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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还很配合地冲着唐枭“喵”了一声。
“得嘞,我这就用实践打败你没有事实依据的发言权。”
说罢,唐枭拿起叉子叉进薯球里,满脸“等着认输吧”的好胜脸猛地张大了嘴。
突然他顿了顿,整个人好似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宁白薇本来饶有兴趣地看,见他这样吓一跳,赶忙放下猫走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唐枭模糊不清地说。“完了宝宝,我~下~巴~脱~臼~了!!!”
医院—
“嗷~”诊室里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传来,惊地拄着拐杖遛弯的住院大爷差点摔倒,赶忙扶着两侧的把手坐下。
“这是干啥呢,叫这么狠”坐下来的大爷拿着拐,问值班的护士。
“宋大夫在里面,估计是谁摔坏了来复位吧。”护士头也没抬。
“这叫的也太惨了。”大爷使劲地拍拍自己受伤的腿,“我都没叫过。”
“哎呦王大爷,你可轻点下手吧,你刚下手术台没几天,仔细着点。”护士赶忙叮嘱大爷。“可能是太严重了吧,之前我摔了一脚把腰摔窝里去了,找宋大夫帮忙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疼死。”
“也是。没受那么严重的伤,谁能喊这么惨。”大爷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支起拐杖在楼道里遛弯。
“行了,没什么事,两周之内注意嘴别张太大,少咀嚼硬的东西,过几天就好了。”宋医生给唐枭下巴复了位,缠好了绷带,边洗手边交代后续注意事项。
末了又好奇的问。“怎么弄的啊?”
宁白薇公司资助过几个这个医院的贫困患病儿童,所以跟医生很熟。
唐枭坐在椅子上,低头顶着墙,怀里抱着宁白薇的包,垂头丧气的不吭声。也可能是没法吭声。
宁白薇狠掐着自己大腿止住笑,撇了唐枭一眼跟医生说;“他呀,给我表演吃炸薯球,嘴张太大就脱臼了。”
“那玩意那么小张这么大干啥啊?”医生还是不理解。
“哦,宋大夫您不知道,他自己做的,长这样。”说着宁白薇掏出手机找到唐枭下巴脱臼的时候,趁机拍下的照片。
“嚯哟,”大夫就着宁白薇的手扫了一眼手机,又瞅瞅唐枭,又看看手机。“小伙子,够牛的啊,这跟包子一样了吧。”
宁白薇再也忍不住,在唐枭哀怨的眼神中笑的前仰后合。
笑声亦如年少一样灿烂悦耳。
番外02
2
唐浩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褚溪涴的样子。
那天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雨水滴落到地上蜿蜒成小溪。
唐浩宗没带伞,站在录像厅门口的牌匾下仰头看着天儿。刚刚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估计得等会儿才能有人来接。
他低头看见淋湿的裤脚“啧”了一声,烦躁地往后退了两步。
大少爷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洁癖。
眼见雨越下越大,家里接的人还没来,唐浩宗有点急了,正想再进去打个电话,刚回身就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不好意思,没事吧?”唐浩宗连忙问。
可能是转身幅度太大,被撞的人摔倒在地,捂着脸揉着鼻子。唐浩宗连忙边问边忙不迭送地弯腰扶起对方。
就这一眼,他就觉得灵魂出了窍。
彼时,褚溪涴刚刚从老家进城打工,找到了录像厅放映员的临时工作。
刚下班,她匆匆走出录像厅饥肠辘辘地拿着伞,打算回家下碗挂面。正思索着是做清汤还是卤面,就兜头被撞倒在地,生理性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唐浩宗将人扶起,紧张的手和声音都有点抖。“你你你,没没没事吧?”
“没事。”褚溪涴穿着洗得发旧却干净的白裙子,梳着长长的头发,圆圆的脸上配着小鹿一样含水的眼睛,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浑身透着香皂清爽的味道。
“这么大雨,你,你出得去嘛?”
“没事啊。”褚溪涴无所谓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雨伞。“我带伞了。”
说完就盯着唐浩宗仍然拉着自己的手臂。
唐浩宗顺着视线看见后连忙松开不住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正手忙脚乱地道歉,门口忽然停了一辆白色桑塔纳。在牌匾下的人们对着车窃窃私语时,一位中年男子撑着一把硕大的伞扫了眼躲雨的人群后朝着正和褚溪涴道歉的唐浩宗走去。
“我的大少爷,等久了吧。快走快走。”边说边把臂弯上挂着的外套披在唐浩宗肩上。
唐浩宗并未回头看中年男子,仍是对着褚溪涴说道:“要去哪?我送你吧,外面雨下太大了,你打着伞也会淋湿的。”
“不用不用,谢谢。”褚溪涴刚进城不久,没什么朋友,对刚认识的人都抱有警惕心。
无论唐浩宗怎么说都不上车,最后唐浩宗没办法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来盖在褚溪涴身上。
“行,那我不勉强了,但这个外套你穿着,外面风大,你穿得少,淋湿了就该感冒了。”言毕未等褚溪涴说什么转身就跟着中年男人的伞上了车。
这就是第一次见面。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却又有点浪漫。
那天之后唐浩宗就常来这家录像厅,每次都不空手,有时候拿着刚买的花,有时候带着当季时兴的精致发卡,有时候拎着一般人没见过的水果。对待褚溪涴更是关怀备至早接晚送。
富家公子追人总是轰轰烈烈,唐浩宗的朋友们知道这事也经常来这,一群少爷便将此作为据点,时不时地包下来。录像厅老板对这事自然是乐见其成,连带着给褚溪涴的工资都涨了不少。
褚溪涴家在农村,父母重男轻女,书都没念完就被勒令退学,进城打工赚钱供弟弟读书。她从记事起就没拥有过一点关爱,家里什么好吃好穿都要可着弟弟先来。从来没人关心过她的想法。
突然这么个如玉的少爷把她放在心尖上,处处以她为主,嘘寒问暖。就像饥渴的沙漠旅者终于喝到了水,再也扛不住,就此沉溺其中。
唐浩宗父亲唐显听闻此事派人打听了褚溪涴,一听就大发雷霆。好好的一个富裕人家为什么要跟个穷酸女人在一起?何况这女人身后还有一群敲骨吸髓的蚂蟥家人。
唐显作为一个生意人非常懂得利弊,他早就看好了生意场上朋友家的女儿,两家一成亲家商业版图又会扩大一倍,况且朋友家那女孩还是留洋回来的,长得更是没的说。
但没想到唐浩宗这次是真动了真心,铁了心要和褚溪涴在一起,甚至不惜闹绝食。从小捧在手心里备受呵护的少爷当真自己绝食了三天,饿得眼冒金星爬不起床。
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爱子,最终还是点了头。
结婚那天是初夏,天气刚刚热起来,街边的花争奇斗艳大朵大朵地抢着开。
小别墅外的鞭炮铺得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入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来庆贺的人比肩继踵,大饭店厅内熙熙攘攘坐满了人。褚溪涴穿着洁白的婚纱,头发上别满了碎钻做装饰挽着唐浩宗的手在满堂品客喝彩祝福中,礼成。
婚后的唐浩宗和婚前没什么两样,二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第二年便生了儿子,唐老爷子认为,自己孙子日后定能是一代枭雄,便取名唐枭。一家子老老少少倒是和谐不少。
后来唐老爷子去世,唐浩宗继承家业,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并不懂什么叫世道险恶,也不懂什么叫人心。只道是自己招人喜欢身边朋友从不间断,每日声色犬马挥金如土。
再也不愿意回家了。
最开始的柔情蜜意终于像阳光下吹出来的泡沫“砰”的一声,碎得没了踪迹。
褚溪涴终于再也受不了提出了离婚。没事业没收入的女人如何能带孩子走?【创建和谐家园】将孩子判给了唐浩宗带。褚溪涴只能离开孩子南下。
唐枭奶奶认为这女人不识大体。将褚溪涴每年寄给唐枭的礼物都扔出去,再也不愿提褚溪涴。唐浩宗沉迷享乐,也没时间管这个小孩,便将孩子丢给了自己妈妈照顾,想不起来看他。
二人离婚之后唐浩宗还是过了很久的美梦,他沉浸在周围恭维声里走不出来。真好啊,身边都是温香软玉,每一个人都在对他说:“唐总,您可真是年少有为,未来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啊!”说得他飘在云间,周身都是软绵。
对呀,单身多好,孩子?媳妇?全是累赘,这个褚溪涴居然还敢管我的事,她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懂个屁!
后来,老天爷终于睁开了眼,开始惩罚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
那天他投了大部分资产的工厂找了火。
火烧了一晚上,火光冲天,汽笛声响彻天地,到处都是吵闹的救援声。唐浩宗由情人陪着站在警绒线外,情人柔弱无骨的手抚在唐浩宗肩膀上安慰他:“没事的唐总,不就是厂子着火了嘛,咱们还有一批货呢,还值不少钱。”
运送家具的货车侧翻起火,得知消息的唐浩宗猛地从情人床上蹦起来穿裤子的两条腿绊在一起“砰”地摔倒在地,惊得情人瞬间惊醒忙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送货的卡车侧翻了!我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唐浩宗喃喃地跌坐在柔软舒适的毛绒地毯上,地毯明明隔绝着瓷砖的寒气,可他还是觉得周身冰凉。
再后来,情人没了,出谋划策的哥们没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没了,好像唱完大戏的戏台,熙攘后只剩一个主角。可是他不是主角,他只是个欠债人。
每一个跟他说一定赚钱只需要投一点点钱的合同都变成了欠条,像雪花一样朝他砸来。张张都印着他的私印。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印下它们的样子。
彩色霓虹灯闪烁在周围人身上,混着有节奏震天响的音乐,每一个人的脸都被映得五彩斑斓,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他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有人给他点着雪茄,有人在他旁边递酒,还有甜腻的声音说着,“唐总好大方呀,让我们为了这个项目的合作一起举杯。”然后他就在喧闹中印下了一张张看不清内容的纸。
他不懂,社会为什么是这样的,他活了二三十年,每一个人看着都那么真实和善,可为什么自己只是落魄了就都不念旧情地一脚把他踢开。就只是因为钱吗?没有一点点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好吗?他们真不记得一点点吗?
从此,唐浩宗迷上了喝醉的感觉,醉的时候真好哇,自己还是那个鸣珂锵玉、轩然霞举的大少爷,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他想回到那个时候,回到在父母羽翼下不用成长,不用担心外面是何年岁。只为了这片刻的舒心,他甘愿长醉不醒。
直到妈妈也没了,一个半大孩子被送到自己身边来,他叫自己爸爸。
爸爸?唐浩宗想,“我还不想长大,凭什么要当爸爸,我凭什么要做一棵大树给你挡风挡雨?就是因为你,我才不能当孩子。都怪你。”
唐浩宗第一次抽出皮带打向唐枭的时候,看儿子抱头乱窜,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有人大街上偷他的钱,被朋友抓到痛打了一顿丢到他面前,他只是坐在沙发里淡淡地瞥了一眼,说了句,“算了。”
那个小偷一听能被放走,感动得跪地不停地磕头。
现在和那时一样,唐枭也得跪地上求自己别打他。
从此唐浩宗爱上了醉酒和暴力。
看着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儿子趴在自己面前,就感觉周身的怨恨都少了那么一点。
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暴力。
可人间从来不是乌托邦,没人允许他能终日躲藏。
很快,债主找到了他,日日敲门,在锁头里灌胶水。
当年宠爱的情人蹲下妖娆地蹲下身子用手里的棍子捅了捅起不来的唐浩宗轻蔑地笑了一声。“你个只能靠自己老子的废物,跟你在一块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恶心。”
陪他谈心玩乐的朋友踹了他一脚说:“这世界上没人跟你一样蠢了。”
在夜总会对他点头哈腰言听计从的保安也能在看见他的时候,像哄苍蝇一样的驱赶他“滚滚滚,别站在这,臭乞丐。”
这世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唐浩宗想。
临别之际,他听见儿子在背后叫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只是透过唐枭好像依稀看见了褚溪涴的影子。
落地的那短暂几秒,唐浩宗闭上了眼睛,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当年对着褚溪涴求婚的时刻。
那夜月白风清,褚溪涴背对着月光,肤白如玉,脸颊微红,长发随风舞动。她背着手对着他,烟视媚行,腼腆地点了点头。
如果能回到当时,就好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比唐浩宗快一秒摔落在地上。
“砰——!”
番外03
3
“宁白薇,这次我们班级大合唱由你组织,学校定了《歌声与微笑》。下课之后你来我办公室取曲谱。”老师站在讲台上交代着这次合唱比赛。
“知道了,老师。”宁白薇坐在自己位置上回答。
学校每年都会有以班级为单位的合唱比赛,这次不出意外又是文艺委员宁白薇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