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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卫生间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沐浴露，是上次超市里叶玖玖买的牌子。
莫云舟眸色直接，似是要将那沐浴露盯出个洞来。。
趁莫云舟去卫生间的间隙，叶玖玖帮陆斯安盖好被子后，便直接退出了卧室。
当初国外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陆斯安每次出去应酬喝的酒，不仅比今天多出一倍，而且度数更高。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打开，莫云舟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玖玖从沙发上站起，语气客套疏离：“今天谢谢你了，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莫云舟脚步一顿：“好。”
电梯内。
莫云舟看着刻意缩在角落的叶玖玖，忽然开口：“你喜欢陆斯安吗？”
叶玖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莫云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见她没有回答，莫云舟又问了一遍：“你喜欢陆斯安吗？”
叶玖玖被他今夜的一系列操作搅得心里有点烦，最后脱口而出ʟʐ一句：“我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过了半晌，叶玖玖才听到前方传来一句：“喜欢就好。”
她看不清莫云舟脸上的神色，但从他刚才的语气里，叶玖玖感觉自己听出了一丝落寞。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冲，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想再过多解释。
“叮”一声，一楼到了。
莫云舟走出电梯回身看向叶玖玖，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上去吧，不用送了。”
叶玖玖听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几不可见蹙了蹙眉。
但她没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说完，叶玖玖平静的按了楼层键。
莫云舟看着电梯门在二人面前合上，旁边的楼层导示上的数字不断上升，最后在21楼停下。
他看着停住不动的数字，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莫云舟，你真是活该。”
第十九章
回到家后。
叶玖玖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走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
她拉开窗帘朝下看，果然在楼底下的树旁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所以那天晚上，真的是莫云舟在楼下？
叶玖玖攥着窗帘的手不自觉握紧，一时间心乱如麻。
回国以来，她可以很淡定的去面对陆斯安，面对他的审视和担心；就连面对许彤，她也可以不带任何情绪。
可这样的她，却始终无法以同样的姿态去面对莫云舟。
那是少女时期长达十年的暗恋，就算心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终究还是留了疤痕。
旧事如同蛛丝，缠粘不绝，纵然屡屡清理，也难阻它随着时光流逝，重新结满心头。
……
第二天早上。
叶玖玖醒来不久，就收到了沈橙打来的消息：“好，你定地点和时间吧。”
叶玖玖想了想，在手机上敲打：“下午三点，小鹿甜品店见。”
沈橙很快回复了‘好’。
叶玖玖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掀开被子起床梳洗。
“叩叩叩”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叶玖玖随手把头发扎了下，走过去去开门。
门打开瞬间，陆斯安的脸就放大在眼前：“有吃的吗？”
叶玖玖早已习惯，侧身让他进门：“给你放桌子上了。”
陆斯安极为自然的走到餐桌前坐下，叶玖玖走到他对面坐下：“先喝醒酒汤。”
陆斯安揉了揉眉心，将手边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叶玖玖：“昨天又麻烦你了。”
叶玖玖无所谓笑了笑：“但你昨天确实很高兴。”
陆斯安感慨了一句：“和朋友在一起，总是最放松的。”
说完，他便伸手拿起了筷子。
就在这时，他神色忽然一变。
下一秒，陆斯安蹭的站起，唰一下消失在餐桌前。
叶玖玖眼底一懵，只听空中传来陆斯安的声音：“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卫生间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嗡嗡嗡——”
陆斯安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的声音。
叶玖玖瞥了眼，见是个陌生号码，便没有打算去理。
可电话自动挂断后，电话又响了起来，仍是刚才的号码。
叶玖玖怕对方是真的找陆斯安有事，便划了接听放到耳边：“斯安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接电话，你待会儿再打来吧。”
电话那端的人静了一瞬，之后耳边响起一道温柔清润似试探般的声音：“叶玖玖？”
许彤？
叶玖玖又看了眼来电显示号码，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许彤才在那边问：“这么早，你怎么会和陆斯安在一起？”
叶玖玖声音低哑，听不出情绪：“他就住我隔壁。”
许彤‘哦’了一声，说道：“你让他等下给我回个电话吧。”
“好。”
叶玖玖瞥了眼卫生间方向：“没事的话，那我挂了。”
说完，她就拿来了手机，可话筒内却传来了许彤的声音：“玖玖，等等！”
叶玖玖只得停下动作，问：“还有什么事吗？”
第二十章
“叶玖玖，其实我和你……”
说到一半，许彤忽然顿了一瞬，丢下一句：“没什么，你挂吧。”
说完，也不等叶玖玖说话，‘啪’一声自己先挂断了电话。
叶玖玖看着黑屏的手机，被弄得云里雾里。
她把手机放回原处，并没有将许彤的异样放在心上。
等陆斯安从卫生间出来，叶玖玖直接开口：“刚许彤给你打了电话，让你等下给她回过去。”
陆斯安蹙了蹙眉，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她找【创建和谐家园】嘛？”
“不知道，她没在电话里说。”
“那就等她自己再打电话过来。
……
下午三点，小鹿甜品店。
叶玖玖歉意的将沈橙最爱的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对不起。”
沈橙双手抱胸，语气不是很好：“你当初什么招呼都不打的出国，现在怎么知道想起我了。”
叶玖玖听出沈橙不是真的在责怪她，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
“那年奶奶走后，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我搬家的时候正好被陆斯安看见，然后他就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索性就答应了。”
叶玖玖的手指拂过桌沿，眼角微微发红。
沈橙忍不住问：“你当初和莫云舟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见叶玖玖不愿意多说，沈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那你还喜欢他吗？”
叶玖玖摇了摇头，语气淡然：“我和陆斯安已经订婚了。”
“什么？！”
沈橙眼底满是震惊，脱口而出：“你辞职后，莫云舟几次三番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你知道吗？”
叶玖玖一愣，只听沈橙继续说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就以为是我故意不告诉他，直到我把手机塞给他，让他自己去给你打电话，他这才没来找我。”
“后来，他就接手了莫氏。”
叶玖玖眼底闪过什么，再开口时，已经岔开了话题。
……
叶玖玖和沈橙一直在甜品店聊了好几个小时，等踏出小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