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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边感叹着景澈不愧是景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场,一边又不断地打量着景家夫妇的脸色,想着他们谁能说句话帮自己解解围。
但是,没有,病房里没有一个人帮她说一句话,就连身边的丈夫也不说话,似乎是因为理亏,夫妇二人都说不出话来。
景澈当然知道他们只会选择沉默,本来也没想着他们能说出个什么来,最终,她继续开口:“您是长辈,想当然地安排孩子的人生,从来没有问过言骁哥愿不愿意,而且,您不会知道,您做的那些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点到为止,景澈不再说下去了,她毕竟不知道靖夏怀孕这件事有没有告诉长辈,她不敢多话。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不光是为靖夏和盛言骁鸣不平,而且也是为了伸张正义。她表达的是一种豪门子弟对家族安排的抗争,他们可以努力,可以奋斗,可以拼命守护家族,但他们也要争取人生自由,他们要独立的生活,要属于自己的爱情。
盛家夫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景澈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的意思,他们松了口气,简单道别之后,转身离开病房。
盛家夫妇很快便走了。
他们没有看到站在门另一边躲他们的盛言骁,更没注意到隔壁病房里住着谁,也没多想景澈说的话,直接便走了。
其实,盛言骁早在刚才就来到了景澈病房门口,靖夏那边有护工暂时照看,他便抽一会儿时间来看望景澈。
结果,却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自己父母的声音,不想碰面,他便躲在了门后,自然也将景澈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他很感谢景澈,不管是因为她保护靖夏,还是因为她帮着他们说话,这些种种都让盛言骁心怀感激。
第二十八章
盛言骁的痛苦
不得不说,他很感谢景澈,不管是因为她保护靖夏,还是因为她帮着他们说话,这些种种都让盛言骁心怀感激。
景澈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善良单纯,而且原则性极强,在她这个年纪,一定会坚持她认为对的,而且对什么都无所畏惧。
但是,这样的勇气和决心,盛言骁自己竟然都已经没有了。
面对家族的安排和压迫,他好像已经无力反抗了。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样青涩且无畏的年纪,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又太多,他好像没有当初那种冲劲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勇气的来源,他的靖夏……也许这次,他们真的结束了……
又或者说,盛言骁自己也累了,他始终在排除万难向她走,可她却总是害怕,总是退缩,他前进,她后退。这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也许,他们注定是有缘无份吧……
盛言骁原本就在景澈病房门口,本想敲门进去,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现在心很乱,最终,他缓缓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本是应该回靖夏的病房的,但盛言骁没有,他深重地喘息着,走到走廊尽头,按了电梯下楼。
他现在需要缓一缓,需要透口气。
而病房内,通过门上的小窗,风翊早就看到了盛言骁的身影,他一向十分敏锐,那么不明显的情况下也能看到他,而且几乎是一瞬间就发掘出了他情绪不对劲。
“小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风翊不放心,要去看看。
景澈虽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但还是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风翊知道,盛言骁必定没有回靖夏的病房,而且他甚至都大概能想到他去了哪里。
风翊乘电梯下楼,目标明确,很快便在院中的室外吸烟区看到了盛言骁。
在后院被木材围起来的一个小小的露天院子,里面只有一道身影,那人正在吞云吐雾。
风翊在远处站定,停顿了片刻,最终缓步走上前。
盛言骁感受到有人也进了吸烟区,他回过身,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风翊。他愣了愣,随后意识到什么,将烟递给他。
风翊也没有拒绝,接过,点了烟,便也抽起来。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将胳膊支在围栏上,身体半弯着,静静地抽着烟。
他们很少这样放纵自己,如此集中大量地吸烟,但当下,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排解他们的忧愁和痛苦了。
尤其是盛言骁,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是他刚刚抽的。
风翊早就看到了,没有出言劝他什么,反而是陪着他一起发泄起来。
很快,抽完手上这根,风翊又拿出自己的烟递给盛言骁,二人自然从来不跟彼此客气,在这种事情上也不会分得那么清楚。
第二根烟点着之后,风翊平静地吸了一口,随后将烟雾自然地从鼻腔和嘴巴中吐出来,一时间,两人之间烟雾缭绕,彼此的眼神和表情都不是很清晰。
趁着这个空隙,风翊才真正偏过视线打量盛言骁,对方只还是淡然地注视着远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又或者是,注意到了,但却没什么反应。
“刚刚,在病房里,我看到你在门外。”风翊缓缓开口,他明白盛言骁的痛苦,即便不看他都能懂,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了。
盛言骁无力地喘息了一声,将烟雾吐得很长,似乎他的忧愁就如这些烟雾一样,散不尽也抹不去。
“你猜到了我会在这儿?”他最终只是缓缓开口,明明知道风翊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些,但他还是没能直接面对。
“嗯,”风翊点点头:“你只可能在这一个地方。”凭他们做兄弟这么多年的了解,风翊的直觉指引他来到这儿。
盛言骁没有接话,只继续将手上的烟抽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风翊到底还是开了口,做大事的人,不会那么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他更关心将来怎么办。
盛言骁将手中的烟拧灭,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开口:“我还是会和靖夏结婚,出了这样的事,我更不可能放她不管。只要她愿意,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盛言骁说这话时,很坚定,也许他是累了,也许他很痛苦煎熬,但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对靖夏的爱,动摇不了他要娶她的坚定。
风翊点点头,也将手上的烟拧灭,拍了拍盛言骁的肩膀:“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及时想办法弥补。我相信靖夏会体谅你的不容易,也会理解你的。我们还等着和喜酒。”
作为好兄弟,风翊当然希望盛言骁能收获幸福,不要再像现在一样痛苦。
可即便听到这样的安慰,他也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目光更深邃了:“你们不了解靖夏……这些年,她忍受了很多来自我家里的压力,导致她已经害怕了。你知道吗?那天,对于我们的感情,她明显退缩了,甚至想要放弃了,要不是我拦住了她,她可能就要走了,彻底离开我……”
每每想起那晚的事,盛言骁都痛苦不已。
“以至于我后来对她说了重话,我头一次对她说那些,也是一时情绪上来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在怪她,我是男人,我为她付出什么都可以……”说到这里,盛言骁的情绪已经十分激动了,声音哽咽,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深喘了两口气,缓了半天才又开口道:“其实,说完那些话我就后悔了,我……然后靖夏就走了,我都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背影……”
盛言骁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似乎是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后来,她没走出去两步,就倒在了马路上,然后,我们的孩子就没了……”
再也忍耐不住,盛言骁脸颊处有泪水缓缓滑落:“是不是……都怪我……是我害了孩子……是我对不起靖夏。”
说到此,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浑身都在颤抖,额头上绷出了青筋,憋得全脸都泛了红,他靠在围栏上深重地喘息着。
他的痛苦,别人无法感同身受。
风翊动了动唇,想开口说什么,可却发现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此时此刻,他觉得说什么都太过苍白无力。自己没有感情的经历,自然无法体会他的心情。但看着他这样,风翊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难受。
最终,他只是在盛言骁身后拍着他的肩膀:“会好的,会好起来的,会没事的……”最终,他只能说出这些话。
盛言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样在原地深喘着气,久久都缓不过来。
如果说,他们是在代表出生于豪门的孩子进行一场和家族的抗争,那么显然,现阶段来说,他们是失败了。
而且失败得很彻底。
不仅他们自己受了伤,而且他们的孩子还成了牺牲品。
盛言骁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如果没有了靖夏会变成什么样,但他总是不禁会想,如果靖夏没有遇到他,又会是如何呢……
是不是,不会流产,不会伤了身体,不会那样难过,不会那样哭泣……
他甚至在想,靖夏的一切痛苦,好像都来源于自己。而他的一切痛苦,也都是来源于这份感情。
可是,所有幸福与快乐也都是来源于彼此。
若是分开了,他不知道未来的生活将如何继续下去。
一想到这些,盛言骁就不自觉地身体发颤,仿佛失去了他的全世界,那种慌乱和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在他正情绪失控的时候,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了,盛言骁一看,是病房的座机。
“盛总,靖夏小姐醒了。”是护工的声音。
一听到这话,盛言骁连忙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就往vip大楼狂奔。
意识到什么,风翊也紧随其后。
两人一同乘电梯上了楼。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病房,看到靖夏的那一刻,盛言骁整个人都停顿在了原地。
他喘息了两口,努力将思绪从刚才的倾诉中抽回来,上前两步,又不敢太靠近,就那样不远不近地挪着步子,看起来慌乱不安。
“靖夏……”盛言骁轻唤一声,语气很柔和,甚至满含着小心翼翼。
他意识到自己一身烟味,就连嘴里都是苦涩的感觉,怕熏到靖夏,更是不敢太靠近。
“我们的孩子呢……”靖夏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那洞悉一切的忧伤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了。
又或者说,她是感受到了……作为母亲,孩子还在不在自己身体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孩子……”盛言骁的声音是沙哑的,对上靖夏的目光,他更加说不出话。
护工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风翊虽然担心两人的情况,但毕竟是他们的私事,他不在场才能让他们更好地谈话。
最终,风翊也离开了病房,给他们留下充足的相处空间。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内,只有盛言骁和靖夏两人。
第二十九章
我们分手吧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内,只有盛言骁和靖夏两人。
“孩子……”盛言骁又鼓足力气开了口,可接下来的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孩子没了……
他很痛苦,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他也怕靖夏更痛苦。
看他迟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靖夏心里便已经确定了一切,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落到枕头上,但她没有哭出声,真正的难过,大概是没有声音的吧。
良久,靖夏才张了张唇,嘴里很干,也没有看向盛言骁,只是缓缓开口:“我们分手吧……”
最终,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异常平静。
盛言骁僵在原地,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
“靖夏……”声音完全变了调:“别这样,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都要结婚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盛言骁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乱过,那一刻,看着靖夏心灰意冷的表情,他感觉真的是大事不妙了,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充斥着整颗心。
靖夏听他这样说,笑了笑,没有接话,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再改变。
“靖夏,”盛言骁单膝跪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我都跟民政局约好了,户口本我也都拿到了,等你身体好了,出了院,我们就立刻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