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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1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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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妇人小心翼翼地试探:“您想问,关于哪方面的?”

        “哪方面都行。”陆九万怕她心生警惕不说实话,便找了个理由,“你方才说,苏家接连死人之事,本官觉得甚是奇异,只是苏家二老既已去世,若想细查,恐怕只能惊扰唯一还在世的庄太妃了。”

        灰衣妇人松了口气,低头用心思索了一番,迟疑着道:“有件事,婢子不知有没有关系。”

        “嗯?”

        “大娘子她,入宫前,其实是有一桩婚事的。”

        “什么?”陆九万愣了,失声道,“有婚约就不必参加采选了呀!”

        “只是青梅竹马,口头约定。”灰衣妇人慌忙解释,“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并无半点逾矩之处!”

        原来如此。

        陆九万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负责采选的欺下瞒上了。

        “这事儿吧,嗨,也怪家老爷。”灰衣妇人目露怜悯,“当年张小官人家道中落,又摊上了官司,家老爷看大娘子一片痴心,担心她嫁过去受罪。正好负责采选的官老爷说大娘子容貌端庄,性姿纯美,有很大希望中选。所以,家里便……”

        “后来呢?”陆九万托腮望着她,觉得她既然提起了此人,怕是事情还没完。

        “后来,大娘子入宫,张小官人亦渡过了难关,在白泽卫南镇抚司混得风生水起,几年后还入京了,听说颇受重用。”

        白泽卫南镇抚司,位于金陵,主要负责白泽卫的人事档案和军匠。

        “哦?”陆九万挑了挑眉,没料到这还是位前辈,“他叫什么?”

        “原先叫张辰。大娘子入宫那年,改成了张远琛。”

        “当啷!”

        手中把玩的毛笔掉落,陆九万失声惊问:“哪个远,哪个琛?”

        灰衣妇人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得亏这婢子粗略识些字,想了想,详细分说:“原先是星辰的辰,改名后,是远近的远,玉字旁的那个琛。”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家娘子说,琛,是美玉的意思。大娘子闺名玉娘,远琛,便是远离玉娘,永不相见的意思。”

        张远琛,上任白泽卫指挥使,居然是庄太妃的老情人?!

        陆九万嘴巴张张合合,愣是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这他娘的太惊悚了,她就是有枣无枣打一杆,看看能不能刨出点线索,谁成想,武康伯跟庄太妃的关系没刨出来,倒把他们白泽卫给搭进去了!

        陆九万发了好半天的呆,才神情恍惚地问:“你,你为何,会觉得张远琛跟苏家二老之死有关?”

        灰衣妇人抿了抿唇,似乎才想起来对面坐着的官员就是白泽卫的堂下官,她有些倔强地仰起头:“家老爷和太太去世前,他曾回过金陵,去苏家拜访过!”

        “啊这,除此之外呢?”

        “婢子陪娘子回乡扫墓时,看见他在给家老爷和太太上香。”

        陆九万眨眨眼,心说,难道张指挥使位高权重,回想过往岁月觉得耻辱,于是打击报复?

        显然,灰衣妇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女千户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心说你们痴男怨女的心思,本大龄未婚女是真不理解。

      第217章 有杏不需梅

        陆九万觉得老赵可能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于是从审讯室出来后,她顾不得审武康伯府的其他人,径自闯进了赵长蒙的值房。

        赵指挥使此刻也是一脑门官司,瞧见她,只觉得更愁了:“你最好给本指挥使带点好消息过来。”

        “算不上坏消息,就是,比较惊人。”陆九万毫无诚意地安抚他,“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您比这二位,差一大截,还是别……”

        “滚蛋!”话音未落,老赵直接恼了,“说!正!事!”

        陆九万立即一本正经,将张远琛与庄太妃的事交代了一番。

        赵长蒙全程保持目瞪口呆的姿态,一脸遭雷劈的表情。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当时还有谁在场?”

        “涉及庄太妃,卑职肯定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旁听。”陆九万保证道,“就我和武康伯夫人的陪嫁丫鬟松香。”

        赵长蒙直着眼,良久“咕嘟”咽了口口水,喃喃自语:“事情,大发了啊……”

        “可不,那您说,张指挥使与他夫人和离,会不会与庄太妃有关?”陆九万猜测,“心中有没有别人,枕边人应当最清楚吧?”

        赵长蒙背着手踱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要说他对庄太妃旧情难忘,我倒是信,因为他本身就有那么点书生气,为情爱羁绊不足为奇。可你说他因着多年前的旧事去,害了苏家,这可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陆九万不解地看他。

        赵长蒙深吸口气,叹道:“张指挥使这个人,道德感是比较高的,平常帮先帝干点见不得光的事儿,都愧疚得寝食难安。若是因着局势,不得不将朝中诤臣下狱,他恨不得扫榻相迎。狱卒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每逢牢里来了因触怒先帝倒霉的大臣,总要好生相待。那几年,差不多是白泽卫风评最好的时候。”

        陆九万露出怀疑的目光。

        老赵笑道:“别那么看我,我善待清流直臣确实是跟他学的。”

        陆九万微微颔首:“东施效颦,您学的是皮毛,且……嗯,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张指挥使心思深多啦!”

        如果说张远琛是进了狼窝的麒麟,心有慈悲,不乏智慧;那么赵长蒙就是只笑面虎,虚伪奸诈,手段阴狠。

        张远琛是真慈悲,赵长蒙却是借慈悲之名,行霹雳之事,让人敢怒不敢言。

        赵长蒙笑骂一声,隐隐有自得之色:“老子不狠点,哪有你们这些猢狲的好日子!少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九万撇撇嘴,突然道:“您方才说,张指挥使道德感比较高,那卑职对他【创建和谐家园】的缘由,倒是明白了些许。”

        赵长蒙收敛了笑意,目光冷若冰霜。

        陆九万硬着头皮说出猜测:“若是张指挥使帮庄太妃做过什么对不住陛下之事,那可是,犯了忌讳。”

        赵长蒙沉默了,许久,才深沉叹息:“先帝朝时,张指挥使,的确一直在为庄太妃保驾护航。不过他本身是极有能力的,为人又内敛,不爱招惹是非,再加上新君继位,不宜大动,所以嘉善初年,他依然是白泽卫的掌印指挥使。我以为会平稳过渡,哪知道……”

        陆九万了然地点点头:“老实人平常不惹麻烦,一惹准是【创建和谐家园】烦。”

        老赵额上青筋乱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飞起一脚虚踹她:“滚犊子!”

        陆九万配合地朝后蹦,草草行了个礼,转身跑走了。

        这会夕阳西下,已然散值。陆九万今天太忙,中午随便凑活了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脚步都是飘的。虽说北方平民家庭多半是一日两餐,可她打小过的就是一日三餐的日子,进了官署哪怕再拼,都没说少吃一顿。

        女千户现在饥肠辘辘,满脑子都是各种咸辣鲜香的炖菜,最好拿大海碗盛,北方脸盆大小的海碗,千万别是南方吃面的碗,都不够塞牙缝的!

        怀揣着美好畅想到了千户所,她正要取钱出去吃饭,就见一帮下属正围着院里的石桌观摩,还时不时响起“嘭嘭”的盖东西声。

        “你们在做什么?”陆九万走过去,莫名其妙地问,“有啥新鲜玩意?”

        一众下属吓得齐齐狼嚎,呼啦散了。

        陆九万眼疾手快揪住慢了一步的程心念:“跑什么?”

        程心念早哭够了,只眼皮还有点肿,说话声音也沙沙的,看精神头倒是还好,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姑娘以前总像是背负着什么,浑身上下憋着股劲儿,别人看着都累。如今倒是释然了,说话办事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平和。

        她不敢挣开陆九万,讪讪笑了下,指着石桌道:“护国公府送来的。”

        陆九万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但见石桌上摆了两排食盒,一个个精致贵气,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大家这顿饭非常值钱。

        白玉京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陆九万十分想把某人隔空抓过来暴打一顿。

        她心累地一一掀开盒子,见里头分别放了油淋鱼,花椒鸡、凉拌荇菜、红豆糕、莲子百合粥、桂花糯米藕以及一小碟杏脯。

        “白公爷,有心了。”偏程心念在旁边感慨,“您,吃得开心点。”

        陆九万点点头,心不在焉地附和:“荤素搭配,冷热均匀,分量也够,是有心了。”

        程心念一顿,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确定她是真没明白,不由“噗嗤”笑出声来,一道道给她解释:“这鱼是比目鱼,自古象征情爱,所谓‘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花椒,同理,‘视尔如荍,贻我握椒’,男女相亲时,送花椒代表以身相许。”

        陆九万呆了呆,难得老脸微红。

        “荇菜,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莲子百合,百年好合、连生贵子。

        “藕和杏脯嘛,陆千户可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因荷而得藕,有幸不须媒’。白公爷在向您表明心迹呢!”

        陆九万脸上的红色一路烧到了耳朵根,她倏然想起了当初在小院时,胖厨端上来的凉拌藕片和杏脯。原来,那时身边人就在撮合她和白玉京了呀!

        陆九万心生感叹,谁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呢,他俩这不是把和而不同演绎得挺好的?

        她知道白玉京死要面子的毛病犯了,一时拉不下脸过来道歉,便差人送些带暗示的吃食前来探路。陆九万不强求,管他什么方式,反正还不是屁颠屁颠回头了?

        她不知道的是,白玉京大张旗鼓送这些菜,其实是因为这厮怀疑白文聪的说辞后,一直悬浮的心定下来一些,觉得自己跟媳妇儿能在一起的可能非常大,便不想再患得患失,藏着掖着了。

        说他狗,他是真狗!

      第218章 对白歌的猜测

        狗里狗气白玉京等了许多,没等到关于饭食的反馈,便明白陆九万在忙,一时间顾不得吃饭。

        他也不着急,就是有点心疼媳妇儿,看谢扬还守在门外,便懒洋洋地吩咐:“谢扬,回头让你爹钻研下养胃的吃食,给咱家未来国公夫人准备着。”

        谢扬不想说话,谢扬觉得自己最近实在办了太多让人诟病的事儿,谢扬一如既往想换个主子。

        可他还得尽职尽责为公爷办差,不然他爹能把他砍成八段焖得骨酥肉烂。

        谢扬木着脸飘进来,面无表情地禀告:“您要的消息到了。三皇子的讲官名单出来了,表面上瞧着没啥大问题,不过其中有个叫戴桥的翰林院修撰,早些年曾受过平凉侯的资助。”

        “平凉侯?”白玉京收起一腔风花雪月的心思,蹙了蹙眉,“怎么查出来的?”

        “江阴侯几年前相中了此人,想配给薛娘子,手里有完整的卷宗。”

        “你们怎么惊动他家了?”白玉京现在一听江阴侯就头大,“江阴侯知道了?”

        “没。”谢扬说话习惯性的大喘气,问一点说一点,“我跟江阴侯派出来调查此官的人熟,正巧碰上了。”

        白玉京想不到谢扬竟然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不由惊异地打量他一番,难得好声好气地继续问:“那他两家的婚事为何没成?”

        “薛娘子没相中,说唾面自干,所图甚大,必非好鸟。”

        白玉京竟不知该作何评价。宽容忍让,这种士大夫竞相推崇的品质,竟如此招她嫌弃,这是白公爷没料到的。

        谢扬看他不说话,难得自己往下接:“戴桥此人功利心确实比较强,人很圆滑,一直借着‘资助’之事跟平凉侯府保持联系,虽然逢年过节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方物。”

        方物,便是当地土产,物美价廉,适合手头不宽裕之人拿来人情往来,走的是礼轻情意重的路子,且士大夫近几十年就吃这套。

        “这人,挺会来事啊!”白玉京笑了下,基本勾勒出了此人的性情观念。

        “这次的差事不知平凉侯出没出力,反正小人觉得以戴桥的才学水平,凭本事挣到名额的可能不算大。”谢扬语气平平,客观评价,“其余讲官多是内阁大臣的得意门生。”

        哦豁,看来八成是关系户。

        平凉侯把这么个人安排到三皇子身边,很难说没目的。

        不过这三皇子读个书,排场够大啊!内阁大臣的得意门生和平凉侯的人抢位子,护国公府的子侄给他当伴读,而太子当年是在陛下潜邸读的书,待遇不可同日而语。

        白玉京心思一动,突然意识到“白歌”其实每次见他,都在给太子周宇韶上眼药,以至于他现在提起太子都反感。“白歌”最近一次见他,更是把太子与勋贵间的矛盾摊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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