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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怎么样了?”她声音疲惫地说到。
“稳住了……跟所有人说的延期举办婚礼……以后再说吧。”那边的人平静地给她说着,两个人没了平时的心情。
“那就好,别影响了公司,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咱们自己偷偷痛苦就好。”白恣意洒脱地说着,安慰着自己的老公。
可她并不是洒脱,是没办法。
那么多张嘴,那么多个家庭,公司不能停下脚步!
“你早些回来。”郑重山嘱咐到。
他也接受了现实,想一家人尽快恢复正常生活,至少他们还有儿媳,他们是彼此的依靠。
哪怕郑彬不在了,作为一家人,也必须成为彼此的支柱!
“我再待几天就回来,你照顾好曦曦,看好她。”白恣意强压下鼻腔涌上来的酸楚。
“好,你放心,她坚强着呢。”郑重山安慰到。
“那我挂了,老郑。”白恣意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村庄。
冬日的河风刺痛了她的脸,可她不在意,只是满眼希冀地看着村庄。
郑重山挂断了电话,站在高楼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远处的万家灯火,慈祥的双眼满含热泪。
“儿啊……爸想你。”中年男人泣不成声,不仔细听辨,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许是对儿子的思念,又或是对儿子的愧疚。
郑重山忆起从前,心里只有对自己的懊悔,恨自己对他严苛,恨自己对他的打骂,别人家的孩子是在宠溺中长大的,可他的儿子,是在皮带下长大的。
郑重山年轻时脾气暴躁,郑彬每每犯错,不是打就是骂;白恣意又贪玩,时常和富太太们打牌;两人对孩子的教育,做的确实不好,郑彬大多时候就像个留守儿童一样,幸好有秦曦和陆凯文,陪他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冬夏。
哪怕父母没尽责,疏于管教,可郑彬依旧没走上歪路,他有着自己的信念,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三观。
他和家境欠乏的精英们交好,也能融入到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圈子里去,各行各业他都有朋友,他的交际圈,是靠着他自己打开的。
郑重山对自己儿子在公司的表现,不能说很骄傲,但却感到很欣慰,他看着郑彬被针对,看着郑彬有火不能发,看着郑彬一步步成长,变得成熟,变得能独当一面。
他从不跟父亲说工作上的困难,每次郑重山问起,他总吊儿郎当地笑着说:“不难啊,儿子能应付得来。”
怎么会不难呢,一个空降兵,哪怕你是董事长的儿子,也会有人不服你,看不起你。
背后说你靠爹,说你只会纸上谈兵,说你年纪轻轻没有脑子。
郑重山收回思绪,捂着心脏,双手颤抖着从胸口口袋里掏出小小一瓶药,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扭开瓶子,手一抖瓶子落地,人也应声倒地。
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片,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抬手摸到了药片,费力地塞进了嘴里,咽下去的时候,也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过了一会,中年男人才能堪堪爬起身坐在办公椅上,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他不能死,现在能撑起家、撑起公司的人,只有他了。
讽刺的是,有些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郑彬出事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骆子安耳中,那个美而不娘的男人,一脸震惊地听着夏秋情绪低落地道来。
“所以说,没有找到尸体?你们就信了?”骆子安皱着英气的眉问到。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十二月的水多冷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他还活着,舍得不回来吗?”夏秋无奈的样子,引发了骆子安心里的悲痛。
“人啊,事事难。”骆子安感叹到,想到了自己。
“你还没走出来?应对意外,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无论是郑氏还是你骆子安,亦或是那个被开除的小姑娘,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夏秋开解着骆子安,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摆脱自责。
骆子安点头,他想,过了年去看看那家人,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了父亲的孩子,过得是否还好。
“接下来呢?不找了吗?”骆子安问着夏秋。
夏秋摇头,目光如炬地说:“我会一直找他,今日找不到,就明日,明日找不到,就一日复一日。”
“郑彬能遇到你这种下属,真的是三生有幸。”骆子安感叹到。
夏秋却摇头,苦笑着说:“不,是我三生有幸能遇到他,他是个好人。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觉得他和发烂发臭的富二代一样,可郑总是一头韬光养晦的雄狮,蛰伏在俗世里,只等那一刻,他就可以撕碎所有人。”
“我原本要先进公司给他探路,可他却偏要跟我同时进公司亲自摸索。公司的管理层故意针对他,不是给的旧方案就是给的不能执行的方案;合作商逼他喝酒,不喝就不签合同,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出现在曦姐面前,怕她发现,他是怎么苦着成长的。”夏秋一脸动容说着,一个大男人眼角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直到靠着骆总和昊世搭上了边,他才被股东们接受了一些。人前人后都称他一声“郑总”,他真的等了很久,等了两年,才从太子爷变成了郑总。”夏秋咽下一口口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世熹在确定签合同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郑彬。”骆子安再次感叹到。
所以他第一次见到郑彬,就很欣赏他,想跟他成为朋友,成为兄弟。
郑彬这种人,更容易成功,不靠关系,只靠自己。
后来的“licat”项目,让桥深的子公司桥运死而复生,摆脱了注销桥运的命运。
他的努力,众人可见,可他从不说,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酒店项目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给骆子安发信息,锲而不舍沟通了半年,把细枝末节的东西都给骆子安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也确实打动了骆子安。
所以,骆子安亲自替他递上了方案,在昊世,能让公司二把手递方案的,只有郑彬一个。
“他真的很聪明,又很努力,也很懂人心,让别人感受到他的诚意。”骆子安赞扬到,可是郑彬再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夏秋苦笑道:“这......辈子,他最感兴趣的也就是秦曦了。”
他想起郑彬了,那个“双标”的郑彬。
“别人在公共场合发脾气就是没礼貌,换成秦曦就是可爱;别人没考好,就是蠢笨,秦曦没考好那就是出题老师有问题;别人挑食就是坏习惯,可曦姐不吃的东西都是他吃掉的。”夏秋也回忆起从前,那个郑彬当舔狗岁月。
“如此这般喜欢一个女人,我作为男人来说,也觉得不可思议。”骆子安惨淡地一笑,又想到了自己的事,心,还在隐隐作痛。
“我问过,他说是习惯了,可喜欢一个人不可能只是「习惯了」三个字能概括的。我眼中的他们,是一直鼓励郑彬的秦曦,是一直支持郑彬的秦曦。”夏秋想起以前,忍不住笑,“我也很羡慕他们,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骆子安看着他羡慕的眼神,半是安慰半是忧伤地说道:“你也会遇到,照亮你生命的人。”
夏秋自嘲地浅笑,不回答也不否认。
毕竟每个人对爱情,都充满着希望,甜甜的恋爱,谁都想拥有。
第九十一章 是父亲杀了妈妈
秦曦把别墅里的ipad拿回了郑家,每天看着ipad里最后画的那张画,一看就是一整天。
白雅凛最怕的就是她睹物思人。
所以在第三天后,她收走了秦曦的ipad,一点点把她握着ipad的手给掰开。
“我先替你保管着,过段时间还给你。”白雅凛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情绪低落的秦曦,讷讷地点了点头。
美艳的女人手上握着银色的ipad,眼神担忧地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小姑娘,她正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没找到尸体的那一刻,我们都不会放弃。你放心,我们,都会一直找下去的。”白雅凛笑着说到。
那令人安心又温柔的笑,秦曦看在眼里,心里的悲伤被抚平了些许。
这些人都在为了她而强忍悲痛。
“谢谢你。”秦曦抬眸,直视她的眼睛说到。
“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用说谢。”白雅凛看着秦曦,温柔地一笑。
“对了,我要去趟医院,你要去吗?”白雅凛笑得有些奇怪,秦曦便知道她是要去见方雅。
秦曦摇头说:“她不会认错的,折磨她又有什么用呢?我心里的痛苦,并不会减少半分。”
“可我内心的痛,要发泄出来,不然我会憋死的。”白雅凛上前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秦曦似懂非懂地点头,褐色的眸子,好似火星表面。
白雅凛穿着一件长款外套,围上粉色羊绒围巾,出门时还回首看了秦曦一眼。
她笑着说:“我弟弟很爱你,所以,不要再难过。”
秦曦半个月来头一次露齿微笑,她一脸温柔地看着窗外。
“我从小就喜欢郑彬。”看着窗外的人,冷静地说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白雅凛迈出大门的腿就收了回来。
白雅凛热泪盈眶,捂着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我敢开车撞他,敢逼你。”
“他第一次跟我表白时,我愣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办,女孩子嘛总是要矜持的,可他最后说是开玩笑的,我还是有点小失落的。那次之后,他就总是喜欢开玩笑逗我,叫我老板娘,叫我乖乖,叫我宝贝,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开得起玩笑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拒绝他的玩笑话。”秦曦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指甲轻轻掐指着自己的掌心肉,“我不否认我是个缺爱的人,所以在陆凯文和他之间我迷茫过,可心会出卖自己。”
“是啊,心会出卖自己。”白雅凛脱下外套,坐回了沙发上。
“母亲死去的时候,还小,倒也没那么难过,伤心了几天就恢复了正常生活。”秦曦脸色惨淡地一笑,嘴角挂着满满无奈,“可郑彬和我的回忆太多了,看着沙发会想起他,看着月季会想起他,看见大海会想他……世间万物,皆是他。”
白雅凛点头,听着她的喃喃自语。
“他发放下刘海的时候,看起来比我小很多,有一次我们三个去旅游,当地有个阿姨指着我和陆凯文说‘小两口和弟弟一起来旅游啊?’,把郑彬气坏了,呵呵。”回忆起那次,秦曦忍不住浅笑。
“别人叫他太子爷的时候,他明明很生气,却因为有我在,从来不发脾气。”柔软的掌心已经全是指甲印,她却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我不想上进,不想努力,不想拿回妈妈的产业,有一个词叫苟且偷生,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人吧。”
“你在害怕些什么?”白雅凛黛眉微蹙。
秦曦有些为难的样子,眉头一皱,有些后怕地说道:“我母亲……是被父亲……亲手……杀死的。”
“你亲眼所见?”白雅凛一惊。
“嗯……我在柜子里,看见他……掐死了我妈妈。”秦曦脸色僵硬地说到,浑身发麻。
白雅凛摇头,惋惜地说道:“如此狠心的男人,你母亲……唉……”
“所以我消失了半年,那半年里,我不能见任何人,连郑彬也没见过。”秦曦像是在说外人的故事一样,一脸平静,“半年之后,父亲确定我什么都没看到之后,才解了我的禁足,我才得以自由。”
“难怪每次姨妈说起你,就一脸心疼。”白雅凛淡淡地说到。
“不……妈她并不知道实情,只有你知道。”秦曦抬头看着白雅凛,满眼血丝惹人心疼,“我从没告诉过其他人,不敢告诉陆凯文,更不敢告诉郑彬。”
她怕他为自己难过,也怕他为自己出头。
“辛苦你了。”白雅凛走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再次感叹道,“辛苦了,秦曦。”
“母亲和爱人,老天爷都夺走了。”秦曦苦笑着说,“可能是我命太硬了吧,克死了他们。”
“怎么会呢,别把这些怪到你身上。”白雅凛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这里很痛,很空。”秦曦指着左胸说着。
白雅凛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陪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见她不开心的样子,把自己的伤心事也说了出来。
“我跟熹哥离过婚……因为误会,我们开始争吵、冷战,我跪着求他放过我,我假死,他差点也随我去了。可幸好他的家人以死相逼,劝住了他……不然,我们就没有现在了。”白雅凛笑着跟她说着自己的伤心事,丝毫不介意给人分享。
秦曦看着她,也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