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LZ完结热文】不窃白玉京陆九万》-第10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陈婶哪里去?”陆九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逮住她,笑眯眯地问,“陈婶可有合适的……”

        话音未落,陈媒婆脸色骤变,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还好意思说?!合着我让你去汇渊茶楼跟人家见面,你没放心上是吧?今儿个人家小官人搁那儿等了你一晌午,茶都喝没色儿了!陆妮子,你有事提前说哇,咱不带放人家鸽子的!”

        陆九万摸了摸鼻子,她前天确实接着信了,可人一忙就忘了,陈婶说得又比较隐晦,“明日晌午,汇渊茶楼有娇客静候”。原谅她没反应过来。

        陈媒婆越说越气,索性掏出本册子,翻得哗啦作响,横飞的唾沫几乎喷到陆九万脸上:“你说你,别人家的姑娘总还明白自个儿想要什么,要求的多半是家世、人品、能力、有无兄弟姐妹,你呢?你是相一次亲换一类,清隽书生,新科进士,英武将军,勋贵家上进庶子,甚至连商户子弟你都乐意过去瞧瞧,你口味真驳杂啊!打那儿收集玉石呢?哦,有共同点,得长得好看的……好看能当饭吃啊?!”

        “能啊!”一说这个,陆九万登时来了精神,“钱我能挣,官我能升,坏人我自己能打。我辛苦给公家做事,累了一天,回家养养眼,没准儿能多吃半碗饭呢!”

        陈媒婆气得猛捶胸口,抖着手点她:“你你你,以前老姐妹们说你的活难接,我还不信。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给你牵了一个又一个……陆妮子,咱到此结束吧,您另有高人!”

        说完,陈媒婆卷吧卷吧册子,不顾陆九万的拉扯,连奔带逃冲进了不远处的胡同。隔了一会儿,门扉重重关上,震得半条街都能感受到媒婆的崩溃。

        陆九万收回手,幽幽叹了口气。喜欢美貌郎君有错么?所谓食色性也,所谓秀色可餐,她不过是愈挫愈勇,积极规避踩过的坑,完全没问题呀!

        陆千户认真反思了会儿,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一定是这社会哪里不对。她满意地点点头,抬脚踏进了家门。

        “闺女,回来啦?”老爹陆正纲自斟自酌正上头,瞧见唯一的亲人回来,连忙开心地招呼她,“过来陪爹喝两杯!”

        陆老爹是江湖游侠出身,遇先帝亲征,响应朝廷号召入伍,从此平步青云,在京师安家落户,甚至还入了嘉善帝父子的眼,没事就帮忙带孩子,给小屁孩讲自个儿大战匪徒的光荣事迹。

        陆正纲这辈子,曾策马扬刀砍过山贼,曾冰天雪地单骑救主,曾从死人堆里刨过尸体,岁月过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六年前老陆回到京师,转行专心教太子骑射,安稳至今,在坊里颇有些仗义疏财的名气。

        陆九万放下刀洗了把脸,熟练地翻出几道下酒菜端过去,坐下开喝。下厨她不行,别人做好的菜她一翻一个准。

        “我听着陈媒婆唠叨你了?”酒过三巡,陆正纲话多了起来,“闺女,听爹的。反正你都这岁数了,学闺阁小姑娘待嫁不现实。不如趁着年富力强好生干,将来干掉赵小子自个儿做白泽卫老大,想要什么儿郎没有?到时候你养上十个八个面首,不比这舒坦?”

        陆老爹酒灌多了容易胡咧咧,陆九万托腮望着他:“你自己怎么不养个?”

        陆正纲惊恐地一墩酒杯,在飞溅的酒液里怒道:“呔!混账玩意莫害老子,你娘会杀了我的!”

        陆九万的生母钟春雪是清流文臣之女,学的是琴棋书画,练的是行走坐卧,反正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打着书香门第的烙印。陆九万在这样的家庭长大,非但没学出个文武全才,反而由亲娘亲手打破了对“淑女”的幻想——钟春雪极度痴迷叶子戏,一上牌桌六亲不认那种。

        钟娘子擅长持家和做生意,家里大小开销都由她管着,是以尽管老陆大手大脚惯了,日子依然过得滋滋润润。不过待钟春雪离世,一个比一个能折腾的父女俩,立即有点捉襟见肘,反正陆九万至今没攒够房子钱。

        清风吹来,烛影摇曳。陆九万嗤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提醒他:“我娘故去多年,您可以……”

        “那不行!”陆正纲掖了掖衣襟,像是差点被逼为娼的良家男子,“万一百年后再相逢,你娘休夫怎么办?”

        陆九万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且不说百年之后亲娘早投胎了,就这“休夫”二字,足可见老陆的家庭地位。能打能杀陆千户,是真不理解她那半点武都不会的亲娘是怎么降服的老陆。思来想去,她觉得亲娘可能是用爱情的酸臭毒气熏晕了老陆。

        父女俩喝酒喝到饱,临散场时,老陆口齿不清地叫住她:“你抽空去趟东宫,小两口从七夕后就谁都不理谁,我一大老爷们不好劝,你去说和说和。”

        陆九万神情更加生无可恋。一如她不懂画风差异如此大的父母是怎么凑一块的,她也不懂恋爱脑深重的太子,为何会跟一心搞事业的太子妃凑成一对。

      第19章 曾经

        “跟杨骏联络的人很警醒,应当是受过相关训练,我们追到安富坊就追丢了。”

        “七处寺庙里有四处是存在几十上百年的老建筑,映雪寺、千花寺和新样寺则是近四五年新盖的,香火嘛,有的还挺旺。不过新样寺有点诡异,那地方人迹罕至,又非名山大川,不晓得是怎么选的址,反正挺耐人寻味。”

        一大清早,陆九万就收到了一坏一好两条回复。坏消息是杨骏那条线暂时断了,甚至可能已打草惊蛇;好消息是七处寺庙均不同程度抄出了属于长兴教的东西,有的是法器,有的是符篆,比较妙的是白泽卫在红莲寺堵住了一个长兴教信徒。

        “他后颈往下,有个徽章刺青,是一圈花缠绕着篆字‘兴’的图案。”百户曹敏修是个勤勤恳恳的棒小伙,他够着自己脊骨示意,“红莲寺的说,他是在那挂单的行脚僧,法号知慧。”

        “知慧?”陆九万挠了挠头,原谅她每次过去都是找觉,还真没留意过寺里有多少和尚。

        “嗨,就是个小卒子,只知道跟我高宣教义,说什么‘我主不渡孽竖’。问他跟谁联络,死活不说,唐副千户拎去刑房了。”

        陆九万嗤笑一声,教他:“你下次就说,我卫专砍逆贼。”

        曹敏修傻乐了下,笑道:“其实我不太明白。按说新样寺查出的禁物最多,可人却在红莲寺落网,总觉得吧,哪怪怪的。”

        “那是因为他们一人负责一个点,每次联络地点都会变。”正说着,唐惜福擦着手走了进来,挥手让曹敏修出去凉快,解释道,“长兴教是真谨慎,按什么顺序来的不清楚,知慧都不知道其他联络点是哪儿,联络人是谁。”

        陆九万嘴角一抽,真不知该评价长兴教狡兔三窟,还是多此一举。一方面这种操作让人不易摸清情况,容易脱身,比如这次除红莲寺外均扑了个空;另一方面一旦有心人记下联络点,长兴教的布局基本被一锅端。

        她沉吟着猜测:“单这七处的话,头尾头尾,或头尾尾头都行得通。他有没有说多久去一趟红莲寺?”

        “不不不,你还记不记得郑康安提过,郑越每旬都去进香?他本月是初十过去的,那红莲寺的联络已经结束了,该换地点了,但他们现在并没有换啊!知慧仅负责红莲寺,有时候月余去一次,有时候俩月都去不了一次。”唐惜福耸了耸肩,“算不出按的啥顺序。据说去之前会有人过来通知他。”

        “既然有人通知,为何不是通知他的人去联络点?”

        “因为要联系的不止一个人。这一旬,他们都要陆陆续续接待信徒,需要有专人在联络点蹲守。而且信徒不会见到联络人,他们是隔着帷幔或屏风说话。”

        “也就是说,一旦暴露,除了借来的寺庙,他们可能并不会损失什么。”陆九万叹为观止,“瞧这算盘珠子打的,多精!”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假和尚就一传话的,他只知道记下初几跟信徒聊了什么,连信徒是谁都说不上来。”唐惜福十分自觉地扒拉陆九万的零嘴柜子,“杨骏那边有什么线索么?”

        “在安富坊追丢了。”陆九万任由他抱走自己不爱吃的甜食,叹息,“程心念住处附近我安排了人,暂时不用担忧她的安全。”

        “安富坊?”唐惜福珍惜地啃了口酥油鲍螺,压低了声音,“那里住的可多是勋贵和【创建和谐家园】。他是故意把咱们往那里引,还是碰巧在那里脱身?”

        陆九万摇摇头,琢磨了一会,突然道:“我记得护国公府也在那里。”

        “是在那里,占地还不小。”唐惜福凭着多年搭档经验,通了那根灵犀,“你还是怀疑白玉京?”

        “杨骏没跟他提过‘波斯’。白玉京从哪儿知道的这点?”陆九万皱着眉分析,“要么是两边信息有偏差,要么是还有人算计他。当然,也可能是白玉京自编自演,一时得意说漏嘴了。”

        唐惜福拍拍手上的点心渣,一脸无语:“你这一和三是一个意思嘛,一个是没安排好,一个是漏了馅,总之白玉京就是大坏蛋是吧?你为何不怀疑杨骏说了谎?”

        陆九万一脸看【创建和谐家园】的表情。

        唐惜福叹了口气,认命地捞起官帽戴好:“我再去查查他。两年前白玉京才十六七,倘若他真跟长兴教有关,不太可能滴水不漏,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万一查出点什么,你记得帮我开驾帖。”

        白泽卫虽是狗特务,可要想名正言顺逮人,得拿到刑科开具的驾帖才行。逮一般人还能糊弄,逮继承爵位的白公爷,没有驾帖怕是会招祸。

        “王文和那边,已经在查了。毕竟是王浩恩身边的人,查他估计得花点精力。”陆扒皮大发慈悲拿油纸包给下属装了几样点心,“我再去红莲寺看看,那地方我熟,没准儿能找到点线索。你要是有急事,直接去找老赵。指挥同知他们不负责此案,可以越过去。”

        来自东宫的点心极大抚慰了唐秃子,他带着一脸满足晃出了值房,继续为上司当牛做马去了。

        陆九万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总觉得自个儿似乎忘了点重要事情。她捋了下公事,分明忙而不乱,各司其职,所以大约真是她忙晕头了?

        今日天有些阴,小风飒飒地吹,把脑子塞了乱麻的人都吹精神了。

        “白玉京……”

        陆九万喃喃着,不期然想起了六年前的峥嵘。

        那年,榆林之战的战报传入京师,有人说大燕边军全军覆灭,有人说白家父子孤立无援,亦有人说北狄人已攻进了大燕腹地。

        消息飘进坊里时,钟春雪正在做饭。煎糊的豆腐和忘焯水的鸡肉轮番登上灶台,让人瞧着就觉人生实苦。庭前花树簌簌飘着碎花,陆九万风风火火冲进家门,嚎了一嗓子:“娘,我爹是不是在护国公麾下听用?”

        “当啷!”

        钟春雪听着夸张了好几分的战报,手上的锅盖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她惨白着脸喃喃:“他说要给我挣一副诰命回来,他说要我堂堂正正活着,他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那天,陆九万头一次知道她那迎风流泪,对月伤怀的亲娘竟然会骑马。

        女子回屋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而后利落翻身上马,向着城门奔去。夕阳余晖在她身上披了一层金红,像是熄灭前剧烈燃烧的火焰。

        十六岁的陆九万没能等回母亲。

        仨月后,她在胡同口接到了风霜满面的父亲。

        “娘呢?”

        “为了救我,走了。”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背着护国公。”

        “那护国公呢?”

        “伤重不治,马革裹尸。”

        边塞的风隔着千山万水吹进崇文门里,割得陆九万俏面生疼。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于陆正纲来说,从此后,入梦的却是春闺。

      第20章 风雨同路

        正午的阴云相比清早又重了几分,鸟雀的叫声中带着不安,低低飞着,试图寻找一个安宁的避风好去处。

        骏马嘚嘚踏过尘土飞扬的黄土道,一路与绿树浓荫擦肩而过,最后停在红莲寺漫长的石阶下。

        陆九万跳下马来,按着腰间单刀大步进了寺门。

        “哎呦喂陆施主,佛门大开,普度众生,敝寺真不知他是邪教的,不然就冲长兴教对我佛不敬,咱也不能让他挂单啊!”知客僧叫苦不迭,“他平时不怎么跟大家交流,经常消失个十天半月。”

        陆九万仰天长叹,心中问候了遍曹敏修他祖宗,才一天的功夫,白泽卫到处查邪教信徒的事情就传了半个京师,可真不让人省心。不过连查七处,动静大了些,确实没法保障完全不漏风。

        “郑越之前是不是来过?”陆九万打断他的絮叨,“去过哪里,干了什么?”

        “郑施主他,隔一两个月总要来一次的,就是上香,然后找师傅们聊聊。”知客僧掰着手指算日子,不确定地道,“这次好像是初八、初九还是初十来的吧?”

        陆九万点点头,日复一日待在寺里干差不多的事情,记不清日子正常。

        她脚步一转,往禅房方向拐:“郑越此次在哪间禅房见的师傅?”

        “郑施主这回没跟师傅聊。”知客僧提着袍子追上她,解释道,“那天天有些热,老人家容易中暑,他上完香说想歇歇,我们就扶他去香客待的居士寮房躺着去了。”

        “居士寮房?”陆九万一怔,心说知慧还挺会藏,“知慧是不是也过去了?”

        “没有呀!”知客僧疑惑地看她,“知慧五月就下山啦,本月初十傍晚才回来。可是郑施主午后就走了。”

        两人没有见面的机会。

        陆九万倏地站住了,眼神锐利如刀:“你没记错?你刚刚还说不清日子。”

        “绝对没有!”知客僧冷汗下来了,赌咒发誓,“知慧回来后,还是我给他登记的。之前没反应过来郑施主跟他是同一天上山嘛!”

        这就不对了。

        陆九万用靴尖碾着石子,一丛丛疑惑在心底疯长。她叹了口气,提出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知慧偷偷回来过,你们不知道?”

        “那他图什么?哦,您是说,他跟郑施主……”知客僧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小僧就不清楚了。”

        陆九万环视居士寮房所在的院落,三面围墙高耸,以她的身手尚需加助跑方能翻跃,普通人约莫得借助工具。知慧就是个普通人。

        她比划了下梯子长度,一边琢磨着知慧不惊动僧人,搬梯子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一边跟着知客僧进了郑越暂歇的寮房。

        到底是捐过无数香油钱的,此处寮房里头并非常见的大通铺,而是有着一桌一椅一炕,甚至炕边还打了个放衣物的木箱。不过寮房稍显逼仄,并没有能彻底遮住人的屏风或厚帷幔,跟知慧说辞不符。

        那么,郑越初十那天是来见谁?

        或者,郑康安在说谎?可都到危及性命的地步了,有必要么?

        “郑施主当时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中途只他孙子回来过一趟。”知客僧手心汗津津,搜肠刮肚想线索,“小官人当时似乎受了惊吓,从院子里出去时,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这倒是跟郑康安所说对得上,但是郑越自己待在居士寮房,没人能说清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矛盾。

        陆九万离开红莲寺时憋了一肚子火,让人从后面叫住时,眼神都凶巴巴的。

        漫长石阶上,白玉京站在寺门处手摇撒扇,笑得风流倜傥,身侧簇拥了一群活泼泼的年轻人。

        “你来作甚?”陆九万没收住火,口气有点冲。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7 05:4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