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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孩!”
“无妨。”秦天泽蹲了下去,手按在阿虎的小肩膀上,“可找到你娘亲?”
阿虎的小手紧攥着,无声地摇了摇头。
秦天安收好了银剑,转身拿起了桌上的那大串钥匙,边转着钥匙边说:“小子,你一路上缠着我的那股劲去哪了?这就丧气了?”
阿虎抬手擦了眼睛道:“漂亮哥哥,阿虎没有,阿虎会找到娘亲的。”
“是英俊哥哥。”秦天安笑了一声,往阿虎的额间弹了弹后,回身一把捏住了钱志的脖子:“可听见了,说,你都把人关在何处?”
钱志艰难地道:“你……你先……松手……”
秦天安歪了下脖子紧盯着他,手松开了些,不耐烦地顶了下腮。
“我告诉你们,我关她们的地方可多了,想知道?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不知好歹的钱志狂笑道。
忽然,他的脸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
“你竟还笑得出来!”手拿着鞋子的林燕芝气愤地吼了一句。
秦天安抬了抬眉,拍着手鼓励道:“燕芝厉害了,你再多打他几下,一个鞋印我奖你一文钱,如何?”
林燕芝版他这一打岔,愣了愣,下意识脱口嘀咕了一声:“才十两……”
秦天安斜睨他:“他这样的人,一文钱算多了。”
钱志听他如此评价自己,不悦道:“喂!你们还要不要知道地方了?!”
“不必了,你的那帮小弟已招了。”秦天泽抱着阿虎也走了回来,他转头看着林燕芝,“燕芝,先去将其他妇孺放了。”
“大哥,此人我来看着,你们去吧。”秦天安含道,见秦天泽不说话,便又补了一句,“我就看着他,不会弄死他的。”
秦天泽看了他片刻,最后垂眸点了点头。
待他们走后,秦天安阴狠地盯住钱志:“你刚开始说的,你是想活生生的烧死燕芝?”
见钱志不敢说话,秦天安便当他是默认了,一把将他绑住丢到了床上:“那你就先自己尝尝那种滋味。”
随后,他便拿起了一个烛台,手慢慢将它往前倾着,上面的蜡烛一下子滚落在被褥上,瞬间成了一道火舌,直奔向钱志。
钱志猛踢着双脚,把自己往床角处挪。
“把人看好了,可别让他烧死了。”
秦天安忽然对着空气搁下了这句话后就自顾自顾地走了出去,下一瞬,房中便多了道人影。
他走到了院里的一处湖边,就着月光仔细地看着手中的银剑,目光游移到了上面的莲花雕刻,慢慢拔出了剑,对着地下的石块划了几下,石块顿时四分五裂。
他喃喃道:“是把好剑,只是有点碍眼……”
倏地,他将剑身收了回去,眼神暗了暗,握着剑的手又抬起,直直伸了出去,高举在湖面上。
……
狱中入口处的石墙上,突现出一个庞大的影子,那影子顺着梯级,一步步缓缓地向下走去。
那人终于走进,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牢房,终于在尽头处驻足。
陈太守见到他的剎那,便扑了过去,激动地说:“你居然会来?是不是他让你来救我出去的?”
那人却皱起了眉头,侧过头去不看他,手一招,便有人来打开了牢房,他踏了进去后,忽视一脸喜色的陈太守,径直地走到陈夫人那。
“跟我走。”
陈夫人还没反应,陈太守便瞪直了眼,怒吼了一声:“什么?!”
他指着陈夫人:“我刚就在想你是为了我族才在殿下面前如此说,提醒我,还是因为你侍候他侍候得心都交了出去,居然——!你个贱妇!”
那人不悦地看了手下一眼,立马就有人上前,将陈太守钳住。
“你怎敢在我面前骂她。”那人抽了陈太守一嘴巴子后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后,又到陈夫人的面前,柔声道,“跟我走吧,之后我带你去北渊。”
陈夫人瞧向了他,不禁想起过往。
她自娘胎便身子骨不好,幸得爹娘疼爱,不放弃她,好好将养着,于是幼时的她经常在床塌上,吃药度日。
终于,等她的身子好了些,走路不会喘时,爹娘便准她出府玩耍。
那日,难得的春日晴朗,她深深地吸了口终于没有药味的空气,踏着愉快的步子,走出了宅门外,却不小心撞入了一人的怀里,抬眸间,彼此的身影都撞入了各自的眼眸里。
这一撞,便撞入了两人的心中。
两人的命运从此便纠缠在了一块。
他扶好了她,笑着说:“可是这府上的大小姐?我是你未来的相公。”
听着这般唐突的话,她竟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如此有活力地跳动着。
不知怎的,她突然又不打算出去玩耍了,脚步一转,又随他转回了屋子。
许久未见的双方父母,一时间热聊了起来,而她则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起他。
终于,在她再一次抬眸时,被他捕捉住。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她瞬间羞得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烫的样子。
她那样子一定是很傻,很不好看。
然而,在他们转去饭厅时,他似乎是故意慢下脚步,同她并肩而行,忽然,便听见了耳边传来了轻轻的一声——
“可爱。”
刚好,他们的父母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地叹说他们郎才女貌什么的。
那时的她,心跳得更快了。
随后的日子里,他们先是住在了她家里,后来他父母选房子时,干脆花了多出市价的三倍,买下了她家旁边的宅子。
他们还笑说,以为他们四位老人家住一块,新的宅子给他们,照顾孙子什么的也方便,而且他若是惹她生气了,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帮她教训。
那时她听着虽害羞得不敢抬头,但心中也不由得在幻想着以后的日子。
那定是个美满,幸福的未来。
可是,天不随人愿。
后来,她才明白什么叫世事难料,什么叫痛彻心扉。
他上京赴考之际,雁州的水患骤不及防的降到了她们这处。
一夜间,她的父亲及他的双亲全被老天接走了。
她娘亲说,不能因此事影响到他,所以那时,她们都没有向他提及过,也因没多余的银钱买纸墨,慢慢的连书信都没有再给他写一封。
日子艰苦,她同娘亲再也撑不住,她看着卧病床上的母亲,最后还是应下了来这赴任的陈太守的求娶。
那夜,她又有了纸墨,提笔良久,却不知该写下什么。
最后,只写下了八个字。
——有缘无份,祝君安好。
她在信封上最后一次写上他的名字时,便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之后,她便成了陈夫人,她虽对陈太守无情,可她也尽了妻子的责任,他一开始也对她很好,不过日子久了,他也同其他的男子一经常彻夜不回家。
其后,他问也没问,纳了一妾。
对此,她无感无想,甚至心中更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她从没想过,她的丈夫竟然会让她去同其他男子……
陈太守同她说的时候,她只觉得天上仿佛是在同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
她看着跪在她面前哄求着的陈太守,最后只轻笑了声,甩开他的手,起身步出了他的房间,坐上了他安排的轿子。
她被人领着,在一处宅子里走时,她有总似曾相识的错觉。
进了一间厢房后,她就一直坐在床上,空洞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红嫁衣。
直到一双男子的靴子步入了她的眼眸。
第九十三章 我替你偿还
她顺着靴子慢慢往上看。
来人同她一样一袭的红衣,在红衣上,腰间系了半块玉佩……
?!
那是——!
当年她心中之人上京前,他拿着一块玉佩来说是赠她的定情之物,她伸手要接时,却不小心的接了个空,玉佩骤然掉在了地上,慌神片刻,她蹲在地上望着碎成两半的玉佩,泫然欲泣。
他不但责怪,反而将它捡起后,笑着同她说一人一半正好代表了他们彼此的牵挂,待他高中之时,便是两玉重遇之日。
他弯腰伸手将她拉起,将她抱入怀里,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后,在她的耳边说——
等我。
她傻傻地伸手按住额间,感受那道余温,脸上是压不住的甜蜜。
那半块玉怎么会……?!
她空洞的眼睛里一点一点开始汇聚起光彩,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死盯着,她很想抬头看一眼确认来人,心中是既期待又慌乱。
然而,她仍然没敢抬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亦无颜去面对。
下一刻,他却弯下了腰,抬起她的下巴,眼眸含笑地同她说——
我回来了。
我回来娶你了。
随即便在她的唇上印一吻,轻轻一碰,一触即分。
只见他皱眉看着她,那一瞬,她如同坠入冰川,他是嫌恶她的吧,不过,也是理所应当。
她眼眸中难得重新燃起的光彩,又一丝丝地流走。
忽然,她被一顶红纱盖住了头,她的手被他执起,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门前号在地上,耳边再次响起他那温柔的声音。
“苍天在上,月老为证,良辰夜下,执子之手,盟鸳鸯之誓,两心相依,永生,永世。”
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抖动了一下,她哽咽着问他:“你……不怪我?”
良久,他才道:“曾怪过,可我看着信上点点泪印时,我怪的是我自己。”他又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吻,“汐儿可还愿意将余生交于我?”
“可我……”她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掀起了那块红盖头,眼中尽是泪光的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