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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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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不在身边的男人太可怕了!

        快夜禁了,京师城门繁忙了起来,进进出出的百姓行色匆匆,劳累了一天的守卫也渐渐开始敷衍,倘若这个时候带罪犯出城,城门一关,如无紧急理由,官差怕是得翌日清晨才能实施抓捕。

        夜幕降临,白泽卫官署只余几盏灯还亮着。药局的药童昏昏欲睡,互相靠着荤段子提神。

        无人小径上,一抹人影晃了过来,看身量似乎是名女子,走近了灯光一照,方瞧出她穿了千户的官服。

        被推出来开门的药童是新来的,人还认不全,仅凭衣服和身形判断应当是官署唯一的女千户。他摸索着打开了院门:“这么晚了,陆千户还没回家哪?”

        “嗯。”女千户往下压了压官帽,无声环视院落。

        药童看她不像有伤病的模样,立即反应过来:“您是来提那个和尚么?小的带您过去。”

        女千户微微颔首,一声不吭跟上了他。

        然而就在此时,虚掩的院门被人推开了,程心念揉着肩膀走了进来。她终日誊抄卷宗,手腕肩膀实在遭不住,打算过来拿几贴膏药。

        夜色有点黑,院里的灯不太亮,程心念眯着眼望向女千户,奇怪地问:“陆千户,您不是回家了么?”

        女千户抬起头,露出了寒光闪烁的眸子。

      第154章 守护

        程心念死死盯着女千户的袖口,心跳如擂鼓。

        太新了,这身官服太新了。

        她分明记得陆九万的袖口让火给燎了,衣服还在她值房里放着,才补了一半呢!

        这身官服哪来的?

        以陆九万的性情,绝不会为了这点破损就换新的。

        程心念攥紧了衣袖,突然记起曹敏修跟她聊天时,曾说过一桩趣事:

        “哎,上个月我们查抄过一家成衣铺,你都猜不到他家干了啥。他家偷摸给人做官服和腰牌!仿得那叫一个真,好家伙,要不是店家加的暗记,我都瞧不出来真假!据说,京师暗地里还有几家这种铺子,需要熟人引荐才能找着。咱们白泽卫的官服,那是顶顶受欢迎,好看又威风嘛!”

        程心念额头冒汗,不会吧,真有人敢穿着假官服来白泽卫官署?!

        女千户背对着她,手放在了腰间刀柄上,慢慢收紧。

        程心念手心里的汗一层接一层,衣袖都被浸湿了,滑腻腻的难受。如果是两三年前,她早吓昏了过去。可如今历经坎坷的她格外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她想,谁都不能破坏给了她安定与希望的地方,谁都不能。

        她顶着刀刃摩擦过刀鞘的声音,忽然笑道:“陆千户真是好精力,放着好好的假期都不要。也罢,属下可不能拖了您的后腿,这就回值房把卷宗誊抄完。”

        说着,她又对药童道,“我们百户方才跟人比武伤到了脚,没法过来,你过去给治治吧?”

        “啊?”药童愣了下,迟疑,“可我不会……”

        “那也比我们强!就看看伤没伤到筋骨!”程心念不由分说拽着药童往外走,嘴里还故意问,“陆千户,不耽误您吧?”

        药童实在挣不开,只得匆匆给女千户指了方位,就跌跌撞撞被程心念拉出了院门。

        刀鞘没有再响,隔了几息,刀身锵然落回鞘内。

        程心念大大松了口气,往前走了十几步后,猛一推药童,压低了声音吩咐:“你跑得快,赶紧通知曹敏修曹百户,有贼人混了进去,想要带走嫌犯!”

        “啊?”药童直不楞登望着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快去啊!”程心念催促,“方才我要不拉你出来,你就是人质!”

        药童脸色狂变,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她指的方向跑。

        程心念想回去叮嘱其余药童插上门,可还没行动,就听院落里响起了一声短促的“啊”。

        生辉房间有看守,那个假千户露馅了。

        药局院落,容齐猛然拔刀,趁着看守没反应过来,“刷刷”两下砍倒了二人,飞快将二人拖进门内,望着躺在床上的生辉双目含泪。她顾不得说话,一刀劈下帷幔,而后将生辉系在背上,提着刀往外冲去。

        趁着消息还没传出去,她得尽快离开。

        只要出了官署门,上了马,横冲直撞之下,便有一线生机。

        路上静悄悄的,已经散值的白泽卫官署静静伫立在黑暗里,像只沉睡的巨兽,轮廓起起伏伏,瞧上去颇为狰狞。

        程心念望着假千户背着嫌犯越走越远,而曹敏修显然不能立马飞过来。她咬咬牙,突然放声大喊:“来人啊!有人冒充白泽卫,劫走嫌犯啦——”

        姑娘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响亮,在夜色里回荡,将她自己都惊住了。

        容齐豁然回头,隔着无尽黑暗怒瞪着她。

        程心念把嘴一闭,提起袍裾,转身撒腿就冲回了药局。她利落地插上门闩,继续大喊:“快来人啊,有人从药局劫犯人——”

        原本在屋里磨药的药童纷纷跑了出来,提灯一照,立即发现生辉门口的两名看守不见了。

        “血——地上有血——”

        有药童慌慌张张大叫,这下子药局炸了锅,原本在屋里养伤的张栋张千户,外衣都来不及穿,提着刀就冲了出来,急吼吼地嚷嚷:“哪呢?哪呢?贼子在哪儿?!”

        张栋是知道药局里关了重要犯人的,他今儿个过来治伤时还特地打听过。不过陆九万的人嘴严实,死活不说,他也没奈何。

        要说起来,陆九万自认为跟他并没有特别大的仇怨,毕竟他挖墙脚挖成功的,都是受不了本千户所工作强度的,说到底是各取所需。

        当然,这只是陆九万自己这么认为。

        张栋可觉得姓陆的事事拔尖不懂事,衬得大家特别废物,他们仇怨大了去了!

        眼下陆九万的犯人给劫了,张栋突然就兴奋了——那种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兴奋法。然而等他扑过去看到倒在屋里的两名看守,以及遍地鲜血后,刹那怒了:“人呢,往哪儿跑了?”

        程心念认得他,知道这是陆千户的死对头,可眼下着实顾不得讲究,她立即指着容齐离开的方向喊:“往那边去了!属下已经让人通知了曹百户,他……”

        话音未落,张栋已经打开门,旋风似的刮了出去,狠话顺着夜风飘了回来:“老子还擒不住他?!”

        程心念还没来得及交代呢,连忙冲出去大喊:“是个女的!穿着千户官服!身上背着嫌犯!”

        “知道了——”张栋裹挟着落叶,呼啦没了踪影。

        程心念紧紧攥着拳头,后怕与冷汗一阵阵袭来,冲击得她头晕目眩,她却强撑着站着,直到听见了远方的打斗声。

        火把映亮了官署,容齐陷在包围圈里,绝望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官署大门,她知道,他们父女二人逃不出去了。

        曹敏修刀尖指着他俩,喝道:“兀那贼人,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还能保住性命,否则……”

        容齐笑了下,忽而倒转刀柄,猛然发力……

        刀尖捅穿了腹部,透体而出,又捅进了生辉体内。

        容齐扑倒在地,瞳孔渐渐散开,她喃喃道:“爹,下辈子,您,别再,信教了……害,害人啊……”

        女子慢慢阖上了双眼,生辉“噢噢”挣扎了几下,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悲怆而凄厉。

      第155章 未知生

        陆九万是翌日天亮才知官署出了事儿。

        她难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任由老陆早起勤勤恳恳包了猪肉大葱馅的包子,炖上了排骨,此人越忙越高兴,仿佛过不了多久就能跟老婆破镜重圆。

        在陆九万面无表情啃包子的时候,小院的大门响了。

        老陆制止她起身,擦着手去开了门,随后又想关上了——来人是曹敏修。

        曹敏修瞧着陆正纲的冷脸,讪笑了下,矮身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连奔带跑冲到陆九万跟前,语速飞快地汇报工作:“昨晚生辉的女儿来劫人,事败后携父【创建和谐家园】。女的当场死了,生辉还剩口气,让药局救了回来。他说想见您。”

        陆正纲拉着脸瞧着曹敏修嘚啵,看闺女叼了包子就进屋换衣服,连忙喊:“闺女,吃完午饭再去吧!排骨都快好啦!爹炖了一大锅,还蒸了米饭,可香啦!”

        “你给我留点,晚上再吃!”陆九万顾不得安抚白忙活的老陆,抓着雁翎刀就往外跑。

        厨房大锅内,咕嘟嘟炖着排骨,酱汁浓郁,热气蒸腾,要吃排骨的人却跑了。

        老陆掀开锅盖,可惜地望着颜色渐渐加深的菜肴,失落地喃喃:“趁热吃香啊……”

        白泽卫官署内,一众汉子围着程心念不住口地夸赞:“程妹子聪慧勇敢,好样的!”

        “巾帼不让须眉,有咱头儿的风范!”

        “真是,昨晚要不是程妹子敏锐,咱头儿费力巴拉抓回来的犯人,可就逃之夭夭啦!”

        程心念让他们夸得脸颊绯红,坐立难安,连连谦逊道:“各位大哥快别夸了,真的是巧合!还是大家动作快,不然就算我发现了,也没法子阻止。”

        “诶,过分谦虚就虚伪了哈!”一向老古董的易总旗端着茶碗笑,“夸你你就应着,都是自己人。等咱头儿来了,八成得给你记一功。”

        程心念双眼骤然亮了:“真的?!”

        “就是不知道给你算多少。”易总旗叹气,“好好的头功让姓张的给抢了,他先赶到的,又让贼子砍了一刀,怕是大头得算他的。”

        程心念无声傻乐,她才不在乎功劳大小,只要自己有价值,能保住现有的一切,她就开心。

        “傻姑娘!”易总旗摇摇头,哭笑不得,“真容易满足!”

        陆九万就是这时候匆匆赶了过来。她站在人群外,欣慰地看着被所有人真心接受的程心念,心头的担忧总算落了地。

        这姑娘历经坎坷,总算彻底成长,知道如何才是对自己最好了。

        陆九万轻咳一声,挥散了聚众唠嗑的下属,走过去拍拍程心念的肩膀,毫不吝啬地保证:“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功劳肯定跑不了。”

        程心念兴奋地连连点头,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这一刻,女子真的很美,哪怕她左脸颊伤疤依旧。

        陆九万先去找老赵销了假,在他不赞同的目光里,自顾自去了药局。

        生辉昨夜去了大半条命,又没了唯一的亲人,嚎啕到天亮才昏睡过去。结果人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要求见陆九万,说要全部交代。

        “原本,原本我也是有家的!”生辉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贪心啊,想在寺里躲徭役税赋,还想有家室,结果让人抓住了把柄,进了长兴教。原本我是不信他家的,可是后来,后来他们的教义越来越像样,我就糊涂了,还把闺女送了过去。

        “十多年了,我们父女,一年到头才见几回面啊!有时候两三年都见不到一面。闺女懂事,从来没跟我抱怨过苦累,就是一直劝我脱离长兴教,远走高飞。是我迷了心窍,一门心思地给长兴教做事,连亲生女儿过得怎么样都不了解,我算什么当爹的啊!”

        容齐的死唤醒了生辉,他头一次认识到,“我主”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他供奉了多年,对方却救不了他女儿。

        可是这个认知来得太迟,过程太残酷了。

        生辉捂着脸哀嚎:“容齐——我的阿齐——你回来呀,爹错了,爹真的知道错了——”

        凄厉哭声传出去老远,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陆九万容色淡淡,甚至还能捅他一刀:“你知错,是为着闺女因你之错而死。可是那些被长兴教害死的人,他们却连哭声都发不出。”

        生辉哭声一顿,继而蜷缩着抱住了自己。

        “原先长兴教是没有圣母的。”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继续道,“直到两年前,圣教,不,长兴教在京师遭到重创,圣母才借机上位。”

        两年前,陆九万屈指默算,看来当年白泽卫的行动的确给长兴教带来了不少麻烦。钟春雪倒是会抓机会,只是不知她知不知道,她这机会来自亲生女儿。

        两年,时间尚短,但愿钟春雪没有做下太多恶事。

        “阿齐就是那会儿被调去保护圣母的。不过,不过她悄悄跟我说,上头似乎并不十分信任圣母,总要她事无巨细汇报圣母的行踪。”

        “上头?”陆九万越听越糊涂,“哪个上头?你们圣母不是最大的?”

        “我不知道。”生辉摇头,“长兴教的嫡系信徒,按照辈分可分为‘未知生’。我一生字辈的,所知甚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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