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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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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坐着没感觉,如今站起了身,她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盯向对面不住晃动的垂柳,总觉得有若有似无的视线在打量她。

        水榭对面,白老夫人躲在一丛树后,抚着胸口狠狠喘了口气,小声说:“这丫头好生敏锐,这都能发现!”

        谢胖厨扶着她,连连点头,满脸都写着赞同:“可不,人家是术业有专攻的,公爷说上半句,她都知道下半句是啥!”

        “好好好,这个孙媳妇儿好!”白老夫人大喜过望,看看陆九万要走,登时有点着急,“哎,这怎么就要走了,快快快,快拦住,我见面礼还没给呢!”

        胖厨赶紧劝阻:“别介,您可别!这两人刚定下,还不稳呢!不适合见长辈!您要是弄巧成拙了,这么好的孙媳妇儿一个不好意思,那……”

        白老夫人唬了一跳,也跟着患得患失起来,连连道:“不见不见!我等等,我再等等!”

        话虽如此,可她望着沿着水塘慢慢走的小情侣,还是流露出了浓重的渴望。

        阳光透过重重树枝,在两人衣上落下斑驳影子。女子身披官服,腰悬单刀,腰杆挺得笔直,行走间飒飒带风;男子一身淡青道袍,腰间玉佩摇曳,需要一路小跑方能跟上女子的步伐,可他满脸笑意,眉梢眼角俱透着轻快,半点不见不满。

        白老夫人怔怔瞧着这和谐一幕,喃喃自语:“这孩子打小心思重,可是少有这般情态。”

        “是吧?”胖厨搓着手自得,“我就说他俩合适!咱家公爷整天算计这算计那的,您见他什么时候放心把正事交给别人过?嗨,他个不开窍当初还觉得是有求于人!”

        白老夫人微微笑开了,笑着笑着,她抬手拭了拭眼角,吩咐大丫鬟:“你去把我嫁妆单子翻出来,一会儿我得好生挑挑选选,等这丫头下次再来咱家,好送她。”

        至于孙子说的此事不一定成,不要紧,若是跟人投缘,老身可以认个干孙女。

        心中做好了打算,白老夫人乐呵呵转身,在胖厨的絮叨声中走远了。

        白玉京让人套了马车,非要送心上人回官署,车里还买一送一带了一只白狗子。

        陆九万能怎么办,自个人定下的人,撕,撕不下来;撵,撵不走,只得揉着眉心同意了。

        白玉京尾巴摇晃得几乎要上天,他扒着车窗跟心上人说话:“午饭出来吃,还是我去找你?”

        陆九万骑在马上,慢慢前行,戏谑道:“你刚刚吃完朝食,还有肚子?”

        “我看你吃啊!”白玉京含情脉脉,“云青干什么都好看!”

        他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昨晚通宵没白费,白玉京干得好!

        陆九万呼吸一滞,起了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赶紧敬谢不敏:“得了吧!你肉麻不肉麻!说真的,平常看见你那小鸟啄食的样子,我就没胃口了!你若想陪我吃饭,就好好锻炼,规律作息,身体好了,胃口自然开。”

        白玉京傻眼了,这怎么跟话本里写的不一样!

        他凭借自个儿过目不忘脑瓜子,准确回忆到《醉花阴》里的一节,明明书生说这话时,女侠满脸羞红,两人还牵手了!

        欺诈!

        白玉京肺都快气炸了,那什么弓长居士,不是号称写云青最像的么,怎么这反应一点对不上?

        白公爷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送心上人到了白泽卫官署附近,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就见迎面扑上来了一群莺莺燕燕,却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陆九万。

        “陆千户,您给评评理!我们写文看文,一向是正主在意,就立马销毁本子,再不冒犯,这您是知道的呀!咱们从没把您写毁过,给您配的郎君个顶个都是符合您口味的美男子呢!”

        “是呀是呀!今天一大早,有个人就挨家书铺收书,把市面上所有写您的本子全给收走啦!”

        “那人还抱了一匣银子去威胁小环,要求她从此以后只准写您和护国公府的那个纨绔!哪有这样的啊!陆千户,是不是这个人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您若不方便,我们家里的父兄替您弹劾!”

        被众女围在正中的张小环委屈得吸鼻子,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陆九万难以置信地望向马车,这骚操作,她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的意思。

        本来扒着车窗的白玉京怂怂缩回了车里,恨不得把自己团吧成个球。

      第131章 分歧

        陆九万想半天没想通白玉京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要说他在意吧,他还见天追着自己跑,这关系也是他非要定下来的;你要说他不在意吧,他还搞出了这么一出难以收场的事故。

        这哪里是宣示【创建和谐家园】,分明是纨绔子弟强夺民女的画风。

        她深吸一口气,先是哄走了众女,表示会为她们出气;而后她跳上马车,大马金刀坐在始作俑者对面,阴森森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我就是,不想看你和别人配对。”白玉京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世人对女子多苛刻,流言蜚语,不太好。”

        “好好好,为了我的名声,我跟别人的故事不能传,但是跟你的就可以?”陆九万生生让他气笑了,“这不都是一样的么?”

        “怎么能一样!”白玉京豁然抬头,挺起了胸膛,“咱俩定情了呀!她们写咱俩才是正常的!”

        陆九万扶额,完蛋,啥都考虑到了,却忘了读书人在意虚头巴脑的东西。

        怪她,没考虑周全,忘了这位不同于前几任接触不到这类传奇话本的正经人,白公爷曾经也是混迹于花丛中的纨绔子弟,有渠道有势力朝这个领域伸爪子。

        她深吸一口气,命令:“你先回去。咱俩晚饭的时候谈谈。”

        白玉京先是沮丧,继而狗尾巴又摇晃了起来:“晚上一起吃饭?说好了哦!”

        陆九万看着那张笑脸,一腔郁闷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了。

        送走白玉京,白泽卫官署门前彻底清净了下来,陆九万顶着众人看好戏的目光进了大门。她先唤来曹敏修,让他以偷窃宫中之物的名义发海捕文书寻人,而后直奔老赵值房。

        赵长蒙刚给心爱的花花草草浇过水,并清理出来了一批死掉的。

        陆九万看了眼,心说就老赵这养啥都活不过仨月的本事,还不如趁着花开,剪下来几枝给大家做案头清供呢!何必呢,养不好还养得一个劲儿,这不对彼此都是场折磨么?

        赵指挥使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坚定认为是白泽卫杀气重,妨死了花草,为此不信神佛的老赵还特地求几桶香灰符水浇花。

        不过那批花草确实活得久了些,叶子还浓绿浓绿的。

        陆九万觉得不是神佛庇佑,可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看着老赵一桶桶提符水浇花。当然,后来这片地养啥死啥,大约是遭了神佛嫌弃。

        陆九万等着赵长蒙洗了手脸,才简单交代了下调查经过和结果。

        老赵擦着手,皱眉:“你查郑越做什么?人都死了。”

        “可他生前给陛下刻过闲章,没准儿漏出去一两枚呢?”陆九万解释,“再加上郑越跟长兴教有关,正好有机会进皇城查案,就搂草打兔子,一起查了嘛!”

        赵长蒙点点头,没再阻拦。

        陆九万话在心头滚了三圈,才尽量委婉地问出了怀疑:“您说,这事儿跟昨晚勋贵进皇城,有关系么?”

        “啊?”老赵让她问懵了,思量了又思量,才犹豫着道,“不能这么大胆吧?再说声势也忒浩大了!”

        “那,如果,有人栽赃呢?”陆九万硬着头皮往要说的方向上引导,“您说,会不会有人为了教训这帮无法无天的勋贵,而刻意炮制了……”

        “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赵长蒙翻了个白眼,行至桌案后,忽然反应过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踹她,“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就知道你吞吞吐吐有鬼!合着是怀疑我?!”

        陆九万连忙飞身跳开,反而放心了:“不是您就行,那我查的时候就没顾忌了。”

        她那大大松口气的神态,再次气到了老赵。

        陆九万乖觉地转移话题:“陶盛凌那边怎么办?看陛下的意思,是打算严查?”

        “嗯,你没理解错。”老赵在书案后坐下,神情凝重,“事情比较恶劣,你昨晚都当众把起因经过抖搂出来了,没人再敢要求遮掩了。”

        “可咱们费劲巴拉查完,人家一个赎刑,那不还是没用?”陆九万有点丧气,更多的怨气,“赎刑是谁定的啊,怎么会有这种不公平的东西?不都讲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赵长蒙深深望着她,嗤笑:“你真信啊?世间不公,唯钱权二字。同样是见官,庶民须下跪,有功名之人,哪怕只是个秀才,都可在县太爷跟前自称‘学生’。”

        陆九万越听越气:“是,庶民犯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钱有权之人犯法,却又是另一条路子,那要法有什么用?”

        出乎意料,赵长蒙没有怒,反而笑了:“等了那么多年,你总算问了出来。云青啊,《韩非子》里说,‘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辟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可这仅仅是世人想象中的情景,实际操作中,难之又难。

        “其实赎刑在历朝历代都有,本就是给权贵留的活路。当年大燕立国,初代护国公和镇国公主是主张废掉赎刑的,但是一来百废待兴,朝廷缺钱,赎刑的钱也是钱;二来嘛,是为了拉拢世家大族,不能一上来就搞那么激烈。”

        陆九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语气认真:“可是很多事,需要从一开始就立下规矩,往后才好办事。开头妥协退让,后面再想重新立规矩,就更难了。我小时候刚练刀的时候,有几个动作总是不太对,我爹觉得我年纪小,招式又难,舍不得训,想着等大了再说。然而不出两年,这几个动作就成了痼疾,严重影响了后续刀法的发挥。我爹追着我揍,我都改不过来。”

        赵长蒙沉默了下,轻轻笑了笑:“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不在当时,又怎知当时的情景呢?现在说什么,都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132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与老赵的对话不欢而散,陆九万模模糊糊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可她一时之间并不能消化,更不晓得该往哪里走。

        暂时用虐杀仆役的罪名羁押住了陶盛凌,陆九万终于有正当理由顺藤摸瓜,去查围绕着他的那些破事了,比如有关白月光。

        她唤来去调查户部侍郎的总旗,询问:“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总旗姓易,生得人高马大,心思却十分细腻:“基本是坊间流传的那些,孙连生的母亲花氏与邓侍郎是同乡,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后来邓侍郎进京赶考,认识了现在的岳丈,便娶了邓夫人。不过孙连生到底是谁的孩子还真不好说。因为当年花氏曾跑到京师找过邓侍郎……”

        “邓夫人知道他俩有段情么?”陆九万觉得邓夫人还挺有脾气的,应当不至于去插足别人的感情,“两个女的当年见面了么?”

        “您问到点子上了。”易总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邓侍郎在京师成亲后,花氏悄悄找上门来,被带到一处小院安置。花氏在那里生活了半年,邓夫人发现后,闹了一场。不过邓侍郎年轻时会哄人,再三保证跟花氏只是兄妹之情,想给她在京里找个老实人嫁了。”

        “邓夫人信了?”陆九万露出见鬼的表情,觉得这理由忒糊弄人了。

        “不信也没办法啊,才成亲半年,总不能散吧?官宦人家要面子的。”易总旗两手一摊,“后来邓夫人为了尽快让丈夫收心,就找了个来京做生意的晋地行商。咱说实话哈,邓夫人算是仁至义尽了,那行商比花氏大几岁,刚死了老婆,家中人口简单,有房有地,挺殷实的。花氏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从此吃喝不愁,比她在家乡自个儿找强多啦!”

        易总旗这个人,多少有些传统男人的观念,言语间对花氏十分不客气。

        陆九万懒得纠正这点个人色彩,而是就事论事:“条件是不能回京?”

        “对!”易总旗点头,“花氏装模作样哭了一场,也答应了。然后孙连生十多岁的时候,行商去世了。至于孙连生进京赶考,花氏跟邓侍郎的相逢,是宿命安排,还是有心算计,就不好说了。”

        陆九万若有所思:“所以争议就是花氏在京生活的那半年,跟邓侍郎到底有没有出格?换句话说,孙连生到底是行商之子,还是邓侍郎的私生子。”

        “对!”易总旗笑道,“虽说孙连生坚持花氏和邓侍郎清清白白,可看邓侍郎对他上心程度,噫——没人会信。另外就是,属下觉得吧,花氏这女子,不简单。”

        “哦?”

        易总旗想了想,尽量不掺杂个人感情:“按理丈夫去世,儿子年幼,寡妇独挑大梁,应当很辛苦才对吧?可我借着查盗贼去她住处看了眼,这妇人十指不沾阳春水,风韵犹存,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也不太了解,明显养尊处优,许多年不曾吃过苦。”

        这可就有意思了。

        男人少时喜欢看女子崇拜的眼神,对乖巧娇俏的小青梅格外耐心;青年追求仕途助力,希望曾经自觉退场;待功成名就,男人又开始怀念单纯不谙世事的初恋。

        花氏完美契合了邓侍郎人生三阶段需求。

        若是花氏自己想找个人依靠,便也罢了,可若是有人指点她呢?不然一个被官家娘子教训过的农家女,哪来的胆子再进京?

        陆九万如此想,便也如此问了:“她是自己想进京的,还是别人让她进京的?”

        “那就不晓得了。”易总旗想了想,补充道,“街坊邻居说,这妇人信佛,经常去一处寺庙烧香求签,偶尔说话神神叨叨的,还因为贬低其他教派跟别人起过冲突。”

        陆九万刹那来了精神:“哪处寺庙?”

        易总旗挠了挠头,露出苦思冥想的神情:“叫什么雪,哎呀,我还真没留意!”

        陆九万蓦地想到了他们之前盘查的七处寺庙,试探着问:“映雪寺?”

        “对对对!”易总旗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名儿!听说还是座新寺,花氏吹得天花乱坠,大家也不太信,只有几个老妪跟着去了一两趟,埋怨地方又远又偏,没什么意思。”

        “映雪寺……有意思,真有意思。”陆九万险些笑出声来,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自个儿吃瓜都能吃出线索。

        她唤来曹敏修,问:“上次你们盘查寺庙,后来怎么处理的?”

        曹敏修想了想,才对上号:“除了红莲寺这种背后有人,又是受了连累的,基本都勒令闭门自查了。红莲寺本身年岁够久,不好动的。”

        “我知道,不是问红莲寺。当初里头有处映雪寺,你还记得么?”

        这下曹敏修想的时间更长,他有点不确定:“他家,不是才盖了四五年么?人员配置都不齐,香火能旺到哪儿去,此事过后,估计得沉寂一段时间。”

        陆九万心思一动:“你确定闭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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