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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破的那个洞，终究是无法修补复原。
她的态度，早就在沈泽远的意料之中。
但他就像不到黄河心不死，就是想听到那万分之一复合的可能。
可即便答案不尽人意，但他也并不觉得挫败。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许阿姨端着菜上来，还朝沈泽远和善微笑。
“小漫啊，你们多吃点，我还酿了你之前喜欢的槐花酒，我这就去酒窖取。”
季云漫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谢谢许阿姨。”
注意到她欣喜的神色，沈泽远问了声：“你很喜欢这家的槐花酿？”
季云漫一怔，神色有些黯然的抿了抿唇角：“之前我妈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跟许阿姨一起酿槐花酒。”
槐花酒并不是酒有多喝，而是这是她唯一思念妈妈的办法。
沈泽远缄默下来，只静静陪着她。
没过多久，许阿姨便端着刚从酒窖里拿出来的槐花酒，放到了两人面前：“你们吃好喝好，有事叫我。”
说完，许阿姨就走回了收银台。
沈泽远看着餐桌上的一坛酒，表情很淡，但目光却盯着季云漫：“一起喝杯？”
酒都送上来了，季云漫也不矫情，点了个头。
沈泽远动作很自然的拿过两个酒杯，姿势从容不迫的打开酒坛把酒水倒了进了杯里。
淡淡酒香带着浅浅的槐花香味扑鼻而来，弥漫在两人周围。
倒完酒后，沈泽远长指抵着酒杯推到她面前，又说道：“光喝酒没意思，我们来摇【创建和谐家园】，谁小谁喝，当然也可以选择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季云漫平时对这种游戏并不感兴趣，不过，她静静的看着沈泽远半响，突然很好说话的样子，点头：“好啊。”
他们找许阿姨要来一个【创建和谐家园】。
沈泽远修长的手拿着骰盅轻轻晃了晃，随着【创建和谐家园】落定。
他抬眸看向她：“女士优先，你先说。”
季云漫盯着骰盅，轻轻说了声：“小。”
话音落下，沈泽远拿开骰盅，只见【创建和谐家园】的正面是一个5。
沈泽远没有看酒杯，只看向她：“你问吧。”
季云漫低垂下眼眸，似乎在想。
餐厅的气氛安静无人打扰，直到她抬头，问出声：“你跟阮清欢，真的相爱吗？”
这个问题，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沈泽远眼神讳莫如深，看着坐在对面神情复杂的女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不爱她。”
这个答案，让季云漫复杂的神色变得更淡了。
她用低低的声音，笑了一下：“看来，沈总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阮清欢孩子都怀了，沈泽远却冠冕荒唐的说不爱。
她漂亮的眼睫遮住了情绪，想要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过去。
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季云漫，也就不该再纠缠沈泽远和别的女人的事情。
抿了抿唇瓣，她痛快道：“换我了。”
沈泽远也很爽快的把骰盅放到了她面前。
季云漫学模学样的摇动骰盅，最后往餐桌上一放。
“大。”
骰盅揭开的一瞬，是6。
沈泽远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我赢了。”
“问吧。”
沈泽远定定看着她，无形中充满压迫感，低声问道：“当初在天台，你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
第三十二章
午夜梦回，曾有无数次，沈泽远都能梦到那天的场景。
他明明已经在最后一秒，抓住她了。
可她却做了先放手的人。
每每想到那种窒息又无力的感觉，沈泽远整个喉咙都像被一只大手钳住，呼不过来气。
此刻，他深沉地视线盯着女人的表情变化，等着她说。
季云漫低垂下的眼眸，看向酒杯，有了喝酒的冲动。
她伸手，想要拿餐桌上的酒杯，却被沈泽远修长的手阻挡住：“不能说吗？”
季云漫指尖碰到了他手背，微微一烫，收了回来。
她拿不到酒，男人摆明了是要她说。
“没什么好说的。”当初，阮清欢挺着孕肚，跑来医院找她。
季云漫身子微微往后仰，漂亮的脸蛋上一片清淡：“我只是不想做你跟阮清欢的第三者，孩子是无辜的。”
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并不希望重蹈覆辙。
沈泽远听得深眸紧眯，语调清漠道：“什么第三者？那孩子又不是我的。”
季云漫平波无澜的面色突然出现一丝破裂。
她紧皱起没有，认真审视起眼前的男人：“你说什么？孩子不是你的？”
沈泽远看着她这表情，心里打定是被误会了。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秘。
沈泽远看了她半响，喉咙有些干燥：“阮清欢找你，说什么了？”
季云漫压下胸口的起伏，把那天的大概给沈泽远说了一遍。
最后，她问他：“所以，我死后，你们结婚了吗？”
沈泽远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到最后，脸色都不好看了：“她那个孩子是意外和别人怀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帮她只是看在她妈和我妈是好友。”
季云漫轻轻眨了眨浓密的眼睫，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但一直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好似减轻了很多。
最起码，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成为最厌恶的那类人。
正想着，沈泽远低沉的嗓音传来：“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松手的理由？”
季云漫板着脸，现在她是半个字都不想说，直接伸出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又重新摇了一遍骰盅。
这次，轮到她问。
“你有过初恋吗？”
这次她倒不如第一个问题带有攻击性，反而是在暗暗试探。
沈泽远薄唇吐字清晰：“和你在一起算吗？”
季云漫瞳孔微微在缩紧，胸口的情绪瞬间就蔓延开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喉咙有些干涩了，只能微微张着红唇呼吸。
“阿漫，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沈泽远突然开口说道。
这变相意思是，我想和你拥有同一个明天。
季云漫心微微收紧，没有作声，只又喝了一杯酒。
这杯下去，她白皙的脸颊已经浅浅爬上红晕了。
游戏进行到一半，季云漫已经喝了六七杯下去。
坐在对面的英俊男人也没拦着，反正就算她醉了，他也能把她安全带回去。
季云漫酒量并不好，这几杯下去，她已经酒意上脑，激发了内心深处藏了很久的问题。
她手上拿着空酒杯，将杯身贴在发烫的脸颊，问他：“分开的那五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次。”
“有。”
沈泽远这个回答，像一把双刃剑，【创建和谐家园】季云漫心头。
她又罚自己喝了一杯，不带情绪的苦笑：“你总是像一缕风，每次当我以为我能抓住你的时候，你就消失了。”
“沈泽远，你没有心！”
第三十三章
季云漫旁若无人的数落着，坐在对面的沈泽远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握起她的手就往脸上放。
“我怎么没有心了，现在你不是抓住了？”
季云漫眼眸含着水色，直直对视着男人深邃的眼神。
顷刻间，她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觉得有点不真实，还用手捏了捏男人的脸蛋。
“手感不错。”
捏了一会儿后，醉意涌上来，季云漫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恍惚间，她两眼一闭，身子直接栽进了身旁人的怀里。
她其实已经弄不清身旁的人是谁了。
只依稀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睡吧，我在。”
这道声音好似一颗定心丸，让季云漫变得轻飘飘的，仿佛置身躺在云朵上。
怀里很暖和，让她止不住的往里靠。
昏昏沉沉间，季云漫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