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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1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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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长相。他并没有见过儿子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他只是从白歌面容上发现了白家人的特征,再加上窃天玉联络的是血脉至亲,白歌上来就喊了“父亲”,他便先入为主,认定了对方是自己儿子。

        可是,他初见时,分明觉得对方老相了些。

        当时青年是怎么说的来着?

        “习武之人风吹日晒,不太讲究,更兼近来白家光景不妙,是以邋遢了些,还请父亲勿怪。”

        但如果这个人就不是白歌?如果这个人本就比白歌年纪大呢?

        再说血脉至亲,窃天玉吸血才能运行,所以这个联络还是着落在“血脉”二字上,这么说的话,都是白家人,叔侄未必不能沟通啊!只不过这东西珍稀,一直掌握在历代护国公手中,要联系也是联系亲儿子,谁会大度到跟侄子分享家族秘密?

        许是疑邻盗斧,顺着这个方向去想,白玉京越想破绽越多。

        比方说,青年要求他弄死唐惜福,半点不提这会导致窃天玉休眠;比方说青年每次见他都浑身狼狈,并对他能凭空变出家具感到惊奇。

        种种迹象表明,青年其实并不了解窃天玉,他只知道滴了血可以联系到二十年前的白玉京,仅此而已。

        或许,是他不知用了法子,得到了窃天玉,却没有得到记载用法心得的《窃天录》,因而用起来全凭莽。

        思及此,白玉京又想起了一桩长久以来的疑惑:通明石都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几回了,若是真的是此物导致二十年后白家败落,他俩的交谈也算是透露重大天机了吧?为何青年还能与他见面呢?

        除非,青年在说谎,根本不是通明石导致的白家败落!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何要说谎?他又打哪儿弄来的窃天玉?假如此人是白文聪,真正的白歌去了哪里?

        或者说,二十年后真有白歌这个人么?

        白玉京踱了几步,猛不丁刨出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问题。他自言自语:“如果这儿子是假的,那么……媳妇呢?”

        他白玉京的媳妇还是薛谅么?!

        年轻的护国公突然振奋起来,恨不得立马就冲到陆九万面前,告知她这一猜测。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行,一切只是猜测,并没有切实证据支持他这一想法,他需要更牢靠的人证物证。

        最重要的是,青年的目的。他得知道青年的目的,才能对症下药,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白玉京垂目笑了下,心说是自己小瞧了青年,本以为是个没出息的蠢儿子,没料到这还是个粗中有细,胆大包天的混账玩意!

        他豁然回头望向白吉一家三口居住的院落,冷笑了声,大步向正房走去。

        风在他背后掀起一小堆碎叶,打着旋儿冲上半空,连带着尘土一起遮蔽了小径。

        却说老赵在皇城磨叽太久,回到官署时已然半下午了。

        “陛下给了便宜行事的手谕,再拘传相关人犯,不必一一开具驾帖了。”赵长蒙唤来陆九万,将手谕递给她,“去抓武康伯,不必顾忌御史言官,老子给你顶着!”

        赵长蒙难得此等霸气姿态,陆九万受他感染,抱拳高声应诺:“是,卑职遵命!”

        陆九万点起了人手,抄上家伙,直奔位于安富坊边缘的武康伯府。

        这小破伯府依旧带着不修边幅的落拓,混在一众富丽堂皇的建筑里显得灰不溜秋,格外不起眼,瞧着令人唏嘘,只觉得这户人家老站错队,委实忒倒霉了。

        可陆九万如今不这么看了,她觉得这应当是武康伯杨丹望的伪装。

        尽管事态紧急,她还是有点想笑,若是杨丹望真想推晋王上位,那么意味着本代武康伯又他娘的站错队了!

        真是一群一脉相承手气贼臭的赌徒哇!

        对付长兴教核心人物,陆九万慎重了许多,她命人团团围住武康伯府,长刀出鞘,才踹门闯了进去。

        可惜,他们这番安排注定白费——武康伯不在家。

        “不对啊!”曹敏修有点着急,“咱们的人叫走杨骏后,一直在附近盯着,没见武康伯出家门啊!”

        陆九万目光闪了闪,叹了口气:“你们穿着官服来的?”

        “昂!”曹敏修手足无措,“那个,之前咱们也叫过,就查长兴教,都拘了多少人了……”

        小伙子意识到自个儿办了蠢事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吭声了。

        “可是杨骏牵扯进长兴教,也仅是跟白玉京和那名长兴教联络人有关。”陆九万回刀入鞘,吩咐,“去查,武康伯擅长伪装,会口技,不要光照着他的模样找。”

        曹敏修领命而去,可直到傍晚都没有传来消息。

        显然,武康伯这条蛇被风吹草动惊到了,已然潜伏了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骏倒是有点哨兵的味道,一旦查到他,武康伯就知道白泽卫有了长兴教联络人的线索。

      第215章 嘴甜心苦武康伯

        骤然而来的白泽卫,打破了武康伯府的平静,女眷与下人乱成一团,只老管事杨本尚算镇定,勉强打起精神与一众官兵周旋。

        干啼湿哭中,一名灰衣妇人斜刺里奔出,“噗通”跪在了陆九万面前,口齿清晰地告状:“求千户为我家娘子主持公道!”

        “哦?”陆九万垂眸望着她,淡淡问,“你家娘子是谁?”

        老管事本想阻止,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家娘子乃金陵军户苏家女,闺名皎然,于先帝年间嫁与武康伯杨丹望为妻。六年前,我家娘子无故身亡,婢子怀疑是武康伯杀妻!”

        这声申诉如石破天惊,震得陆九万蒙了一瞬,下意识问:“为何那么说?”想了想,她自言自语,“金陵军户苏家,怎么有点耳熟?”

        灰衣妇人登时来了精神:“回千户的话,晋王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庄太妃,正是我家娘子的长姐。”

        陆九万微怔,掰着手指算了下,也就是说,武康伯与先帝是连襟?这个年纪和辈分,多少有点混乱。

        她唯恐妇人吐出什么伤及皇室颜面的事情,连忙阻止了她,吩咐人带她回官署。

        大约是看她好说话,灰衣妇人大着胆子请求回房一趟,取些东西。

        武康伯府外,青黑裋褐的货郎挑着担子慢悠悠路过门口,似乎对灾祸感到好奇,不由停下瞧了会儿。

        一群白泽卫进进出出搬运东西,押送人群,忙得脚不沾地,随手撵了下看客,便随他们去了。

        货郎压了压斗笠,在看到灰衣妇人抱着东西出来时,瞳孔攸然扩大,一双保养甚好的手,握紧了扁担。

        白泽卫官署,灰衣妇人似乎等这一天等了许多,一俟陆九万提审,立即迫不及待地跪地交代:“苏家在金陵原本籍籍无名,直到宫里的娘娘得了宠幸,才算是水涨船高,有了些许地位。也因此,我家娘子才得了武康伯府这门好亲事。”

        这是段足以引起朝廷动荡的过去。

        最初几年,苏皎然与武康伯尚算夫妻和睦,伯府看在庄妃面子上,对苏家人十分客气,这极大地安抚了苏二娘子背井离乡的恐慌。

        然而,三年过去,苏皎然无孕,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令她脸面无光。忍无可忍之下,她为武康伯张罗着纳了两名妾室,她想知道是夫妻俩谁的原因。

        次年,杨骏出生。

        苏皎然绝望之下失声痛哭,头一次鼓起勇气进宫求见长姐。她与庄妃相差许多岁,京城与金陵离得又远,是以她其实对这位长姐并没有多少印象。

        不过,毕竟是娘家人,她在崩溃无助下,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依然是这位姐姐。

        庄妃接见了她,一如传说中娇媚惑人的女子轻声细语安慰她,并赐下了许多补品,还指了个太医为她诊脉。

        太医说是她幼年贪凉,伤到了根基,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孕育子嗣。

        苏皎然是在庄妃一迭声的哄劝里,哭着回去的。

        苏皎然死了心,感觉十分对不住丈夫。没想到杨丹望却非常温柔地告诉她没关系,他们可以挑个孝顺争气的庶子养在膝下。

        苏皎然不想养别人的孩子,杨丹望似乎很无奈,又建议她求神拜佛,说没准儿缘分到了,孩子就来了。

        苏皎然信了,开始认认真真研究京师哪处寺庙求子灵,一次次将嫁妆往寺庙里填:若她没有子嗣,那这份嫁妆也留着无用了。

        “我家娘子那么虔诚,天天抄经抄得手腕都肿了,小人劝她一切随缘就好,可娘子她不听。伯爷说是不在意,却有事没事就叹气,还拉着娘子看别人家的孩子。”灰衣妇人愤愤不平,“那几年,娘子跟魔怔了似的,一门心思求子!”

        陆九万听得拳头硬了。武康伯一面说着不在意,一面又当着妻子的面叹息,这不就是虚伪么?一个男人,将所有非难都推到了妻子身上,由着妻子在苦难漩涡里越陷越深,自己却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甚至还装模作样拉了她一把,实际却让她沦陷得更深。

        “那几年,苏家不知遭了什么灾,接二连三死人,到了嘉善初年,苏家除了娘子姐妹俩,已经,已经没人了——”灰衣妇人乃苏皎然的陪嫁侍女,她的父母亦在灾祸中过世,想起旧事,她失声痛哭,“娘子是,日也哭夜也哭,整个人都垮了!”

        苏皎然一度想遁入空门,了此残生。

        然而,老天从来不眷顾倒霉之人,嘉善二年,她迎来了致命一击。

        “婢子的男人在马市买到了一枚金镯子,那是苏家的东西,家老爷和太太过世后,大部分遗物由娘子打理,按理说这枚镯子应当在武康伯府的库房才对。”

        马市,是大燕与草原交易的地方,一般是大燕百姓用盐、茶换草原的马匹。

        陆九万怔了下,猜测:“有人偷了东西去马市上交易?”

        “不是。”灰衣妇人神情悲愤,“那是一个草原人卖的!是草原人卖给咱大燕人的!”

        陆九万倏地意识到问题所在。若是偷窃,那么应当是就地销赃,即便去了边关,也该是燕人将此物卖给草原才对。可事实上却反了过来,这意味着镯子的经历,比他们所看到的要丰富。

        “娘子检查了库房,发现府里很多财物都不见了。而那枚镯子,是她捐给净慈寺的!”灰衣妇人哭道,“其实净慈寺要做什么,跟我家娘子本无关系,她只要报个官,让官府去查就可以。最摧毁她的,是另一件事。”

        苏皎然整顿伯府时,发现了一件颠覆她认知的事。

        “娘子她,长期以来服用的补药,其实是,避子汤——”

        灰衣妇人哭得稀里哗啦,膝行上前,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匣子举过头顶,“娘子找了大夫,检查了药渣和药方,确定那不是一样的。每次娘子的药都是婢子亲自去抓,可是送到娘子口中的,却被人加了东西,变成了避子汤!”

        陆九万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了,你家娘子,一直都没发现么?”

        灰衣妇人眼中露出恨意:“因为这补药,往往是伯爷亲手接过去,端给娘子的!”

      第216章 庄太妃的旧情人

        “娘子与武康伯大吵一架,闹着要去晋地投奔庄太妃。可是翌日清晨,她便一病不起,勉强撑了半个月,就……走了!”

        灰衣妇人哭得不能自已,“娘子走后,武康伯陆陆续续清理了苏家陪嫁的下人,除了婢子,死的死,去庄子上的去庄子上。婢子是因为男人乃武康伯的心腹,常年来往边关和京师,武康伯想用婢子牵制他,这才留了条命。”

        这触目惊心的旧事令人发指,陆九万不解地问:“武康伯,为何给你家娘子服避子汤?”

        这该不会是武康伯痴恋庄太妃,就找了小姨子当正妻吧?

        陆九万最近接触的白月光替身有点多,表示实在吃不消了。

        好在,灰衣妇人摇了摇头:“婢子不知,如今想想,当年这桩婚事确实来得突兀,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武康伯是冲着讨好娘娘来的,所以并未多想。”

        陆九万心思一动,问:“那,你家娘子与庄太妃,生得像么?”

        灰衣妇人又摇了摇头:“大娘子未进宫时,是端庄娴雅的那类,天生的凤眼柳叶眉;我家娘子却偏娇俏,是圆脸杏眼。”

        “武康伯成亲前,与你家娘子见过面么?”

        “没。”灰衣妇人肯定地道,“京师与金陵相隔甚远,两人并没有见面的机会。”

        “那他俩第一面,武康伯可曾流露出,类似失望的情绪?”

        灰衣妇人想了想,迟疑地否定:“应当,没有吧?武康伯当时,含情脉脉,还念了首诗,两人,至少明面上看,算得上是琴瑟和谐。”

        陆九万点点头,心说要么武康伯的确不是冲着那张脸去的,要么就是武康伯太能装了。

        思及庄太妃,她感慨地叹了口气,世人对庄太妃的评价多是天生媚骨,祸国殃民,想不到她曾经也有端庄娴雅的时候。

        她翻了翻匣子里的东西,一沓泛黄的药方与搁了不知多久的药渣,难为此人保存了那么久。

        看灰衣妇人没什么可说的了,她随口问:“关于你家大娘子,也就是如今的庄太妃,你可知什么线索?”

        朝廷跟晋王势必有一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白泽卫干点斥候该干的事儿,没毛病。

        灰衣妇人小心翼翼地试探:“您想问,关于哪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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