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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清凉的冷风吹得人心绪宁静,还是少年凛冽的气场让人信服,老谭不再多言。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老谭饮了一口消暑绿茶,缓缓道:“算了,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少年走向门口的步伐一顿,逆着光影,侧过棒球帽下俊美的脸,唇边落下一言。
“永远不会。”
早在美国的那六个月,他就知道锁住自己那条锁链的钥匙,叫江槐夏。
没有江季一开始口中的值不值得,也没有老谭口中的后不后悔。
只有他愿不愿意。
他想,除了世界颠倒,他们分离。
不,应该是——
世界颠倒,他也依旧爱她。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觉得他们年纪尚小,缺乏社会经历,这些情啊爱的现在说起为时尚早。
但他不会这么觉得,他既然能毅然决然地放弃保送,也能和她携手走到他们的未来。
狗屁的分离!有情人就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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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上午两节课,班上有些同学已经困意连连,揉搓着眼睛慢吞吞从课桌上爬起来。
叫苦连天的不少。
“高三真的没法活啊,我妈都不用提刀嚷嚷着砍我【创建和谐家园】了,这些个数学题就已经让我有的受了!呜呜呜我为什么要选理?”
“现在我就无比膜拜那些个聪明大神!”
“谁不是呢!”
前面一个小个子西瓜头朝第四组最后一排看了一眼,少女纤细的手中正转着笔,扫了一眼填空题,没用几秒,气定神闲地写出答案。
轻松到像在画画。
所有人沉浸在一种似痛苦又解脱的氛围里,微风吹拂,在夏季荡起平静波澜。
突然,有人站了起来,大吼一句:
“最后一个月,冲他妈的!”
“985老子上定了!”
“三年磨一剑,这一剑我偏要直指天穹!”
在这一刻,呼出的勇气如蝉鸣般响彻,坚定的信念鼓舞着所有人。
他们集体站了起来!高声呐喊!
“爷的青春爷做主,我偏偏要做那摘星人!”
“对!我们也很棒!”
青春不畏的朝气,正在扬帆。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站在光下,鲜亮又耀眼。
向桐握着笔的手抖了下,看着周围互相加油鼓劲的同学,心里划过暖流,有一种热血在沸腾。
余闻声拿笔敲了敲他的手背,看到他眼里的光泽,低头从柜子里翻出几本他自己整理的笔记。
悄悄塞到他挂在座椅后面的书包里,又重新拉好拉链。
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这个动作像是练了很久,前后不到三秒钟。
窗外有风进来拥抱这群少年。
楼下亭廊紫藤萝枝条好似也跟着摇旗呐喊。
江槐夏放下笔,合上模拟题册,单手撑在耳朵边,听着世界的声音。
飞机掠过晴空,鸟儿清唱,梧桐树枝摇晃,还有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走过黑夜小巷,跑过人海喧嚣,隔着万重山水,落在她耳畔。
她欲后转时,倏然黑暗覆盖住她的眼睛,熟悉的松香让人心安。
周围静了下来,沸腾过后是一声声压低的尖叫。
她没动,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附在她的耳边,少年弯下腰,勾起唇,小声说:
“江同学,做同桌吗?”
第33章 介绍就是——我拿过所有奖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大课间。
今天是升旗仪式,操场上整齐站着成排的同学,形成四四方方的列队,按年级划分,高三三班在最后一块儿区域。
靳炽就站在江槐夏身后,戴着鸭舌帽也掩盖不了他俊美的五官。
旁边低年级的女生频频侧头,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瞄。
说实话,他的出现,引起挺大轰动,就是随着班级尾巴进场那时候,就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从自己班级队伍里好奇探出头。
好奇,崇拜,羡慕……各种目光汇聚在他一身,那少年习惯似的单手插兜,依旧保持自己速度走着。
太阳如火灼烧皮肤,汗水浸透衣衫,席位台上校长和主任还在滔滔不绝读稿鞭策。
江槐夏站在女生队伍的最后面,个子高漂亮又显眼,汗水没有让她看起来狼狈,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纯。
又纯又欲。
靳炽在她正后方,目光浏览在她后颈瓷白肤质上,那再往下点的区域还被他亲过。
他漆黑眼眸瞬时深了下,便很快敛下去。
上面终于轮到高三主任发言,正一字一顿说着高考加油之类的话。
底下同学神情恹恹,一只手扇着风。
高三主任见状也加快语速,最后喊了靳炽的名字。
“下面就让我们靳炽同学给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再讲讲他的学习心得。”
少年名字一落下来,三个年级都炸开了锅。
灿光笼罩在少年肩头,他立在人群最末尾处,并没有泯与众人,而是迎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槐夏也微微侧头看他,粉发今天被她扎成了高马尾,随着动作甩了一个圈。
靳炽靠的近,发尾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
就当不知道情况的所有人屏息以为两位大佬要互掐互干的时候,就见清瘦高挺的少年摘下鸭舌帽,寡淡看了席讲台一眼,随后反扣在少女头上,抚摸小猫般轻轻拍拍头。
“戴好。”
江槐夏站在原地,扶住帽檐。
再看去,他已走远。
天际悠长,灼灼烈日下。
人心伏热。
少年单手插兜,身形落拓,漫不经心得迈着步伐,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淡定,狭长丹凤眼却让他有几分厌世的薄情,一中的校服倒是穿出了走秀的味道,气质凛然。
短袖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太阳下冷白锁骨,腰身窄劲,慵懒眯眼,整个人放浪形骸又随心所欲。
很奇怪,浑身却游刃着自由和浪漫的气息。
他长腿几步跃上去,主任指着前面摆放的立架式话筒,示意他发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话筒,还未说话,底下便接二连三响起叫好声。
正在此时,操场上放起了一首《wolves》。
少年微弯腰,手指虚扶话筒立式支架顶端,嗓音轻颤,低低笑了下。
磁音绕梁。
“大家好,我是靳炽。”
支架太低,他干脆拔掉,左手自然握着话筒。
金光打在他侧脸,背后白墙上倒映着少年另一个影子,像是虚实交错。
这是个连光都眷顾的少年。
没有人出声,安静等待着什么。
“其实没什么好介绍的,如果非要的话——”他尾音拉长,顿了顿。
“介绍就是——我拿过所有奖。”
黑发略遮住他冷致眉眼,嘴角悬着玩世的笑,席讲台上他的声音清冷又坦荡。
台下有人倒抽气,不是质疑,而是惊吓。
这是附中乃至南市头一个。
校长也颇为欣赏地点点头。
江槐夏拉着帽檐,唇角轻扬。
这不是假的。
早在附中高一之际,他就已包揽大大小小奖项。
而回国前的数学奥林匹克金奖,是最后一站。
不是吹的,的确货真价实。
在一片赞叹声中,靳炽继而说道,掷地有声:
“至于学习心得,我想说的是,既然我们被授予生命,自然当如头顶这片骄阳般发光发热,意气风发的不止是眼前生活,更是现在的我们。上帝给人分了一头狼,也给人分了一头羊,有人天资聪颖,有人踽踽独行,但没关系,努力这只小狐狸在坚持面前就不会说谎了。”
他嗓音清阔,少年感如雪松铺陈,却朝气蓬勃,永远向上。
“最后,我想借这首歌祝愿大家。”
在歌曲尾声末端,他撩起眼帘,视线漫过人海,寻到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