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60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陆九万气结,什么人这是,她好生说话,姓赵的却奚落她!

        果然,还是得早点干掉赵长蒙,自己当家做主才行!

        她抬头望向苍穹,夜幕不见清辉,唯余银汉迢迢,顺着狭长一段延展,扩散至千家万户。

        护国公府书房,轩窗外树影婆娑,轩窗内料丝灯静静燃烧。

        白玉京坐在桌前,手边摊开了数本书册,不看内容的话,还当此人有多用功。其实嘛,左边一本《红颜记》,右边一本《醉花阴》,正看着的一本则是京师闺阁女子中最火的《御史难过英雄关》。

        白玉京这里摘一句,那里抄一行,嘴里时不时嘀咕:“这句不错,改日说给云青听……游船画舫,咦,我还没带云青玩过……打猎啊……啊,还能这样!”

        白公爷拿出当年熬夜背圣贤书的劲头,一点点抠着少女们喜欢的情节,分析着好在哪里,该怎么化为己用。他兴致勃勃畅想着两人一起游园,一起骑马,一起漫步在秋日的枫林中,满脑子都在咕嘟嘟冒绯色花瓣。

        谢扬站在门外,耳边回荡着公爷认真而又欢快的吩咐:“谢扬,明儿个给我买《续醉花阴》!”

        “谢扬,再多买几本弓长居士的文!《千户传》和《假凤虚凰》都要!”

        谢扬认真思索了下,真心实意觉得他脑子里的病无药可救了。

        隔了一会儿,病得不轻的公爷勃然大怒:“怎么全都在写姓邵的?为何京里没人写我?”

        谢扬心说京里站您和陆千户的,可能有且仅有护国公府。

        书房里安静了几息,而后是呼啦啦的翻书声,白玉京似乎终于确定,他的的确确不招京师小娘子待见。

        就在谢扬以为公爷放弃纠结此事时,他忽而听见主子阴森森地唤他进去。

        晶莹剔透的料丝灯,映照出了白玉京铁青的脸色。他咬牙切齿地命令:“明儿个,你带一匣银子去找弓长居士,告诉她,使劲写我和云青的故事,写得好,我重重有赏;写得不好……”他笑了下,带着杀气,“我就找人把她那些破故事全改成悲剧!”

        想想仍然不过瘾,他叮嘱谢扬,“多找几家,我要看到全京师都站我俩。邵越泽算个球哇!”

        谢扬这一刻真想挑撂子不干了。

        白玉京如何犯病,陆九万自是不知。她不认床,尽管值房的床褥不算软乎,她依然睡得很沉。

        不过老赵这个瞎讲究的,嫌弃人家床铺有人躺过,愣是要了副棋盘,自个儿跟自个儿下了一夜的棋。

        大燕早朝拂晓开始,是以每到后半夜,京师便陆陆续续热闹起来,无数官员痛苦而自豪地爬起来往皇城赶。

        陆九万一觉睡醒,天边星辰犹在,不过城门方向已经有了动静。待她爬起来掬水洗过脸,让凉飕飕的晨风一吹,彻底醒了后,城门也次第洞开,可以出入了。

        老赵向来不爱上常朝,一般有事都直接进宫找皇帝,早朝若是无架可吵,对他来说属实无聊。是以别的官过了城门往里走,赵长蒙这个指挥使却大模大样带着下属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抱怨:“自古三日一朝有之,五日一朝亦有之,哪学咱大燕,天天早朝,个别勤勉的皇帝还一日两朝,累不累呀!”

        陆九万打了个哈欠,小声附和:“就是,上着上着人都疲了。听说先帝跟百官闹别扭的时候,一个月不上朝也是有的。”

        赵长蒙重重点头,上下属难得在大逆不道之事上达成一致。

        皇城门在望,陆九万已隐隐听到了朝食摊子的叫卖声,她登时浑身抖擞起来,厚着脸皮要求:“昨夜跟您舌战群儒,颇费气力,结果倒好,连个夜宵都没捞着。您看这朝食……”

        “我请。”老赵面无表情,呵呵冷笑,“护国公府家大业大,就白玉京如今上心程度,你若开口,纵然天天一日三餐给你送,他也是极乐意的。何苦打我这儿抠饭!”

        “那不一样。”陆九万笑眯眯地道,“我凭本事赚来的饭,吃起来有成就感。”

        不过两人到底没吃成早饭,上下属将将走进城门洞,便听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连奔带喘拦住了赵长蒙,一张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累的。他顾不得喘匀气,断断续续传话:“陛下,陛下请您去,文华殿,议事!”

        陆九万有点可惜没了请客之人,更多的却是对上司即将饿肚子的幸灾乐祸。还未等她露出揶揄笑意,就见内侍伸手一引:“陆千户也一起。”

        对得力干将了解到骨子里的赵长蒙整了整衣袍,斜睨着她,无声做了个口型——

        你饭没啦!

        陆九万那个气啊!

      第125章 命途多舛的通明石

        上下属饥肠辘辘跟随小内侍进了文华殿,进门一瞧,好么,金吾卫指挥使宋联东和死胖子王浩恩也在。

        两人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还没祈祷完,就差点背过气去——

        通明石又他娘的丢了!

        陆九万站在后面,掰着手指头算,这通明石出几回事了?

        先是七月初前后,哈森通过鬼市窃取通明石;而后赵长蒙为了对付晋王,又搞出了块假石头。如今历经坎坷的通明石刚回了内库,居然又丢了?!

        这破石头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赵长蒙瞪着宋联东,质问:“什么人能从金吾卫手中偷走波斯贡物?”

        宋联东焦头烂额,看神情可能很想蹲地抱头:“不是偷的。”

        “那就是波斯贡物自己飞了?”赵长蒙更怒,“陛下是看重金吾卫,才将内库交给你们,怎么你如此的……不争气!”

        宋联东有点崩溃:“可那内侍走的是正常程序啊!他拿着陛下的手谕,盖了章的!”

        “什么?!”赵长蒙大惊失色,充满责怪与怨气的表情僵在脸上,缓缓变得空白。他僵硬着脖子望向君王,试图要个答案。

        嘉善帝撑着额头,左手拈起一张纸,递向赵长蒙:“这手谕伪造得,朕自个儿都瞧不出真假。”

        赵长蒙将信将疑,他自信凭执掌白泽卫多年的火眼金睛,一定能瞧出破绽。

        陆九万大着胆子凑了上去,探头去看那张平平无奇的纸笺,甚至还上手去摸了摸。

        赵长蒙没阻止她,皱着眉将纸笺朝她那里偏了偏,让她瞧得更细致,小声讲解:“这是蜀王府产的香笺。他们每年造笺二十四幅,往宫里送十六幅。”

        陆九万低头嗅了嗅,确实有股淡淡的幽香。她轻声提醒:“那应当很容易查。”

        赵长蒙望了眼书案后的君王,摇了摇头。

        嘉善帝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摆摆手,示意他有话便讲。

        于是赵长蒙便直说了:“这种香笺后妃比较喜欢用。不过本朝后宫人少,再加上此笺厚实,砑光如玉,不容易透墨,所以陛下多数时候留着自己用。”

        陆九万明白了,嘉善帝也是个缺少雅趣之人。人家拿着写诗作画的香笺,他却当公文纸用,属实浪费。

        “然后这个墨。”赵长蒙对着光瞧了瞧,又凑到鼻端闻了闻,肯定地道:“是御用内墨,宫里自己造的。坚而有光,黝而能润,敌笔不胶,人纸不晕。”

        至于字,陆九万自己能看懂了。虽说朝廷规范用字是台阁体,但这个规定显然要求不到皇帝。嘉善帝字如其人,是雄秀端庄的颜体。

        至于太子,则喜欢赵孟頫,光是字帖就收集了无数,太子妃送他的生辰礼物都是赵孟頫的碑帖。

        分析完线索,上下属齐齐沉默了下来。贡品香笺,御用内墨,再加上这炉火纯青的颜体,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能伪造的。

        陆九万不死心地指着印章问:“这个呢?”

        “陛下的私印。”赵长蒙面无表情,责备地望向宋联东,“宋指挥使,这是私印啊!你怎么就放心地把波斯贡品给交了出去?”

        宋联东也很痛苦,讷讷着说不话来。

        陆九万连忙打圆场:“比之前好很多了,我听说原先司礼监凭着二指宽的字条,都能从内库调出上万两银子,宋指挥使已经很小心了。”

        本来满脸忧愁的王浩恩,一下子奓起了毛,哆嗦着手指,似乎想咆哮,却碍着在御前,生生压了下去,从喉咙里生生憋出一声悠长的哽咽。

        “是啊!”宋联东看看死太监那张红中泛青的脸,豁然挺起了胸膛,自个儿也觉得金吾卫十分用心,“你说就这墨、这纸、这字、这印,我特地找人验了,保证没问题我才带他进去的。”

        “谁取走的石头?”陆九万连忙问,“除了手谕,还有其他线索么?”

        “一个内侍,穿着青色贴里……”

        话音未落,赵长蒙蓦地盯住了他。

        陆九万不忍心地提醒:“宋指挥使,御前伺候的内侍,穿红贴里。”

        这回换王浩恩支棱了起来,他手上拂尘一扫,懒懒搭在臂间,神情嘲讽而惬意。

        宋联东没心情跟死太监计较,他沮丧叹息:“对啊,我就是反应过来这点后,才追了出去。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陆九万沉默了,能接触到特殊的纸、墨、字、印,却搞不到一套更符合身份的红色贴里,这委实有点讲不通。

        再看这张笺纸,上面就四个字,“波斯贡物”,末尾加盖了钤印。

        陆九万翻来覆去检查,小声嘟囔:“这个纸是不是有点旧?”

        赵长蒙叹了口气,耐心给不学无术的下属解答:“读书人讲究‘纸不如旧,墨不如新’。”

        陆九万一怔,连忙举起纸对着光看,反驳:“可是这个墨好像是旧的!”

        赵长蒙似乎抓到了什么,一把抢过了香笺。“波斯贡物”四字纯黑朗润,厚重清晰,全不似新墨那般发灰。

        宋联东茫然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虽然听不太懂,但并不妨碍他觉得对方好厉害,同时有点不合时宜的担忧——白小二找的媳妇儿似乎能明察秋毫。他心说,有这么个媳妇儿在,白小二日后想干点坏事,怕是都难逃人家法眼。

        白泽卫的两人终于商量出了对嫌犯的初步描述,陆九万踏前一步,回禀:“陛下,诓走波斯贡物之人,大概有如下特征。首先,他曾经受宠或受重用,可以接触到御用之物;其次,此人善书,至少有十几二十年功底;最后,他如今远离御前,并不得势。”

        嘉善帝皱了皱眉,他先想到的是在身边伺候的宦官,这些人是最有嫌疑的。他转头问王浩恩:“从前伺候笔墨,如今混得不如意的都有谁?”

        王浩恩顾不得跟反驳死对头,想了又想,迟疑:“按理说在御前待过,理应过得不错……啊,还真有个!”死胖子狠狠一跺脚,老旧的地板发出巨响,震得嘉善帝眉头皱了皱,却不方便骂他,王浩恩兴奋地嚷嚷,“孙得旺!奴嫌他手脚不干净,骂过几次,后来就给打发到别处去了。”

      第126章 皇城里的佛堂

        约莫是担忧涉及后宫,不方便让一群男人横冲直撞,嘉善帝将案子交给了陆九万。

        不过说实话,知晓了通明石的真相,她是真紧张不起来。文华殿五个人,除了宋联东和王浩恩是情真意切担忧,其余仨都颇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说呢,陆九万甚至想由着窃贼做几晚噩梦,等对方吃够了教训,再去逮人。

        哦,最好对方自相残杀,自个儿暴露出来,省得她费心费力。

        从文华殿出来后,赵长蒙送走急吼吼要去查皇城出入人员的宋联东,转过头来兴趣缺缺地看她:“你怎么还在研究这张香笺?”

        陆九万把钤印对着光照了照,又上手搓了两下,迟疑:“啊,其实卑职是担忧这印章还用在其他地方了么。”

        “私印,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赵长蒙解释,“一般用在陛下自个儿的诗书画上,流出去也不要紧,顶多留着收藏。”

        “那,在宫里办点事……”

        “那是内库管理疏漏。”赵长蒙不在意地摆摆手,“内库那是多少年的陋习了,关系错综复杂,你让他们整改,他们都不知打哪儿改!”

        陆九万瞧着钤印,没吱声。她莫名想到了郑越那一匣子闲章。

        如果这场偷窃早就在筹备了,那么哈森和内库的交易,可能只是个意外。

        可白泽卫把意外当谜底了。

        陆九万感觉有点糟心,当年白泽卫带她入门的老千户曾语重心长地警告她:“有些案子,你要么不办,要么就办个明白,别半途而废。纵使这案子不方便大白于天下,你心里也得有个数。一个案子,哪怕再是清楚明白,只要还有疑点,你就得跟下去。万一冤枉了好人,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陆九万想不到时至今日,她还得复习师父的教导。

        赵长蒙将公事甩给下属,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徒留陆九万跟王浩恩的养子王棠大眼瞪小眼。

        王棠闷不吭声引着陆九万去寻孙得旺,路上基本是问一句答一句的状态。

        “这是去哪儿?”陆九万拂开头顶垂落的花枝,问,“你跟孙得旺熟么?”

        王棠想了想,先回答第一个:“祈雪阁,皇爷给太妃们建的佛堂。”顿了顿,又答,“不太熟,孙得旺只干了一段时间。他,是别人引荐来的。”

        陆九万察觉到对方欲言又止,耐心追问:“谁引荐的?”

        王棠沉默了会儿,低声道:“王文和。”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