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这还差不多嘛。”
陆野笑了一声,立刻启动车子,右拐,朝着汀兰苑去了。
靠近汀兰苑,南桃才想起,问:“一一在汀兰苑吗?”
如果一一在,去汀兰苑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不在。”
陆野冷峻着一张脸,“这几天我应酬多,把他送回袁家住去了。”
闻言,南桃心底一片失落。
袁家,能对一一好吗?想起陆念安记录的那些东西,南桃就对袁家这两个字一阵厌恶跟反感。
“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可以帮你照看他的。”
她的话让陆野减缓了车速,安静的看了她有好几秒后,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笑,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你是说真的,就是觉得好笑,好像一一在你这里,比钟文那小子更重要。”陆野猜测,“是不是如果我说一一在汀兰苑,你就会更愿意回去了?”
南桃哑口,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她不能让陆野知道。
他那么讨厌孩子,他们的孩子。
“没有。”
南桃别开脸,“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要让自己开心一点。”
“一一在,我会开心一些。”
她的话只是表面上的意思,而落在陆野的眼中,却多了层其他意思的指责。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小腹上片刻,抿唇没说话,加快车速疾驰向了汀兰苑。
汀兰苑中。
陆野停车,南桃下车,脚敢踏出车门,手机就响了一声。
摸起来看,是顾舞文的消息,简短几个字,全是冷森森的质问。
“最近在干嘛?怎么不来医院?”
这语气,根本不会是温文尔雅的顾舞文的语气,要是谁,就只能是陆执。
想起陆执,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有了反抗的情绪一样,剧烈的翻动着。
南桃目光沉沉的看着这条短信,忽然,耳后传来了陆野的声音:“在看什么?”还有他的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了南桃的脖颈。
114:放弃我
南桃赶紧摁掉了屏幕:“是医生。”
默了几秒后继续补充:“是我的妇产科医生。”
她知道走陆野不会爱听这个话题,故意继续:“跟他预约的产检,我没去,他问我为什么缺席了。”
果然,闻言,陆野果然直起了身子,摸了摸南桃的脑袋:“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带你出去吃饭。”
说着,就迈步往屋里走去。
南桃怔愣的站在原地,很快,耳边就只剩下了风的声音,一遍遍的刮过她失望的心境。
明明早就知道的结局,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抽了抽鼻子,南桃删掉了顾舞文这条消息,没回复,收起手机正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在门外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猫叫。
喵的一声,软软的,带着无比的熟悉感拂过南桃的心头。
叮当!
她赶紧跑出去,一样就看到了趴在铁门上想进来但是却因为太胖被拉住了的叮当。
顿时哭笑不得,赶紧蹲下去仔仔细细的把它弄出来。
抱在怀里温柔抚摸。
“哎呀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喔,薛院长呢?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吗?原来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呀。”
害怕认错,南桃再确认了一下脚上的痣,是叮当无疑了。
她高兴的抱着它又是举高高又是亲亲,好一会儿后才注意到正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巷子口的那道身影。
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的身影。
薛卫行。
见到他也来了,南桃更惊讶了:“薛院长,你怎么了?”上一次见面他还精神烁烁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苍老了呢?
南桃赶紧抱着叮当上去搀扶住了他,注意到薛卫行的眼眸里,眼白上全是红血丝,还有华发丛生的头发没有好好的打理,一片凌乱。
“南小姐,抱歉找到这里来。”
薛卫行握住拐杖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了南桃的手背,南桃这才感觉到他的手心都是冰凉的。
他另一只手将一个公文包交到了南桃的手里:“这是叮当
的各种资料,有身份证,还有一些病例,小家伙去年肠胃炎住过一次院,以及每年的体检资料,都在这里面。”
南桃接着资料,错愕不已:“薛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卫行没有回答南桃,而是慢悠悠的自顾自说着:“叮当的东西,我明日让人送到这里来,还麻烦南小姐到时候接收一下。有点多,不过我会让人按照类别装好的,不会乱。”
小叮当像是感觉到主人要抛弃自己一样了,将头埋在了南桃的臂弯里,伤心的呜咽了一声。
“薛院长,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把叮当送到我这里来呀?你这么喜欢它……”
“我病了。”
薛卫行举起了手,意思是给南桃看,他这样抖成筛子一样的手,如何还能继续做一个医生,“我得住进疗养院了,那里虽然环境好,但是人员复杂,我怕叮当跟着我会受欺负。”
“薛院长,但是,您……”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一路送叮当过来的路上,它像是认出了要去哪里一样,非常高兴,连叫声都比平时欢快许多,我想它在这里生活的记忆肯定是很愉快的,把它交给你们,我是放心的。”
“一院的院长职位我暂时担任不了了,不过接我位置的人是我的学生,我与他交代过,跟你公司的合约,永远有效。”
另外。
薛卫行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递给南桃:“听说你挖到了慕亭山,很好,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药学家,这份药单是这几年一院需求量最大的药单,慕亭山都会研制,以后这些药,一院就用你们公司的了。”
南桃展开药单,上面的许多药都是被一些大企业垄断了的,比如薛家跟顾家这些,一院开了这样的口子,用南桃这种小公司的药,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南桃望着薛卫行,一瞬间失语。
要走了,他终究是不舍的摸了摸叮当的小脑袋。
被抚摸,叮当直接伸出两个爪
爪抱住了薛卫行的手腕,要往他身上跳,一副不让他走的模样。
看得南桃眼含热泪。
可是终究是要有别离的,再抱了抱叮当,薛卫行颤抖着将它交到了南桃的手上:“如果南小姐以后方便,如果我的病能熬过今年冬天,麻烦南小姐带叮当来看我一次。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春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这句话,南桃记忆里也听过。
她混乱的记忆将这句话记成了是母亲说的,其实根本不是,而是大学生说的,大学生说: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希望今年生日可以快乐。
然后他又摸了摸南桃的脑袋问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南桃懵懂的摇头,说生日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是,娘不疼爹是个禽兽的孩子,哪里会有生日可以过。
大学生怜惜她,便说把自己的生日分享给南桃吧,以后南桃就跟他一天的生日,在春天,至于是春天的哪天,大学生没说。
然后南桃就记牢了,春天是自己的生日。
春天呀。
就算是罪恶之地的盘寿村,春天也那么美,生机勃勃的,南桃喜欢那个季节,喜欢在那个季节过生日。
时隔二十几年,再听到这句话,南桃的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看着薛卫行颤颤巍巍转身离开,她迈了两三步跟上去,在他身后质问:“是因为那些事儿吗?”
“是因为二十五年前的那些事儿,你要放弃现在所有的东西吗?”
“薛院长,我认出你来了,我知道,那个跟我说过,生日在春天的大学生,还分享了自己生日给我的大学生,就是你。”
“你是在躲避吗?还是在补偿?”
“你可以否定,你也可以逃避,但是我想要个答案。”南桃上去一把抓住了薛卫行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你们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明明,他们逃出去了,再回来救一个孩子,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呀。
115:活着吗
南桃哽咽,怀里的叮当像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紧绷跟凝重,变得暴躁了起来,飞快的跳出了南桃的怀抱奔进了汀兰苑里。
没有叮当在怀,南桃更加紧逼到了薛卫行的面前,目光浸了水,清亮一片,“是因为她吗?她憎恶我,所以你才被逼迫着放弃了我?是吗?”
至今,南桃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甚名甚。
记忆一旦清晰,一切都变得讽刺了起来。
薛卫行目光颤抖的从手里的拐杖移到了南桃的脸上,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面色一个狰狞,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歪倒在了一侧。
倒在了地上。
“薛院长,薛院长。”
南桃赶紧去搀扶他,却见他牙关咬紧,脸色青白,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跟脖颈上浸了出来。
他痉挛了。
南桃得弄开他的嘴唇以防他咬到自己的舌头,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撬不开他的嘴,无奈之下她只能大声呼喊陆野。
裹着浴袍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冲下楼,却在门口先看到一只纯白的小猫,有些眼熟,他以为是哪家邻居的猫跑来串门了,没有想太多,外面南桃的呼喊声还在持续,他绕过想来扑他腿的猫咪跑了出去。
被丢在原地的叮当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了,瞬间一脸委屈。
院子外,陆野看清楚倒地的人的时候,眉头一皱:“薛叔?”
他怎么在这里。
薛窈的二叔,在薛家可以说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陆野与他并不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