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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经理也会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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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的照片，一句都不会回应他。
这是对他过去的幼稚，最狠的惩罚。
他连享受这种幸福的资格，都没有。
午夜梦回，他好想拥抱着她温软的身子，感受着她在身边的温暖，好想贴在她耳边轻轻的吻她。
每当在空荡荡的床上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他心里就空旷的可怕，就痛的窒息。
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即便他知道错了，知道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生命就是这么残忍，从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它会让你头破血流让你肝肠寸断，它会给你最沉重的惩罚，但绝不给你重新改写答案的机会。
人生的题目，答错了就没有后悔可言，更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只能学会承受孤独，承受自己当年犯下的业果。
这都是他的报应。
华东地区的霍氏分公司蒸蒸日上，霍承昀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身边总有一些莺莺燕燕明里暗里追求，他一概视而不见。
但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绝不会姑息。
他已经换了三任秘书，每一任都或多或少的对他有意，严重的甚至已经影响了工作。
尤其是现在这一任秘书，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了。
“霍总，您要的咖啡。”
小秘书穿着白衬衫包臀裙摇曳着走进办公室，俯身放咖啡的时候，胸前的扣子解开到刚刚好能看见里面沟壑的位置，还特意夹紧了手臂让那两团看起来更饱满更深邃。
霍承昀看着文件，伸手去拿咖啡，秘书故意手一歪，直接把咖啡泼在了他身上。
他猛地起身，拧紧眉头抖掉身上的咖啡，小秘书趁机故作慌忙的上前：“诶呀霍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吧……”
说是擦擦，可那双小手什么都没拿就那么在他湿透的衬衫外游走，恨不得把整个胸脯都贴在他身上。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霍承昀忍无可忍，拂开秘书的手：“去人事部，把这个月工资结了，明天不用来了。”
“霍总，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能考虑考虑我吗，如果不是见你这么油盐不进，我也不会想到这个主意的，霍总，不要开除我，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小秘书可怜兮兮的抓住他的手臂，换做从前，他会一把将这个聒噪的女人推开，可现在，他不会了，对女人尊重，也是他在梁经理学到的重要一课。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他抽回手臂，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淡淡的问。
“我，我喜欢你有能力，成熟沉稳，会体谅人，细心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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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书咬咬唇：“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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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书顿时急了：“还有，有！还有你长得帅，还有钱，还有地位，很有前途，你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啊，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吗？”
“你没错，你只是喜欢错了人。你今天喜欢的这个人，曾经是一个被无数人讨厌的人，是一个默默无闻等了他七年，最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女人成就了今天的他，你看到的他的优秀，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存在的，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所有的好，都只会留给她。你喜欢一个现成的好男人，想要不劳而获捡现成，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两个保镖已经敲门进了办公室，霍承昀看着她：“是我让人请你出去，闹得颜面扫地，还是你自己走？”
小秘书不甘心的咬紧了唇跺了跺脚，自己离开。
办公室恢复安静，霍承昀好笑的摇摇头，今天的事情如果换成是以前的自己，或许整个华东公司都会知道有个女孩子因为***不成被他羞辱。
站在落地窗前，他俯瞰着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商业帝国，目光渐渐沉淀下来，曾经桀骜不驯的眼神，如今也已写满沧桑。
静【创建和谐家园】着，他忽然想起方才问小秘书的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他这个问题，很想问给丁晨珞，他想知道曾经那个霸道自私，幼稚莽撞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为什么她竟然可以坚持七年，为什么她能无怨无悔留在他身边七年？
是，他那个时候的确有钱有势，可她从没用过他的一分钱，没借助过他的一点点力量，甚至还要在他的打压之下努力存活。
她爱他的原因，一定跟其他的女人都不同，可有些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更没机会去了解了。
……
第十三封调遣令送到霍承昀手里，前来派送调遣令的助理还带了老太太的口信。
“老夫人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务必回去一趟。”
霍承昀把调遣令丢进抽屉，跟以前的十二封一起锁起来，对老太太的要求充耳不闻。
助理只好说：“霍总，您还在跟老夫人置气吗？”
霍承昀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无颜面对奶奶，过去是我让她太失望了。”
“……霍总，您还是回去一趟吧，老夫人的身体这几年一天不如一天了，把你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她也非常惦记你，每周都会密切关注你在这边的情况呢……”
三年了……
霍承昀沉吟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安排一下，下周回去一趟看看奶奶。”
“那回总部的事……”
“先搁置吧。”
助理叹了口气，能把霍总叫回去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等他回了洛城老太太亲自出马，不怕留不下霍总。
这三年霍总连过年过节都不回去，也不知道到底在憋着什么劲。
哎……
“对了，既然你来了就留下接着做我的助理，暂时别回总部了。”
“啊？”
助理正要走，突然被霍承昀叫住，他在总部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留下了？他不想留下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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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赶忙摇头：“不是不是，能再回到霍总身边做事我特别高兴，真的。”
扯了个极其难看的微笑，助理出了门，总觉得现在的霍承昀跟以前不一样了，连眼神都不同了，以前威胁别人的时候，是那种特别张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威胁别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稳健而有威慑，是真真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不知道这三年自家总裁到底改变了多少，脾气到底还是不是那么暴躁。
助理辛酸的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亲爱的，我三五年之内可能回不了洛城了，我们俩得开始艰苦卓绝的异地恋了呜呜呜……”
把助理留下是霍承昀突然起意，找一个趁手的秘书实在太麻烦，正好来了个现成的，不留白不留。
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找女秘书了，太麻烦。
助理很快办了入职手续，第二天就开始工作，有以前在霍承昀身边工作的经验，即便换了新的环境，也很快就适应了。
“老板，国外有个周刊团队计划采访国内的杰出青年，做一个专题合集，您被邀请在列，专访时间安排在周五，您看……”
“周五到周日我要回洛城，这个专访推了吧。”
“听说这个专访国内外的很多人都想参加，挤破了头都没有被邀请，而且做专访的都是国际上知名的记者主持人，等您登上某一期杂志的封面，对我们霍氏也是非常有好处的，您真的……”
“这种张扬的事我以前做的还少吗？”
霍承昀打断助理的话，“多做一个专访，霍氏能一飞冲天吗？少做一个专访，霍氏能一落千丈吗？”
“……不能……”
“那就推了，安排我回洛城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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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曾经放在家里的那些杂志，那些她亲手写的关于他的花边新闻的报道，还有那些她亲【创建和谐家园】的照片。
不是她做的专访，他露这个脸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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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好像就在昨天，他抱着空着的骨灰盒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别墅，轻声说了一句：“老婆，我们回家了。”
别墅里是干净整洁的，佣人说霍承昀走后老夫人依然每天安排人打扫，只等着有一天他还能回来住。
霍承昀把骨灰盒放在床头，打开了衣柜里藏着的保险柜，里面没藏什么珠宝首饰，而全都是丁晨珞写过稿子的杂志，每一本他都有留存，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是他最最宝贵的东西，是他失去了什么都不能失去的宝贝。
每一篇关于他的报道最后的落款上都写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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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跟她的名字一起出现最多的地方，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名字，想着她在写这些报道的时候，心里该是多难过，多复杂。
曾经他觉得她是在靠他的名气蹭热度，可现在他理解了，那是她的工作，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还要把那些场景描述出来给更多的人看，那简直就是在众人们面前揭自己的伤疤。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懂了，可也来不及了。
“霍总，老夫人那边准备好了午餐，等您过去一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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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老宅院里种的小树比三年前粗壮了许多，曾经的一些老树虽然依旧茂盛，但已经有了沧桑之态，或许是入秋了，明明花草繁茂，可整个院子却总感觉有些淡淡的枯色。
餐厅的桌上摆满了霍承昀爱吃的饭菜，霍奶奶坐在餐桌边，见到霍承昀进门，老人的手颤了颤，却还是强忍着别过眼板着脸不说话。
霍承昀大步走到霍奶奶面前，蹲***伏在老人膝盖上：“奶奶，我回来了。”
“……”霍奶奶不说话，霍承昀握住老人的手，耐心的哄着：“奶奶，生气了？”
“霍总人忙架子大，我一个老太太能生什么气？”
“奶奶，我这几年不是不想回，我也很惦记你，只是有些事，我需要时间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当年生我的气，我又何尝不生我自己的气？越董事，就越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就越不能原谅自己，对过去就越难释怀，不好好的惩罚我自己，我真的没办法再回到这里……”
霍奶奶看着霍承昀，当初那个二十岁的不成器的孙子到现在，也已经三十岁了，他终于长成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了啊。
“好了，吃饭吧，都凉了。”
“好。”
祖孙俩吃着饭，霍承昀不时给她讲讲华东那边发生的趣事，两个人一餐午饭吃的还算开心融洽。
霍承昀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真正温馨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