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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意外归意外，其他的也没了，那么多年的冷待，她早就对这个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倒是纪辞，和程国章说话的时候目光总忍不住落在程宁月的身上。
他也是和程漓月在订婚前夕才知道程宁月身上发生的事情。
纪辞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他想知道宁月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自愿嫁给叶行之的？
甚至有那么几次，他都想冲动地直接去质问她。
可到底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年轻了，不管程宁月是自愿还是被迫，她如今都已经是叶行之的太太。
纪辞不断地在心里逼迫自己放下这段感情。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放下呢？
尤其是在知道当年程宁月不跟自己出国是因为爷爷‘棒打鸳鸯’之后。
其实一开始，纪老爷子给纪辞张罗的订婚对象里并不包括程漓月。
程家这样的门第配纪家，还是低了那么一点。
纪辞一开始还避着爷爷给他挑的那些世家小姐，后来有一天避不过去了，老爷子竟然让人家姑娘直接去公司里找他。
几次之后纪辞就头疼了，主动跟老爷子说起了订婚的事情。
只是从纪老爷子让人准备的那一大堆照片里，纪辞挑了程家大小姐，程漓月。
那时他甚至还有点苦中作乐地想，这样他也不算是和宁月彻底没有关系了吧？
……
晚饭结束。
程漓月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跟纪辞说了声之后就上楼去了。
蓝美婷在看电视，程国章则拉着纪辞继续说股市的事情，只有程宁月一个人孤零零的。
看了一眼时间，还早。
程宁月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一楼的洗手间穿过去就是后院，她想去后院的秋千椅上面坐会儿就走人了。
今晚没有星星，天气看起来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会下雨。
程宁月脱了鞋子把脚搭在秋千椅的扶手上，拿出手机给叶行之发了个微信，问他应酬结束了没有。
不过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到回复。
倒是姜茶半个小时前给程宁月发了信息，说她机票已经买好了，下周五回来。
程宁月说那到时候去机场接她，姜茶说不用，她跟公司那边的人一起回来的。
两人聊了会儿，姜茶给她发过来几张图片，说是给她带的礼物。
包包、手链、护肤品、最后一个……
程宁月把图片点开，赫然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睡裙，下面还连着一双黑色的网纹袜！
【你最后一个那是什么玩意儿，你给我送这种东西？？？】
姜茶发过来一个娇羞的表情，【哎哟不就是一件睡衣，人家国外的姑娘都穿这种，又凉快又舒服，你不要太古板啊！】
程宁月信她个鬼，什么国外的姑娘都穿这种，谁没事穿这种睡衣！
【反正我不要，你留着自己穿吧。】
【那不行，按照你的码数买的，我穿不下，哈哈哈哈，便宜叶总了。】
“……”
什么叫便宜叶行之了？？？
程宁月这个脑袋，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姜茶这句话，面红耳赤愤怒地关了手机。
臭茶茶变坏了，以前高中的时候明明还是个看言情小说都会脸红的小美女呢。
程宁月正吐槽着，身体忽然一僵，抬眸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抽烟的纪辞。
她第一反应就是纪辞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印象里他就是那种干干净净的少年，不沾烟酒的。
纪辞站在一棵桂花树旁边，白衬衫黑西裤，指尖夹着香烟也依然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哥儿。
程宁月不受控制地，脑海里想起了从前的某一次，纪辞在教学楼下面等着她下课的时候也是站在一棵树下面，手里拎着她爱吃的小吃。
路过的学姐学妹和他打招呼搭讪，他一脸的高冷。
直到看见程宁月一路小跑从教学楼里冲出来，纪辞那张高冷的脸上才缓缓绽开笑意，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包包，一边无奈道：“跑什么，万一摔了怎么办。”
她那时性格还有些冒失，闻言也只是吐吐舌头，说摔了你再把我拉起来呗。
现在……
程宁月从回忆里抽离出来，纪辞一根烟已经抽完了，他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冲程宁月轻轻点头，转身回了客厅。
第59章：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就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程宁月呼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脸，起身也跟着回了客厅，跟程国章和蓝美婷告辞。
车子限号，程宁月今晚是打车过来的。
程国章看了眼时间，说道：“要不然让你姐夫顺路送你回去吧。”
这边不好打车，程家倒是有司机，不过不巧，司机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程国章这话一出，蓝美婷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程宁月脸色也有些微妙起来。
程宁月刚想说不用，纪辞道：“的确是顺路，那叔叔阿姨，我就顺道一起送宁月回去了。”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程宁月再说不用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很不识好歹。
程漓月拿了纪辞的西装外套过来递给他，温声道：“路上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纪辞点点头：“好。”
等他们出去了，蓝美婷不悦道：“什么顺路，大晚上的就不能让叶家的司机过来宁月接吗？”
她其实是担心，谁知道那个私生女会不会趁机勾引纪辞呢？
“我说你，”程国章比她更不悦：“宁月现在好歹也是叶家的少夫人了，你就不能收一收你那副刻薄的嘴脸？尤其是还当着纪辞的面儿，是怕人家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对待宁月的吗？”
“我以前怎么对待她了？”
蓝美婷不服气地站起来，“我是缺她吃还是缺她穿了？她又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还指望我把自己丈夫的私生女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吗？”
“你怎么又来了---”
程漓月头疼，连忙打圆场，先哄着母亲上楼去。
蓝美婷也知道继续吵下去估计丈夫又跟以前一样，几天不着家。
他不回来，外面多的是年轻的小妖精收留他，蓝美婷可不想这把年纪了程国章再给她弄个私生女私生子什么的回来。
母亲一上楼，程漓月拉着父亲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我妈就是嘴硬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
顿了顿，程漓月咬咬唇角，开口道：“爸……宁月以前跟纪辞同校，这事儿您知道吗？”
“同校？”这事儿程国章还真不知道。
当初程宁月说要读医科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也就开学的时候给了她一万多块钱，后面就不管了。
程漓月抿了抿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听说纪辞他以前念医科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里交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要出国，两人就分手了。”
程国章皱眉：“你是觉得纪辞那个女朋友是宁月？”
这也太扯了！
程漓月也觉得很扯，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纪辞和程宁月之间，绝不像是表面上他们看到的这样。
……
宽阔的柏油路上车辆来往。
从程家出来没一会儿程宁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叶行之打过来的，程宁月连忙接起。
“喂。”
“你今天车子限号是不是？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让司机过去接你？”
“啊，不用了，”程宁月下意识看了眼开车的纪辞，犹豫着要不要跟叶行之说说话。
还没等她犹豫完，纪辞忽然开口，“是行之的电话吗？”
“……”
他这声音不高不低的，对面的叶行之一下就听了出来，“纪辞送你回来的？”
“呃……”
“嘟嘟”，那边已经挂断了。
程宁月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皱了皱眉，总觉得纪辞刚刚那一句话是故意开口的。
刚好是红绿灯路口，纪辞道：“怎么，行之不会是吃醋了吧？”说罢摇头笑道：“他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没有。”
程宁月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起来，心想叶行之吃醋倒是不至于，他应该是生气了吧？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路况，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家了。
“宁月，”车子往前，纪辞放慢了车速，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跟行之离婚的话，我可以帮忙。”
“……”
“你说什么？”
程宁月似乎觉得很荒唐，忍不住笑了出来，“纪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在一个多月前他这么说，程宁月心里或许会动容犹豫，可现在---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嫁给他的。”
纪辞看了眼前面的路况，又转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程宁月，表情认真：“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回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