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可是陆九万不同,她酒量随老陆,酒不烈不欢,高兴了要喝,憋闷了也要喝,喝上头了直接抱起坛子吨吨灌。
有时喝多了劣酒,翌日头痛欲裂也是有的。
熟悉她这破毛病的太子劝不动,只好时不时送些好酒,好歹对身体伤害轻些。
白玉京将她带到栖花楼的阁子里,叫了酒水和下酒菜,本打算跟她对酌,然而对方一开喝,他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人家直接拍开酒坛泥封仰头灌。
白公爷嘴角抽搐,他从未见过陆九万单纯灌酒的状态,竟不知是如此的,豪迈。
不过半刻钟,一整坛酒下肚,陆九万抹抹嘴,又去拿第二坛。吓得白玉京赶紧抱住酒坛,殷殷劝说:“女侠,有话好说!你把自己灌醉了,事情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呀!”
“没事儿,老赵给我放了假。”陆九万不在意地晃向了另一坛,熟练地拍开泥封,又要直接灌。
白玉京惊得目瞪口呆,慌忙阻止:“你你你,你先吃点东西!会难受的!”
白公爷试图夺下酒坛子,然而就他那点力气,实在拼不过女千户,除了让人家喝得慢了点,没有任何作用。
白玉京心知陆九万肯定遇到了难以迈过去的坎儿,他战战兢兢劝说:“那个,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身体是拼命的本钱,你说你要是倒下了,事情更解决不了了,是吧?”
陆九万连灌一坛半,喝得有点撑。她放下酒坛,一手支颐,笑吟吟地望着他:“陶然,你是不是不太会喝酒?”
“啊?”
女子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笑起来眼尾上扬,于英气中溢出一丝丝魅惑。
白玉京脑子轰的烧了起来,烧得他说话结结巴巴:“会,会啊!就是,就是我们不这么喝……”
“哦?”陆九万循循善诱,“那怎么喝?”
白玉京老老实实:“用小杯子,行酒令什么的。”
“用杯子啊——”陆九万拉长了音,她拎起酒坛灌了一大口,忽而站起来欺近对方,伸手钳住少年的脑袋,毫不犹豫俯身噙住了他微微张开的薄唇。
温热的酒液流进口腔,少年蓦地瞪大了眼,原本想说的话,随着酒水,“咕嘟”吞进了肚里。
那酒是真烈啊,甫一入腹,便烧了起来,热气从胃部上涌,冲向食道,扩散至血液,【创建和谐家园】得他脸颊通红。最终,灼烫的气息冲进颅脑,冲击得他迷迷糊糊,满脑子都回荡着一句话——她可真飒!
这个吻是如此漫长,陆九万单膝跪在椅子边缘,按住躁动不安的白玉京,霸道而认真地欺凌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她稍稍抬头,想要暂时放过少年,然而少年食髓知味,双手陡然攀上了她的脖子,晕晕乎乎地要求:“还要……”
陆九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大拇指轻轻抹去他唇上血迹,如精魅低语:“再继续,可就不是这点了。”
白玉京可能真是脑子烧没了,他呼吸急促:“我可以的!我跟得上!”
陆九万指尖划过他脆弱的喉结,轻声提醒:“别考验我的定力,我可未必克制得住。”
犹如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白玉京骤然清醒了。
他狼狈地钻出去,躲得远远的,而后抱起茶杯咕嘟嘟灌了一气凉茶,看女子的眼神都带着躲闪。良久,他干巴巴地道:“我,我没想趁虚而入。”
“我知道。”陆九万从从容容坐回去,捞起酒坛喝了口,笑着道出一个事实,“我若想做什么,你拦不住。相较而言,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白玉京浑身一冷,继而一股燥热猛然席卷全身,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悲哀地意识到,他真的很弱。
两人在一起,最应担心清白的是他,而不是一只手就能制住人的陆九万。
陆九万悠然喝着酒,逗弄够了人,才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勾了勾,命令:“过来。”
白玉京沉默了下,没出息地蹭了过去,战战兢兢感受着女子的手在自个儿身上游走。他闭上了眼,竭力忍受着开口:“云青,我定力也不够的。”
女子笑了下,带着戏谑:“我只是瞧瞧你这身板行不行。”
“嗯?”
“你得锻炼,不然,我担心啊……”陆九万故意拉长了音,“太弱了。”
锥心一击,刺得白玉京几乎吐血,刹那什么欲望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呵呵冷笑:“你夫君我,就这体格。你近来不就喜欢书生么?杨骏和许鹤鸣能好到哪儿去?”
果然,弱和不行,永远是男人的逆鳞。
陆九万笑得花枝乱颤,看见白玉京黑脸,她就乐得不行。
人哪,就是需要转移精力。之前的怒火冲天也好,伤心欲绝也罢,至少在这一刻,多半被少年的纯情与真心消融。心湖在缓缓平复,尽管她喝了许多酒,脑子里却愈加清明,意外摆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陆九万举起酒坛灌着酒,唇角是压不下去的笑意。
真好啊,她想,需要发泄的时候有这么个人陪在一起身边,真好啊!
她不用去淋雨,不用再烧得糊里糊涂,只需要逮住这个人一顿欺负,便什么负面情绪都没了。
白玉京觉得她的眼神很危险,令他浑身毛毛的,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就惊恐地发现眼前陡然黑了下来,唇上再一次传来了痛感。
白公爷睁着眼,痛并快乐着,模模糊糊地想,她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帘外天光依旧灿烂明媚,有野鸟叽叽喳喳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歪歪脑袋,望着纠纠缠缠的男女,发出悠长的鸣叫。
半卷的竹帘飘起又落下,将阳光分割得支离破碎,在雪白墙上落下别致的光影。
墙上最清楚的,却是男女相拥相吻的影子。那样和谐,那样缠绵。
第149章 醒悟
两人一顿酒喝得细致又磨人,待双双平复下来后,女子脸颊绯红,双眼亮晶晶的,看样子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男子却气喘吁吁,脸上是没调整好呼吸带来的窒息后遗症。
陆九万笑着给他顺气,安抚道:“多练练就好了,你得学会用鼻子呼吸。”
原本精疲力尽的白公爷瞬间支楞了起来,他关注的重点是:“多练练?”
陆九万哭笑不得,推他一把,笑骂:“去洗把脸,醒醒!”
白玉京从善如流,腿软脚软地飘了出去,等再回来时,额前碎发还滴着水,人彻底清醒了。
小二撤了席面,重新上了一桌,酒却是没了。
陆九万后知后觉早过了午饭时间,她提起筷子一顿猛吃,看某人眼里带着傻笑,似乎仍在回味方才的战斗,不由好笑:“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白玉京被打断旖旎心思,霎时拉了脸:“哪有你那么说话的,咱们这是,这是,太粗俗了!”
陆九万啃着排骨,斜睨他一眼,撇了撇嘴。
白玉京掰着手指算,时至今日,两人已亲了三次,单今日短短几个时辰就尝了两次,实在美妙。他不由心花怒放,执起公筷,频频给心上人夹菜:“尝尝这个,这个好吃。螃蟹肥美,来一个?”
“不。”陆九万咬着排骨拒绝,“麻烦。”
“我给你拆!”白玉京登时来了精神,恨不得当场给她表演一个花式拆蟹【创建和谐家园】。
陆九万瞧着他叮叮当当跟螃蟹作斗争,笑得眉眼弯弯。这个人,恐怕平常自己吃蟹都是别人动手吧?她温柔笑道:“喊小二过来拆吧?我记得这种酒楼都有……”
“不!我可以!”白玉京打断她,“才不要碍眼的!”
陆九万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
当然,最后由于白公爷技术不纯熟,拆的跟不上陆九万吃的速度,还是臊眉耷眼叫了人进来。
两人吃饱喝足,各自捧着盏茶消食,白玉京才腾出功夫问:“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方才的温馨烟消云散,忧愁失落重新笼罩心头。
陆九万沉默了会,缓缓地问:“倘若有一天,白老公爷回来了,但是却投了草原,你会怎么做?”
白玉京手一颤,联想她家中情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良久,他“咕嘟”咽了口口水,心说此等机密是自己能听的么?
刚刚那个吻,该不会是灭口前的断头饭吧?
他坐立难安地发了会呆,阴沉沉地开口:“是草原相逼,还是大燕相负?”
“嗯?”陆九万不解地望他。
白玉京啜了口茶,整理了下思路,淡漠地道:“若是草原相逼,那便找出症结,毁掉把柄,为父亲出谋划策,灭了草原;若大燕相负,那便查【创建和谐家园】相,击鼓鸣冤,还父亲一个公道。”
“若无冤情可言呢?”
白玉京笑了下,笑中带着凉意:“云青,人都是自私的。你热爱大燕,忠勇可嘉,而我却是个冷漠之人,我只关心我的家人,我的挚爱。”
陆九万怔了证,一面觉得不该问他,一面又觉得他倒是破开了她的迷障。
是啊,她为何会觉得母亲做了圣母,就一定是恶人呢?
为何不能是有苦衷呢?
行动自如,就一定是没人要挟了么?
她什么都没问,剧烈冲击下,直接就给亲生母亲定了罪,实在是不孝不公。
她想,或许他们一家三口尚有团圆之日。
哪怕希望渺茫。
白玉京看她心结打开,不由叹了口气:“今日对话,是否需要保密?”
“是。”陆九万回归神来,意识到以他的聪慧,定然猜得【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遂叮嘱道,“此事仅露了个苗头,还没有确切消息,你出门就忘了吧!”
“好。”陆九万不说,白玉京便不问,只轻轻巧巧岔开了话题,“对了,最近京里是不是有盗匪作乱?”
陆九万莫名其妙:“长兴教算不算?”
“不晓得。”白玉京解释,“昨夜如意在安富坊遇到了小贼,回家就吓病了。管事在犹豫要不要跟衙门打个招呼,又怕是误会一场,冤枉了好人。”
“贼?”陆九万一怔,连忙问,“具体在哪儿遇到的?”
“河清伯宅第附近。”白玉京笑道,“那边不是刚查过么?主家又入了狱,没准儿是有人觉得他家防卫松懈,跑去钻空子呢!”
陆九万却没他那么乐观,锲而不舍地追问:“具体什么情形?看见人了么?”
“问题就在这里。”白玉京敏锐察觉出她的严肃,认真回答,“如意说对方身手很好,走路几乎没动静,神出鬼没的。”
陆九万沉了脸,心里却陡然激动,她突然想起了当初白泽卫盯梢杨骏,莫名追丢了联络人的旧事。
曹敏修说,“跟杨骏联络的人很警醒,应当是受过相关训练,我们追到安富坊就追丢了。”
杨骏在城外野店遇到他时,对他的形容是“像一缕幽魂隐入树丛”。
这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陶盛凌都进去了,长兴教遭遇了重创,他又出来了?!
可是他去河清伯宅第做什么?那地方白泽卫已经盘查过了,有价值的东西都抬走了呀!
不对!
陆九万豁然起身,匆匆往外走去:“你结账吧!我回官署有点事儿!”
木门一开一合,女子已没了踪影。
白玉京坐在原处,半晌抬起手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自言自语:“挺值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