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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见她这模样,宠溺地说:“我一定回来送你。”
丁北竹听到这话,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
许婉笑着点头,温柔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丁北竹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窜到许婉身边紧紧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好啊!”
许婉微微侧头,柔声说:“下次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当然要赶回来。”
饭后,三个人坐在桌边闲聊,聊到要为过年准备的东西。
丁放和许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各种要置办的物件和要遵守的习俗。
丁北竹听得云里雾里,之前对过年的记忆也只是隐约记得会有好吃的,会穿新衣服。
可是她自从13岁以后就没好好过年了,哪怕和徐荆芥结婚以后的那个新年,她都没过。
去年过年那天,徐荆芥不知道在哪儿忙什么,快到午夜回来睡了一觉,几个小时以后又走了。
所以丁北竹一直不知道,过年有这么多讲究。
她随意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习俗啊?”
丁放没多想,脱口而出说道:“按之前的习俗,过年之前是要去拜祭去世亲人的,但我不知道爸妈葬在哪,正巧你回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指责
原本要庆祝新年的喜悦气氛,因丁放这句话顷刻消散。
丁北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自觉落在那积满厚厚灰尘的门把手上。
丁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住口看向丁北竹。
许婉之前亲眼看到了丁北竹对丁父丁母的排斥,听到丁放的话以后,也紧张地看着丁北竹。
屋内一时静得出奇,丁北竹甚至清晰地听见从窗口吹进来的微弱风声。
她忽然勾唇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说道:“哥你有没有给叔叔阿姨准备礼物啊?”
丁放看丁北竹没有发火才松了口气,放柔语气回答:“早就准备好了,明天让你许婉姐带回去。”
丁北竹心里闷,一时也想不出下一句说什么,索性挂着那硬挤出来的笑夹了口菜吃。
许婉开口打圆场:“我说让你哥去见见我爸妈,他怎么都不肯,北竹你说,他是不是胆小鬼。”
丁北竹目光仍旧在那凉透了的菜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许婉的话,敷衍地‘嗯’了一声。
丁放见她一直在夹菜吃,起身端起盘子:“我去给你热热。”
丁北竹哪有心情吃菜,不过是想找点事做而已,不想让丁放费事给她热菜,忙起身拦住他:“哥,我吃饱了。”
丁放此刻却像是执意要表现对她的关心,推开丁北竹,执意要把菜热热。
丁北竹也不知怎么非较劲不让他去。
两人拉扯间,那盘菜尽数扣在了丁北竹衣服上。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丁北竹再也维持不下去那装出来的笑,冷下脸来淡淡地说了句:“我去换个衣服。”
丁放却在她离开时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丫头,去看一看他们吧。”
许婉心下一惊,暗暗责怪丁放怎么这时候说这话。
可是她虽担心丁北竹刚刚才心绞痛过,却也不好插嘴丁北竹的家事,只得眉头紧锁担忧地坐在椅子上。
丁北竹的目光有一瞬间呆滞,随即看向丁放,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她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似乎完全没想到丁放会说这句话。
丁放把丁北竹拉回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认真说:“过去那么久了,你别再置气了,他们是咱爸妈,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该去看看他们。”
丁北竹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冷笑着推开丁放:“凭什么我应该去看看他们,他们丢下我的时候怎么没记得他们是我……”
她终究是说不出‘爸妈’两个字,话到嘴边像被人掐住喉咙,硬生生咽了回去。
丁放看得出她的抗拒,柔声劝她:“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原谅的,你想想曾经我们的生活,不美好吗?”
“你想想妈给你做的小裙子,爸以前也总把你放在肩上,你多想想他们对你的……”
丁放的‘好’字还没出口,就被丁北竹冷声打断。
“哥,你别说了。”丁北竹定定地看着丁放,眼神里尽是悲伤。
从丁放出狱到现在,丁北竹都没有详细说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从丁放出狱到现在,丁北竹都没有详细说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在丁放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和女人还保持着美好的样子,她不想打破丁放记忆中的美好。
丁放被她的眼神搅得心疼,可是想着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不如一鼓作气都说出来。
于是避开丁北竹的目光,柔声说道:“哥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可他们也有他们的不得已,你体谅一下他们吧ʟʟʟ。”
丁北竹苦笑,冷冷开口:“不得已?是有刀架在那女人脖子上逼她跟别人私奔的吗,还是有人按着那男人的嘴给他灌药让他去死的吗?”
丁放皱眉看向丁北竹,觉得她说话太过分厉声呵斥:“北竹,你不能这么说爸妈。”
丁北竹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反驳:“凭什么不能,从他们抛下我的时候,他们就不是我……”
她忽然哽住喉咙,脸憋得通红。
许婉实在看不过去,也不再顾及是不是插手人家家事,心疼地起身抱住丁北竹,轻拍她的背让她缓缓气。
丁放也恼了,口不择言道:“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他们是生你养你的人,你怎么就不能念他们点好。”
“丁放。”丁北竹咬牙出声,嘴唇都微微颤抖。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替他们指责我了。
丁放今天却铁了心要纠正丁北竹对父母的偏见,即使看到丁北竹气得发抖,仍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
“他们去世那么多年,明明有儿有女,坟前却没个人打扫,你不觉得羞愧吗?”丁放恨声问。
丁北竹看着丁放执着地替他们说话的模样,看了很久,忽然笑起来。
笑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坟?那女人哪有坟,她和他情人死在一起,我凭什么给她立坟。”
她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吼着道:“她活该不是吗?”
丁放闻言扬手,作势就要打在丁北竹脸上。
吓得许婉大声制止:“丁放。”
丁北竹却挣开许婉的怀抱,梗着脖子向丁放靠近一步,咬牙问:“打啊,你又要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了吗?”
丁放看着丁北竹,实在下不去手,侧身把手掌拍在桌子上,硬生生砸碎了一个盘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是你妈妈。”丁放怒道。
丁北竹此时已经被情绪冲昏了头脑,顾不得丁放的伤,哽咽着说:“你为什么非要揪着她不放,她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为了一个死人来责怪我。”
她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极尽委屈:“你能不能看看我,我是活生生的我啊,你能不能不要也站在我的对立面。”
丁放手上的痛感似乎唤回了一些他的理智,听到丁北竹的话,转头看向她,再看到她那可怜模样,心疼感骤升,轻声叫了一句:“丫头。”
丁北竹却恍若未闻,喃喃地说着:“我会忍不住也讨厌你的。”
她说完就快步出门去,许婉忙着清理丁放的手,没顾得上拉住她。
丁放也因为许婉站在自己面前,没能及时拉住丁北竹。
第一百六十章 也许
丁北竹从家里出来,既伤心又委屈地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绕着圈走。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生气就闹离家出走,只是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丁放。
走得累了,就找了一处相比较还算干净的地方,屈膝坐在地上。
丁北竹心里堵得难受,莫名地点开了和神秘邻居的聊天记录,然后鬼使神差地打了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没有声音,但发来文字消息:怎么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是触发了丁北竹悲伤的开关,那刚刚被她忍回去的眼泪又争先恐后跳出来。
徐荆芥听见她呜咽的声音,手和嘴几乎同时做出动作。
嘴上脱口而出问她怎么哭了。
手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捂住了嘴。
努力平静下来后,徐荆芥匆匆打字过去:怎么哭了,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丁北竹哭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没,事,和我,哥,吵,吵架了。”
徐荆芥此时已经出门坐在车里,又问了一遍她在哪里。
丁北竹只当他是担心她待的位置不安全,如实回答:“我在,小区花,坛边坐着呢,挺安,全的,你,放心吧。”
徐荆芥只回了一句:好,难过就哭出来吧,我陪着你呢。
丁北竹看到这句话哭得更凶,双手抱膝,头埋进手臂里,泣不成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她,为什么连最疼她的哥哥,也要来指责她。
徐荆芥开着车,听着丁北竹的哭声,只怪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到她身边去,又恨自己没办法出现在她面前,不能给她一个踏实的拥抱。
丁北竹哭了很久,真的是很久,久到徐荆芥可以开着一辆不起眼的车在小区内找到她。
她就坐在一个矮树杂乱无章生长着的花坛边,脚旁还有不知道谁丢弃的零食袋等垃圾。
徐荆芥在车里静静看着她,她环抱着自己,那样无助孤独。
寂静的夜晚,丁北竹极力放低声音的哭声伴随着蛐蛐的叫声回荡在徐荆芥耳边。
寂静的夜晚,丁北竹极力放低声音的哭声伴随着蛐蛐的叫声回荡在徐荆芥耳边。
徐荆芥心疼地发消息询问:还好吗?
丁北竹因为手机提示音抬起头,她坐的位置光线昏暗,徐荆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擦眼泪的动作。
这动作让徐荆芥心疼,他实在太想去抱抱她,告诉她‘我在’。
可是他不能,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出现会成为对她的二次伤害。
丁北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清晰些,然后把手机拿到眼前。
徐荆芥终于看清她的脸,她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因为手机屏幕的亮度发出闪烁的光芒,还有她红肿的眼睛,里面尽是委屈的神色。
这是徐荆芥第一次在丁北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尽管以前他对她有那么多不公平,她却从来没表现过一丝一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