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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你脸上有嘲笑呢？”张木雪假装生气地看着张倩华。
“没有，绝对没有。”张倩华赶紧收起看戏的表情，变得严肃。
“等会啊，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马上给你露一手。”张木雪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的，姐，期待你的表现哦。”张倩华笑的甜蜜又贴心。
张木雪摸了摸口袋，确定手机在身上，神情自若走进厕所，锁好门，赶紧拿出手机，“西红柿炒鸡蛋先放鸡蛋还是先放西红柿？”、“香菇炖鸡怎么做？”、“芋头炖排骨的做法？”赶紧查。
“适量是什么鬼？大火，中火？电磁炉有这些吗？”张木雪一头雾水，哎，都怪爷爷奶奶从来不让自己做饭，每次放假回家都说自己辛苦了，读书时说读书辛苦了，工作后说工作辛苦了，平时自己放了假，补觉都来不及，别说做饭了，点个好的外卖就是对自己的尊重，当然面条什么的是会的，简单又方便，大菜？张木雪只想“呵呵”一声。
“姐，好了没？”张倩华在外面催。
“好啦好啦，别催。”
“你再不出来，我妈和我老爸都要回来了。”
张木雪推开门，“不要急，年轻人怎么性子这么急呢？还是历练不够。”张木雪说的一本正经。
“切，我看你是上网搜去了吧？”
“啧啧啧，小姑娘，看不起人。”说完，自己都笑了。
张木雪一边煮菜一边问“倩倩，你为什么从来不叫爸，都是叫老爸啊？”
“叫老爸开心呗，还能有啥？”
“我竟无言以对，好吧，开心就好。”张木雪也没有多心。
“姐，要不要加水？焦了焦了，盐放多了，这回又少了。”张倩华看着感觉心都累了，更别说张木雪了。
“我以后结婚唯一的条件就是会做饭，真的，其他都是虚的。”张木雪突然觉悟，毕竟一日三餐，要吃一辈子呢。
“哎。”张倩华叹了一口气，“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爷爷奶奶，让爷爷好好教教你，毕竟爷爷做菜是真好吃。”
“是啊，你一说，我都想吃了。”张木雪爷爷做的菜是大家公认的好吃，至于奶奶，是属于煮饭都不知道放多少水的一类，这样的组合就是传说中的互补吧。
“搞定，三菜一汤，干部下乡。”张木雪看着眼前的成果。
“姐，赶紧拍照，发朋友圈，树立一下你有当家庭主妇潜力的形象。”
“好主意。”张木雪听从张倩华的话，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个朋友圈，配文：做饭不易，找老公的唯一标准我已经知道了。
吃完饭，张木雪就要走了，赶回自己租的小房子，明天还是一成不变的上班，休息了 3 天，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姐”，张倩华拉着张木雪的手，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
“倩倩，好好读书，过年回去看你。”张木雪也觉得鼻子眼睛都酸，摸着张倩华的头，又弯下腰来，摸摸毛毛的脸，“毛毛也要好好读书哦，成为有用的人，考试成绩进步了，姐姐会奖励玩具哦。”
“那姐，我可不可以要游戏机？”毛毛很兴奋。
“你这个家伙，你先进步再说，行不？”张倩华的妈妈敲着自己儿子的头，“好了，木木，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个伴，要懂得照顾好自己，遇到合适的人，就相处试试，你爷爷奶奶也希望看着你早日成家，他们老人家也好放心。”
”知道了，婶娘，你和叔叔也要注意身体。”
“好，快走吧，车来了，有时间就打电话。”
“好，婶娘。”张木雪看着还是不愿意松开自己手的张倩华，心里又感动又难过。
张倩华妈妈拉过自己女儿的手，把地上放着的东西提起来，递给张木雪，“去吧，注意身体，别太拼命。”
张木雪点点头，看看低着头流眼泪的张倩华，拍了拍她的头，上了大巴车。
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每次的离别都让人格外难过，即使前面已经经历过成百上千次了。窗外的风景急剧后退，拉开自己与家人越来越远的距离。
“喂，王主管。”张木雪在车上睡的晕乎乎的，被王主管的电话打断。
“经理，新上任的总经理陈总让你明天一上班就去找他，我先给你说，让你做个准备。”
“我去，什么情况，说上任就上任了？还姓陈？”张木雪立马清醒了，这一刻才感觉回到了现实，自己是“张经理”。
“听说啊，”王主管压低了声音“这位新上任的陈总就是老陈总传说中的儿子，还听说啊，”王主管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回来争家产的，还听说啊，”
王主管的语气和说话方式把张木雪逗笑了。
“你别笑，认真点，咳咳，还听说啊，9 楼房间的人最近开始活动了。”王主管感觉自己肯定已经激起了张木雪全部的好奇心，对于刚才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哦，我知道了，谢谢王哥。”张木雪听完很平静。
“你，你，你这反应不对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王主管有些不甘心。
“哇塞，是吗？太不可思议了，哇，我好吃惊啊，怎么办？怎么办？明天我要怎么办？见面了我该说什么？救命啊！”张木雪配合演出。
“再见，明天上班见，不过你还是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别烧到你了。”王主管心太累但又不得不提醒。
“哈哈，谢谢啦，王哥。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张木雪发现前排一位小朋友正看着自己，张木雪笑笑，小朋友就睁着懵懂的大眼睛转过头去了。
“陈总？”张木雪脑子里在想，但是也没见过，那些听说也不能作为依据，想不出什么，“算了。”张木雪继续睡。
回到家里，张木雪首先把手洗干净，把爷爷奶奶让张倩华带来家里的东西放进冰箱，换上睡衣，“轰”把自己狠狠摔在了床上，抬头看着蚊帐顶发呆，这种感觉是最熟悉的，却也是最孤独的，想了想，给爷爷奶奶打电话。
“喂，木木。”是奶奶的声音。
“奶奶”木木叫了一声，眼泪无声的顺着太阳穴流进头发里。
“木木，吃饭了吗？最近累不累？”奶奶在电话那头温柔的问着。
“不累，奶奶，我刚放了 3 天假，去叔叔婶娘那边了，还和倩倩待了二三天，刚从他们那回来，把你们让倩倩给我带来的东西也拿回来了。”张木雪用手掌擦去眼泪，努力保持声音不变。
“好的，那些东西你要赶快吃，现在天气太热了，想给你多拿点都拿不了，倩倩那丫头，我说拿什么，她都说别拿，你买得到。”奶奶的语气里都在告状。
“是啊，倩倩说的对，现在什么买不到啊？”
“那能一样吗？买的跟家里的不能比。哎哟，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最后一句话是爷爷说的。
“什么用什么用？那你说什么是有用的？”奶奶对着爷爷也发脾气了。“你这个老家伙，我和木木说话，你也来插嘴，聊天不是这么聊，你说怎么聊？”奶奶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了爷爷。
爷爷奶奶吵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到最后相伴的还是他们俩而已。
“好了，你快去弄饭吃，不管怎么样，人是铁，饭是钢，一定要好好吃饭的。”爷爷叮嘱。
“知道了，爷爷，你和奶奶好好的，少吵架。”张木雪每次都要说这句话。
“谁管她，懒得吵，挂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呵呵”张木雪听到这干净利落的挂电话声，笑了出来。
简简单单下了一个面，用了带过来的鸡蛋，还好，蛋黄已经涣散，但是没有很坏，还放上了也是家里带过来的辣椒酱，里面掺杂着酸豆角，最好下饭了，张木雪连面汤都喝完了，心满意足摸着肚子坐了一会，看着外边的天开始变得深蓝，不知名的虫子开始鸣叫，一天又即将过去，昨天这时候自己还和倩倩一起在逛街，今天自己又是独身一人在发呆，看了一会，拿出日记本写下近 2 天发生的事情，等张木雪停下笔，闹钟上面显示十二点半，关掉灯，爬上了床。
“陈总。”张木雪在心里嘀咕，把自己这些年听到的传说都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虽不能全信，但无风不起浪，“不知道帅不帅？”张木雪突然脑子里蹦出来这句话，想了一会后，自己笑了出来，“张木雪，看来最近太轻松，让你的脑子过度活跃了，还是祈祷爷爷和奶奶身体健康，好好活下去吧。”
第10章 常来喝茶
“经理，早上好。”
“早上好。”
“张经理，早。”
“早。”上早班认识张木雪的员工看着她都在主动问好，张木雪也都一一回复。照样，把衣服送去洗衣房，从员工通道走过，在衣帽镜中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穿过莲花池上面的木桥，走向中餐厅的大厅。
“哎哟，休息了三天，整个人容光焕发啊！”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熟人竟然是马子隆。
“是吗？马经理，早上好啊，这么早，就来中餐厅视察啊？”张木雪也没有真的生气，但是对于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的马子隆有些奇怪，他总不可能来喝早茶吧？
“张经理，你今天应该是要去找陈总经理吧？我是来好心提醒你，要小心哦。”说完，竟然真的走了。
“马经理，谢谢啊。”张木雪在后面提高音量说到。不管马子隆是真心来提醒还是来讽刺一番，看个笑话，但是只要自己认定他是善意的，那么就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反倒还会想唱上一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张部长，早上好。”
“哎，张经理，你回来了。”张部长正在给客人下单，看见张木雪来得这么早，有点惊讶。
“都还好吧？”张木雪问。
“一切正常。”
“好，十点的例会别忘了。”每个月的 1 号和 15 号张木雪都会召集开例会，值得表扬的毫不吝啬的表扬，该批评的也会不留情面的批评，最重要的是大家互相检讨监督，互通信息，团结一致，这样才能让外人攻不破。
八点，正常上班时间，张木雪提前十分钟先去洗手间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洗干净手，涂上护手霜，八点准时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站立，不过秘书竟然不在，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 2 步，一下，停顿，接连二下。
“请进。”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门就开了，是从里面打开的，总经理的秘书拉开的门。
“张经理。”秘书打招呼。
“你好。”张木雪点点头，然后马上把视线转到办公桌后面，“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对了，是那天那位难缠的客人。”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张木雪迅速想起陈启明就是自己休假之前，一个人要坐包厢，指名让经理来点菜的“客人”。
张木雪马上恢复，镇定自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您好，陈总，我是负责中餐厅的张木雪。”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你先出去吧，这些我等会看。”陈启明对着秘书说，顺便把手边的文件夹关上，推到了一边。
一直到秘书出去，张木雪都还弯着腰，双手递着自己的名片。
“名片就不用了。”陈启明用手推拒名片，“毕竟，我已经有些了解张经理了。”
对上陈启明的目光，张木雪微微一笑，“请坐，张经理。”陈启明也从办公椅上起来，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张木雪也没有矫情，“谢谢陈总。”标准姿势坐了下去。
看着陈启明要倒茶，张木雪赶紧站起来想要动手，被陈启明一个动作制止了。
“张经理喜欢喝茶吗？”陈启明边说已经边给张木雪倒了一杯。
“茶需要懂得人品鉴。”张木雪乱说了一句。
“哦？张经理的话大有深意啊！”陈启明端起茶杯，先闻茶香，再缓慢喝入，“请。”
张木雪端起茶杯，“我不懂茶，怕浪费了您的好茶。”说完，学着陈启明的样子闻了闻，慢慢喝下去。
“越是陈年的茶，越醇厚，张经理喝出来了吗？”陈启明再次对上张木雪的目光。
“陈总的茶肯定是好茶。”张木雪端起陈启明给自己倒好的另一杯，闻了闻，没喝。
“张经理这次休假怎么样？”陈启明突然扯开话题。
“很好，见了家人和朋友。”张木雪如实回答，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张经理有很多家人和朋友在这边吗？”从头到尾陈启明都在注视着张木雪的眼睛。
“在这边的朋友一二个，家人也是。”
“那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没什么爱好，基本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张木雪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领导自有领导的用意吧，可能怕自己沉迷享乐，耽误工作。
“那天没有提前说，就擅自去吃了一顿饭，张经理不介意吧？”
“那里的话，您的光临是我们的荣幸，是我们业务能力不精，我回去之后一定从我开始到每个人好好提升业务水平，等您再次光临，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