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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荆芥在丁北竹的触碰中回神,再也不耍小孩子脾气,也不再别别扭扭。
乖顺地答道:“我不能睡觉,睡着了就会梦游,可总有困得扛不住的时候。”
丁北竹似乎预感到了徐荆芥接下来的话,蹙眉咬唇,防止自己因为他的话表现得过于激动。
“所以我在地下室墙上打了一个手环,每天晚上把自己锁起来。”
丁北竹的眼泪猝不及防落下来,直到徐荆芥轻柔地擦掉她脸颊的水珠时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徐荆芥抬起手腕,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安慰她:“你不要哭,我不觉得疼。”
他这话说完,丁北竹刚收回去的泪水又噗簌簌落下来。
怎么会不疼呢,手腕处的皮肉不知磨掉了几层,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连皮肤颜色都变了。
光是想着在旧伤上加新伤,丁北竹就觉得自己手腕发凉。
她一哭,徐荆芥就手足无措起来,一时给她擦眼泪,一时想办法逗她笑。
如果他在三年前她哭时有这样的反应,哪还会有这三年的小心翼翼。
可他越是在这时候表现出对她的关心,丁北竹越觉得心里难受。
她哭得话都说不清,断断续续问他:“锁门……不……就好了,为什……么锁……自己?”
徐荆芥随口答:“因为我会伤自己。”
丁北竹立时止住了眼泪,急切问:“伤哪儿了?”
徐荆芥看她像被按停了哭泣的开关一样突然止住哭声,不禁觉得她可爱。
轻笑着掀起衣服,肋下尽是长短不一的伤口,有些长好了,有些泛着红,有些竟是新的。
第二百零一章 安稳
丁北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她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知道在她每晚安然入睡后,他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她颤抖着手轻轻落在他陈旧的伤口处,声音哽咽:“这样多久了?”
徐荆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所谓:“梦游以后,我就没再去国外。”
丁北竹心中估算时间,这么说来,他已经半年多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眼眶一酸,又要哭出来。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重新爱我了。”徐荆芥捧起她的脸柔声说。
丁北竹没承认也没否认。
爱与不爱,她自己也难说。
得不到她的回应,徐荆芥是有失落的,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总归不能急。
而且现在丁北竹没有被他吓走,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实在不该奢求更多。
被这件事打了岔,丁北竹水都忘了喝就回了房间。
浑浑噩噩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轻轻打开,徐荆芥一如既往来给她晚安吻。
丁北竹这一次没有躲闪,在他起身离开时抓住了他的手指。
徐荆芥一脸疑惑看向丁北竹。
她握着他的手指轻声问:“要去地下室了吗?”
徐荆芥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又露出他那满不在乎的笑容:“明天见。”
他说完轻轻掰开她拉着他的手指,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后沉默离开。
丁北竹总觉得徐荆芥看她时是有话要说的,可不知为什么,他选择不说。
徐荆芥走后,丁北竹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徐荆芥肋下骇人的伤口。
细细想来,那伤口似乎已经发炎红肿,不知道他有没有仔细处理过。
还有他手腕的青紫,眼下他又去地下室锁着自己,那手腕坏掉的皮肉又该磨损,得多疼啊。
这样思绪混乱地躺了几个小时后,丁北竹霍地起身,步伐坚定向地下室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猜测时也会心生畏惧,可脚步却一步没停。
地下室的门没锁,丁北竹按下门把手就能推开门。
地下室的门没锁,丁北竹按下门把手就能推开门。
她站在嵌了一条缝的门前深呼吸,不断劝慰自己别怕。
正当丁北竹努力做心理建设之际,门里却突然传来徐荆芥略带疑惑的声音:“小竹?”
丁北竹听得出这是她熟悉的徐荆芥,是他这段时间对她特有的温柔语气。
推门进去,虽已经猜到这里不会让人很舒心,却依旧感到意外。
空荡荡的房间,一件家具都没有,整个房间的墙都做了特殊处理,极其柔软。
徐荆芥就那样身体笔直地贴着墙站着,两侧的手扣死在墙上,一动不能动。
“你怎么来了?”徐荆芥这样问着,心里却在责怪他自己大意没锁门,把丁北竹置于危险境地。
丁北竹没说话,皱着眉快步到他身边想要打开他手上的铐子,可那铐子也不知道怎么锁的,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开关。
“小竹,你干什么?”
“你回楼上去,乖。”
“小竹,你回去吧好不好,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我发疯的样子。”
丁北竹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停止了她寻找的动作,垂眸退出几步远。
徐荆芥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那样心酸,直直戳着丁北竹关于他的记忆。
丁北竹脑海中忽然浮现初见徐荆芥那天,他站在台上,面对几百人从容优雅地讲话,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她记得自己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记得那天穿着湖蓝色西装的他成了她的星辰大海。
丁北竹忽然就理解了徐荆芥的心情,任谁都不愿意被曾经的爱人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吧,尤其像他这样优秀骄傲的人。
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却也不肯离开这里,轻声请求:“让我陪着你吧。”
丁北竹的话像重拳击在徐荆芥胸口,任他多么不想丁北竹在这里,也没办法再说出赶她走的话。
这一晚,丁北竹和徐荆芥一个坐在门边,一个靠在墙上。
一个背对着墙,一个静静凝视。
就这样安然度过一整夜。
徐荆芥也没想到,有丁北竹在,自己竟然能站着睡得那样安稳。
手机定时的锁铐到时间自动解锁,徐荆芥转了转麻木的手腕,蹲身轻轻抱起丁北竹。
手机定时的锁铐到时间自动解锁,徐荆芥转了转麻木的手腕,蹲身轻轻抱起丁北竹。
丁北竹只是不悦地哼了一声,却依旧睡得很沉。
徐荆芥轻笑,她还是老样子,睡着了雷打不动。
丁北竹的七八个闹钟依次响过以后,她终于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经回了房间,猛然想起昨夜的事,鞋子都忘了穿就往楼下跑。
徐荆芥照旧在做早饭,听见她的声音笑着转头,还没等说早安就看到她光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皱眉过去抱起她,不满道:“着凉了怎么办。”
丁北竹顾不上回答他,又不敢用力挣扎,担心伤到他肋下的伤口,只得等他把她放在椅子上才焦急地去扯他袖口的衣服。
看到他手腕没有变得更加严重后才松了口气。
“如果能让你一直担心我,我倒愿意这伤一辈子不好。”徐荆芥蹲在她面前微笑着说。
丁北竹却被他这话气得不行,伸手打在他肩上以表达自己的不悦。
徐荆芥吃痛地哎呦一声。
丁北竹知道自己没用多大力气,见他这样以为他肩膀也有伤口,没多想就去扯他胸口的衣服。
徐荆芥眼神变了变,坏笑着说:“你这是,没睡好?”
丁北竹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略微红了脸,愤愤地骂了他一句不正经后就不再理他。
徐荆芥笑意更浓,猝不及防在她脸颊亲吻。
丁北竹佯装生气,一边拿纸巾擦脸一边警告徐荆芥:“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关心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那你这是承认关心我了?”徐荆芥继续着他邪邪的笑容道。
丁北竹自诩不是个嘴上会吃亏的人,想了想回怼:“我这是在关心金主。”
徐荆芥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拧眉重复丁北竹的话:“金主……”
丁北竹没看他,自然也没意识到徐荆芥因为她这两个字沉下来的脸色。
整个早饭时间,徐荆芥都冷着脸,丁北竹虽不明所以,但也懒得问他原因,只当他是喜怒无常。
两人在集团电梯里也一直沉默,电梯停靠在律所那层,丁北竹却没动。
第二百零二章 误听
徐荆芥冷眼看过去,虽没说话,但眼神里都是‘你怎么还不走’的意味。
丁北竹觉得他的脾气来得真的很莫名其妙,一时也不愿意搭理他,按了下电梯向下的箭头,淡淡道:“我陪你去股东大会。”
“以什么身份,我们集团可没有带债务人参加股东大会的习惯。”徐荆芥阴阳怪气地说着。
丁北竹从这句话听出了徐荆芥的脾气出自哪里,对徐荆芥为了两个字气一早晨的事深感他为人太过小气。
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徐荆芥见她背对自己,也赌气地转身,十足小孩子样。
可两人虽然都在怄气,却还固执地要共同进退。
电梯打开,丁北竹先一步走出电梯,却直直向着会议室相反方向走去。
徐荆芥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慌张,语气却很淡定:“会议室在这边。”
丁北竹头也不回赌气道:“去洗手间。”
徐荆芥同样赌气回应:“爱去哪儿去哪儿。”
丁北竹气得直咬牙,深深觉得自己陪他来是多此一举,恨不得一走了之。
可是根据周怀的话猜测,今天的股东大会一定另有玄机,再加上想到他身上的伤,和他昨晚的无助模样,又舍不得扔他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