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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出版书整理】占星术杀人魔御手洗洁》-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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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吉田秀彩的名字,梅田八郎感到有些诧异。但我已经习惯了自报家门,就像上门推销的业务员似的,我很快地将安川的女儿加藤和吉田秀彩的话,又向他解释了一遍。

        梅田八郎双手握着扫帚,一点儿都没有架子,在听我说的时候还时不时提出些问题。等我说完后,他请我进派出所坐坐。

        他把椅子让给我,自己则推了一张装有滚轮的办公椅坐下。然后对我说:

        “是啊,是有这么个人儿,安川可是个大酒桶,我还记得他。不过那人已经死喽。如果他也到这里来工作,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呀。真是可惜……你看这里空气也好,日子过得很舒服,伙食也不错,有空能喝上两杯,真和神仙似的。”

        “你看这身打扮挺不错的吧?还配着把刀,我小的时候可喜欢了,尽管被人当作杂耍的小丑似的,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也干过开电车司机和乘务员,不过还是觉得扮演警察最舒服。”

        听他这么说,让我很是失望,因为这和我想象中的梅田八郎,差距实在是太遥远了。他十分诚恳,完全不像有所隐瞒。如此纯真、善良的人怎么会是那几起血案的幕后黑手呢?再说,他看起来不过六十出头,或许此地的生活条件太好了,才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来得年轻。我试着开始问他有关梅泽平吉的事。

        “梅泽平吉?呵呵……那老酒鬼喝醉了才会把俺和那人联想到一起,别听他胡说。或许真的比较像吧!不过那个人太坏了,长得像他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如果说俺长得像乃木大将或者明治【创建和谐家园】,那俺倒挺乐意。哈哈哈……”

        “那么昭和四十一年,大约是四十年前,那时您住在哪儿?”

        “你问我这个,那叫什么来着,不在……不在……”

        “什么?”

        “那个叫不在场证明呢?还是不在证明?”

        “哦!你是说不在场证明啊。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四十年前俺二十岁。战前,俺应该还在四国的高松,在一家卖酒的小店当学徒。”

        “啊,是么……”

        为了寻找线索,我居然像警察询问疑犯似的问起了不在场证明,恐怕再问下去就太失礼了。

        “您是高松人?”

        “是的。”

        “但听您说话有大阪口音。”

        “因为俺在大阪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俺退伍后就留在大阪,在很多酒馆里做过,后来又换了很多工作,甚至摆过面摊,也干过制作橱窗模特儿的工人。”

        “您和吉田先生就是在大阪认识的?”

        “不是,俺是后来才和他认识的,大概是在十……二十年前吧。俺在难波的一栋大楼里当保安。那栋大楼里有一间从事人偶雕刻的艺术工作室,所以经常会有些艺术家出入。俺曾在制作橱窗模特儿的地方工作过,挺怀念制作人偶的感觉,自己也想试着做,所以我就托京都业内的朋友帮俺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俺去那个工作室试试看。而当时工作室的负责人就是秀彩先生。”

        “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和秀彩先生熟识的。当时他刚从东京搬过来,俺常到他那里去帮忙。俺和他关系特别好是因为俺们在一起筹备过万博会的缘故。那时几乎天天熬夜工作,持续近一年左右。”

        “后来俺就转职到京都的大楼当保安,同时兼任秀彩先生的助手。虽然秀彩先生总是说自己制作人偶只是出于兴趣,并非专业的人偶师,但其实他制作人偶的技艺十分高超。不光俺这么想,当时有名的【创建和谐家园】给他很高的评价。尤其是他做的西洋人偶的面容,全日本无人能及呀。”

        而安川民雄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因为仰慕吉田秀彩,和梅田八郎一样搬到了京都居住。昨天我和吉田秀彩谈过话,他的确是个极富魅力的人。

        梅田八郎有没有妻子儿女呢?他的生活看起来倒也挺逍遥的。

        “老婆啊……俺以前有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说起来好像很遥远,也很伤感。她在战争中死于空袭。当时俺正在南方,虽然后来是活着回来了,却再也看不到她啦。从此俺就开始了独居的生活,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如果俺不是单身,或许也不会到明治村来工作。可能早就在四国当祖父逗孙女儿玩啦。”

        梅田八郎的人生哲学是否正确,不是我们这一辈人可以评判的。

        “吉田秀彩先生昨天来过吗?”

        “是啊!他挺喜欢这里的,所以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如果俺一个月没看到他,也会觉得怪怪的。”

        吉田秀彩的个人魅力究竟从何而来呢?虽然他从事算命占卜的职业,但同时也是个艺术家。而他制作人偶的技术,又是师从何人?从和梅田八郎的谈话来看,他们应该不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

        “俺倒不是很清楚秀彩先生的事,其他人应该也不会知道。只听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在年轻的时候就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而且他的确是东京人。其实家底啥的都不算什么,秀彩先生最让人佩服的,还是他的【创建和谐家园】风范。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每次遇见他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踏实感,这一点其他的会员也很认同。总之他无所不知、对占卜很有经验,很多尚未发生的事情,吉田先生也能预测到,并且十有九中。可以说他是真正的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一个想法突然冲上了脑门。我真是傻,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我居然还没有发觉,居然还有闲心怀疑梅田八郎。拥有像神一样的魅力,又见多识广、知识丰富,做事十分果断,精通制作人偶和占卜……

        这个吉田秀彩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虽然是六十左右的人,但为何看起来如此老态,像是八十左右呢。而且秀彩也说过:“梅泽平吉是左撇子,梅田正好相反。”

        在我熟读的那本《梅泽家占星术杀人》上,可没有写过平吉是个左撇子,那么吉田秀彩是怎么知道的?

        他预测平吉已经死了,但又表示平吉可能还安稳地活着,这是不是就是在说自己呢?

        在和他的谈话中,他还说了谈到了人偶制作和日本历史的一些联系。这些话难道不像是平吉那本手记的后续之言吗?

        另外,安川民雄为什么要大老远地从东京搬到京都来追随秀彩?难道除了秀彩的个人魅力之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已经兴奋起来,胃部蠕动,心跳加快,连喉部的肌肉都绷紧了。

        梅田八郎还没发现我已经起了变化,他只是不住地称赞秀彩的出色,而我现在也能够断定梅田八郎绝对不是凶手。但我还是想搞明白宇治山田邮局里的那具人偶是怎么回事。等梅田的话讲完,我就立刻插嘴询问那具人偶的事。

        “宇治山田邮局的人偶?那些都是秀彩先生和尾张人偶社的人……嗯?你都知道了啊?什么?你说其中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偶?这俺就不清楚喽。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秀彩先生也不知道那个人偶的来历吗?”

        “你不如到入口处的办事处问问,馆长就在那里办公,他叫室冈,问他应该最清楚。”

        我向梅田八郎郑重道谢,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淳朴。在向他道别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不舍的感觉。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看他的样子,将来仍然会在明治村当一个警察,无怨无悔地安度晚年。

        来到办事处,我说要见馆长,于是就有人进去通报。我想馆长一定觉得很奇怪,来客既没有递上名片,也不是来访问的,只是说对博物馆里的人偶有兴趣,究竟找自己有什么事?

        我把从秀彩那里听来的有关那具人偶的事情告诉了馆长,并说自己觉得那具人偶十分神秘。

        谁知道馆长听后却哈哈大笑,他说:“你就是为这个来的?”然后他解释道,“其实当初因为展品很单调,于是陪我巡视的一个人就说,他们那里有百货公司多余的人偶,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在这里放一个。我接受了他的好意。”

        我问他那人的名字,在哪里可以找到他?馆长说在名古屋车站附近可以找到,不过今天大概是碰不上了。等我离开明治村时,正好一天的营业结束了。

        我开着车往名神高速公路的方向飞驰,途中我一直在考虑是否能够见到室冈馆长所说的那个叫杉下的人。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也就是十二号星期四,如果还碰不到御手洗,和他交换一下信息,那可就麻烦了。

        其实从四月七日星期五开始,也就是在阪急电车上分开行动后,御手洗明明就睡在我的身边,但我们总是没有机会互相报告一下调查情况,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我看今晚必须和他好好谈谈。明天是最重要的一天,如果我一个人去名古屋的话,估计找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能看见小牧交流道了,我又开始犹豫不决,或许应该放弃去找杉下,我想他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他和室冈馆长一样,只是局外人。倒是吉田秀彩值得再去拜访,他是个不简单的人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气质。

        车缓缓地上了高速,我陷入沉思中,无心超车,贴附在一辆卡车的后面。

        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该用什么办法让秀彩说漏嘴,说出只有凶手才知道的事。这个计划必须十分完美,不光要让他承认自己就是凶手,还要让他难以抵赖。但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

        平吉被杀这起命案,可以看作是一场自我消失的魔术表演。倘若秀彩就是平吉的话,那他这个表演者的诡计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御手洗那边如果还没什么进展的话,我就让他来给我出出主意,怎样才能让秀彩中计。御手洗可算得上是表演的天才,说不定他能想出什么更好方法来对付秀彩。

        但万一御手洗不同意我的看法怎么办呢?那我只能一个人干了。假如明天就能确定吉田秀彩是凶手,那么调查宇治山田邮局人偶来历的事就可以缓一缓了。

        这样说来,这趟明治村之行完全没有意义,如果我昨晚就能想到这一点,那么今天一定会去找秀彩,那样就可以省下一天的时间了。不过事情往往和预料的相反,当初将希望都寄托在安川民雄身上,结果还不是铩羽而归。

        不过当初是因为去找安川民雄,才会知道有吉田秀彩这个人。然后从秀彩那里,知道安川说阿索德在明治村,继而开始怀疑梅田八郎,以为他就是平吉。见过梅田后,在和他的谈话中才清楚地认识到吉田秀彩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所以说这趟明治村之行也并非毫无意义,总比没去后悔的好。

        梅田八郎的话,让我开始怀疑秀彩就是平吉。秀彩的出身没人知道,如果有人能够证明案发当时秀彩拥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么我的猜想就不成立。一开始我并不清楚吉田秀彩的身世,以及他在昭和十一年左右的情况,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怀疑他。这样看来,我今天从梅田八郎口中得到了有用的情报,也算不枉此行。

        高速公路上挤满了下班回家的汽车,周三的太阳已经落下。为了躲过高峰,我选择到路边的餐厅吃晚餐。

        坐在餐桌边我仍不忘思索。要从吉田秀彩嘴里套出话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似乎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和他谈话的方式,可不能像今天和梅田八郎那样,一定要谨慎才行。如果我要当面指摘他,说这只有犯人才知道,那我就得先去核实哪些内容除了凶手以外没人能知道。

        但秀彩和平吉都认识安川明雄,这让我在筛选细节的时候又增加了一层难度。必须找出一些连安川也不知道的事,不然到时候秀彩可以说是安川告诉他的。看来安川民雄这个男人的确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回到西京极的公寓时,已经过了十点。御手洗还没回来,只有江本一个人在看电视,我拿出在明治村买的土产送给他,当作借车的谢礼。

        两人谈了一会儿明治村的见闻,我就被睡魔缠身了。铺好两人份床铺后,我一头栽倒在被窝里,呼呼睡着了。

        七

        接连几天都是六点起床,所以今天六点一到,我就睁开了双眼,脑子里想着的还是昨天作出的决定:一定要再去拜访吉田秀彩。

        我想等御手洗醒来后要和他讨论下彼此的进展。但当我转头往身边看时,突如其来的疑惑让我完全清醒了。御手洗的被窝空空如也。

        难道他一早就跑出去了吗?我正要感叹他的干劲,但却发现棉被的的样子和昨天晚上我给他铺好时一样,这么说他一晚上都没回来?难道追踪凶犯的时候遇到了不测?还是被人关起来了?真不敢相信自己会碰到类似电影或者小说里发生的情节。

        很可能是离截止的日期不远了,他加快了调查的速度。如果没有什么收获,他一定会回来的,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他必须分秒必争。或许他已经离开京都,暂时回不来。真是这样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我又希望能尽快向他报告我所发现的情况,堆积在心头的话,恨不得都灌进他的耳朵里。

        昨天的明治村之行不能算白跑一趟,就算他和我调查的内容不同,但两者之间也应该有所联系。如果他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可能和我调查到的内容对比一下,答案就会出现在眼前。

        不管怎样,那小子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才对,我看还是等等他吧。于是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但也没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思考着以后会发生的事。不行!还是外出走走吧。

        江本睡得正香,还有一个钟头他才会起床。为了不吵醒他,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大门。我觉得好笑,自己这样子就像个满载而归的小偷。万一这个时候御手洗来电话叫支援的话,江本应该能够应付。

        我对西京极的地形都已经很熟悉了,一个人就走到了运动公园。我算准了时间,心想江本大概起床了,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寓。进门的时候,江本正在刷牙。看来御手洗并没有打电话来。

        快八点了,江本准备去上班,他问我:

        “要一起出门吗?”

        “不了,我想等御手洗的电话,他应该会打过来。”

        “那好吧,我先走了。”

        我听到锁门的声音,江本下楼的脚步声刚消失,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我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于是赶忙拿起了听筒。

        “石冈……”

        不像御手洗平时的声音,换作是平时的他,应该会说个冷笑话当开场白。他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有些嘶哑,又好像很沉重,几乎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非常紧张。

        “喂!怎么了?你在哪里?有危险吗?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啊……好痛苦……我要死了,快……快来……”

        情况相当严重,御手洗一定是处于困境之中。“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不过这么问也无济于事。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到后来几乎听不见了,反而是背后汽车的声音和小孩的嬉闹声听得一清二楚。这个电话或许是在有孩子上学的路上打的。

        “我目前的情况……不方便详细说明……”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

        “在哲学小径的入口,不是银阁寺那一边的,是另一头的……入口……”

        哲学小径在哪里?听都没听说过,难道是他头昏眼花,说错了地方。

        “哲学小径?有这条路吗?你确定?那出租车司机应该知道吧?”

        “知道,你来的时候,给我带……面包和牛奶。”

        “面包?牛奶?没关系吗?你要这些干嘛?”

        “面包和牛奶……当然是我要吃啦!不然还用来干嘛?”

        御手洗就是这副德行,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反问我。

        “你受伤了吗?”

        “没有……”

        “好好好,我马上就来,你在那里等我。”

        我放下听筒,飞奔出公寓,赶到车站。御手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我是他唯一的朋友。现在他还能说出些气人的话,那么说明情况不是很危急。御手洗这个人,就算是火烧【创建和谐家园】了也悠哉游哉的。

        我在四条河原町买了牛奶和面包,上了出租车后,告诉司机目的地。不久,出租车就到了一块刻有“哲学小径”字迹的大石头前。我下了车,向四周张望,发现附近有一座小公园,但公园里却没有任何人。

        穿过公园,小河的沿岸才算是真正的哲学小径。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的长凳上躺着一个流浪汉,旁边有条黑狗对他不停地摇着尾巴。应该不是御手洗,所以我就径直走了过去。

        可等我刚要路过,那流浪汉却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他叫了一声“石冈”。居然真是御手洗!他看起来极度疲劳,我连忙上前将他扶正。

        我坐在长凳上仔细看御手洗的脸,被他现在的样子给吓坏了。才四五天没见面,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胡子好几天没剃,双颊浮肿,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两只眼睛都累得发红了,脸色也很苍白,就好像一个患了重病的流浪汉,倒地不起的鲁邦。

        “面包呢?”

        他大概饿得发慌,第一句就是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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