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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的瞳眸微缩,沉默着从南宫婳身上下来,整理衣裳。
他的反应,南宫婳看在眼底,记在心头。
“所以,这一千多年,你一直都在骗我?”南宫婳的心,彻底跌入深渊。
九黎紧锁着眉头,似是不太想回答她的质问。
“旧事不重提,这是你说的。”他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天族最锋利的一把剑,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为青雀的存在而让我们之间心生隔阂。”
九黎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让南宫婳的情绪再次翻涌。
“你把我住了千年的琥珀宫给了那个女人,把我剜心给你锻造的护身血玉给了那个女人,现在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九黎,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看,我到底是你最重要的人还是可有可无的人?”
南宫婳嘶声问道,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但捆灵绳又是一阵紧绷,将她身子缠出了道道血痕。
九黎眉头紧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你向来听话,为何近来次次忤逆于我?”
南宫婳冷笑一声,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我誓死效忠的是我的夫君,可如今……我已经没有夫君了。”
她的声音很轻,在整个房间中缥缈飘荡,让九黎的心脏涌上一丝异样的波动。
他微微闪了闪眸,宽袖一扬,将束缚在南宫婳身上的捆灵绳幻做手绳在她右手手腕之上。
如此这般,她亦稍许恢复了一些自由,只是不能再妄动灵力。
“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九黎转身离去,步伐隐隐有些凌乱。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南宫婳一个解释。
南宫婳心底清楚,有些事他就算不说,自己明白就好。
她与他,到此为止了。
没了捆灵绳的束缚,南宫婳身上的伤渐渐恢复。
身子好了些许,心上的伤却再也好不了。
她思考数日,决定去调查一番当年噬灵族被灭的真相。
虽然青雀那个女人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但这已经是南宫婳心底的一个疙瘩。
再加上那日九黎的闪烁态度,更让她寝食难安。
避开门口的守卫,南宫婳抄近路到了青云宫。
过往史册都被九黎放至在书房壁内的暗阁中,她知道暗藏的机关。
这个时间点,九黎常在外处理族中事宜,南宫婳顺利入内。
道路曲折,她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寻去,却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传来。
南宫婳驻细细辨别声音的出处,却隐约感知到了一丝噬灵族同胞的气息!
“谁?”她心底一咯噔,呼吸瞬间凌乱。
之前九黎从清心阁离开,她还来不及质问他噬灵族还有后人的真假,此刻误打误撞发现族人的存在。
哭泣声愈来愈清晰,南宫婳在黑暗中寸步难行。
心急之下,她催动灵力幻出一个火球于掌中,但手腕上的捆灵绳也反噬伤了她几分,溢出血渍。
闪烁的暖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四周,也让她看清在拐角走道上一抹白色的衣角。
南宫婳走过去,看到了一张布满泪痕而又稚嫩的脸庞,少年与她长得有八分相似,眉心有着一株血色梅花印记。
她当下一个趔趄,直接腿软着蹲了下来。
“君儿?”南宫婳声音颤抖。
第7章 欺瞒千年
当年噬灵族被灭之际,她的同胞弟弟玄君尚在襁褓之中,但眉心的血梅印记是出生便自带,她断然不会看错。
只是当时玄君从城崖上摔落,为何会出现在九黎的青云宫中?
如此说来,青雀那个女人说的全都是事实!
玄君抽噎两声,定睛看着一身红衣的南宫婳,呆滞着往后缩了缩瘦小的身子。
“不要……”怯懦嗓音中,带着惊慌和害怕。
宽松的白袍穿在他身上根本不合身,伤痕累累的手臂露了出来,尽是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南宫婳眸色一痛,颤抖得握住玄君的胳膊,滚滚热泪落在他的伤疤之上,溅起水花。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她哽声道,心痛不已,“君儿,我是姐姐,小时候经常拿着拨浪鼓逗你笑的姐姐啊……”
玄君被关在这密幽黑暗之境千年,早已忘了曾经的美好点滴,更何况那美好安稳时期他还只是个呀呀呓语的孩童。
他看着南宫婳红肿的眼眸,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亲近。
“疼……”他艰难吐出一个字,嗓音沙哑得不像个少年。
南宫婳的心口一阵阵抽痛,痛到差点喘不过气。
她不顾手腕上捆灵绳的束缚,再次强行催动灵力给玄君疗伤。
“姐姐帮你,马上就不疼了……”
南宫婳丢了半生修为,如今又大量使用灵力,内伤外伤一并翻滚,让她气血上涌喉头直接迸出一口鲜血。
可她不想让玄君看到,生生咽了回去。
“砰!”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昏暗的密室瞬间被刺目的白光笼罩,一身墨袍的九黎逆光大步走了过来。
玄君看到来人,脸色煞白不已,哆嗦着跪在地上。
南宫婳将他紧紧护在身后,压下泪意毫无慌张地看着九黎。
“现在马上离开,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九黎紧拧着眉,眸色晦暗阴沉。
“殿下,你可知他是谁?”南宫婳哑声问到,眼眶通红。
九黎不语,大掌一扬,南宫婳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推动着离开玄君身侧,被他紧紧攥住手腕。“跟我走。”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之意。
“九黎!”南宫婳挣脱不开他的掌心,声如泣血,“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玄君,你怎可将他囚禁于此,骗我千年?”
“南宫婳,你若再胡闹,莫怪我不念旧情!”九黎厉声警告,眸色锋利。
一个天旋地转,九黎带着南宫婳回了清心阁。
南宫婳缠着捆灵绳的手腕,已经鲜血淋淋,白骨森森。
“千年前他尚在襁褓之中就已断气,是我用巫族之术让他复活,但活的只是躯壳不是灵魂,他已然不是你的弟弟了。”九黎嗓音肃然,虽是解释但也是警告。
南宫婳整个人如坠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喉咙。
“所以,他便是你打造出来的另一件杀人武器吗?”
九黎抿了抿薄唇,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事已至此,莫再追问,你且安分些,不要让我为难。”
南宫婳清冷笑出声,不顾手腕上的伤将他狠狠推开。
“让你为难?我为你出生入死千年,助你一统九州,你却欺瞒我千年,把我唯一的亲人折磨成那般模样……他还是个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他身上却有那么多抽筋剥皮的伤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姐弟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噬灵族?”
第8章 安安分分
说到最后,她近乎歇斯底里,只想用嘶吼声怒问自己挖心掏肺爱过的男人。
九黎一掌将她劈晕,不愿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放至床上,看着她已然安静似熟睡的模样,九黎叹了口气,神色难辨。
“如今天下太平,我已不需要你再去平定暴乱……剩下半生修为我且拿走,你就安安分分做个普通女子吧。”
他说着,大掌抬起悬空放至南宫婳天灵盖处,源源不断的幽蓝灵力自她体内涌入九黎掌心,消失不见。
昏昏沉沉。
南宫婳再次醒来,手腕上的捆灵绳已经不见踪影,连带着深可见骨的伤痕也消失无痕,肌肤好似从未受过伤。
她惊讶不已,想起昏睡前的遭遇,支撑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好似一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空了一般。
“怎么会……”南宫婳喃喃道,正要运转灵力让自己提起力气,却发现她什么都幻化不出来!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到毫无血色……
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个毫无修为和灵力的废人了!
九黎,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南宫婳踉跄起身,跌跌撞撞想要出去,开门之际和前来的青雀撞到了一起,弱不禁风的她被直直撞倒到了地上。
“哟,九天神女给本妃行如此大礼,真是懂礼貌……”青雀笑得花枝乱颤,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虚弱的女人,“本妃特意屏蔽下人,让你见到了亲弟弟,感不感激?”
南宫婳心底压抑得好似潮水袭来一般,难受沉闷。
原来当初她去青云宫路上一个下人都没见到,皆是青雀的手笔。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居心?
“你想怎样?”南宫婳站了起来,看着她颈脖上挂着的血玉胸口又是一阵绞痛。
青雀朝她走进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我想让你死。”
南宫婳蜷紧手指,没有接话。
“本妃使尽手段想让你跟那贱婢一样死去,可九黎哥哥偏要留你一条贱命……本妃眼底容不得沙子,一想起上任天妃依旧在天宫晃悠,本妃就夜不能寐。”
青雀阴冷说着,眸底闪过一丝杀意,但转瞬她就宛如一个热恋中的小女子,神情中满是娇涩和憧憬。
“三天后是血月之日,亦是开启神界的最佳时间,届时九黎哥哥会用你那亲弟弟的骨血为引,然后带着我直达神界,飞天升神,成为九州上下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听着她所言,南宫婳的心好似在滴血,但已经麻木得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那个时候,你弟弟浑身的血会一滴滴地流尽,浑身的骨头会一根根扯断,遭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怜的孩子,在黑暗中被囚禁了千年,还来不及看看这九州的大好河山就没了命……”
青雀幽幽说着,拂了拂刚才被南宫婳触碰过的衣角,像拂过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