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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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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京手指微微蜷曲,这一次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地,缓缓地点了头。

        陆九万冷笑了声,这个白玉京果然没句实话。之前撇清白家跟宋联东关系的是他,如今答应提议的也是他。她倒要看看,这位爷到底怎么说服“瞧不上”他的宋指挥使。

        两人忙活到半夜,白玉京懒得穿好衣服,随便披上外袍,抱着里衣就回了自己屋。唯一让他奇怪的是,院里留守的仆役眼神有点怪,对着陆九万的房间流露出了高山仰止的神情。

        而陆九万关上门后,才蓦然意识到不对劲:白玉京经常混迹于秦楼楚馆,却害怕袒露身躯?

        这小兄弟脑子的病还不轻。

      第66章 外援

        嘉善八年七月二十四,晴,微有浮云,宜会亲友。

        陆九万早上起床练了阵刀,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下,看好逸恶劳白公爷还在呼呼大睡,遂向仆役要了顶青竹笠,悄悄出了门。

        今儿个是个好天,太阳略有些晒,街上的行人五个得有三个戴了竹笠或幂篱,倒不显得陆九万装束突兀。

        她一路不疾不徐,尽量将自己混进人堆里,及至到了目的地附近,她特地绕了个大弯,才慢腾腾进了一家名为“汇通钱肆”的铺子,将一张保存甚好的文契递过去,压低了声音:“九万贯。”

        正拨算盘的老掌柜死死盯着那张在心底反复描摹过的文契,浑身一抖,慌忙躬身问:“客人在哪里点钱?”

        陆九万想了想,示意他带路:“就在你们后院吧!”

        钱肆后院大约常年需要卸货,地盘挺大,就是屋宇安排得稍显紧凑,挤挤挨挨堆在一起,显得光照不太好。尤其是冬日天短,这边能得几分阳光还真不好说。

        陆九万躲在房间里磕了三盘干盘,喝了两壶茶,又喊掌柜上了冰镇西瓜,吃得肚皮溜圆,她要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来人一身天蓝道袍,拿扇子遮了脸,看上去像个文士,然而关上门后,却显出了太子本尊。

        “你不是出京么?”太子阴着脸训斥,“你不知道孤如今在闭门反思么?”

        此处钱肆是太子一派的秘密联络点,不过陆九万出入东宫方便,一般有事就直接说了,基本不会跑这里约人。她倒是曾数次帮太子从这里取过朝臣的密信,是以熟悉程序。

        陆九万咔嚓咔嚓啃着瓜,翻了个白眼,抱怨:“你还说呢,原本约好的饭没了,我都没法推掉差事。”

        太子擦擦手,坐下来陪她一起啃瓜,含含糊糊地道:“事出有因,师兄不是故意放你鸽子。哎,你总不至于为了顿饭,偷跑回来算账吧?”

        两人合力将一整只瓜干掉,齐齐拍着肚皮感叹:“舒服!”

        陆九万趁着师兄心情好,央求:“师兄我求你件事呗?”

        太子冷笑着乜视她:“你先告诉我,你是身负秘密任务,而非自作主张。”

        陆九万蹭蹭鼻子,没吱声。

        一看她这态度,太子哪还有不明白的,豁然坐正,痛心疾首地教训她:“你说你,最近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心里没数啊!你现在搞这一出,这不是擎等着按箩筐收弹劾?”

        陆九万耐心听了两句,实在没压住本性,回呛道:“我要不跑回来,大家伙一起玩完!”她不好说对赵长蒙的怀疑,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请求,“师兄你能不能帮我抄几份卷宗?我急需。”

        太子听完她的要求,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推测:“据孤所知,这几个案子都是赵指挥使直接跟父皇汇报的,你千辛万苦跑回来,就为了这几个案子,嗯,师兄姑且猜下,白泽卫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要不陆九万就不乐意跟皇室的人打交道了,一个个心眼子比莲蓬孔都密,她说一句,对方能推出三成真相,太他娘的要命了。

        太子优雅地笑笑,收回了警告,微微颔首:“卷宗我可以帮你调,不过你先保证不会误了正事。”

        陆九万点点头:“唐惜福跟着呢!”

        太子松了口气:“那行,你自个儿躲好,实在没地方去,就藏这里。回头我让人把抄本送过来。”

        鬼使神差的,陆九万倏地问:“师兄,倘若你登基,打算取个什么年号?”

        “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吧?”太子失笑,“父皇春秋正盛,我想年号简直是找死。”

        陆九万觉得自己可能出门没带脑子,或者让白玉京叨啵得魔怔了。

        “不过……”太子用扇柄撑着下巴,充满向往地道,“《贞观政要》里说,惟君臣相遇,有同鱼水,则海内可安。明主思短而益善,暗主护短而永愚。我希望我那一朝,能够君臣相处得快快乐乐,大家勠力同心,把大燕治理得更好。”

        嗯?

        陆九万惊呆了,纵使她不信怪力乱神,也开始怀疑白玉京是太子肚里的蛔虫,不然怎么会说出“乐益”这个年号?又或者,白玉京把朝中重要人物研究透了。总之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子看看天色,忙不迭起了身。他一按桌子,左手腕一串手链顺势露了出来。那是条彩绳编织的手链,旧旧的,磨出了毛,中间套了枚小玉环。

        这物件不太符合太子身份,最重要的是它原先在太子妃腕上。据说是太子妃亡母唯一指定留给她的东西。

        陆九万回过神来,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师兄,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呀!这反省反省,合着是反省夫妻关系?”

        太子捂住手腕讪讪笑了下,神情略有些自得:“我搬回你嫂子房里睡了。”顿了顿,他又嘿嘿笑,“你嫂子给我亲手做羹汤了。以前都是小厨房做好,她负责撒点调料。”

        陆九万莫名被塞了口【创建和谐家园】,直觉太子有闷骚潜质。

        太子春风荡漾地离开了,外头甚至还飘来了一段《西厢记》唱段:

        “谢当今盛明唐主,敕赐为夫妇。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普天下有情人的都成了眷属。”

        陆九万听着唱腔逐渐远去,渐渐低不可闻,不由笑出了声。成亲四载,太子总算称心如意,太子妃亦苦尽甘来,真好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氛围和谐,那厢却有些沉凝。

        一处僻静酒肆后院,本该形同陌路的两人却坐在了一张桌前。

        金吾卫指挥使宋联东,虎背熊腰,渊渟岳峙,右足略有些跛。他大马金刀坐在白玉京对面,沉声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办事。”

        白玉京双臂交叉放在桌上,垂着头看不出表情,良久才哑声道:“能保住一个是一个,白家若是遭了人忌,跟我走太近不好。”

        “令尊曾说你心思重得能藏下太湖,我原还不信;如今看来,是说轻了。您那心思深得,都能养鲸了。”宋联东给自己斟了杯茶,奚落道,“怎么,现在不想撇清干系,改拉我下水了?”

        白玉京自知理亏,小声央求:“您能不能带一个人进内库瞧瞧?我遇到件足以覆灭整个白家的坎儿,只有您能帮我了。”

        宋联东执杯的手顿住了,定定瞧着他,良久才缓缓道:“我刚接手内库,你就要我违反规定?你可知这内库是因何交给金吾卫?”他自问自答,“因为宦官捅出了娄子,自个儿收拾不了。”

        白玉京低声下气保证:“真不做让宋叔为难的事情,就是进去瞧瞧。绝不碰任何东西。”

        “瞧瞧?”宋联东讽刺地笑笑,将杯子搁在了桌上,径自起身往外走。

        白玉京以为他拒绝了,张了张嘴,死活说不出让人冒风险的话。

        宋联东行至门口,不闻背后人发声,不由叹了口气:“你呀,脸皮要有你爹一半厚,也不至于……罢了,令尊对我有知遇之恩。午后我当值,你带人过来吧!下不为例。”

        白玉京猛地抬首,怔怔望着对方的背影。

        木门呼地拉开,艳艳天光毫不讲理地倾泻进来,照耀得门边亮堂堂的,连带宋联东都镀了层光。

        白玉京坐在阴影里,脸部半明半暗,好半晌,方极轻极轻地道:“谢谢。”

      第67章 窥探陶盛凌别院

        陆九万辞别太子后,换了身衣服,骑上马出了城。

        一旦对陶盛凌起了疑,陆九万看他哪哪都觉得有问题。他京中的宅子怕打草惊蛇不好查,自己私下探探那处别院总可以了吧?

        陶盛凌的别院位于外城,此处距离金鱼池不远,周边全是贵人们的园子。一到天暖,碧波荡漾,柳条丝丝弄碧,成群结队的金鱼到处游荡,映得水里金红灿烂,着实是个赏景放松的好去处。

        陶盛凌的别院位置相对较偏,周围空出一大片,栽了许多桃树梅树石榴树,保证一年四季均有花看。据程心念说,陶盛凌不喜欢别人靠近别院,建园子的时候特地多买了些地皮,就为了享受清净。

        陆九万将马拴在花林外,徒步靠近了别院,站在墙边仰望着比别处高许多的墙头。她转悠了半圈,竟然没找到一株可以攀登的树,合着陶盛凌早防着翻墙入园的宵小了。

        陆宵小蹭蹭鼻子,寻了根废弃长杆,瞧着像是打树梢果子留下的。她双手握着折了折,觉得能撑得住人,便朝后退了十几步,擦干净手心里的汗,猛然助跑发力,长杆撑地,整个人呼地飞了起来。不过临时找的杆子长短不太合适,临近高墙,人去势减缓,陆九万十分有经验地伸手去搭墙头,然而就在手心按到墙头时,一阵刺痛骤然袭来,带累得她落地时都踉跄了下。

        掌心一片血红,凭刚才惊鸿一瞥,她判断出墙头上应当是插了碎瓷片。

        陆九万露出不能理解的神情,一般人家这么干就罢了,好好的园子又是砍树又是插瓷片,不嫌煞风景么?

        好在瓷片上应当没抹毒,不然就这游园赏景之处,她寻大夫都寻不到。

        陆九万找了处干净水源清理了伤口,抹上药后,随手用帕子裹好,起身打量起近乎冷寂的园子。老实说,陶盛凌的审美委实不错。园中曲水虹桥,古木苍藤一应俱全,引了活水搭了石洞,水帘哗哗作响,煞是赏心悦目。

        她估摸着程心念说的那处水榭就在附近,只是不知拆没拆。

        一路走一路看,陆九万越逛越觉得诡异。这么大个园子,每日打扫养护就要无数人忙活,可古怪的是,这一路行来,她几乎没有听到人声。

        园子静得令人心头发慌。

        又走了几步,陆九万终于看见了人影,只是这些仆役都在埋头干活,大多神情麻木,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陆九万蹲灌木丛里,耐心等修剪花枝的仆役离去,才爬出来沿着小径到处乱窜。

        神奇的是,陆九万跑遍了园子都没找到契合程心念说辞的水榭。湖边水塘倒是有两三处类似的建筑,却没有同时存在柳树与荷花,更别提三面水晶帘了。

        她想了想,决定去陶盛凌的房间瞧瞧。可园中房间不可计数,陆九万实在分不清各个房间的功能用处,思来想去,打算冒险逮个落单的仆役带路。

        这会儿快中午了,不宜打理花草,园子里渐渐少了人影,重新静了下来,闲下来的仆役们昏昏欲睡,纷纷藏到了树荫下纳凉。

        即便是闲暇,亦是无人说话。

        陆九万暗自感慨河清伯府的规矩可真好,主人不在,都这么安静。

        有个圆脸小厮约莫是口渴了,独自走到干净的水源边,蹲下来掬了捧水,埋头努力喝。机会难得,陆九万蒙上脸,悄悄从后头摸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捏住了他的咽喉,粗声粗气地威胁:“敢出声就掐死你,懂?”

        圆脸小厮浑身僵住,好半晌才颤颤点了头。他似乎年纪尚小,喉结不是特别明显,整个人瘦瘦小小,唯独脸盘子格外喜人,显得稚嫩又单纯,尤其好欺负。

        陆九万拖着他藏到树丛里,沉声问:“书房往哪儿走?”

        圆脸小厮犹豫了下,伸手指了个方向。

        “那附近有守卫么?”

        小厮点点头。

        “有几个?”

        小厮摇了摇头。

        “陶盛凌经常过来么?”

        小厮又摇了摇头。

        “多久来一次?”

        小厮目现迷茫,摇了摇头。

        得,瞧这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看来低等仆役只负责干活,啥也不管。

        陆九万心累地叹了口气,吩咐:“你可以说话了。跟我说说书房具体在哪。”

        小厮四下寻摸了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横七竖八画了一气儿,看得陆九万眼疼。她忍不住要求:“你告诉我那边有什么特色建筑就行。”

        小厮想了想,吭吭哧哧开始画房子。

        陆九万那个气啊,他以为自个儿画功很好吗?简直横看纵横交错,竖看圈圈叉叉,压根判断不出画的是个啥。

        “说话!”她不耐烦地强调,“声音小些。”

        小厮无辜且迷茫地望着她,“啊啊”叫了两声。

        陆九万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出手如电捏住了他的下巴,尚沾着湖水的嘴里,半截舌头可怖又可怜。一股冷意从尾椎窜起,直冲陆九万颅脑。

        方才那点违和诡异之处,全通了。

        怪不得仆役如行尸走肉般麻木,怪不得偌大园子无人说话,原来他们都被割了舌头。就是不知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低等仆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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