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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就要，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如果要孩子怕你被他们说。”李杰越说声音越小。
李勤勤又推了推他，“你想要吗？我和你的孩子。”
“要啊，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就要。”李杰翻了一个身，正对着李勤勤。
“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你怀孕了？”李杰立马坐了起来，满脸都是震惊，随即喜上眉梢，“勤勤，你真的怀孕了？”
“嗯，刚才验了，确实怀孕了。”李勤勤观察着李杰的反应。
“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勤勤，我要当爸爸了。”李杰真的高兴坏了，抱着李勤勤不放，“我要当爸爸了。”竟是哭了出来。
“好了，这是开心的事，有什么可哭的。”李勤勤鼻子也发酸，但还是嘲笑李杰。
“我高兴，我开心，我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谢谢你，勤勤。”李杰说完，在李勤勤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还好，李杰是真的开心。”李勤勤也安心了。
后半夜，张木雪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陈启明看了看导航，还需要五六个小时，又看了看张木雪，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眉头也皱着，很不踏实，说来还真是幸运，自己已经见过三次哭着的张木雪了，每次都让他跟着心痛。
在服务区，陈启明下车点了一根烟，靠在路灯的柱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缘故，觉得月亮发出来的光都透着寒意。
“陈总。”张木雪醒来后看车上没人，便走了下来。
“你怎么下来了？刚醒来，会冷的。”俩人都穿着单薄的外套，但湖南远比广东要冷，陈启明把烟叼在嘴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张木雪披着。
“不用了，陈总，我不冷，你会冷，你不要感冒了。”张木雪把身上的衣服又还给陈启明，“听我的，好吗？”
陈启明看着张木雪眼里有一汪清泉，还有一轮明月，“好。”
张木雪跟陈启明靠在同一根柱子上，两人背靠背，“谢谢你，陈总。”
“木木，谢谢你，让我可以帮你，走近你。”陈启明闷声说，用力吸了一口烟，在垃圾桶上摁灭了，“走吧！”
第二天，李杰没有上班，李勤勤也请了假，一大早，李杰高兴的陪着李勤勤去了医院。
李勤勤全程被李杰小心翼翼的扶着，到了医院，让李勤勤坐着不动，自己跑东跑西，看着兴奋过头的李杰，李勤勤知道他肯定会是一个好爸爸，李勤勤自己缺失的父爱和母爱，一定要加倍的补偿在她的孩子身上。
“好了，勤勤，到你了。”李杰看着自己手里的排队号和名字，扶着李勤勤站起来。
“没有这么夸张，你搞得我很尴尬。”李勤勤抱怨李杰太小心翼翼，却也是幸福的抱怨。
“头三个月，后三个月最要紧了，不管别人，你慢点。”李杰还是小心的扶着李勤勤。
“你们这个是头胎吗？”医生看着电脑里的 B 超单问。
“是啊，医生。”李杰紧张的回答，“没有问题吧？”
“我再开一个照片的单子，进一步检查看看。”医生云淡风轻的说出几个字，让李杰和李勤勤都紧张了。
“医生，没事吧？”李杰再次问。
“先去检查吧，等检查结果。”医生看着李杰和李勤勤，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谢谢医生。”李勤勤说，李杰马上扶着李勤勤起来，“谢谢医生。”
还好，这项检查人少，李勤勤很快就进去了，李杰被拦在了门外，急得走来走去。
“可以了，去找医生吧！”检查的女医生说。
李勤勤一边穿裤子一边问，“医生，没事吧？”
“你出去吧，给你看病的医生会说的。”
李勤勤更加焦躁不安了。
“宫外孕，你这个位置很不理想，建议手术，切掉一边的输卵管。”医生看完之后，直接说。
李勤勤和李杰被这句话，打击的喘不过气，来之前的兴奋激动，和现在的伤心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也不过就几个小时而已。
“医生，输卵管切掉，以后还会怀孕吗？”李勤勤颤抖的问。
“可以，另一边是保留的，只是受孕要困难一些。”
“这个一定要手术吗？不能保下来？”
“可以保守治疗，但是没有必要了，你们尽快决定吧，越早越好，对大人的身体伤害要小。”
“好，那就手术，对大人好就好。”李杰立马做了决定，“勤勤，只要你好就好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医生多看了李杰一眼，现在李杰回家拿东西，李勤勤留在了医院，李杰想找个什么地方哭一哭，可是，勤勤还在等着他，他现在没空，“孩子，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吧！”
陈启明陪了张木雪三天，这三天，帮着张木雪忙里忙外，打点一切，否则光靠张木雪一个人，早已经支撑不住，这也让张奶奶十分满意了。
陈启明和张木雪同时请假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义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儿子已经陷的这样深了，齐心蕾在家里大发雷霆，把自己的儿子骂的分文不值，至于李嘉耀幸灾乐祸第一名，静等着看陈启明如何处理。
上午，张爷爷终于入土为安，中午招待完所有的客人，送走他们之后，家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张奶奶收起眼泪，事已至此，不能再伤心，要是自己倒了，还要给孙女添麻烦，张木雪太累了，身心俱疲，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陈启明看着憔悴的张木雪，心疼，却也说不了太多安慰的话。
“陈总，你去睡会吧！”张木雪知道陈启明比自己还累，陪着自己守灵，还要安排各种事情。
“奶奶去睡会吧！”陈启明对张奶奶说。
“好，我去睡会，你们也去睡会。”张奶奶站起来走进房间，留下张木雪和陈启明突然有些尴尬，毕竟只有 2 个房间。
“那个，陈总，您睡这边，我去跟奶奶睡。”说完就赶紧走了。
陈启明笑了笑，走进张木雪的房间，墙上还贴着张木雪小时候拍的大头贴，陈启明偷偷撕了一张，放进口袋里。
“啊！”睡梦中的张木雪被男人的尖叫声吓醒，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意味着天已经黑了，转头看了看奶奶，虽然看不清，但能听到呼吸声，张木雪放下心来，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外面走去。
“谁？是谁？”张木雪粗着嗓子问。
“是我。”陈启明从厕所里出来。
“你大晚上喊什么呀？”张木雪松懈下来，抱怨陈启明。
“这个厕所里有，有蛆。”陈启明委屈的走到张木雪身边，心还未定。
“蛆？唉，农村的老式厕所肯定有蛆，就因为这个？”
“多恶心啊！”陈启明紧紧挽着张木雪的手臂。
“好了，明天你就去隔壁的叔叔家借厕所，好吗？”张木雪拍着陈启明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好。”
“陈总，你看，这就是差距。”张木雪默默说了一句。
“不，这是可以克服的差距，明天我不去借厕所了，就这吧！”陈启明坚定的说。
“随你，不要又喊出来吓人就好了。”张木雪心情也好了一点。
陈启明挽着张木雪的胳膊没有松开，张木雪也没有拒绝，站在外面的空地，沉浸寂静的世界，历经几十年岁月的老樟木树在冷风中摇摆树冠，竹丛中不时发出莫名的响声，空气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张木雪突然说，“陈启明，我不想跟你回去了。”
第32章 雪中一双人
“启明电话还是打不通吗？”陈琦琳问李嘉耀。
“我们都打不通，只有李秘书的电话他才接。”
“无法无天了，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不顾忌，他爸也不管管，就是像他。”齐心蕾这几天都是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住。
“妈，您先别着急，等启明回来了，我们好好问问他，而且张经理一直很优秀，到时候我们再看看。”陈琦琳安慰齐心蕾说。
“优秀？她的学历，家庭没有一项拿的出手，哪里来的优秀？。”齐心蕾最近有心去打听，自然有了一些了解，越了解越生气。
李嘉耀听着没说话，还是怡然自得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味道还真是不错，吃完饭出来，李嘉耀一个人开车走了。
陈启明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木雪，总算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跟自己说不想回去上班的时候，陈启明真的吓到了，不是因为中餐厅的工作需要她，而是自己不能失去她，现在总算放心了。
“木木，你怎么能不回去上班呢？而且你们老板人这么好，亲自开车送你回来，你可别辜负人家的心意。”
“奶奶，我想在家里陪你，爷爷不在了，你一个人多孤单啊！”
“木木，人只要活着，总有孤单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心在一起，你放心，奶奶身体还好，可以照顾自己，你要好好工作，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知道吗？”
“奶奶！”
“奶奶老了，会渐渐成为你的累赘，你必须要更多的为自己考虑，看得出来，你们老板对你有意思，对你也好，这些天忙里忙外，那些来的亲戚都没有他操的心多，我们家里确实配不上别人，可是木木，你配得上。”奶奶紧紧握住张木雪的手。
“奶奶”，张木雪哭了出来。
“木木，你从小就懂事，我和你爷爷中年唯一的女儿和外孙女同一天走了，幸亏有了你，我们才又活了过来，木木，我们欠你太多。”
“奶奶，是我欠你们的，如果不是你和爷爷，我早就死了。”
“说什么傻话，这些年，跟着我们 2 个老不中用的，拖累了你，木木，现在你爷爷走了，但他希望你好好的，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千万不要想着我，明天还是要回去的，好吗？”
“奶奶。”张木雪泣不成声。
“你们老板人很好，跟着他，我也放心了，要是他家里不同意，你也要试着相处，但是木木，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人最重要的是有尊严的活着，知道吗？”
“知道，奶奶。”
“好孩子，明天好好回去，不要记挂奶奶，奶奶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奶奶。”眼泪从张木雪闭着的眼睛里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木木，下雪了。”陈启明看着忽然从天而降，落在挡风玻璃前的雪白精灵，高兴的对张木雪说。
张木雪睁开眼睛，泪水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张木雪抽出一张纸巾擦干眼泪，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是啊，下雪了，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陈总，您看哪里可以停车，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
陈启明把车停在一块凸出去的空地，和张木雪从车上下来，两边半高的青翠松树山，已经被白雪瞬间披上了一层新衣，增添了几份寒冷。
陈启明从车里拿出来一把伞，撑开，向着张木雪走去，张木雪站在马路的护栏边，沉浸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雪花接连不断，快速的从眼前落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仰起头，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调皮的雪花钻进了脖子里，又痒又冷，张木雪脸上扬起笑意，好一群调皮的精灵。
“不冷吗？”陈启明把伞举在张木雪的头上，隔断了张木雪和雪花的小游戏，“不冷。”张木雪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下雪和下雨天，总觉得天空中落点什么下来，才不算无趣，增添了几分意思，你看，这白雪不是很好吗？”
“很好，很美。”陈启明顺着张木雪的视线一起看向了远方的山。
“陈启明，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张木雪吗？”
陈启明转过头，看着张木雪没有说话。
“这本不是我的名字，是爷爷奶奶唯一外孙女的名字，那个女孩冬天出生，她妈妈生她的时候，正好下着大雪，透过木头的窗户看着窗外纷纷而下的白雪，是那样的迷人，温柔，所以取名木雪，而我，也是在下雪的夜晚去到了爷爷奶奶的身边，所以我便也叫木雪了，张木雪。”
“木木。”陈启明看着眼前笑着，却让他无比心疼的张木雪，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启明，我很庆幸，我是张木雪。”张木雪语气平静，甚至透着一丝的喜悦。
“木木，你是独一无二的张木雪，这世间唯有一个你。”
雪越下越大，傲立寒雪中的两个人再也看不清楚其他，只能看见同一把伞下的对方而已。
车子越往前开，温度越来越高，从一个隧道出来，雪已经彻底不见了，太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散发出微弱并不温暖的阳光。
“这次回去，肯定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您，陈总，真是对不起，拖累您了。”张木雪又变成了以前理智的张木雪，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