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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不全是。
而且冷霄以后比这隐晦说话的场合多了去了,他要是个什么都往外说的性子,想必没多久坟头草长老高了!
孙掌柜白白胖胖的脸上立即乐开了花,“各位等等,我去取银票,不瞒各位,小铺银两不足,还是总铺提前和钱庄的打过招呼,只待谈妥当了再去取。”
而后又侧身询问:“在银两上有无要求?”
冷霄略一沉吟,“两千两金条,三百两金叶子金线。”
孙掌柜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怀中揣着金块回来了。
温暖暖瞄了一眼,两千三百两的金条,扁扁平平的不是很明显。
孙掌柜擦着汗气喘吁吁的解释:“你放心,我没和任何人说,钱庄的人只以为药铺进大量药材要用,而且仁心堂和钱庄一向有大额银两往来,他家掌柜的口风极紧。”
温暖暖对钱庄的保密态度深有体会,而后看到冷霄朝他们三人望了过来,嗓音低沉清冷:“银钱由我带书院保管,你们需要用时来书院找我。”
两小只点头,温暖暖也跟着点头。
虽然想说放储藏间安全些,但看到孙掌柜一脸认同的表情,意识到可能大额银两在这个朝代应该由家中当家的掌管才对。
冷霄挣的,当然由他保管才正常。
一下子家庭进账两千三百两,除了冷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剩下三人全喜形于色。
温暖暖和冷云尤其明显,没办法,这笔数额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一下子感觉好富有啊。
“孙掌柜,我想在贵铺当学徒。”一直沉默的冷晨突然抬起头,对着孙掌柜恳求道。
温暖暖直接呆愣住了。
孙掌柜也反应了好一会,没先回答冷晨,而是抬头看向冷霄。
冷霄凤眼只扫视了一眼自家弟弟,心中已经了然。
“孙掌柜看合适不?”冷霄客气有礼的问。
“令弟年龄倒是合适,只是事出突然,还未问是否考虑妥当了?”
“学医能有一技之长,再适合他不过了。”冷霄避重就轻的回答。
孙掌柜呐呐了好一会,冷家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这些年打猎采药采参供起一位读书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有了这笔银钱,想着学一门手艺是最好的出路了,当下同意道:“行,只是学医不比别的手艺,不止要吃苦耐劳,还得看天赋悟性,暂时先不拜师了,从打杂学徒做起,观望一两年合适了再拜师如何?”
“行。”这次是冷晨自己回答。
明年七月之前足够他弄懂人体经脉、穴位、功能以及药物的基本原理。
且数月后他们也已经离开桐城,不用正式拜师最合适不过,以后亦可以看医书自学,他不张扬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知晓医理。
等三人出了仁心堂,找到冷天,温暖暖仿佛还处在云端中不真实。
二弟就这样留下来在药铺当学徒了?
冷天急急问道:“二弟呢?”
“他留仁心堂当学徒了。”
“真的?太好了!二弟真厉害。”
温暖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空落落的。
坐在马车里,连冷霄递过来一包东西也忘记接了。
冷云看着呆愣愣的自家嫂子,提醒:“嫂子你快接着呀。”
“什么?”温暖暖看向冷霄,不解的问。
“卖参的银两。”
“不是说你拿着吗?我们需要用的时候去书院找你要。”怎么又给她了?而且她储藏间也放了八百多两了,够用了啊。
“嫂子,那是大哥和我们一贯的说辞,以前有好药材卖的银两多些,大哥对外都是说由他保管,让我们去书院找他拿。
现在家里的银两当然要给你收着啊!”冷云说的理所当然。
温暖暖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冷霄怕外面人嘴不严,那样说只是将危险往他一人身上引。
冷霄目光落在眼前恹恹的小脸上,跟霜打的小白菜一样,冷晨留在药铺当学徒他没什么感觉,可看到此刻无精打采的她却让他生出难受来,“别担心,他是去学知识,对他而言终身受用。”
温暖暖闷声回答:“嗯,我知道。”
能在药铺当学徒是一件很好的事,看看大弟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而且二弟已经九岁了,即使不当学徒也是早该入学的年龄。
他是在学技能学知识。
而且学医很好啊,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可为何,她这心里还是会生出浓浓的不舍来。
尤其是孙掌柜说的话反复萦绕在耳边。
学徒期间不开工钱,提供通铺居住,不包吃食。
学徒不说很累,但确实很苦,勤快是基本,早上必须早起收拾自身,给众人打洗漱的水,打扫卫生等杂活一并要做。
虽然没正式拜师,但师傅打骂徒弟,万一打失手,不偿命。
……
各种规矩束缚,不到十岁的冷晨能适应的下来么。
她没有很担心。
只是有点想,而已。
第七十七章 各人有各人的责任
晃晃悠悠的马车内,温暖暖看向端然沉稳坐着的笔挺身影。
车窗外的暖阳细碎的洒了进来,明明灭灭的落在少年微微向上邪飞的丹凤眼、高挺的鼻、薄削的唇上,光影交错间看不清他的真实神色。
一身书生装扮看起来应该是书卷气十足,却给人感觉阴沉冷戾缠绕眉眼之间,像月黑风高被层层乌云笼罩的月。
收起怅然的情绪,温暖暖向冷霄处挪了挪,“你也在担心二弟吗?”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会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身为他们大哥的冷霄,一直照顾他们保护他们,他才是最不舍的那个吧。
冷霄阴鸷淡漠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古谭,探究的落在满脸不舍的小脸上。
良久,淡淡的回:“不是很担心。”
眼前女孩明显错愕不知如何回应的表情,并没有如预期的让他好受些,反而生出一股烦闷感。
他想看她清润又明亮的笑颜。
突然对自己生出一股浓浓的厌恶来。
他该做的是抚平她的担忧和不舍,而不是否定和避开,让她独自消化这种离别的情绪。
冷霄静默了会,出口的话语淡然的像是说着别人家的事,“二弟小弟出生没多久,冷家遭了难,清誉被毁,家产被没,仆从遣散,父死母病弱,漂泊了很久才在桐城这个山脚边扎根活了下来。
一时的得失荣辱不算什么,分开离别也不算什么,只要知道选的路是对的,即使跪着也该走完,开不开心在活着面前什么都不是。”
温暖暖没想到冷霄会说这个,错愕的抬头望向他。
少年清冷的凤目藏在光影照不到的角落,看不出真实情绪来,可那浑身掩不住的冷冽气息肆意滋长。
“他学了本事,以后才能用他所学,尽他所能,佑他所及,偿他所愿。”
只有自身变强,才能自保也才有能力护住想护之人。
毕竟冷家人,也不仅仅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如今更多的是,如何护她周全,让人不敢觊觎。
温暖暖怔忡了良久。
权臣的格局和眼光,果然是她不能比的,她还在想着分别的不舍、离别的愁绪时,他看到的是自身的本事和以后的强大。
是啊,不吃学习的苦,不就得吃生活的苦么?
冷霄是能护住他们,可自身强大起来,并肩作战的感受和被保护的感受肯定是不同的。
他们四人一向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各个将会是独挡一面的厉害。
没有现在的分别,耐不住分别的苦楚,又哪有后面的舒适日子过。
被冷霄一说,温暖暖顿时觉得她的格局打开了!
和他们小时候的经历相比,当学徒确实已经很好了。
哪怕只有九岁。
毕竟换以前没银子吃不饱的时候,当学徒也是一种奢望。
别的不提,哪有银钱供应一日三餐的伙食费呢?
“大弟,找个近的杂货铺停下车,我们给二弟买些生活用品送过去!”
温暖暖一扫刚才的愁容,小脸上笑容明亮的熠熠生光。
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所有的问题也就不算问题了。
冷霄凤目中的沉沉晦暗孤寒散去,在阳光照不到的马车角落,贪念的盯视着那一抹犹如雨后阳光般清润的笑容。
*
在杂货店买了猪毛做的牙刷又买了青盐油灯木盆火折子,在布店买了单层多层纱布棉布帷帽,又去书店买了上次的那种最粗糙的草纸,顺便买了两本书。
温暖暖在车厢里一样样整理好,分为带回家的和给冷晨送过去的。
到了仁心堂门口,温暖暖想到第一次来时就在旁边的糕点铺子买的点心,带着冷云进去挑贵的好吃的买了十来包!
进入大堂后,得知孙掌柜和冷晨刚去内堂问话了,三人朝着内堂走去。
内堂门没关,刚靠近能见着坐在主位上胖胖的孙掌柜和站立回话的冷晨以及模糊的对话声。
“可识字?”
“略识得几个字。”
孙掌柜像是没料到般,惊讶的抬起头看了过来,后又想到什么,胖胖的脸上了然的笑,“也对,你大哥是解元,给你们启蒙是绰绰有余的。”
又问道:“三字经能认得全吗?”
“四书五经勉强能读的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