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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心里都装着疑问，却都不想打破这样和谐美好的时光。
所以谁也不先把话题切入正轨。
徐荆芥全程没吃几口，一直在给丁北竹夹菜，仿佛要履行把她喂成猪的承诺。
丁北竹不想辜负徐荆芥的好意，即使有些撑还在努力吃掉碗里的菜。
手上力气偶然一松，夹着的菜掉回碗里，溅起一点点汤汁落在她的脸上。
徐荆芥自然地擦掉她脸上的汤汁，手却没有收回来，依然捧着她的脸。
丁北竹这一次没有躲，任由他掌心的温度由脸颊传到她心里。
徐荆芥眼神依旧深情，热烈的目光直直地照进丁北竹眼里。
“小竹。”他声音低沉起来。
这一声极具迷惑力，搅得丁北竹的神志像坐过山车一样天旋地转。
她从嗓子里流出一声‘嗯’。
徐荆芥的嗓音就更低沉了，呼吸略微加重：“我很想你。”
他说着倾身靠近她，丁北竹感觉到徐荆芥的呼吸拂动了她脸上的绒毛，缓缓闭上眼睛。
关键时刻，徐荆芥的手机却响了。
第六十八章 选择
徐荆芥的手机正面朝上放在他手边，杜雨的电话打进来时，即便徐荆芥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拿起，却还是被丁北竹看见。
他看向丁北竹，后者勉强一笑：“你先忙。”
徐荆芥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丁北竹几秒，终究起身出去接电话。
丁北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杜雨的电话来之前，丁北竹真的相信了徐荆芥是爱她的，她甚至做好了原谅他从前所有过分行为的准备。
但是他却不等她原谅，就已经装不下去了。
丁北竹的视线始终落在徐荆芥离开的方向，只是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和她仅存的希望一样，摇摇欲坠，终成虚无。
徐荆芥接电话大概用了5分钟，可短短5分钟，足够摧毁一个人本就不多的宽容。
他回来时，丁北竹已经冷静了，从徐荆芥营造的假象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没有了刚刚的柔情和温顺，又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模样。
丁北竹就那样静静看着徐荆芥一步一步走近他，像极了当年他走向她，问她要不要结婚时的场景。
只不过当年的心情是激动的，是小鹿乱撞的。
而现在的心情是不安的，是预感不好的。
徐荆芥到她面前站定，神情愧疚：“小雨不太舒服，我……”
丁北竹立刻猜到他下一句是什么，一定是‘我得去看看’，她平静地打断他：“不行。”
徐荆芥为难：“小竹，她怀着孩子，一个人不行的。”
丁北竹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和他较劲，执意说：“不行。”
徐荆芥有些着急，想着等安排好杜雨再来哄丁北竹，转身要走。
丁北竹起身拉住他，冷声问：“她不舒服你去能做什么，你是医生吗？”
徐荆芥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怔愣片刻才回答：“我陪着她，她能安心些。”
徐荆芥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怔愣片刻才回答：“我陪着她，她能安心些。”
丁北竹冷笑出声：“你还有这种能力，那医生都可以下岗了。”
徐荆芥自从那天被周怀带走，就没再去看过杜雨，刚刚在电话里听见杜雨声音很虚弱，想起于露说孩子情况不太好，此时已经很着急。
原以为丁北竹会像从前一样懂事地放他走，却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咄咄逼人，不讲道理。
不禁有些不悦，却还是极力耐着性子哄她：“小竹，她怀着孩子，你就算不喜欢她也得顾及孩子，那是个新生命啊。”
徐荆芥觉得他这么说完，丁北竹是一定会放手的，毕竟她那么爱护生命。
然而丁北竹根本不吃这套，她知道像徐荆芥和杜雨这种家庭，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
丁北竹认为医生会比徐荆芥到得更快，即使没有他快，也比他有用。
所以她还死死拉着他。
徐荆芥急得过火，语气不善道：“你今天怎么了，我说了小雨不舒服，孩子有危险，你能不能放开我？”
丁北竹看着他急切的嘴脸，咬牙冷笑，又不是孩子亲爹，却比孩子亲爹还操心。
到底是顾念那个新生命，还是顾念杜雨。
徐荆芥见她这样，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索性用力一甩，甩开丁北竹，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丁北竹小跑着来拦住他，徐荆芥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梗着脖子，模样很是倔强：“你答应了今天和我谈谈的。”
徐荆芥眼下哪还有心思和丁北竹谈什么，一心要去杜雨那儿看看情况，闻言咬了咬牙：“改天吧，我先去看看小雨。”
丁北竹今天却格外固执，仍然坚定拒绝：“不行。”
徐荆芥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无奈地看着她：“丁北竹，人命关天，你懂事点行吗？”
丁北竹却还是那副倔强模样，用力摇头：“我懂事不了。”
徐荆芥在言语上退一步：“那你在家等我，我就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我就回来，回来你想谈什么都行。”
丁北竹仿佛执着地想证明什么，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我不等，就现在谈。”
徐荆芥终于恼了，怒道：“好，你要谈什么，快点说。”
徐荆芥终于恼了，怒道：“好，你要谈什么，快点说。”
丁北竹被他突然的愤怒惊得一愣，肩膀都缩了起来，缓了一会才回神。
抬起暗淡的眼眸定定看着他，神色悲伤，轻声开口：“我给你的选择，你还没给我答案。”
徐荆芥眉头紧锁，语气冰冷：“我没有答案，我没办法放着她不管，也不会和你离婚，我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她。”
丁北竹红着眼睛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哽咽道：“徐荆芥，你不可能同时照顾你前女友和现女友，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选择，有那么难吗。”
徐荆芥原本是极生气的，但瞧见她极力隐忍眼泪的模样又有些心疼，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长叹一声放缓语气，捏着丁北竹纤瘦的肩膀：“你别闹了，乖一些行不行，咱们的事晚点说好不好。”
徐荆芥已经尽量表现出对她的重视和隐忍，想着她该明白，没有人能得到他这样的对待。
丁北竹却还是不肯让步，抬手推开他，固执又可悲：“不行，我就要你现在告诉我，我和杜雨，你到底选谁。”
徐荆芥皱起眉，没有回答。
他选不出来。
杜雨和丁北竹，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是第一个让他体会人间温暖的人。
一个是他的心之所向，是他生命中的光。
哪一个他都割舍不下。
徐荆芥意识到丁北竹现在情绪不稳定，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不想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轻轻推开她向外走。
丁北竹沉静2秒后，在他身后冷冷地开口：“徐荆芥，你今天走出去，就是选了杜雨。”
徐荆芥脚步顿了顿，杜雨的电话又打进来，他当着丁北竹的面接起。
杜雨的声音更虚，说话有气无力，问他还有多久到。
徐荆芥回头看着丁北竹，眼神里尽是纠结，良久对杜雨说：“你先给于露打电话，我马上过去。”
第六十九章 失望
徐荆芥话音落下，不再看丁北竹，再次迈步向门口走。
他走一步，丁北竹就叫他一声：“徐荆芥。”
徐荆芥连走11步，丁北竹叫了他名字11声。
一声比一声分贝高，一声比一声绝望。
到徐荆芥走出第12步时，丁北竹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她冲上去拉住徐荆芥背后的衣服：“每一次你都会选杜雨，每一次都是，我以为这一次会不一样，毕竟你说爱我，可是为什么，结果还是这样。”
丁北竹力气仿佛在流失，她只能紧紧抓着徐荆芥背后的衣服，把徐荆芥的背当做她的支撑点，厉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抛弃她，为什么每一次都抛弃她。
她已经那么努力去试着相信他了，为什么还是要辜负她。
明明电话打来之前还那么柔情，为什么杜雨一个电话就可以摧毁她来之不易的美好。
徐荆芥听着她悲戚的质问，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又想起周怀的话。
但是他没办法，毕竟杜雨那边涉及到人命，就算他明白现在留下丁北竹去找杜雨对丁北竹不公平，可他只能这么做。
丁北竹并不管徐荆芥说不说话，自顾自说着她压抑许久的悲伤：“是你要我信你的，你这样我拿什么信你。”
徐荆芥想转身面对丁北竹和她说杜雨的事，但他一动，就把丁北竹带得一个踉跄，他不敢再乱动，乖乖站好让丁北竹撑着他。
轻声说：“小竹，最近孩子的情况不好，我真的得去看看。”
丁北竹喃喃地问：“为什么是你去，你不是说孩子不是你的，那为什么你要认下那孩子。”
徐荆芥认真解释：“小雨的父亲要她打掉孩子，她说孩子是我的她父亲才允许她留下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生命被杀死啊。”
丁北竹闻言却苦笑一声，她并不接受这个解释。
虽然她认可生命应该被尊重，却不赞同这样的尊重方式。
她在徐荆芥背后连连摇头，来表示她认为这件事有多荒唐。
她在徐荆芥背后连连摇头，来表示她认为这件事有多荒唐。
凭什么杜雨的孩子要让他认，如果一定要给孩子找个父亲，杜雨也不乏追求者，能认下这事的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