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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蒋似海约在了一家餐厅。

  给出的理由是，自己之前身体不适请假已久，多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想当面谢谢老师。

  临近晚上九点，我终于见到了蒋似海的地中海秃头，在向这边走来。

  「老师来了，想喝点什么？」

  「白兰地。」他抿了抿唇，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十分玩味。

  「好。」

  昏暗的灯光下，我亲自给他倒酒。

  我不动声色转身，露出V型开叉的后背，倒酒，顺手将薄荷叶放在滚了细盐的杯口。

  「蒋老师，真的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过几天恢复好了，我就可以返校了。」

  常在夜店的闺蜜说，加了这种听话酒，不仅可以让人无力，更有甚者，还有别的种类能让人醒来后失去这段记忆。

  而我在旋身端来杯子的一瞬间，就被男人粗糙的手指抚摩上了腰肢。

  这是蒋似海的试探。

  「小吴同学，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让老师很意外。」

  我眉头一皱，却紧紧咬住下唇没有动弹。

  他见我没有抗拒，便大胆地搂了上来，令我阵阵恶心上泛。

  酒过三巡，他开始给我讲他那日渐失去魅力、松松垮垮的老婆，一边称赞我身材好，皮肤紧致。

  我攥着杯中的白开水，小口小口地抿着，温笑着听他讲话，心中砰砰乱跳。

  老东西，天天浪怎么喝不死你！

  蒋似海一杯接一杯喝酒、侃大山，自以为是地捋₱₥着稀薄的头发。

  意兴浓时，他终于按捺不住，露出低俗下流的本性：

  「你还、还是处女吧？不如这样，老师给你上一堂课，教给你如何完成和理解人性这堂课。」

  我羞涩地点点头，假装已被拿捏，手心的汗藏匿着我的紧张。

  顺便半推半就带他来到了出租屋。

  老奸巨猾的蒋似海打量着我的出租屋，一边将一叠钱放在桌面，一边顺手锁上了门。

  他放钱的目的是防止我反手诬告他强迫，这样就可以造成嫖娼的假象。

  我只能默默祈祷闺蜜和梁宇过来时，身上带着钥匙。

  「别急，不如我们先聊聊天？」

  「聊什么天啊，小美人，钱我放在这里了，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将我扑倒在床上。

  …

  他肥厚的唇吻在了我的脖颈，并慢慢下移，咬着我的拉链向下，忽然愣住了。

  我知道，那是我的束缚带被解开，四个月的肚子微微显怀。

  就在此时，闺蜜他们终于用钥匙破门而入，而我也被身前男人牢牢负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强烈的恐惧感令我几乎窒息。

  蒋似海抬头看了闺蜜和她男友一眼，又看看我，明白了一切：

  「怎么，想仙人跳我？」

  给蒋似海灌下的那酒里，有让人浑身无力的功效，此刻，果然开始起了效果。

  「【创建和谐家园】！」

  梁宇上来一拳就将他捅倒在地。

  不消片刻，蒋似海肥厚的脸已经被对方用脚踩在了地上，面目狰狞。

  而我终于瑟抖着从床上爬起，后背已经因冒冷汗变得黏腻。

  「说！放假前那天晚上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强迫了她，还让她怀孕了？」梁宇抓起他的衣领，狠声问。

  蒋似海的右脸已被踩得破溃出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字：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蒋似海恐惧不已，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他虽然一直想对女学生动手动脚，但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冤枉啊我！现在舆论形势这么紧张，我哪敢动真格啊，那是犯罪，真不敢。」

  他承认对我有过非分之想，但也仅止于揩油层面。

  除了今日我自己送上门的这种情况。

  我冷冷睨着他，心中也泛起疑惑。

  蒋似海为什么不承认？刀已经架在了脖颈前，他是个聪明人，如果的确做过，此刻也应该软下声音认下求饶。

  但，他却极其反常的咬死不认。

  正当胶着时，我手机叮咚一声传来消息。

  是前男友刘思成给我发来了5000块钱转账。

  我皱眉打开看，刘思成发了段长长的文字，说愿意和我共同面对这一切。

  “不管怎么说，那天的态度是我不对，也对边缘性接触这种事不太了解。我东拼西凑借了点钱，你去做孕妇无创DNA鉴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我怔怔地放下手机，脑海中电光火石划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既不是韩初，也不是蒋似海，那最有动机做这件事情的人，还有谁？

  那厢，梁宇反复抽打着地上的老男人，火冒三丈中，起身冲进了厨房。

  他作为一个来帮忙的局外人，这种程度的愤怒让我很是意外。

  蒋似海惶恐不已，正要继续辩驳，却在看见眼前来人时，嘴唇一阵哆嗦。

  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不承认是吧？我让你不承认——」

  可梁宇从厨房冲了出来，猩红着眼睛要砸他，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扭过头去，闺蜜也意识到不妙，连忙阻止：

  「不要！」「大宇别冲动！」

  随着我们的惊呼声落地，那柄刀刃已经往蒋似海的后脑勺上劈去。

  6

  「我承认，我承认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别杀我。」

  话音刚落，迸发的鲜血就喷涌在了我和闺蜜两人身上。

  蒋似海瞪大了双眼，瞳孔扩大的一瞬间，口型还一张一合。

  我看出来他最后想说的几个字是：“我没有。”

  我震惊地连连后退，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蒋似海，颤巍巍蹲下身，探上他的脖颈，心中瞬间一冷。

  梁宇则比我想象中更冷静，他释然地长舒一口气，攥紧我的手，激动地流泪：

  「玥祎，我们终于替你报仇了。」

  我则惶惑地仰头看着他。

  …

  这是一个注定是难眠的夜晚，眼睁睁看着他们若无其事地处理好蒋似海后，我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片握手楼十分荒僻，梁宇处理的更是干净无痕迹。

  令我疑惑不解的是，他还掏光了蒋似海身上的所有现金和存折。

  因为一时失手，犯下了这样的事情，闺蜜说他俩下个月就要去阿联酋【创建和谐家园】，签证都办好了，准备带我一起去。

  「你这样大着肚子留在国内也是危险，不如和我俩一起走，实话告诉你，梁宇他早就在中东有生意，从此我们一起生活。」闺蜜握紧我的手，还算清醒。

  「跨国追凶难度很大，况且我们做的不留痕迹，应该发现不了。」

  而我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茫然地点点头答应。

  整个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让我牙齿打颤。

  忙完一切筋疲力尽，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俩都睡得非常熟。

  我则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心有余悸。

  蒋似海如果不是屈打成招，临死前说的口型为什么是他没有。

  我隐隐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躺在我身边相互依偎的男女，闺蜜和她的男朋友梁宇，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只不过我有一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从未告诉过闺蜜。

  那就是，她的男朋友，曾向我表白。

  「吴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中学时代的大榕树下，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曾羞涩地递给我一纸情书，被我以学业为由，一口回绝。

  我心知梁宇是闺蜜喜欢的男神，自己对他更是毫无感觉，果断甩开。

  可回去读那封信时，我才明白他对我长达数年的暗恋，以及每天桌洞里早餐的来源。

  内心的梁宇对我的暗恋既小心翼翼又隐藏颇深，难以想象他那天表白费了多大的勇气。

  也难以想象我的话对他伤害多深。

  第二天，当我想道歉，准备认真跟他说清楚时，却见到梁宇搂着闺蜜走了过来。

  他笑嘻嘻着，浑然看不到一丝难过：

  「吴玥祎，这是我的新女朋友，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哎哟什么认识一下啊，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我亲闺蜜！」闺蜜羞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