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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说:“尹子玉,听了刚才我说的,什么感受?”
全部人目光转向子玉。
子玉顿时自我防范,【创建和谐家园】往后头挪了挪。
“这笔钱,说实话必须通力合作才能挖出来,没有谁能独吞的,老实说,自从你们逃到韩国之后,为了美凤的安全,我就已经开始研究这个事,现在的情况是,钟婉如手上几年前炒房的钱,都已经回笼了,也就是说钱在她手上,这笔资金怎么来的,我们不管,但去向是哪为当务之急,我之所以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调查的结果公布出来,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通力合作,把事情往前推进,或者无论如何把老爷子先救出来再说。任何隐瞒都是没必要而且愚蠢的。”大红一口气说下来。
尹子玉的心有些摇晃。是,刚才大红的讲述令子玉震动。宫良。这个人竟然和钟婉如有关。
如梦似幻。在一个池子里,没人能独善其身。哪怕只是一条泥鳅。
美凤和峻桐都侧身看着子玉。疤瘌着急,“玉姐,什么情况你说呀!”
“我认识宫良。”子玉不看任何人。至于曹奇和安浩,她隐约记得是宫良的朋友。丁忘川还在的日子,他们一起打过麻将。
那时候,宫良在给一位领导开车。
云廷74、三五斗
宫良手机打不通。
变故这么多,换号是肯定的。子玉估摸,宫良老实,顶多也就是回乡下老家躲躲。几个人一讨论,决定开车去甪直探探。
甪直古镇,是著名的旅游景点,隶属苏州,距离上海不过六十公里左右,一行人早晨开车走,中午就能到。临行前一天,美凤问大红要不要跟艾瑞克商量商量。
“跟他商量干吗?”大红不懂美凤的意思。美凤说他也算咱们半个顾问。大红说现在还用不上他,真找到钱,想往外走,再找他帮忙。美凤没再多说,看样子,大红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这笔钱,铁定要出内地了。
疤瘌开车,美凤坐副驾驶,峻桐、子玉和大红坐后座。子玉夹在中间,一上车,大红就欢歌笑语,感觉像去春游,可其他几个人却没有这心情。老头、金顺都杳无消息,民警来老储家了解过情况,美凤接待的,还是照例那一套,希望不大。至于金顺,更是听天由命,谁也帮不了。
车上了高速,美凤叮嘱疤瘌开慢点。
大红问子玉:“这个宫良什么来头?”子玉说就是一个领导的司机。大红问哪个领导。子玉说呦,这我可不知道,男人们的事。疤瘌说就一个司机,跟我似的,就算跟钟婉如有过往来,过户什么的,那肯定也就是白手套,从他过一下,他能知道什么。大红立刻说,你可别小看了司机,司机整天跟领导在一个小空间里头,那是绝对的心腹,所以有话说了,贪官跌倒,司机吃饱。美凤听了好笑,随即打趣,说你中学历史次次都不及格,现在嘴上倒一套一套的。大红说:“你就不允许人进步。”几个人又聊起曹奇和安浩。峻桐说,这个两个人顺藤摸瓜就可以了,找到了宫良,他们两个就不愁。
一路顺利,到甪直了。镇内水道纵横,路也窄小,车只好停在镇外,一行人信步行来,真像旅游。峻桐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比上海好。美凤也觉得享受,这些天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老。她根本来不及想到自己日渐变老。摇船从身边划过,疤瘌嚷嚷着要坐,大红阻止,说是找人的还是划船的。疤瘌只好作罢。路边有照相的摊子,立等可取那种。疤瘌说好久没照过这种照片了。
“来一张。”美凤忽然发话了,“我和峻桐来一张。”
突然的要求,令峻桐觉得奇异。
他当然答应,跟着就站过去,老板欢天喜地,又是比划又是建议,其实拍来拍去不过是江南水乡,小桥流水,看多了,也没什么稀罕,重要的是景内的人。难得的同框。这是美凤和峻桐第一次合影。拍完了,十分钟内拿照片。子玉也想拍,跟峻桐。可话不好她自己说出来。美凤看在眼里,子玉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乐得成全。
“峻桐,跟你玉姐来一张。”美凤说。
峻桐哦了一声,木木然站过去,子玉不自然地咧嘴,假意说着茄子,定格。好好好,大红说,就这就很完美。
“咱俩要不要来一张?”大红脸朝美凤,“五十年了。”
行,来一张。来一张就来一张。美凤和大红再次“勾肩搭背”。来完之后又是疤瘌和峻桐,然后是大合照。照相老板乐得屁颠屁颠,天降大丰收。
一会,照片出来了。各人的给各人,各自保管。
疤瘌有些忘乎所以,说哎呀,这地方不错,以前还没发现。大红道,以前这地方就跟你擦肩而过过。疤瘌问怎么回事。大红说:“叶圣陶的《多收了三五斗》知道吧?”疤瘌说好像有点印象。峻桐接话说:“好像是小学语文课本里的。”
美凤幽幽地说:“农民多收了三五斗,反倒要受更多盘剥,不过这个意头是好的,多收了三五斗。”子玉也跟着念,说多收了三五斗。大红念,是,多收了三五斗,等找到宫良,找到钟婉如,我们也能多收个三五斗。疤瘌哈哈大笑,连连说是,又担忧地问:“这钱会不会是赃款?”大红不屑地,“那当初在赵如意墙壁里挖出来的是不是赃款呢?”疤瘌说那不一样,那后头有枪顶着,只能跑。大红说,贪婪就是贪婪,还非说自己逼不得已,难道警察也会理解你的逼不得已?
美凤拦阻,说大红!大红说子玉妹妹见得多识得广,就不会问这外行话,这些钱说白了都已经是正规渠道的白钱,只是因为内地资本管制,一时出不去罢了。疤瘌又问:“即便找到了宫良或者钟婉如,他们凭什么听我们的,凭什么就把钱交出来?”大红笑笑,说:“一个人是做不成大事的,这个世界需要合作,合作才能共赢,手里有钱,想出境,并不是那么容易,这笔钱,虽然是前几年做房地产翻了几番,但现在出境,一般的钱庄都不敢接,因为稍微查查,就知道来路不明。
“你有路子?”子玉问大红。
“路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大红笑嘻嘻地。
子玉和美凤对看一眼,都没再接大红的话。
走了没几步,疤瘌就吵着说饿。众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便找了街边阿董馄饨店坐下。子玉笑说:“阿董,以后董老师老了,也来这里开店,也叫阿董。”峻桐说盘下这个铺子就得了。美凤说还等以后老了,我们这个年纪,还有多少以后。大红忙道,怎么没以后,我们还要在香港买楼呢,海景房。美凤说嚯,你目标真远大。点好,没多大工夫,馄饨上来了。子玉又要了切肚丝和萝卜丝饼,疤瘌看着牛舌不错,又要了切牛舌,大红要了白斩鸡和话梅芸豆,峻桐知道董老师喜欢吃软的,要了桂花糯米糕和本地做法的糖醋鲤鱼。“说来吃馄饨的,倒像过年。”美凤感叹。有钱就是好。不用想那多,头几年地里,吃一顿大的,必须思前想后。大客户,老板亲自上菜。子玉随口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姓宫的?”老板想了想,说好像没听说。“那姓钟的?”
“有一户。”
“有没有一个钟婉如?”
老板嘀咕,说怎么都找钟婉如,喏,溪东头小石桥过去,巷子里有个皮匠店,好像有个叫钟婉如的。
菜不吃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云廷75、多少楼台
溪东头小石桥过去果然有个皮匠店。
一行人是坐着摇船来的,满足疤瘌的心愿。只是,并非所有人都下船。阿董馄饨的老板已经说了,有人来找过钟婉如,前天一次,半个月前还有一次,看来是两拨人。大红分析,“还有人,一定还有人,这个圈子小,这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美凤冷冷地,“你早都想咬了吧。”大红连忙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搀和这事。美凤说难说。巷子口,子玉说别说了,说这些还有意义么,搞不好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巷子幽深,七拐八弯延过去,像手机游戏里的贪吃蛇,墙壁经雨浸了多年,泛青黑,一只老树从墙里头伸出枝丫,探头探脑的样子,许是杏树,就等着春意闹。
这意境,真有点“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味道。三个人沿着墙往里走,拐了两个弯,又是条小街。不如溪边那条繁华,但更有古意,两边是木门板门脸,有的开了门,有的尚且紧闭。靠西头第二家,果然有个皮匠店。名字叫:福来皮匠。
“钟婉如在这?”子玉指了指,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红搀着美凤。三个人到皮匠店门口,开业了,里头有个师傅,看上去有五十岁,微秃,正在用小木槌砸皮子。美凤带头,敲敲门板,“请问,钟婉如女士在这里吗?”落落大方,带点歉意。意思是太过打扰。
皮匠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继续做工。
大红忙补充道:“哦,我们是慕名而来,都说你们家的皮具做得好,比得上 LV,爱马仕。”是假话,然而听着还算舒服。子玉为了配合,果然拿起一只小皮钱包看,又说自己的皮鞋坏了,得补补。微秃皮匠忽然站起来,“找我师娘是吧。”
师娘?钟婉如是皮匠店师娘?不可思议,然而像真的,起码比天太基金的总经理真一些。有钱人都那么办事,神秘,低调。甪直皮匠店师娘,竟然是【创建和谐家园】财富的持有者。难道也是情妇?真成杜十娘了,就是不知道百宝箱在哪。
店面连着住家,三个人跟着皮匠往里走,中间是厨房,细长,再往里走,是个不大的堂屋,一个木柱子作擎天状,有年头了,是个老房子。“喏。”秃头皮匠遥遥一指。
是个佛龛。
里头摆着遗像。微微笑,是个老太太。
“这……”大红愕然。美凤和子玉瞪大眼睛。
皮匠说:“师娘也不知道修了什么功德,去世一年多了,还有人来看她。”
“上一波来悼念的是什么时候?”
“前天。”
跟阿董馄饨的老板说得一样。
基本可以坐实。钟婉如是彻彻底底的“白手套”。道理跟江浙一带的股神一样,有个女的,二十出头就已经是股神了,从未失手,异常神秘。不用说,背后还有【创建和谐家园】。
失落。三人失落极了,都不说话。为了“感谢”秃头皮匠的接待,美凤、大红和子玉均入了一只小皮夹子,客套一番,原路返回。到船上,船娘还在等,撑着竹竿子,戴斗笠,看样子都让人感觉烟雨蒙蒙。见三人神态,峻桐就大概了解到没结果。疤瘌不识相,还问:“三五斗有戏没戏。”
“没戏!”大红大声。
疤瘌说没戏就没戏,凶个什么劲。十万火急,不止一路人,可他们又全无头绪。子玉问船娘,你们这里有没有姓宫的。船娘说没听说姓宫的,这里姓沈的,姓萧的多。疤瘌没那耐性,说曹奇呢,安浩呢!起身猛了,小船乱晃。美凤责令他立刻坐好。真是成不了大事。大红问子玉,“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子玉冥想一会,说应该不会错,甪直的甪太特别了,当时我们还讨论了一下怎么写,不会错。
找不到就算了。美凤不打算恋战,提议这就回上海,她怕老头和金顺有什么新消息来。可其他几人却不愿意,尤其疤瘌,说来都来了,不走走玩玩。又问船娘这里有什么景点值得去。船娘推荐保圣寺。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峻桐对着手机朗诵。几个人买票进了寺门。寺内有四株老枸杞树,皆百岁有余。更奇的是它长在湖石顶端,银枝隐翠,别有意味。
美凤叹道:“江南阴雨,难为这枸杞成活至今,枝繁叶茂。”大红说,生不逢时,但还能靠自身努力扭转局面。绕了一圈,最后看重头戏——寺内九尊泥塑罗汉,传为唐代“塑圣”杨惠之之手。一个导游领着一群有客在殿门口,说着历史典故。
美凤等人侧耳听着,大致明白这“塑圣”杨惠之曾经和“画圣”吴道子是同学,但因为学不过人家,一怒之下该学雕塑,反倒开辟了一条新路。
大红听了随口点评,“这就叫树挪死,人挪活。”
“这个最传神,”子玉站在降龙罗汉面前。只见罗汉大眼圆睁,嘴唇紧闭,右手手掌向上,在做“请”蛟龙下来的姿势,神情威严自若,显得信心十足。
几个人拜了拜,便朝外头走。游览结束,该回上海了。
一抬眼,子玉看到不远处有个穿僧袍的,一身赭黄,跟着一位僧人朝厢房走。子玉不管其他几人,跟着走过去看究竟,可僧众却在门廊处一转,再追过去,已经不见踪影。眼前七八个厢房并排,子玉也不知去哪找寻。
见子玉不见了,美凤在外头喊。就喊名字。子玉答应一声就往回撤。“跑哪去了?”大红问。美凤说该回去了,别乱走。峻桐见子玉神色有些不对,拉了拉美凤的胳膊。
觉察出来,美凤问:“怎么了,撞着神了?心事重重的。”
“我刚才好像看到宫良了。”子玉闭目回想。
“哪呢。”大红来精神了。
“一个和尚。”子玉低语。
“出家了?!”疤瘌惊叹。
“不不,是跟着个和尚。”子玉道,“我不敢确认,追过去没人了。”大红说等于没说,幻听幻视,算了回去吧,我就不信这小地方还能藏着个沈万三。
一个男人立在他们面前。
赭黄僧袍,亭亭然仿佛一棵树。
子玉有些激动。
那面容依旧,却平静如水。
“宫良!”她轻声喊道。
云廷76、昨日重现
晚饭是宫良请的。吃斋。
话都说些泛泛的话,子玉和宫良大致在台面上聊了这些年的变化。美凤、大红、疤瘌都跟着打哈哈,峻桐则闷头吃。子玉着重问宫良出家的事,笑呵呵地,“怎么,红尘看破了,遁入空门了?”宫良解释说,他只是居士,不时去庙里听经修行罢了。吃了晚饭,看样子铁定要住一夜了。宫良领着找了酒店,都安顿下来。每个人都单住,各回各屋,子玉留宫良说话。
子玉坐着,宫良站着,一时不知怎么破题。
还是宫良先开口。“钟老师都去世一年多了,老来人。”
“你跟踪我们?”
“这个镇子不大。”宫良谦和地。子玉知道,他过去对她有点意思,说不清,算好感吧,她知道。但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因为还隔着丁忘川。那时候底下的人抱团,宫良和丁忘川算把兄弟。 那她自然就是大嫂了。
“钟老师那有老赵一笔钱,老赵进去的时候留了话给我,让我来拿。”
“他的钱不都充公了么。”宫良说。
他装傻?子玉索性说:“阿良,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拿该老赵得的那份,跑条子办事,老赵出力不少,他还有老婆孩子在国外,往后都是用钱的地方,我不是为我自己。”
“他不是留了一笔现金在在家里么。”宫良什么都知道。尹子玉有些震惊。都知道,家里有一笔,所以外面的大头就不打算 分出来了。吃人都不吐骨头。子玉还是动之以情,“不说为别人,就是为我们自己,为为你丁哥,顶替进去的,死在狱里头。”
宫良深呼吸,说:“嫂子,我这真没有,我不过是个司机,树倒猢狲散,我只求清清静静的过下半辈子。”
子玉道:“阿良,你难道不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你想清静就能清静的,你自己也说了,来找钟婉如的不止我们这个几个人,还有别人,你现在抱着的就是个定时炸弹,上头罩着的人没有了,谁都知道这是笔外财,当然,你只是个经手的,包括钟婉如,都是你的领导安排的,可现在不是都没有了么。你上头的人没有对立面?人进去了,钱就死在那了可能吗?!阿良,我是来帮你的。”子玉务求把工作做透。
可无论她怎么说,宫良都只是一个态度:地主家也没余粮。子玉恨道:“那就等着肉烂在锅里,公家找你吧。”宫良说都是合法的,找我做什么。子玉厉声:“刚才不还说没余粮么?有意思吗?”
宫良不说话。
子玉又说:“阿良,嫂子我不是来打劫的,这些钱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刚开始就有老赵一份,以前还有什么股票、基金、海外房产就不提了,就这一份,就这么烂下去也白瞎,还不如现在抓紧时间流出去,留在手里,不看好升值,也有风险。”
“你有法子?”宫良问。他读书不多,不太懂金融。有这句问话,子玉知道,阿良已经动摇了。那就趁热打铁。该大红上场了。洗钱。她懂。据她说是艾瑞克的真传。在美国,艾瑞克经营着好几个理财公司。一番演说,子玉听得都云里雾里,大致意思是,从深圳的【创建和谐家园】操作,把钱弄到香港去。一旦资金进入香港这个没有资本管制的半自制城市,几乎可以流向世界任何地方。解说完毕。宫良还是抱歉地微笑,“计划很完整很周密,但是,很遗憾没有能力成为你们的客户。”
“阿良,你这样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子玉拿出大嫂的气势。没用。今时不比往日。阿良经风历雨,心态结实。
回屋。五个人碰头。美凤的建议是,不强求。峻桐同意美凤。但大红却不甘心。“就那么一步,就差一步。”子玉说也许阿良说的是真的。大红说不可能,在海外投资是投了一阵,但跟下面这些人没关系。美凤说你不想想,如果钟婉如在香港注册过那么多公司,还需要你介绍【创建和谐家园】洗钱?直接做在贸易单子里就行了。大红说现在钟婉如不是已经死了么,而且她根本就是个稻草人。僵持。老实说,美凤对钱的兴趣没有那么大,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老头子救出来,还有金顺,不管遣送还是留下,得有个说法。她和峻桐本没必要卷进来这么深。哦不,峻桐关系大些,因为子玉牵扯在里头。老头的英雄主义美凤至今记忆犹新,如果这笔钱来路的确不正,她打算在自己彻底失去自我决断能力之前,完结它。那将是她最后的轰轰烈烈。
宫良还没离开。客栈老板跟他是修行的朋友,两个人站在柜台边谈佛法,表情冲淡。远远地,子玉看着这个男人,她有些恍惚,宫良真的四大皆空了?扪心自问,她自认有定力,可眼看着巨额资金还是不免心动。只不过,她不能理解的是,赵如意为什么要在墙里放假钱?还是在韩国被人掉了包?那么短的时间……不够,这点钱根本不够负担她和峻桐未来的生活。难道包钱纸上的信息是错的?老赵没给她留钱?她知道当时的情况,丁忘川跟她说过,【创建和谐家园】,批条子,还有牵路子都赚了钱的,那是本金。只不过,这笔钱随着中国楼市水涨船高,现在已经成了一笔巨款。至于什么离岸公司黄金股票等等,十之【创建和谐家园】是传言。因为这笔钱是老赵的老领导牵线打理的,可在反腐风暴中,这些人忽然倒台之后,这笔巨款则成了各路人马追逐的对象。有人来过。子玉觉得瘆得慌。宫良抬眼间,看到了她。他走过来跟她道别。美凤和大红他们也都从房间里出来,一起将宫良送到客栈门口。
夜晚,这一路灯不多,只有不远处的小桥上有灯光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