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可能是出于律师的直觉,总觉得她要做不好的事,想着录下视频,没什么事再删也没关系,结果就录到了全过程。”
丁北竹不再说话,因为她也有这样的职业习惯,看到会引起争议的事件第一反应就是录下来,万一有事也好作证据。
王施禹在安静的人群中突然赞叹地说了一句:“做得好。”
引得丁北竹失笑,这小子有时候脑回路真的很清奇,哪个正常人在这时候会想到插这么句话。
杜雪没理会王施禹,继续说道:“我本不打算说这件事,想着虽然你用这种方法让丁律败诉很不体面,但毕竟和我没关系。”
“可是今天才发现,你非但不知悔改,还越来越过分,我觉得我再不说,就是在包庇你了。”
魏晓月似乎意识到她已经穷途末路,神色萎靡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开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想怎么样?”
王施禹抢话:“让法律制裁你呗,不然请你吃饭啊?”
杜雪看了眼丁北竹,然后用手肘戳了一下王施禹,用口型说:“闭嘴。”
王施禹撇撇嘴,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住口。
孟肃阳向前一步站在丁北竹身边:“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决定打官司,我可以做你的律师。”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特别,但不能细想,一经细想就会发现孟肃阳刻意把‘你的律师’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丁北竹微笑拒绝,然后冷冷地看着魏晓月:“我不需要你赔偿,也不想上法庭,我只要你道歉。”
魏晓月没想到她的要求这么简单,对不起刚说了个‘对’字,就被丁北竹打断。
“不是在这儿,是公开道歉,在你曝出我信息的平台,把你做的这两件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说清楚,并向我道歉。”丁北竹说道。
魏晓月大惊,眼下是网络时代,如果她这么做了,那这件事说不定会传得全国都知道,她还怎么再找工作,怎么生活。
丁北竹似乎看出了魏晓月的顾虑,她也不想赶尽杀绝,补充说:“我允许你不透露自己和我的名字,只把事情说清楚,那些参与这件事的人自然能明白。”
“这样一来,既不影响你生活,又算给我一个交代,你觉得呢?”
魏晓月沉思片刻,终于点头。
孟肃阳似乎觉得这样太便宜魏晓月,正想说什么,丁北竹却突然转身面向他说道:“孟总,我可以继续在律所工作吗?”
丁北竹这么问,只是做做样子给其他同事看,毕竟她闹出那些糗事后就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律所,这么一问也算给自己个台阶下。
丁北竹这么问,只是做做样子给其他同事看,毕竟她闹出那些糗事后就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律所,这么一问也算给自己个台阶下。
孟肃阳自然满口答应。
解决了魏晓月的事情后,丁北竹没有叫孟肃阳,叫了王施禹和杜雪去唱歌,就算缓解一下大家的心情。
王施禹拿着话筒唱个不停,杜雪和丁北竹就边听边聊边喝酒。
杜雪突然淡淡地问丁北竹:“不怪我瞒了这么久不说?”
丁北竹通情达理一笑:“多管闲事是职场大忌,我懂。”
随即抬手和杜雪轻轻碰杯:“还得谢谢你留了证据。”
杜雪也笑起来,再一次觉得丁北竹性格讨喜。
王施禹又唱完一首。
杜雪迟疑地问丁北竹:“你和……徐总怎么样了?”
丁北竹的胸口再次疼起来,气得丁北竹在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心脏最近什么毛病,怎么总是动不动就疼。
杜雪没听见回答,以为丁北竹介意这个问题,刚想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却看到她死咬着嘴唇,表情痛苦。
忙扶住丁北竹的肩,紧张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可丁北竹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地面,等待痛感缓解。
王施禹还沉浸在歌唱中,完全没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情况。
杜雪无奈地丢了包纸巾砸在他头上,他疑惑回头,看到丁北竹的模样也是一惊,忘了话筒还在嘴边,大喊:“北竹,你没事吧?”
王施禹这一嗓子声音极大,大到整个房间久久回荡他那句话。
杜雪捂着耳朵怒瞪他。
丁北竹则在心里暗叹,早晚被这小子气死。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胡芳
打电话的人是市医院的护士:“你好,是丁北竹女士吗?”
丁北竹下意识以为丁放出事了,急切地答:“是我,出什么事了?”
护士安抚:“你先别急,我是分管胡女士的护士,她这边情况不太好,我打遍了她通讯录的电话,只有你接了。”
丁北竹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问:“胡女士?”
护士:“胡芳女士。”
丁北竹这才想起这个胡女士是谁。
如果说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个恩人的话,那胡芳无疑是丁北竹的恩人。
胡芳早些年是丁北竹所在的孤儿院的老师,对丁北竹格外照顾。
丁北竹能成长得这样自信阳光,胡芳功不可没。
“胡老师怎么了?”丁北竹担忧道。
护士答:“胡女士现在是胃癌晚期,但是她已经两个月没有交治疗费用了,医院现在在联系认识她的人,看能不能把费用补上,如果补不了,可能要强制出院。”
丁北竹大惊:“胡老师现在情况怎么样?”
护士:“要准备化疗,可医院有规定,需要先缴费。”
丁北竹毫不犹豫:“多少钱,我交。”
护士像是终于找到能解决问题的人,语气都有些激动:“太好了,那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目前要补交17万,才能安排第一次化疗。”
这个数额完全超出了丁北竹的能力,她为难问:“一次交17万吗?”
护士:“是的,算上住院费和第一次化疗费用,而且,后续化疗还需要更多。”
丁北竹一时为难,她没有这么多钱,上学这段时间得的奖学金加起来,也才不到10万。
“能宽限几天吗?”丁北竹不好意思地说。
护士明确表示不能。
丁北竹和护士商量好久,对方才答应缓个两天。
挂断电话,丁北竹开始想办法借钱。
打给宋景柔,宋景柔也只能给她凑到20万。
丁北竹一边收拾东西回国一边想办法,迫不得已发消息给宋景柔:你看看能不能从周怀借一下,我打借条,算利息也行。
宋景柔很快回了消息,问她胡芳在哪个医院,什么科,几号病房。
宋景柔很快回了消息,问她胡芳在哪个医院,什么科,几号病房。
丁北竹想着可能是周怀同意了,这才安心上飞机。
飞机一落地,丁北竹就直奔医院,找到胡芳的病房后急急地进去。
胡芳正在睡觉,床头放着花篮和补品。
丁北竹猜测应该是周怀先到了,于是发消息给宋景柔要周怀电话,想着一会和他碰头,取款写借条。
不过丁北竹此刻倒是不急着找周怀,而是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看胡芳。
她老了很多,也异常憔悴,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相。
丁北竹想起从前,胡芳总是背着其他小朋友给丁北竹带好吃的,带玩具,带新衣服。
相比于那个女人,胡芳倒像是称职的母亲。
记得有一次,几个男孩子欺负她,她那时候虽然敢于反抗,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
胡芳及时出现,把那几个小孩赶走,蹲下来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让丁北竹温暖多年。
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真诚地抱抱她了。
还有丁北竹最后一次被领养家庭送回来时,胡芳也是第一个来安慰她。
丁北竹记得那时候她问胡芳:“胡老师,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回家。”
胡芳当时表情很是愧疚,柔声哄她:“因为胡老师也没有家。”
丁北竹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胡芳是因为农村老家的丈夫对她不好逃到A市来的。
她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地下室,来孤儿院工作不求工资,只需要能免费吃一日三餐就好。
不过,虽然胡芳没有把丁北竹领回家,却和孤儿院院长请求了很久,把丁北竹从可领养名单中划了出去。
免去了丁北竹反反复复在希望和失望中循环的恶性经历。
有时候别人的帮助未必很大,可往往在那些点滴中,就能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
然而突然有一天胡芳就不见了,丁北竹大学时候回过几次孤儿院,却没人知道胡芳的去向。
丁北竹看着胡芳的模样有些心疼,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
却不想,丁北竹一碰她,她就醒了过来,看到丁北竹先是一愣,随即热泪盈眶叫她:“北竹?”
丁北竹鼻子也有些酸,握紧她的手回应:“胡老师,是我。”
胡芳有些激动,忽然连声咳嗽起来,丁北竹忙叫来护士,护士给她戴上氧气面罩后她才好一些。
胡芳有些激动,忽然连声咳嗽起来,丁北竹忙叫来护士,护士给她戴上氧气面罩后她才好一些。
丁北竹嘴角向下一弯,眼泪就落下来。
疾病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记忆里微胖且有些壮的胡老师,多年后再见,竟瘦得皮包骨了。
胡芳见她哭,忙伸手来给她擦眼泪。
丁北竹看见她胳膊上埋的好几个软针,眼泪掉得更凶。
胡芳着急,想扯下氧气面罩安慰丁北竹。
丁北竹忙起身按住她的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挤出一个微笑,语气尽量轻松:“胡老师,我不哭了。”
胡芳这才安静躺着,只是眼睛一直在丁北竹身上打量。
丁北竹意识到她的目光,贴心地起身转一圈,然后又趴在胡芳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话:“胡老师,我变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