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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流水的女人相比,铁打的闫天真才是他所需要的。于是在他的事业做到里程碑式的飞跃之后,他唯一想做的,是跟她结婚。有她在,他才会有接下来五个、十个,乃至一辈子的奖杯。
而她这些年如此维护自己,应该也是因为爱情吧?
他们互为彼此最重要的人,已经超越了男女之情,所以他坚信,不论他怎么作,闫天真都一定会包容。
就算他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她也一定会维护到底。
但,毕竟是先斩后奏,现在让她发发脾气,也没什么问题。
出了机场,车越开越偏,方腾逸有些困惑。
闫天真的家、方腾逸的家,甚至公司,都在市区里。闫天真却独自一人,开着车带他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由于对她完全放心,所以他也不打算问。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需要知道答案。
方腾逸:“所以,你的答案是?”
闫天真冷漠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远吗?”
“两小时。”
哦,不算远。
说话间,车拐了个弯,上了高速,向着B城的方向驶去。
方腾逸有些诧异:“我们要去B城?”
“嗯。”
B城是闫天真的老家。
原来是要去见父母……
方腾逸放下心来:“是叔叔阿姨看到新闻,问你了吗?”
闫天真愣了一下,淡淡地说:“没有。”
“三十岁了,你父母应该催你了吧?”
闫天真脸色恢复如常,冷漠地:“没有。”
“那你自己也不着急吗?”
“不急。”
闫天真开车,始终望着前方,嘴角没有一丝笑容。
方腾逸沉默了一瞬,说:“我急。”
“……”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见闫天真没有想要跟自己聊天的意思,方腾逸索性把椅子调倒,仰躺在副驾驶上。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好。”
方腾逸坐了个长途飞机,连夜赶回来见她。许是因为兴奋,飞机上没休息好,下了飞机又直接被接去了B城,很快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吧!”闫天真站在窗外,敲了敲他的车窗。
她就站在那里,却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
正午的阳光刺眼,闫天真一袭黑衣站在阳光下,整个人却没有半点温暖的样子。一脸寒霜让睡眼惺忪的方腾逸不由得一怔,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车窗外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是一大片竹林。竹林里的竹子自由生长,草地里杂草丛生,很是荒凉。周围也没有住宅区,不大像能住人的样子。
“这里是?”方腾逸皱眉,望向车外的闫天真。
闫天真站在那里,没有打算解释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方腾逸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打算阻止。
闫天真抽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他没见过,但是有所耳闻。但一般来说,只有压力很大的时候才会来一根。
怎么,跟他结婚、带他见家长,有那么难受吗?
方腾逸缓过神,下车的时候,闫天真的烟也刚好抽完。
他关上车门,正要走,闫天真却陡然叫住他:“把花拿上。”
“什么?”
“玫瑰花。”
哦,方腾逸想起来了,后座上,还有他特地叫人从大马士革空运回来的红玫瑰,是他送给闫天真的。
闫天真见到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放后座,但这会儿却很在意的样子,不由让他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女人啊都是这样,嘴上说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虽然表面对他冷淡,但对他的礼物却还是在意的。
方腾逸拿上红玫瑰,心情很好地跟着闫天真走。
山间小路旁长着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几乎都到膝盖,还有随处可见的废弃矿泉水瓶、白色垃圾。方腾逸连鞋子上的灰尘都忍受不了,何况连裤管上都染上了泥?
他很想问闫天真究竟是要去哪儿,但她在前面一言不发,气压极低,让他有些不敢开口。
直到看到一只死老鼠的尸体上围着一堆的苍蝇,闫天真经过,苍蝇四散飞舞,飞到方腾逸身边,他彻底忍不住了。
“我们究竟去哪儿?”方腾逸停下步子,有些愠怒地看着闫天真。
闫天真住在A城市中心的大平层,就算她爸妈不想去A城,也不会在B城住贫民窟吧?
不,这连贫民窟都算不上,最多算个垃圾堆。
方腾逸停下步子,不愿再前进。
“见父母。”闫天真言简意赅,十分利落地回答他。
方腾逸知道自己没料错,但是料不到她父母住在这里。
“他们住在这里?”方腾逸惊讶。
“嗯。”
怎么,难道是买下了一座山,在山上建了独栋别墅吗?
怀着狐疑的心情,方腾逸还是选择继续跟她走。
出了竹林,是一大片的墓林。
一个个坟墓在杂草丛生中,呈现阶梯式向上建造,虽然每一个墓碑好像都不大一样,但整体上看去,错落有致。
上山的阶梯入口有已经生锈的铁拱门,上面写着四个字:紫鹊陵园。
强大的视觉冲击让方腾逸很是一愣,停在入口,迈不动步子。
闫天真向上走了好几步,见他没跟上,回头:“愣着干吗?上来。”
方腾逸还是有些疑惑,想问,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不是想见我父母?怎么,怕了?”
“……”
怕?
他有什么可怕的?
方腾逸不明白,但被闫天真这么没来由地一嘲讽,来了精神,三五步就追上了她。
闫天真父母的墓在山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爬上来几乎让每天都锻炼的方腾逸断气。
但,虽然坟墓的位置最偏僻,但装饰最豪华,父母的墓碑被围成一个圈,气派十足。
一路行来,都没有看到比她父母更豪华的坟墓。且墓碑簇新,香台干净,显然她经常会来清理、打扫。就算自己来不了,她也会找人定期维护。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闫天真站在墓前,直接双膝跪地,在墓前磕了个头,然后起身,一系列动作十分到位,半点不含糊。她下跪和磕头的时候,方腾逸甚至都听到了明显的响声。
闫天真看着方腾逸,似乎在等方腾逸打招呼,然而方腾逸却有些愣。
怎么打招呼?
磕头吗?
方腾逸看着自己十几万的高定西装,有点为难。但见闫天真一身黑色小礼裙,显然也不便宜的样子,跪在地上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也释然了。
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给他们磕个十几万的头,不算过分吧?
方腾逸咬了咬牙,双膝一弯,也要跪下去。但就在膝盖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闫天真伸手一扶,阻止了他行大礼的行为。
“把花放在香台上就好。”闫天真冷着一张脸,淡淡吩咐。
“……”
方腾逸再次觉得为难。
大马士革的红玫瑰,每一朵花红艳得比脸还大,放在坟墓前面,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菊花、玫瑰都是花,我妈喜欢花。”
闻言,方腾逸便听话地把玫瑰放在了香台上。在红玫瑰的衬托下,墓碑上的照片陡然鲜亮了几分。
照片里,闫天真的母亲比闫天真还要好看。
二人虽然五官相似,但是神态却迥然不同。
闫天真的脸上,尤其在面对工作的时候,有着这个时代女性才有的凌厉和攻击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敢亲近。但是她母亲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温婉风情,那种望向你的眼睛里就写着柔情,像水一样温柔。
而闫天真的父亲则有些严厉,与生起气来的闫天真一模一样。所以,闫天真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父亲的脾气,想到这里,方腾逸不由得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闫天真皱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浓浓的鄙夷。
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方腾逸连忙解释,说自己只是终于知道闫天真像谁了。
但闫天真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展颜,她还是那么冷清、沉重,眉宇里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方腾逸不敢再乱说话,收起了玩笑。
他看到墓碑上的时间,发现闫天真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比他想象的要早很多、很多。
那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