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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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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连忙抹把脸,自我介绍:“儿子白歌,‘对酒当歌’的歌。小名狗剩,今年十八了。”

        “狗啥?!”白玉京惊得一个旱地拔葱,这什么破名,绝对不可能是品味超凡脱俗本公爷所取。

        “狗剩。”白歌认真地解释,“儿是早产,母亲说贱名好养活。”

        白玉京恍恍惚惚坐下,奶奶帮他相看过的女子排着队从眼前飘过,他一时想不出究竟哪家贵女有此鹤立鸡群的取名水平。

        小公爷努力开解自己半晌,才留意到自己儿子是个胡茬满面的健壮青年。他仔仔细细瞧了会儿,确实从中揪出了白家人的特征,可依然觉得怪怪的:“你仿佛,年纪大了些。”

        白歌哽住了,默了下才开口:“习武之人风吹日晒,不太讲究,更兼近来白家光景不妙,是以邋遢了些,还请父亲勿怪。”

        白玉京消化掉无边震撼,勉强找到点素日的机敏,按下了发飘的声音:“你说新帝,太子继位了?”

        “对,儿子处于乐益六年七月。”双方总算步入正题,白歌打起精神分说情况,“太子周宇韶登基后,封赏亲信,儿子沾白家的光,进了金吾卫。原本一切好好的,孰料俩月前,儿子突然被调去看守内库。”

        “然后通明石丢了?”白玉京听到此处,已然猜出了后续,“就为这,新帝把咱家抄了?”

        “对。”白歌脸上浮现出恨意,“儿子想不通,白家扶保太子上位,是多大的功劳。不过一块破石头,竟然……男女亲眷悉数下狱,准备流放岭南。儿,儿给判了斩首。”

        白玉京攸然攥紧了衣袖。若是流放北方边关,尚有白家旧部照应;可流放岭南……周宇韶明显没打算再让白家翻身。

        毕竟兹事体大,白玉京还是想确认下眼前人是不是亲儿子:“你这个小名,为,咳,为父没有反对么?”

        话题转得太快,白歌有点反应不过来,直不楞登地回答:“老奶奶信奉悍妻旺家门,父亲您一向……十分尊敬母亲。”

        直白点说,爹您惧内,干不过媳妇。

        白玉京无话可说,“悍妻”的确是白老夫人择媳标准之一。小公爷相看的每一个姑娘都厉害得紧,要么能文能武,要么性子泼辣,总之是能压服男人的存在。当然,人家嫌弃白家纨绔子烂泥不上墙,不乐意跟他谈情说爱。

        如此一想,白玉京突然觉得自个儿跟陆九万有点同病相怜——都是燕京媒婆拒绝往来户。

        “父亲,那通明石……”白歌小心翼翼打断他的思绪,“您可有办法?”

        白玉京回过神来,有些郁闷:“相隔二十年呢,石头又不是……”他蓦地顿住,白泽卫的转变浮上心头,小公爷眼神发直地喃喃,“没准儿真是早丢了,不过捱到你接手才爆出来。再黑暗点,你就是个背锅的。”

        他虽不知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珍异之处,可看白泽卫如临大敌的姿态,就该知道此物不简单。再想想自家窃天玉,他倏然理解了新帝的震怒。

        白歌面上划过一抹诧异:“那……”

        “放心吧,白泽卫已经在查了,等……”

        “轰隆——”

        剧烈震颤打断了二人对话,整个黑暗空间迅速破碎瓦解,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白玉京抛出了梦境。

        二十年后,乐益六年七月十六夜,燕京。

        金戈交击之声陡然划破暗夜宁静。

        马蹄声殷殷如雷,火把游龙似的穿梭在坊内街道,马上骑士如一柄利刃,狠狠劈开了据点伪装。

        “陛下有旨,只诛首恶,不问胁从;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战马长嘶,轰然踏碎废弃园林的门扉,一列列衣甲鲜明的白泽卫长刀出鞘,蹑着逃犯的踪影一路向后门奔去。

        “锵——”

        长刀兜头斫下,起床气未散的白歌举枪相迎,而后横扫一片,顺势拖地遁走。

        “嗖!”

        利箭破空,白歌看也不看,单手转着长枪在背后旋了圈,扫落一溜儿箭支,在一众下属护持下,疾步奔向后门,飞身上了骏马。

        “呔,竖子,你当真弃护国公府百年声誉于不顾?!”白泽卫队伍让出通道,绯袍白马的指挥使戟指着白公子怒道,“你对得起白家列祖列宗么?”

        白歌倒转枪杆砸了下马臀,在嘶鸣声中扬声放狠话:“姓唐的,待小爷翻盘,先斩的就是你这皇帝走狗!”

        十几匹马西里哐啷撞开阻拦,遽然窜向黑夜深处。

        两列骑士前后夹击,然而却似有所顾忌,生生让白歌率人逃了出去。五更到了,城门次第开启,逃犯觑着人流缝隙,马不停蹄挤进城门洞,在扬起的烟尘里,径自上了官道。

        月光照亮了指挥使铁青面容,竟是成熟稳重许多的唐惜福。

        唐指挥使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颌下黝黑胡须颤抖:“这个,这个……老子就说白玉京不会教孩子!”

        四下静默无声,唯有火把哔剥燃烧的声音响应着他的怒气。

      第11章 疑云

        大燕嘉善八年七月十七日,晴,万里无云。

        蝉鸣响在枝头,燥热席卷燕京。白泽卫的大老爷们眼巴巴望着街头,试图勾搭汤品熟水摊子靠近官署无果,突然觉得这身皮它不香了。

        “昨儿个吧,我本来只想看看老太监的棺椁有没有开启痕迹,孰料真发现不少问题。”唐惜福在中官村住了一夜,今早才赶着城门开启回来,此刻正端着一大碗过水面唏哩呼噜猛扒,抽空说几句案情,“他那坟修得吧,乍看不错,但其实是驴屎蛋子外面光,拿锤一砸,里头全他娘是以次充好的料。再说跟他同批进司礼监的,大多早早在黑山会买好了墓地,除了他葬中官村。那地儿说好听点是有烟火气,说难听点就是鱼龙混杂,不符身份!”

        陆九万边在地图上对比两处埋骨之地,边随口问:“他很缺钱?”

        “不能哇!”唐惜福把空碗往桌上一墩,斩钉截铁地说,“司礼监哪位公公不富得流油?再说今上念旧,对潜邸出来的可好啦!”

        “那他这是……”陆九万不能理解,“他们内侍不都讲究身后事么?”

        “你也觉得不对吧?”唐惜福抛出猛料,“我开棺了。你猜怎么着,郑越后脑有钝物击打的痕迹。棺里倒是没有通明石,不过陪葬品全他娘是赝品,铅镀金,铜镀银,寒碜!”

        陆九万手指停在中官村的位置,眉心微蹙:“不是正常死亡?”

        唐惜福摇摇头:“虽说去得匆忙,没带仵作,可我敢用这双招子发誓,老太监绝不是寿终正寝。”

        “赝品来源查了么?”

        “还没。不过除了他自己,也就熟人才会干这事。”

        陆九万敲打着条案,心说案子越发有意思了。

        “郑公公人缘不错,当初从司礼监退下来,说辞是‘年老不堪用,恳请万岁怜惜’。反正谁都不得罪,基本可以剔掉仇杀可能。”唐惜福出去把碗刷了,回来接着说,“老太监有个干孙子,十六七岁,叫郑康安,待会儿我过去查查。”

        陆九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干孙子还混成这样,这干孙子要么不堪大用,要么狼心狗肺,总之郑公公亏大发了。

        某秃子捞了盏冰镇酸梅汤,边喝边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探进半个身子:“头儿,开棺验尸是临时决定的,没知会家属。你,记得帮我补个文书。”

        说完,秃脑壳“呲溜”消失,唐惜福脚步飞快地窜走了。

        陆九万杀气腾腾望着门口摇晃的竹帘,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想骂,转念一想,这下属是她自个儿打出来的,怨不着别人,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墙外锣鼓喧天,护国公府雇佣的乐队吹吹打打绕了半个京城,喜庆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陆九万听着乐声脸色有点臭。她同情护国公府归同情,可如今白玉京承爵,勋贵们敏锐察觉到皇帝有意荫庇老幼,她再想查此人,难度不是一般大。

        她垂目望着条案上来自护国公府的请帖,脸色有点奇异,白玉京居然派人给她也送了张,留的还是栖花楼的阁子。

        栖花楼啊,长安街上赫赫有名的酒楼,雅致、昂贵,是富贵人最爱去的地儿。似陆九万这等兜里没钱的,一般说它“中看不中吃”,赵长蒙对此等人评价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陆九万翻了翻请帖,单红单帖,撒了金粉,上面的字都是找的名家所书,无一细节不在嘚瑟护国公府有钱——现在也有地位了。

        陆九万摇摇头,随手丢开了帖子,谁爱去谁去,她跟纨绔子弟明摆不是一路人。

        披红挂绿的乐队招摇着晃过长安大街,后面跟着的小厮挎着一篮铜钱见人即撒,哄得一群小屁孩欢笑着追着队伍跑,给本就热闹的街道又添了几分喜气。

        唐惜福的马让人群挤得嗷嗷直叫,他不得不下马在路旁台阶上蹲下,想等乐队过去了再走。

        唢呐声里,叮叮当当的铜钱望天猛撒,有几枚结伴撞进了驴车,惊得车夫“哎呦”了声。

        一只纤细素手掀起一角车帘,露出半张淡妆俏面。车中女子捡拾了铜钱,见车左侧的孩童多数背对着她,便悉数从右侧车窗抛了下去。恰在此时,毛驴受惊,往前蹿了几步,女子失了准头,手一扬,铜钱扔得有点高,有一枚竟是直直砸到了唐秃子的脑壳上,还快乐地弹跳了两下。

        女子羞愤欲死,冲他做了个告饶的手势,忙不迭慌慌张张扯上了帘子。

        唐惜福摸摸隔空接钱的光头,啼笑皆非,心说这要是块金子该多好。

        驴车晃晃悠悠驶向远方,距离热闹越来越远,直至混入人流瞧不见了。

        西苑虽位于皇城内,却不在宫城中,而是与其隔着金海对望,平常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见着有实权的人。因着波斯贡物失窃,快跟花花草草同化的宫人终于也体会到了“重视”的感觉。

        郑康安一如干爷爷给他取的名,生了张喜气健康的圆脸,平平顺顺长大,除了带点四体不勤的瘦弱,瞧着跟殷实人家的大宝孙子没差。

        唐惜福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目光落在其圆润指甲上,登时有了数:郑越将他养得很好,几乎没遭什么罪。

        郑康安未经过事,整个人带着坐立难安的局促。他双掌在大腿上摩挲了几下,讷讷开口:“按说我该给干爷爷戴孝的,皇城有皇城的规矩,我……司礼监让我接任爷爷的职位。”

        这小子太嫩,怂到用职位展现自己受重视程度,以期能逃开白泽卫的盘问。

        唐惜福别开目光,打量着狭小而温馨的住处,屈指敲敲蒙了层油灰的铜烛台,漫不经心地问:“郑公公似乎挺喜欢金石物件?”

        “是。”提到郑越的兴趣爱好,郑康安略略放松,“从前在潜邸的时候,爷爷是给陛下管私印闲章的,自己偶尔也雕刻几枚赏玩。”

        “哦?能否让我开开眼?”唐惜福假作好奇,借机提出了要求,“内库失窃,近来出入过西安门的都有嫌疑,走个过场,检查检查。”

        郑康安身体僵了下,起身的动作有些磨蹭。少年身形瘦弱,青色贴里不太合身,有瞬间露出了一小截脖颈。

        唐惜福攸然按住了束带,他看见对方白皙皮肤上有一块乌青的指印。

        内室竹帘掀起,少年示意他进去。

        一如唐惜福所料,郑越房间布置得老气横秋,并没有添置近些年时兴的玩意,跟其身份地位不太相符。唐惜福拨弄了下装闲章的匣子,里头多是不值钱的石头和木头,竟没有一枚金玉的。

        唐惜福索然无趣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眯眼打量着窗下条案,甚至伸出拇指隔空比划了下。

        “怎,怎么了?”郑康安战战兢兢地问。

        唐惜福恍若未闻,径自上前摸了摸条案,他压下身子,从侧面清楚看到两枚隐隐发白的圆环,是水渍。他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后退几步,环视一圈后,在床边蹲下,伸出手一寸寸摸索。细碎的瓷器粉末缓缓在掌下滚动,昭示着一个残忍事实。

        身后少年陡然屏住呼吸,脚悄悄往外移动。

        唐惜福背后仿佛长了眼,淡淡问:“郑康安,条案上应该有两只瓷瓶,瓶呢?”

        少年呼吸陡然乱了。

        唐惜福转过身来,面色如霜:“你用瓷瓶砸死了自个儿爷爷。”

        分明晴日暖风,却偏有一阵邪风穿堂而过,呼啦吹散了帷幔。青色帐子飘飘摇摇,似有怨魂回归,骇得少年脸色惨白。

      第12章 不甘

        “我不想的,我没想杀他。”

        “我们就吵了几句,我,我,我不想待在西苑,这里太偏了。有人给我安排了靠近陛下的活儿,他不让我去,自作主张给推了。”

        “他一直都这样。自己没上进心,也不让我出头。我知道,他收养我,就是想让我给他养老,根本没想让我有出息。司礼监的都是他老弟弟,他一句话就能封死我所有的路。”

        郑康安絮絮叨叨的辩解吵得唐惜福脑仁疼,总结下来就是一个一门心思养老又控制欲极强的老人,遇到了挖空心思往上飞的孙子。

        【创建和谐家园】杀人,案情简单得堪称粗暴。

        郑康安对棺椁为何从西安门走不清楚,慌里慌张的少年只知道别人怎么说他怎么做,至于有没有人借助棺椁偷运东西,更是一问三不知。

        “谁帮你安排的郑公公后事?”

        “司礼监王公公身边的王文和。他很热心的,事后还求了王公公,让我接手爷爷的位子。”

        王文和。

        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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