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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犹犹豫豫,终于问出了最担心的那句话——
“如果哥哥爱上了冷小姐……”
清鸢愣了半晌,噗嗤一笑。
“傻孩子,你在想什么呢!”她伸手揉乱阿旭的头发,“让你清醒清醒……你哥和梦云?怎么可能!”
“可是……梦云她……”
“不会的。”清鸢微笑,“我相信梦云,更相信梓风。”
5.
天台的一番谈话,清鸢惊讶地发现,印象里那个稚气的阿旭,总是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大叫的阿旭,其实早已长大。
长大的代价,就是不断地重复希望、失望、重燃希望、再次失望的过程……
清鸢懂得苦恋的滋味,可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梦云对阿旭如此狠心。
她见过梦云凝视阿旭时的眼神,她明明对阿旭有深切的爱意。
明明有爱,却要拒绝,其中一定有鬼。
一边是好闺蜜,一边是小叔子,清鸢决定,这个“红娘”,她当定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梓风和她的想法,竟不谋而合。
梦云向梓风发出邀约,梓风一口答应。
“你……连阿旭的生日宴都不参加了?”清鸢抱怨,“那可是你的亲弟弟,还是十八岁成人礼!你也不怕阿旭伤心?”
梓风却一挥手,“生日哪能和终身大事相比?我啊,一眼就看出来了,梦云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呢!我就顺水推舟,成全这个人情,顺便打探打探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梓风和清鸢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6.
梓风兴致勃勃地去了,却丧眉撘眼地回来。
“没打听出来……她的口风也太紧了!”
“你没问她对阿旭的感觉?”
清鸢很自然地替梓风更衣,又端上泡好的茶。梓风接过,一饮而尽。清鸢又递上手巾。
一旁伺候的小九,见他俩这一举一动,分明就是一对老夫老妻,咂摸着嘴摇头,却被清鸢瞪了一眼。
“看白戏呢?好看不好看不?”
小九刚要溜,却被清鸢叫住。
“别走,一会儿……兴许还有事儿用得到你呢!”
小九挠头,阿旭少爷和冷小姐这一笔糊涂情债,还有我小九的用武之地?
小姐又和我开玩笑了!
半分钟后——
“小姐……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罢?”小九瞠目结舌地望着清鸢,“你你你再说一遍,我们要要要干吗?”
“我是说,我们去梦云的老宅打探消息,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鸢挽着梓风的胳膊,“我和梓风在外宅哨探,你嘛……灵小九!”
被喊大名的小九一个激灵,连忙立正。
“到!”
“我命令你,假装成女仆,混入冷宅内院打听情报!”
清鸢朝小九眨眨眼,“当卧底,你最拿手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小九长叹一口气,“摊上这么个主人,我灵小九怎么那么命苦……”
“小九,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说……”小九卑微地摊手,“这回能不能让我扮个小厮?我不想再当女装大佬了!”
第二十五章 鸳鸯神探,江湖奇葩
1.
一向门庭冷落的冷府,今天却很热闹。
先出现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穿着考究,西服笔挺,毛呢料子的大衣一看就是进口货,标签上 harris tweed 的标识低调而奢华。
女的一袭红色羊毛套裙,歪戴着一顶淑女帽,帽檐上华丽的羽毛配饰,和无名指上那一颗硕大的金刚钻戒指,无不透露着女主人的高贵身份。
最后出现的是一个仆役模样的少年,穿了一身簇新的灰布夹袍,长得也是干干净净,十分清秀。
他走到偏门,先回头冲华贵女子望了几眼,女子仿佛有些不乐意他似的,朝他瞪了一瞪眼。小仆役怯怯地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叩响门环。
一个梳辫子的女仆应声开门,朝小仆役望了两眼,“你是新来的?”
小仆役连忙点头。
“叫什么?”女仆扑闪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他,最后点点头,“生得倒是满清爽。”
“这位姐姐好,小的叫阿九。”小九红着脸,扭捏答道。
“娘娘腔!”
女仆见他白净的脸子涨得煊红,伸手在他脸蛋上一掏。小九吃了一惊,连忙背转身子,冲不远处的清鸢做了个哭脸。
“没药性的炮仗!哎,跟我进来罢!”
女仆笑眯眯,伸手就牵他的手,连拉带拽地把小九拖进门去。
目睹这一切的清鸢,早就笑得前仰后合,帽檐上的羽毛也跟着乱颤。
“笑死我了,小九这回又被我坑了……”
若不是帽檐上垂下的那一片帽纱,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她一定能看见在站在她身旁的梓风,那对漂亮的桃花眼里,渗出的爱意和宠溺。
可是大大咧咧的清鸢,此刻的心思却不在儿女情长。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是打探出闺蜜冷梦云身上笼罩的那团迷雾,成全她和金旭风的终身幸福。
“梓风,小九已经混进去了,接下来——该我们出马了!哼!你瞧着!我要替梦云出一口恶气!给她这个糊涂爹一个下马威!”
清鸢打了个响指,优雅地挽着梓风,袅袅婷婷向冷府正门走去。
2.
“您二位喝茶。”
客厅,冷太太捧着一只青花盖碗,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几片青绿的茶叶,轻呼一口气,慢慢呷了一口茶。
她的眼神,顺着盖碗,溜到那一对衣饰华贵的男女客人的身上,似有探究,又有些警觉。
男客人见主人奉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女客更娇气一些,只掀了盖碗,瞥了一眼,轻声嘟哝了一句,就把杯盖一合。
冷太太听见她说的那一句话——我不喝姑箐茶,认定这一对青年男女,非富即贵。
冷家虽是几代的豪富,可到了这一代,冷老爷糊涂无能,贪恋女色,又生性奢靡,渐渐地把家底都掏空了。冷太太也知道以姑箐茶待客,不是大家作为,可她也没法子,冷老爷前两年便风瘫在床,由上个月起,病症加重,请了多少医生郎中问诊,都摇头而去。家里又有那一大口子人,天天吵着要吃要穿,冷太太心力交瘁,实在无力维持。
可这时候,她见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姐,一脸的倨傲,以手当扇,轻轻扇着风,手上那一颗金刚钻戒指闪闪发亮。她只觉得赧颜,忙唤女仆。
“这位小姐喝不管姑箐茶,快到上房里,开我那个玻璃厨子,里头一小罐茶叶,是今年的新茶,洞庭碧螺春,真正是乾隆爷也要说一句‘吓煞人香’……”
年轻的小姐对她的这番殷勤,却不甚在意,只淡然道,“冷太太不必忙,我们此番前来拜访,不是为了饮茶。”
“是,是。”冷太太搓了搓手,“二位寻我们老爷?可是有什么公干?”
衣饰华贵的陌生男女,对望了一眼,都笑着摇头。
“我听闻冷老爷已卧床多年,且他那个芝麻小官,早就被免了职了,还论什么公干不公干的?”
“冷太太,我们是受朋友之托,来替冷老爷医病的。”
3.
下肢瘫痪的冷老爷,听说来了一对有钱人家的少爷少奶奶,专门问候他的病症,那对昏黄无神的老眼,忽地一亮。
“快请进来——快请——咳咳——”
夫妻二人款步而来,在门口便站定了脚步。
男人颔首,“冷老爷,您身子还硬朗。”
女人却蹙着眉头,掏出真丝手帕,掩住口鼻。
冷老爷赧然,自从自己两年前风瘫在床,这满身臭味,莫说旁人,连他自己闻见了也要作呕。
他仰天长叹一声,“这位少爷,您瞧我这鬼模样,还硬朗……哎!不如死了,死了眼一闭,倒好了……对了,是哪位高朋,托了您二位来瞧我的病?我冷萧任竟有这样好的朋友,这一辈子,值啦!”
男人却一摇头,“老爷子,托重我们来替你医病的人,不是旁人,是您的女儿。”
“女……儿?”
“是啊,是您的女儿冷梦云。”
“梦云?”冷老爷颧骨上那病态的潮红,越发加深了,“这孩子……她现在竟出息啦?我……哎……我悔啊,当初她娘死了,我怎么就听了老四的话,把她赶出了家门……”
4.
“你是说……那位三小姐冷梦云,不是自己闹着要走的,是被四姨太太赶出去的?”
内宅,小九和女仆小花,也聊得入港。
小花是服侍四姨太的人,常年被主子打骂,早就记恨在心。这时说起她那些恶行,她哪里肯停嘴,更何况……
眼前这个新来的男仆,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那清秀的眉眼,简直和戏台上的梅兰芳没有两样。
小花飞了小九一眼,嗤地一笑。
“娘娘腔就是娘娘腔,对这种女人家之间争来斗去的事,你倒听得起劲!”
小九嘻嘻一笑,“好姐姐,你就告诉我,究竟这四姨太太是怎么陷害那位梦云小姐,老爷倒也忍心,将自己的亲骨肉说赶走就赶走了?”
小花哼了一声,“陷害?梦云小姐用不着人陷害,她自个儿啊,有病!”
“有病?”小九一愣,“什么病?”
小花瞥了小九那啥一眼,扁着嘴一笑,“她啊,不是个真女人!”
“不是真女人……好姐姐,你说的话可太玄妙了,小九听不懂。”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小花一跺脚,又羞又气,“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同我装糊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