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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季云漫哽了瞬,才苦笑着继续说:“而曾经那个救了我的你,现在也亲手把我送到了这里。
寒风吹过,吹散了季云漫的发丝。
她的每一句,都波动着沈泽远的心弦。
他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片段涌上,每一个画面,都与季云漫的话慢慢重合。
恍惚间,沈泽远好像记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天台之上的那一对少男少女,以及往后的一年相伴时光……
此时此刻,看着再次站在死亡边缘的季云漫,沈泽远沉寂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他垂在两侧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季云漫,你下来,我……我想起来了!”
季云漫一愣,在看到沈泽远伸过来的手后,又往后挪了一步。
她半只脚几乎悬空在外,却没有半点害怕。
“太晚了,沈泽远。”
季云漫最后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义无反顾向后倒去——
“季云漫!不要!”
沈泽远心神惧碎的冲上来,在最后一秒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他呼吸都停止了。
半悬在空中,脚下是百米高的距离。
季云漫却鬼使神差的有一种踏实感,她仰头望着因为用力到额角青筋暴起的男人,声音轻飘。
“沈泽远,一命还一命,我不欠你了!只是来生……别再见了。”
说完,她在沈泽远惊慌的目光中,一根根将他紧拽着自己的手指掰开,任由自己坠落!
“不要——!”
“嘭——!”
这一刻,沈泽远的整个世界瞬间消音。
第十一章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
沈泽远半跪在血泊里,紧紧把季云漫抱在怀里,心脏紧缩。
他听不清耳边那些人嘈杂的议论声,只清楚的感受到季云漫的体温越来越凉。
她的生命,正以自己无法掌控的速度在流逝。
“季云漫……你睁眼看看我,我带你走……”
他俯在她的耳边,低沉着嗓音,嘶哑至极。
可不管他怎么说,季云漫紧闭的眼眸还是一动不动。
医护人员走上前,想要把人带走:“先生,节哀……”
沈泽远抬起头,清冷的眉眼红透了眼圈:“一定可以救的……你们救救她!”
医护人员不好说什么,只沉默的从他怀里,把季云漫放到了医用担架上。
可在场的人谁心里不明白,这人从八楼跳起来,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但出于人道主义,医护人员还是尽职尽责的把人带回医院,进行最后的抢救。
抢救室。
当沈泽远站在这扇生死大门前时,视线一直仰看着室外的红灯。
安静的环境下,他又不由想起了季云漫站在天台上说过的话。
“泽远,曾经你告诉我,跳楼【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会很丑,让我不敢再继续。”
“而曾经那个救了我的你,现在也亲手把我送到了这里。”
她含泪的模样,如同一把刀,一刀一刀划开他冰封已久的记忆。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却依旧留不住她。
心脏的烧灼那么真实,让他痛苦的呼吸一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外的红灯一熄。
大门打开的一刹,沈泽远冲了上去:“她怎么样了?”
他急促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揪心。
纪泽谦慢慢摘下口罩,神态中露出一丝晦暗:“病人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我们已经尽力了,您节哀顺变。”
一句节哀顺变,道尽所有。
沈泽远怔的退后一步,高大的身形轻轻晃了晃。
俊隽沉敛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失态。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
他一遍一遍的否认,可看着深长的医院走廊,以及医护人员脸上的凝重。
这无疑在告诉他,季云漫的死已经是事实。
沈泽远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院。
只记得纪泽谦让他去见季云漫最后一面时,他拒绝了。
走出医院大厅时,外面下着雨。
秦特助撑着把黑伞,毕恭毕敬的为沈泽远挡雨:“沈总……季小姐她……”
他欲言又止。
虽然跟在自家BOSS身边多年,可他还从没见过沈泽远为谁这么失魂落魄。
明明之前沈总对季秘书一直很冷淡,但如今人一死,自家老板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如此反常。
这一度,让他摸不清头脑。
正想着时,沈泽远突然说了话。
“能联系到季云漫的家人吗?亲戚也行。”
秦特助愣了一瞬,而后又好像懂了什么,低下头:“属下马上去联系!”
沈泽远深眸望着伞骨上滴落下的雨,从裤袋里摸了包烟,直接用火机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修长的指节夹着烟,猩红的火光尤为刺目。
半响,他朝秦特助吩咐了声:“通知他们,七天后,来参加我跟季云漫的婚礼。”
第十二章
秦特助一惊,张了张口想问什么。
可一对上沈泽远毫无温度的眼眸,他顿时无话。
季云漫的死就这样被沈泽远派人压了下来。
医院那边也封锁了消息。
沈泽远照常在公司上下班,成天埋在工作里,处理起公事来,也比从前更雷厉风行。
只有在路过秘书处时,他会多呆几秒。
甚至还有员工看到,半夜时,白天那个冷面总裁,坐在前季秘书的工位上折纸。
公司上下,传出好几个版本。
这些话,也传到了阮清欢的耳朵里。
等了三天,无论她怎么联系沈泽远,他硬是一点回应没有。
终于,这天,她有些坐不住了,跑去了沈氏集团。
阮清欢推门而进时,沈泽远正在交代特助交代要办的事。
看到她不敲门就进来,他不悦的皱起眉:“你来干什么?”
阮清欢感受到他冷硬的语气,先是一愣,随后态度又柔下来。
“泽远,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安稳,医生说我胎心不稳,所以才忍不住来找你了。”
她娇弱的垂下眼睫,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
秦特助看到她这副模样,也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
四目相对间,沈泽远先冷下了脸:“你明明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为什么还一次一次让别人误会?”
阮清欢表情一僵:“泽远……我知道我不该贪得无厌,可娱乐圈这地方你也知道,吃人不吐骨头,要是让那些人知道我未婚先孕,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她一边诉苦,一边偷偷盯着沈泽远的脸色。
妈妈很沈母是蜜友,这么多年来,她巴结沈母,这才得了沈泽远的几分关照。
沈家发家后,她更是在沈泽远的面子下,跻身进了娱乐圈,成为炙手可热的演员影后。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请求,也向来有求必应。
但这次沈泽远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阮清欢想到他吃软不吃硬,直接憋红了眼睛,梨花带雨的望向眼前男人俊美的脸庞。
“泽远……我被下药那晚我打过你电话的,如果当时你能接,我或许就不会怀上这个野种了。”
她哭的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满脸。
然而这一切落在沈泽远眼里,却没半点起伏。
他的注意力,瞥到放在手边的纸玫瑰,神色暗了暗。
过了半响,他打断她:“你上次去疗养院找季云漫,都说了什么?”
他猝不及防的问话,让阮清欢哭腔一止。
她硬是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几分不安。
“没说什么,就想去看看泽远收藏在卧室里,那张旧合照上的女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