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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师父,您这么开心的,可是出去遇到什么好事了?”跟林燕芝和尧杳待久了,连桃杏都被她们宣染上了听热闹的这种喜好。
尧杳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事,我这几日发现那木头老跟着一个女人,便也跟了过去,后面又去看了下热闹,所以到现在才回来。话说,我那乖徒儿呢?这个时辰,她不应该是早已糊弄殿下,偷溜了回来的吗,怎么没见到她?”
卫千城和桃杏相视了一眼,齐齐抬头往上看。
尧杳挑眉也跟着一看,见她坐在了自己的小床塌上,便喊:“乖徒儿,你在为师的床塌上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都未得回应,尧杳瞇起了双眼,问他俩:“我出去了几天,她的叛逆期就到了?都敢不理我了?”
桃杏赶紧去给她斟了杯茶:“尧师父,不是的,大人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您要不去开解开解她?”
尧杳一听,便马上跃到屋顶,见她抱着自己的糖莲子在吃,便去把它给抢过来,眼睛往里一瞧,却已是空空如也,抬手对着她的头就是一敲:“乖徒儿,为师藏的这甜食可好吃?”
“师父?你终于回来啦。”林燕芝呆呆地道。
尧杳坐在她身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上下左右的摆弄了一番:“乖徒儿,跟为师说说,几天不见,怎么变傻了?”
林燕芝把小脑袋搁在了尧杳的肩上,叹了口气,喃喃地说起了那凌嫔的事。
“……就是这样,她突然自己摔在了地上,骂了一句,就被搀扶走了,这盛京的人都这么爱碰瓷的吗?”
“她这是演给别人看,让别人都道你和她不对付,跟你划上界线呢。”
“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那她只要如此做就好了,为何又一定要同我说这事?听完之后,我的心就唏嘘不已,师父你说,这个前任谏命使,她这般好的人,老天怎么就要把她的命给收走了?”
尧杳想了想:“这前任谏命使病逝一事,我记得宫中并没流传过,而坊间则只道她是纵情山水去了,这么一说,是有点耐人寻味,为师改日去打探一下。”她弹了一下林燕芝的脑门,“你就是因为别人跟你说的这小故事就成了这样啊?”
林燕芝捂住生痛的地方,噘嘴道:“师父!”她揉了两下,又垂头说,“还有一事,徒儿……徒儿想问殿下要三十万两,又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殿下会不会给,我这是在愁着呢。”
“三十万两?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林燕芝凑到她的耳旁,小声地说了几句。
“哦?”尧杳一脸兴味的勾起嘴角,跷起了二郎腿,单手支着下巴。
原是为了给那小狼崽修府邸,而修这府邸却是因为那苏大小姐。
也不怪自家徒儿傻,这苏大小姐确实有几分手段,那日徒儿走后,自己便一路跟着。
在路上,见她突然拔下了一根发簪,拧了一下,然后就往手上涂抹着。
本还在奇怪她这是在做什么,直到后来跟去了殿下那才知道,她为了和殿下亲近一点,竟往伤口上涂了毒。
她和傻徒儿能一直交好倒也没事,可若是……如此舍得狠下心对自己下手的人,也不知道自家的傻徒儿以后在后宫中要如何才斗得过她,也别说斗了,护得住那小命就能偷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宅子不是已经在修了吗?而且哪里要花这么多,这二皇子明显就是在诓她,真的是——
有意思啊!
尧杳搂住了林燕芝:“要不要为师给你出谋划策?”
林燕芝见她一脸好玩的样子,想到她那不着调的性子,本想说不用,谢谢了您咧,但感到肩头似乎愈来愈沉,便道:“啊哈,师父您诡……足智多谋,这不就等着您嘛,您快给徒儿想想办法。”
果然……
“为师去给你找一套萧桑国那边的衣服,然后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你把殿下约过来,我将你那小房间里能坐人的都给搬走,这样,殿下就只能坐你床上了,这时,你在他面前跳舞,迷住他,然后给他喝下为师精心准备的酒,等他喝下倒在床上后,你就去脱他的衣服,把你的也扒扯一下,等他醒来,你就在那哭唧唧,以这为暗号,为师听到就立马破门而入,叫他赔你,人证物证俱在,他不得不赔,乖徒儿,你觉得如何?”尧杳蠢蠢欲动地道。
不﹑如﹑何——!
这种事能干吗?!
而且她很怀疑她这师父最后不会出现,而是在这小床塌上继续看热闹。
于是,林燕芝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那个,师父啊,像殿下那样的君子,像我这样的小身板,你觉得这能行得通吗?
尧杳很有深意的盯着她看,心道:换作别人肯定行不通,但你的话肯定能行。
被她盯得发毛的林燕芝打了个寒颤,干笑了几声道:“咱们再想想,再想想别的法子哈。”
“那你自己慢慢想,想到了,要为师帮忙的话再跟为师父说,反正为师觉得只有此法可行,啊,还有一法。”
“什么方法?”
“你嫁给殿下,然后为师去找他要聘礼。”
要不是打不过她,林燕芝当下就很想往她头顶上敲。
尧杳瞧她向自己头顶上瞧,哼笑了一声,把头凑了过去:“怎么?是想敲为师?来吧,给你敲。”
林燕芝看着那黑乎乎的头顶,在那直晃,诱惑着她的指骨,她忍不住伸出了手——
把尧杳的头给扶正。
她嘻笑道:“徒弟又怎么会对师父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师父你就别再勾……逗我玩了。”
“好吧,本来看你短短几日就练成了轻功,定是相当刻苦,就想让你敲一次,既然你这么有孝心,那便算了。”
林燕芝尴尬地指了指某处露出头的两条竹子:“师父,我﹑我是爬上来的。”
尧杳听完,对她嫣然一笑:“那……你还不下去练功?”说完就把她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走到屋檐处,手一松,林燕芝顿时就往下掉。
欸?
欸——!
她师父以为她是那些学飞的小鸟吗?!
“哇——啊——救命!”林燕芝一边下坠,一边双手努力的快速扑腾着,骤然一看倒真的像似长了双翅膀。
这下不仅底下的卫千城和桃杏,连刚踏进院里的程东都大惊失色。
关键时刻,卫千城一把抱住了她,安全着陆了。
“乖徒儿,这飞一般的感觉,如何?”
林燕芝瑟瑟发抖地说:“好,好得很,徒儿这就去练功。”然后她就又在那,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了起来。
程东看到这诡异的画风,擦了下刚吓出来的汗珠,上前去。
林燕芝便停了下来,喘着气问:“可﹑可是殿﹑殿下找我?”
“不是找林大人,是卫世子,殿下有事请卫世子过去一趟。”程东拱手道。
卫千城不太放心的看了看林燕芝,又对尧杳怒目而视。
尧杳坐在屋檐上,晃着腿,摆摆手道:“刚就算你不在,我也接得住她,只不过是让她知道练功的重要而已。小狼崽,你就安心去吧。”
最后那句听进去,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有点不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跟她打一架。
卫千城嘀咕完,前脚刚走,后脚清君苑就又来了位公公。
第五十三章 苏乐盈的报复
卓松已不是第一次来清君苑了,只是上一次来时,这里面住的是另一位女子。
那是一位风华绝代,仙姿玉色的女子。
他看向眼前那背对着他跟猴似的在乱蹦的林燕芝,忍不住心中慨叹,怎么同样是美人,这气质却差那么多。
而且,这里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石桌下莫名其妙的铺了张格格不入的厚毯子,就说那屋顶,有谁会把床塌弄到屋顶上去?
这林大人,真的是……
奇奇怪怪。
虽说这地方归东宫管,陛下也没得过问,但太子未免也太放任她了吧,好好的一处清雅地方,搞得这般不伦不类的。
他忍不住就摇了摇头。
桃杏捧着新泡好的茶,走出来时,见到了桌松,连忙施礼喊了一声。
林燕芝听到后转身拱手道:“卓公公。”不知为何,她虽没见过这卓公公几次,可她就是不太喜欢此人。见他打量着这院子,便又好声好气地说,“您可是来找卫世子的?不巧,他刚被太子殿下请去了墨华轩。”
卓松交叠双手,头微微的抬着,转动着的眼珠子最后定格在林燕芝臉上:“老奴是找林大人你的,随老奴去一趟吧。”
林燕芝一愣:“敢问公公,是要去哪?”见他不回答,便只好又一次拱手道,“请公公带路。”
卓松面无表情的,也不说什么就甩头转身走着。
桃杏看着他对自家大人的态度,就感觉定不是什么好事,焦急的也抬脚离开了清君苑。
一路上,林燕芝时不时地开口想要套话,可卓松就是不同她讲话只一直往前走,直至到了地方才停下来跟她说了三个字。
“进去吧。”
林燕芝看着头顶上懿安宫的三个大字,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她感觉双腿瞬间变得十分的沉重,不太能抬得起来踏过前面的那道门坎。
皇后娘娘找她准没什么好事!
不过,为何不是派李嬷嬷来?而且卓公公的这态度……
“林大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随老奴进去,你若是拖拉,惹得陛下的怒意更盛,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卓松皱眉道。
怒意?
她最近是做了什么得罪皇帝了吗?
见卓松说完扭头就径直的走了,她便艰难地迈开了腿跟着进去。
殿里,最先入目的是那个头顶上金灿灿的灰衣苏乐盈,这穿搭简直就不忍直视,林燕芝忍不住想:一段时间不见,这苏乐盈的品味怎么变得这些么清奇?
然后就见到苏乐盈半挑嘴角,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她,不等她疑惑,就听到皇帝说:“林谏命,你可知罪?”
林燕芝一听,立马跪在地上,拱手道:“请陛下明示。”
老皇帝冷笑了一声:“哼!你不知?那你就给朕好好想想!”
接着便来了两人,二话不说就把林燕芝扯起,架到了长板椅上,林燕芝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板子就实打实的落在了她的【创建和谐家园】上,痛得她双手紧攥成拳,刚藏在头丝间的汗顿时汹涌而出,滴落在地。
丫的!手劲用得着这么大吗?!
打她的那人不知是不是听得到她心里的吐槽,回应她的便是力道更大的一板,这下林燕芝额间的青筋都突了起来,她忍着痛,努力地想,到底是什么事能惹得皇帝这么生气,朝会时她都跟鹌鹑一样缩在太子身边,这几天自己也没闹出什么笑话也没去青楼,那?
等等,青楼,女人……
难道是——!
凌嫔?
想到这,她哆嗦着举起了一只手:“臣知罪。”
“果真?那你给朕说说你犯的是什么罪。”老皇帝怒目紧盯着她摆了摆手道。
打她的人便停了手,林燕芝痛得只能趴在长板椅上,勉力地拱手道:“臣不该惹凌嫔娘娘不快。”
“混账!”老皇帝吼完,指着她,“给朕继续打,打到她知道为止!”原来她还惹到了现在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凌嫔,那就更得打!
这下,林燕芝再也保持不住姿势,双手一下子便松开了,垂在两侧,又是几板过后,她整个人就跟被烫过后的腐竹一样,意识模糊的瘫软着,挂在了长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