话一出,就是确定了毒源。
“师父,既然知道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开始配置解药了?”
夜辰也是一脸殷切的看着,只要白姑娘有救,自家殿下就不会有事。
但江晏淮却摇了头。
“此物为师只是见过,而且普遍都是用以良药,世间万千种良药,混在一起就变成毒,这两种放在一起,想要配出解药,需要时间,也需要药材。”
“先生需要什么药材,说不定我们能寻到。”
“知母,金银花,这些都还好说,玄参在药铺肯定是寻不到,你们那位皇子要是入宫,说不定能得来一株。”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禀明殿下,有了玄参白姑娘就有救了。”
“别急,还有最重要的一样,水牛角。此物就算是南面,也很难寻到。那个姑娘的身子拖不得太久。”
听完之后,夜辰又确认了一遍,连忙回府把江晏淮的原话告诉了景骁。
“水牛角……,皇宫这么多年收入的岁贡,还有府里的,都没有么?”
“据属下所知,这水牛角曾有过一个,但那年淑贤妃娘娘重病,好像被用了。”
“知道了,夜辰,你留下来守着,本殿进宫一趟。”
“是。”
皇宫,这里是景骁最不愿意来的地方,高墙内院,看似繁华,实则处处都是亡魂的累积。
被冲洗过的血迹,尽管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但过往的画面永远留在记忆里。
景骁这次直奔后宫,淑贤妃的住所。
一位穿着较为淡雅的女人正在做刺绣,听见宫女通报说大皇子来了,面上立马露出欣喜。
“见过淑贤妃娘娘。”
“骁儿,跟母妃不必多礼。快来坐。”
淑贤妃想去扶景骁,但他后退半步,避开了淑贤妃的手。
女人有些尴尬,收回自己的手,扯出一抹笑,
“骁儿很久没进宫看母妃了,今日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是。”
景骁开门见山,
“听闻之前您生了重病,国库中唯一进贡的水牛角给您入了药,不知可还有剩余?”
“水牛角?好像是听说过,不过入药一事母妃从未上心,而且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去问过太医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