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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我眼皮跳了跳,瞪着眼睛问他。
陈想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好笑,眉眼都笑弯了:“我煮个红糖姜茶给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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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租的房子里没有姜,但我确实带了几包红糖备用,脑子里那些废料剧情也没有发生,陈想帮我泡了杯红糖水,简单风干了下衣服就离开了我家。
不过,他穿走了我那件大T恤。
直到躺上床我还在懊恼,今天在一个小男生面前出了丑,但好像在意这件事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不知道这是陈想第几次到异性的家里,也不知道他给多少个人煮过红糖姜茶。
但比起在意小男生,我还是想把更多心思放在工作上,就这样又过了相安无事的几天,我和陈想偶尔联系,睡不着的时候就点他连麦,但没有再特意让他来接我下班。
一直到周末,陈想主动约我去看电影,说是要顺便还我T恤。
那是一部刚上映的动作片,业界评价不错,而我的vip服务菜单里刚好有“陪看电影”这个选项,我还没用过。
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半,而我的消费额度才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如果陈想是在提醒我不要浪费,那他还挺善解人意的。
不知道陈想为其他雇主服务的时候,是不是性价比也这么高。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很少去电影院,更别提单独和男生一起看电影,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这对我来说是个完全新鲜的体验。
这部动作片情节很吸引我,逻辑性强,但当中也不乏有一些情情爱爱的场面,和陈想一起看这些,我忍不住脸红,好在电影院里昏暗无光。
身旁一对情侣亲热的动静有点大,搞得我局促不安,我只好吃爆米花掩饰尴尬,却被陈想误会。
“羡慕?”陈想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扭头,他的俊脸在靠近。
暧昧的距离,放大的感官,让我不清醒。
我忽然紧张,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他嘴里,却因为太多太满,不小心撒在了他身上。
那画面太滑稽,我忍不住笑出来,陈想也笑着看我,黑暗中的笑颜仍具杀伤力。
明明是夏天,我却有种春心萌动的错觉。
看完电影,我们顺其自然去吃晚饭,我提议去他帮我过生日的那家小馆“深巷”,老板竟还认得我,对我们投以暧昧的一笑。
我有多久没这样度过悠闲的周末了?和一个异性看电影、下馆子,像是正在进行一场真正的约会。
尤其是陈想的笑容,不断地让我产生错觉,让我忘记工
作的疲累、项目的繁琐,让我体验到仿若谈恋爱一般的幸福感。
我们吃得正开心,陈想突然想到什么,从背包里拿出我那件大T恤,已经被洗干净了。
这种私密衣物的交换,让我浮想联翩。
但是下一秒,我却从陈想的眼中读出一抹嫌恶。“陈想,她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你的富婆?!”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我们之间原本渐入佳境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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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瞎说。”
陈想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将话怼了回去。
我只觉得当头一棒,而后看到了冒犯我的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和陈想同龄的女孩子,长得乖巧漂亮,嘴巴却丝毫不客气。
“我哪儿瞎说了?你那天晚上回学校穿的不就是这件衣服吗?也不怕我告诉你妈!”
她瞪圆了眼睛,目光直指我手里的大T恤。
“哟,约会呢想哥?”一个男孩子跨进来,朝着我们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想哥也在呢?怪不得米娜要来,想哥居然和漂亮姐姐烛光晚餐!”又一个男孩子探出了头,八卦而直白的眼神在我和陈想之间来回打量。
原来那女孩叫米娜。
不只是米娜,她身后的一帮朋友都跟着挤进小馆,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人调笑着和陈想打招呼。
他们的目光无一不落在了我和我的白T恤上。
我简直坐立难安,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觉得他们言语间充满调侃、质问,甚至嘲讽,让我无地自容。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有选择在包间里吃饭。
尽管对陈想越来越好奇,我却从没想过要迈入他的生活圈子,更别提和他的朋友坐在一桌吃饭。
可显然陈想不这么想,他竟然同意了他朋友们的拼桌请求。
仿佛那些调侃、质问、嘲讽在陈想看来只是玩笑话,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舒服。
“你们慢慢聊,我去下卫生间。”逃命似的离开了餐桌,是我作为长辈最后的矜持。
站在洗手池前发呆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忆这半个月以来和陈想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时而温柔,时而绅士,才会令我逐渐头脑昏沉。
如今看到外面那些高声说笑的男男女女,才让我有了清醒的认知,我明明比读大三的陈想年长了六七岁!
又磨叽了一会儿,我终于肯挪出卫生间,却在拐角处听到了几句更令我难堪的话。
有人问道:“想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还没听见陈想的回答,米娜先怨念地说了一句:“你不就是图她有钱吗?我也能给你花钱啊!”
我躲在拐角处不敢出去,唾弃自己【创建和谐家园】墙角的【创建和谐家园】行为,心底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被无限放大,一直到陈想轻轻嗤笑了一声,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这两个人的问题:“陪她玩玩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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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顶着一张什么样的脸说出这句话的。
“我送你。”陈想马上起身,仍是那副温和的姿态和我说话,此时的我却无比抗拒。
“不用了,你们接着玩儿。”扔下这句话,我慌乱地逃离了小馆。
陈想没跟出来,他发的消息我也不想看,一整天的心动已经被粉碎得渣都不剩,满脑子只有懊恼。
明明我才是“玩”这个游戏的雇主,却有种被玩弄的挫败感。
我甚至不敢和徐晓白坦白这些想法,骄傲了27年的我第一次觉得丢脸。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杀伤力。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理会陈想的电话和信息,埋头工作让自己恢复清醒,却没料到徐晓白会来查岗。
“张怡纯,我给你买的弟弟你怎么不用啊?”
接起电话,徐晓白劈头盖脸数落我一顿。她从小程序后台看到我的盲盒消费额度,竟然只用了三分之一。
“我忙,展会就剩不到两周了,我没工夫应付个小孩儿。”
我揉了揉太阳穴,扯了几句敷衍她。
“不是说好了不浪费钱吗?这不像你啊张怡纯,怎么,这弟弟服务得不好还是欺负你了?你早说我给你换zL人啊,你想要什么样儿的都有!”
“没有,他还行。”实话实说,陈想很敬业,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是我。
但项目的筹备过半,我在A市所剩时日不多,也确实耽误不起我宝贵的精力了。
“那你就接着用啊,你忙,可以让他给你买咖啡买饭啊,实在不行,你让他给你当保洁,打扫家里卫生.....”
“打住打住”,我听不下去,只想在下班前赶快结束这通电话,“行,我会看着办,您老别操心了,快猎艳去吧啊!”
徐晓白的话虽然离谱,但也不无道理,钱是她为我花的,我更不应该浪费。
我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思索性价比的问题,忽然记起陈想是学会展设计专业的,既然不想再和他暧昧不清,干脆让他替【创建和谐家园】活跑腿。
想通这些,我直接拨了陈想的电话,开门见山:“陈想,你会做图吗?”
回答我的却不是陈想的声音,一个陌生男人在电话里对我冷漠发问:“你好,你是陈想的姐姐吗?麻烦你来一趟中街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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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警察的态度过于严肃,让我忘记否认,直接答应了下来。
匆匆保存了资料,我赶往中街派出所。
“你就是陈想的姐姐?”警察拿着我的身份证端详。我不敢瞎说:“嗯,我是他...邻居,算是他姐姐。”
警察颔首,将我带到了调解室:“陈想,你妈出差了过不来,你姐姐来了。”
调解室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各个鼻青脸肿,我走到陈想旁边坐下,他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看我。
我看到那双眼里有不解,有尚未平息的愤怒,还有隐隐的不安。
如果这是他真实的情感流露,是会让人心疼的程度。
但陈想开口就不客气,冷若冰霜的语气让我陌生:“你来干嘛?”
“出什么事了?”我打量着他,实在无法对他的伤势视而不见,“你还在流血,不用去医院处理下吗?”
“不需要”,陈想转过脸不再看我,将淌血的手臂放到桌子下面,瞪着对面的男孩子,凶狠道,“你想怎么解决?”
透过警察的言语,我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对面的男孩子叫刘铭,是陈想的同班同学,和陈想在专业作品上存在竞争关系,却不知怎么从专业上的争论变成了人身攻击,触到了陈想的逆鳞,陈想便和刘铭厮打了起来。
“你说说你们两个男孩子,多大的人了还打架?”警察苦口婆心劝说,陈想却无动于衷。
“警察同志,依我看这就是小孩子之间闹别扭呢,他们俩互相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儿就这么了了行不行?他们都还小呢,男孩子之间年轻气盛的,打打闹闹很正常嘛!他们俩成绩都不错的,在学校还是很优秀的呀!”
随后赶到的刘铭母亲主动表态,我认为她言之有理,便替陈想向刘铭道歉:“刘铭你好,我是陈想的...姐姐,我替他和你说声对不起,以后讨论问题心平气和一些,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你看你也受伤流血了,我们抓紧解决好问题,各自去看医生好么?”
刘铭一直看着我,像是听进去了我的话,点点头:“我也有不对,是我说话太过分了。”
但下一刻,他就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陈想说:“我不该说你是没妈养、没爸要的野孩子,对不起啊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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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你的嘴!”
陈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暴怒地站起身,差点又要在警察面前动粗。
“坐回去!”我也忍不了了,头一次大声凶了陈想。
对面的刘铭虽然低着头,却不难看出他脸上那点可耻的沾沾自喜,像是料到陈想不能再跟他动手。
“刘铭的妈妈,我认为这次事件您的儿子要负很大责任!”
我站起身,义正言辞:“我认同您刚刚所说,男孩子之间年轻气盛打打闹闹很正常,但您听听刘铭刚刚说的像话吗?【创建和谐家园】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踩着别人的痛处挑衅,就是一个优秀大学生对待专业对待成绩的态度吗?!今儿你们一家子必须要给我们好好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报复陈想、不再人身攻击他!也请您今后管教好您儿子,有妈养的人,更不该说出那种话!”
撕掉了矜持的外衣,我一口气吐噜完,其实心脏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