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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宁白薇主动开口和顾默说话了,她冲顾默低了头,说自己想通了,愿意继续在一起。
顾默开始不相信,但观察了宁白薇几天发现她和之前并无两样,两人甚至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一起做饭洗碗。
晚上的时候,宁白薇还会靠着顾默一起看几集电视剧,打几局游戏,快输的时候还会拉着顾默的胳膊撒娇让他让让自己。
顾默终于卸下防备,允许宁白薇出门。
能出门上班的第二天她就借着单位出差的名头,藏了起来。除了高悠,没人知道她藏在哪。
顾默当时帮宁白薇请了一个月病假还未销,他甚至在公司都找不到人。
高悠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后,看着几天瘦得脱相的宁白薇满是心疼。为了帮助朋友摆脱顾默,她偷偷以别的朋友的名义给宁白薇找了房子,准备躲过一阵,等顾默想通了再替宁白薇出头提分开。
顾默疯狂地满世界找寻宁白薇的踪迹却毫无消息,宁白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顾默的爸妈得知此事并没有责怪顾默,认为自己儿子只是一时冲动,甚至当着儿子的面埋怨起宁白薇不识好歹。
事情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终于有一天,顾默在一个超市门口看见了第一次出门在超市买东西的宁白薇。
那一瞬间,顾默眼里只剩下了宁白薇,她拎着一袋吃的,对着帮她提了一把的保安笑着道了谢。
她又冲别人笑,顾默心想。
这一个月的找寻让他陷入了魔障,在他自己的心里,自己的错误已经没有了。好像道了歉甩了那个女人,这一切就应该结束了,她凭什么还不满意?
在他心里,宁白薇从来没爱过自己,不识好歹的想分开找别人。而自己则变成了苦恋她却屡屡被伤害,不被重视的人。
“我每天这么辛苦地找她,她居然躲在这冲着别的男人笑。”
巨大的怒火席卷而来,顾默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和她一起死,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到处冲着别人笑了。”
此念一出,就如一簇火苗嗖地点燃了心里那片望不到边的野草。在熊熊燃烧起的怒火里,他盯着宁白薇的一颦一笑心里不断重复着父母那天说的话。“这女孩真不识好歹。”对,她真不识好歹。
想至此处,顾默冲上去,趁着宁白薇愣神之际,拽着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他自己快步上车咔嚓锁上了车门。
地下刚刚买好的水果散落一地,路过的车狠狠地压过去,留下满地汁水,黏腻又恶心。
宁白薇被拉进车里,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手脚瞬间冰凉,心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停跳了。她以为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平息顾默的偏执,没想到再次见到顾默他会更甚,完全看不出以前温柔爱笑的样子。
“我给过你机会宁白薇,你骗了我。”顾默发动起车子,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在马路上行驶。
“我相信了你一次,你居然骗我,还躲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边说边疯狂地拍打方向盘。宁白薇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不敢出声,手偷偷地伸进口袋里盲调出微信界面,按到高悠的聊天界面开启了位置共享。
这是她自己在家时和高悠练了无数次的动作,就为了防止有这么一天。
高悠收到消息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匆匆请了假开着车叫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朋友朝着定位的方向追去,边追边报了警。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顾默还是沉浸在愤怒中并没有注意到宁白薇的小动作。车子飞速朝着郊区行驶。由于车速太快,顾默时常分心,宁白薇这侧的后视镜被路过的大树刮掉,“嘭”一声,吓得宁白薇一抖。
“顾默,”宁白薇深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声音不再抖,“你要带我去哪?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你这样,我害怕。”
“怕?宁白薇,你还会怕?怕你还敢跑?”顾默伸出一只手推了一下宁白薇的脑袋,用力大得宁白薇的头往右侧一歪咚地撞到车玻璃上。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仗着我喜欢你...”顾默继续反复叨念着这句话。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现在开车,我们怎么面对面好好谈?”宁白薇又一次鼓起勇气直起身子叫顾默。
“好好谈?你有机会跟我好好谈的。”顾默突然又语气温柔了起来,伸出右手摸索着握着宁白薇冰凉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视线还看着前方并没有看宁白薇。
宁白薇手控制不住地哆嗦,却怕激怒顾默不敢抽回来。
顾默似乎感受到了宁白薇的害怕很是满意,又伸手拉过宁白薇的头到自己旁边侧头亲了一下。发现宁白薇的配合更开心,他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多好。”说完还握着宁白薇的手在自己腿上,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车速似乎慢了下来。
宁白薇视线来回地看,搜寻着车里能用的东西,瞥见了自己脚下有个倒下的棒球棒。
这还是上次宁白薇要打棒球的时候两人一起买的。她慢慢移回自己的视线,目视前方死死咬着后槽牙不敢出声。
“但是你总是骗我不听话!你现在不说话,是不算在想着怎么摆脱我!你就是这样!总是这样骗我!”顾默自己自顾自地又开始癫狂。
终于,车开到了郊区的小路,路两边都是茂密粗壮的大树,树下面是沟壑,再远处看是平地,长着绿油油的草和不知名的一簇簇花。
顾默松开了宁白薇的手,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语气轻柔坚定:“没关系,我们一起死,这样你就听话了。”说完便狠踩油门奔着前方不远的树冲去。
那几秒好像被调了 5 倍慢速,自己的每一口呼吸,每一个动作,窗外的每一只飞过的鸟煽动的翅膀好像都无限拉长,宁白薇一手握着安全带一手握着刚刚趁机捡起来死死握住的棒球棒,心里一片空白。
原来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是这样的。
思想散漫无法聚集,脑子里空空如也。
它没有在眼前重播以前的回忆;没有时间想下辈子该干什么;没有后悔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时间就此暂停,身体僵硬而冰冷却能感受到当时的温度,眼睛麻木地盯着面前的画面,却又能就像幕布一样,缓慢地刻录下每一个彩色的瞬间。
而心里却白茫茫的一片,如无垠的雪地,如空白的纸张,渺茫又飘忽。
接着时间倏而回溯,空白如潮水般退却,耳朵里渐渐听见了声音。
宁白薇突然发现车停了,是车内自带系统感知到前方有障碍物强制缓慢的减速了,宁白薇感觉自己身子被剩余的冲力推的向前撞到了冒出来的安全气囊上,又被弹了回去。
疼。
这是宁白薇缓过神来的第一感觉,五脏六腑在身体里颠了一个个。
旁边的顾默可能是情绪太激动加上刚刚的冲击,短暂了昏迷了。
宁白薇趁着这个时候拿起刚刚一直紧紧握着的棒球棒狠狠地敲碎了车窗咬着牙爬了出来。
她撑着车身一步一步踉跄地往回走,感觉胸腔里的肋骨好像被震碎了,一呼一吸之间都疼得流汗。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她眼前模糊一片却依然咬着牙控制着躯体往前走。
就在这时,警察终于火速赶到,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宁白薇身后的顾默踉跄地下车也扶着车身冲着宁白薇追去。
警察一拥而上拷住了顾默,而顾默在被拷上的时候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宁白薇,你个骗子,你该死!”被其他的警察捂住了嘴塞进了车里。
宁白薇终于卸下防备蹲坐到了地上憋了很久的眼泪大滴大滴无声地落了下来。
盛夏时节,艳阳高照,天气闷热的一股风都没有,宁白薇就蹲在地上,冷得脊背发凉,手脚失去了知觉。
“那小子父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他是精神病。我觉得他确实是有病,但是就因为他是精神病,就强制治疗了几年就被放出来了,后来听说他父母给他送出国了。”
高悠恨恨地说。“可惜了!没判几年。但是从那之后薇薇就落下了这个毛病,开始害怕男人跟她距离近。像我老公跟她这么熟的人,她都不太行。”
唐枭全程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心脏疼得好像被人反复扎了无数根针。他无比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跟妈妈南下,为什么不能在她身边一直陪伴守护着。
如果当年我没走,她现在肯定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笑爱脑,无忧无虑。
唐枭忽得一下站起来,匆匆说了句谢谢就快步走了出去。他想去找宁白薇,想站在她面前,想紧紧抱着她,想告诉她别怕,想让她知道她自己有多好,想鼓起勇气告诉她: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第十章 给我个靠近你的机会
唐枭站在宁白薇房间门口,要敲门的手在门前停住了。
现在进去,要怎么说?要告诉她吗?
她知道了一切,会因为我看到了她的伤疤而愤怒吗?
她会不会知道后就此就走了,再一次换一个城市?
再消失十年,我还能找到他吗?
唐枭就这么他定格在门前。一墙之隔,听着房间内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
慢慢收回了手。
不行,我不能说。他攥紧了拳头,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唐枭站了一会,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了门。
屋内,声音消失了,宁白薇吹干了头发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本以为上次地不欢而散唐枭就会就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可是今天他的突然出现让宁白薇除了不适之外,更多了一丝疑惑和茫然。
我到底有什么好,宁白薇把自己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长相过得去却不是一见倾心的长相;性格冰冷漠视,看见大街上可可爱爱的小孩摔倒都不会伸手扶一把;工作一般没车没房还是个沪漂。
他一定是闲得无聊。宁白薇心里下的定论。
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蓬松的被子里,松软的被子充斥包裹着宁白薇,给她带来了一些安全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就是高悠的婚礼,宁白薇早早地起床收拾好自己去了高悠的套房。
高悠这边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化妆,那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指挥其他人做事。看见宁白薇来了便叫她:“薇薇,你一会坐在这给你弄个头发。”
宁白薇对于自己是伴娘还要弄头发的事表示很疑惑,“新娘好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弄我?”不过高悠并没有给宁白薇拒绝的机会,另一个跟妆的发型师走过来把宁白薇的头发挽起来简单做了个利索的发型。
高悠化好了妆,摄影师过来给大家拍睡衣出发照。高悠坐在椅子中间,旁边的宁白薇给她递首饰。
“对,两位美女互相看,别动,好,换下一个道具。快点,一会时间来不及了。”宁白薇迅速地拿过另一个皇冠放在高悠头上配合着摄影师做动作。
“结婚可真累。”高悠这边保持着嘴唇不动却还是喋喋不休地吐槽。“我好像个马戏团里表演的猴子,让他们观赏我表演。”
宁白薇忍着笑配合摄影师一手将高悠的头发放到耳后定格住,一手捂着嘴偷偷附和。“忍一忍,快了快了。”
这边照片拍完,高悠火急火燎地拉着宁白薇进去换婚纱。新娘的婚纱没有用露肩的样式,屋里到处都是人,高悠里面穿了薄薄的半袖和短裤大大咧咧地在众人面前穿上了那好几斤重的婚纱,宁白薇在背后给她系婚纱的绳索。
“使劲薇薇,给我腰勒瘦点,老娘不怕。”宁白薇好笑地用力拉了拉绳索。
婚纱太大,宁白薇只好跪在地上系好,结果婚纱上全是重工的小珍珠,一跪下去膝盖刚好跪在了珍珠上疼得她一咧嘴,身体一歪地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一瞬间她跌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唐枭在他身后接住了她。
他扶起宁白薇又马上收手没等宁白薇说话就后退了一步和宁白薇保持着距离。“怎么这么不小心,慢点。”
宁白薇愣着没说话,还以为昨天唐枭就走了,怎么还在。
没等宁白薇张口说什么,就听见高悠催促。“薇薇,系好没?快快快,下一个流程啦。”宁白薇答应了又转身飞速系好的绳子拉好拉链。
婚礼总是繁琐、忙碌而又快乐。
从堵门到典礼宁白薇都忙得脚不沾地。
唐枭就一直沉默不语地跟在她旁边,时不时地帮宁白薇一把,插不上手的时候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宁白薇,目光随她而动。
摄影师在拍摄新郎新娘的间隙抬手咔嚓咔嚓地对着唐枭和宁白薇拍了几张拿着相机给旁边的助理看。
“嘿,你看这两人也很登对,正好做婚礼的花絮照片。啧,我拍得这么好,整不好以后他俩结婚也能找我跟拍。”
终于宁白薇忙完了,在专门为新郎新娘婚礼帮忙的朋友准备的桌子坐下,唐枭坐在旁边拧开一瓶水递给宁白薇。
宁白薇接过来喝了几口看看唐枭。“你...你怎么没走?”
唐枭露出一个标准八颗牙的微笑。“我没说我要走啊,留下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嗯,”宁白薇又喝了一口水,“谢谢。”
婚礼结束后,高悠约着几个好朋友晚上一起吃饭感谢大家。宁白薇请假太久着急回去,便拒绝了高悠,定了晚上的航班准备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