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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心有被水泥地硌过的红痕,脚背还有几处擦掉了皮。
顾融满目疼惜,手轻轻抚过,替她用湿巾清理后又涂上酒精进行消毒。
乔穗疼地“嘶”了声。
“忍一下,很快就好。”顾融柔声安慰。
清理完乔穗的两只脚,顾融把她的棉拖拿过来,给她穿上。
乔穗受不了顾融对她的好,心里梗得难受。
顾融察觉自己的攻心战已微微见效,“明天一早,我去水榭里替你拿些换洗衣物。”
“顾融,我不会再与你住一起。”乔穗的目光落在门锁上,“放我走,或许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我现在不需要什么高看低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顾融起身去了卫生间。
乔穗知道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但还是不想与他太过亲密。
径直找了间次卧反锁上门,拉过一把椅子顶在门口。
很快,顾融的敲门声响起,“乔穗,开门。”
乔穗钻进被窝,装作没听到。
敲门声持续了十多分钟后才消停下来。
躺在熟悉的房子里,乔穗很快入睡。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推门房门,乔穗发现地板上放着她的行李箱和化妆品包包。
“乔穗,我已经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了。看一下还缺什么,我再去水榭里取。”顾融正拿着一些食材往冰箱放。
看顾融的意思,真要把她留在庭芳苑了。
乔穗忙去翻羽绒服口袋,找水榭里的钥匙。
“你钥匙被我放在门口的玄关了。”顾融说,“刚刚采购的食材,我们俩吃一周没问题。”
乔穗气得跌坐沙发上。
顾融系好围裙,朝她也投过来一个围裙:“来,一起把早饭做了。”
乔穗继续绷着,不做任何回应。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句,顾融会有一百句等着她。
两人打打嘴仗,就等于重修旧好了。
乔穗起身从冰箱拿出盒牛奶,倒出一杯的量,热了热喝掉,又回到昨晚睡觉的卧室。
顾融拿着把锅铲跟过来,“才大年初二,早餐这么哄弄可不行。”
乔穗拧开窗子,凛冽的北风卷着雪花撞进来,刺骨得冷。
“顾融,糖糖此时正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她眼泪掉下来,“你觉得我有心情和你在这里卿卿我我?”
顾融手中的锅铲落地,扯掉脖颈上的围裙扔地上。
两人陷入沉默。
最终还是顾融梗着嗓子开口:“乔穗,糖糖没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么?”
“顾融,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糖糖是怎么死在你妈手里的!”乔穗捂嘴,泣不成声。
“我承认,现在的我喜欢你,听说你出事也会担心你,但喜欢和担心根本抵消不了我对你家人的恨——”
顾融走去客厅,替乔穗把门打开。
第117章 日记本
听到开门声,乔穗急忙抓起羽绒服,拉起行李箱跑出去。
顾融重重关上房门。
厨房传来煎蛋糊锅的味道。
他的心,彻底凉了。
乔穗乘出租车回到水榭里,开门时发现钥匙落在庭芳苑了。
乔穗崩溃地瘫坐在门口,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外面北风凛冽,雪花飘舞,她坐到双腿僵硬才摸出手机打给顾融。
连打三次,顾融才接听。
“顾融,我钥匙——”乔穗说话的态度很没骨气。
没想到的是,顾融说话的态度更没骨气:“等着,我马上送过去。”
乔穗把手机放地上,颓败捂脸。
顾融赶过来,一出电梯就看到乔穗缩在黑色羽绒服中,单薄的一小团,既可怜,又可恨。
乔穗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身。
顾融已把门锁打开。
“谢谢。”乔穗把行李箱拖进屋,顾融也不请自来,并伸手关上房门。
两人目光相碰,乔穗知道一时半会撵不走他,拿起水壶烧上水,回卧室找了套干净睡衣进了卫生间。
顾融跟过去推了下卫生间的玻璃门,是反锁的。
里面传来水流声,乔穗在洗澡。
顾融找遍客厅和饭厅,才找到一盒“白桃乌龙茶”。
用热水泡上后,闲得无聊,索性走进乔穗卧室。
卧室本就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外加一个实木书柜。
书柜上方的收纳箱引起顾融的注意。
他把它拿下来,打开。
最上方是三本斑驳的日记本,下面有男士眼镜,刮胡刀,手工编织的毛线手套,几张泛黄的贺卡······
随手拿出张贺卡,上面是乔穗的手迹:小笙子,一天不见你心慌得厉害,看到你就想入非非怎么办?怎么办??
落款人是“穗穗”,时间是五年前的情人节。
那时的乔穗和季柏笙正爱得死去活来。
顾融曾无数次脑补过乔穗和季柏笙相爱的细节,但此时此刻亲眼目睹,心里还不是一般的酸。
掀开最上面的日记本,满页都是清疏遒劲的黑色字体。
随便看一眼,都是对乔穗深沉又无望的爱。
嫉妒的毒草疯了般在顾融心间滋长······
乔穗抢走他手中的日记本时,他已经看了十多页。
乔穗把笔记本放进收纳箱,盖好,下了逐客令:“顾融,你走吧。”
顾融站在原地,点起打火机却发现身上没带烟。
他满脑子都是季柏笙日记中的内容:和乔穗分吃一碗馄饨,和乔穗在电影散场后偷偷拥吻,乔穗来大姨妈,给乔穗揉肚子······
打火机在顾融手间亮了灭,灭了又亮,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乔穗,我怎么留,你都不住庭芳苑。原来这里有勾着你三魂七魄的东西。”他盯着白色收纳箱,恨得咬牙。
乔穗不想与他争执,选择沉默。
顾融忽然扣住她手腕:“你来告诉我,是不是无论我这辈子多努力,都争不过那个死人了?!”
“顾融,别说了。”乔穗眸色凄惶,把他往客厅带,“我们都冷静冷静,先别见面了——”
顾融甩开她的手,把白色收纳箱打翻在地。
乔穗弯腰去捡,顾融手中的打火机已点燃了其中一本日记。
接着,另一本日记也被顾融引燃。
乔穗疯了般扑上去,抢过其中一本烧得面目全非的日记本,再去抢另一本时,被顾融一只手牢牢摁在床上。
顾融单手把季柏笙的三本日记烧得干干净净。
乔穗的泪水快流干的时候,顾融又强要了她。
且不止一次在她耳边说:“如果季柏笙没死,你和他该儿女双全了吧?”
“让季柏笙看看,他深爱的女人在我和做什么。”
乔穗眼神空洞,绝望。
明明这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彼此心间却生出一种决裂的预感。
狭小的卧室内全是呛人的烟味儿。
顾融离开许久,乔穗才想起打开窗子。
北风袭来,卷起地上的灰烬飞起。
接着的几天,乔穗没有出门,加速了在海城找工作的进度。
转眼间,年假结束了。
乔穗在网上找了许多励志鸡汤,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
乔明山,季柏笙,糖糖都不在了,但日子还要继续过啊。
她给自己定了个计划,十年内赚够这辈子花的钱,找个山村买个小院子开启舒适的养老生活。
上班前一天,乔穗去做了头发。
早已长过肩膀的直发没再剪短,而是烫成微卷。
大年初七,乔穗上班第一天。
她早早起床,拿起多日不用的化妆镜化了个淡妆,穿上件浅色大衣,一改年前的死气沉沉。
打完卡,依旧是开会。
阅澜所有员工看到乔穗,都觉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