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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找来上次那个说实话的太医,没有处罚,只是赏赐了许多宝物,调来王府常驻。
楚夙灏问他:“有没有能使人出现幻觉的药物?”
对上太医惊愕的表情,他只是垂着眼,嗓音浅淡,“比如,让人能时常看到思念之人的。”
“王爷,那种东西早就失传了……即便是有,也会对神志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神志受损又如何?比起失去轻漪的痛苦,及得上万分之一吗?
楚夙灏冷漠的想。
太医小心翼翼的建议,“王爷不妨出门走走,散散心,就不会总是想到王妃了。”
最终,他还是出门了。
因为他想起,曾经刚成亲那会儿,季轻漪告诉他,想和他一起去街上的夜市逛一逛。
“那里好热闹!晚上还会有灯会,可以猜灯谜。许多王孙贵族都爱去,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记忆中,季轻漪头一回邀请他出门玩,忐忑的眼眸中夹杂着一丝雀跃。
而回应她的,则是楚夙灏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公务忙你不知道吗?想去你自己找下人陪你。”
后来季轻漪哪都没去。也许,只是想单独约他罢了。
曾经随意拒绝的,正是他现在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从今往后,就让他来替轻漪,看看她想看的景色吧。
大街上,灯火通明,熙熙攘攘。
楚夙灏木然的行走在大街上,与周身的热闹看起来格格不入。
在摊位上,他随手买了一只狐狸面具,覆在面容上。
他想起,季轻漪以前叽叽喳喳的来找他,曾说过她最喜爱狐狸。
楚夙灏顺着人流,一路往灯会的方向走去。
耳边隐隐有路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你这呆子,不许走!”
“你说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吗?哼,你拦不住我!”
楚夙灏微微侧目。
两人似乎是一对儿青梅竹马。
女孩儿插着腰,眼见面前的少年转身要走,立马急的团团转,连忙拉住他衣袖。
“等等,都说了不许走了!不希望你走,是因为喜欢你啊!”
少年似乎没想到女孩儿突然表白,愣了许久后,脸颊通红。小声说:“其实,我也——”
于是,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在绚烂的花火下牵手了。
楚夙灏站在原地,看了他们许久。
不让她走,是因为喜欢吗?
难怪,难怪他当初,会不想让季轻漪离开。
一想到她要彻底离开王府,远走高飞,他就觉得无比的焦躁。
原来,不管季轻漪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喜欢上她。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可以把命都给她。
第十八章
楚夙灏继续走着。
忽然,眼前的人群里,一闪而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个背影像极了季轻漪的女人,怀里正抱着孩子,从他旁边走过去。
楚夙灏浑身一震,猛地怔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冲了上去,追逐那个背影。
路人被他撞得东倒西歪,骂骂咧咧。
“等等——”
楚夙灏伸出手抓住那名女子的衣袖。
她回过头,如受惊小鹿一般惊叫一声。
楚夙灏霎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一点点滑落,变得僵硬。
不是她,不是她。
只是一个背影很相似的陌生女子。
他苦笑一声,“抱歉,我认错人了。”
女子还未说话,怀里的小孩便哇哇大哭起来,女子只好放轻声音,一边轻拍孩子一边温柔的安抚。
“阿宝,不哭不哭……”
人群里有一个男人急切的跑来,恶狠狠的瞪着楚夙灏,粗声粗气的说,“你是什么人?老子警告你,别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说完,男人搂着女子离开了。
两人的脸被烛光染成柔和的橘色,一派琴瑟和鸣圆满幸福的模样。
楚夙灏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夜风冰冷,吹乱他的心。
若是……若是没有种种误解,他和轻漪也是这样的一家人吧?
季轻漪就好像清润的水一般,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
楚夙灏总是习惯她在身边,习惯她总是凑上来讨好。可一旦失去,乃至以后的日子,是如影随形的孤寂,发了疯般的思念。
这一错过,便是一生啊。
楚夙灏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面对冷清的卧房,顿了顿,转身去了厨房。
王府入夜后只有一个厨娘在轮值,见到楚夙灏后呆住了,“参见王爷……王爷想吃些什么,直接交代婢子来做便是。”
“不必,我自己来。”
楚夙灏自顾自来到灶台边,开始捣鼓起面条来。
面有现成的,只是还需下锅煮。
只不过,楚夙灏没想到区区一碗清汤面,就难住了他。
原以为下面容易,只需要将面条煮熟,再舀汤汁加醋盐葱等调料即可。但现实却是,久远庖厨的楚夙灏弄得满手满身都是脏兮兮的,做出来的面条还是惨不忍睹。
甫一入口,难吃得要命。
他垂下眼,默默的把整碗面都吃了个干净。
他好想念季轻漪亲手做的饭菜和面食。
他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
楚夙灏吃完后抹了抹嘴,来到厨娘面前,淡淡的吩咐道:“教我怎么下厨。”
他开始学习厨艺,短短几天时间,就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做出来的东西至少能吃了。
之后的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桌上摆上一碗自己亲手做的面,再放一副新的筷子。
一边吃饭一边眉目温柔的看向空无一人的座位,轻声说:“轻漪,吃饭了。”
没人回答楚夙灏,他也不会觉得无聊,而是慢慢将一天发生的事儿都对着空气讲一遍。
比如今天又学会了一道新菜式、今天看到了一只颜色很奇怪的鸟之类的。
以卫肖为首的一众下属,也从一开始的惊骇,到后来的习惯了。
因为王爷不再发疯,而是平静了下来,甚至开始处理公务,不再回避与人交谈。
虽然这种平静,在卫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平静得,很是陌生。
仿佛一座死去的火山,看起来安稳,却让人惶惶不安,生怕何时会突然爆发。
第十九章
楚夙灏重新回朝了,且开始处理公务,手段比以往更加毒辣无情。
大臣们和皇帝心思各异,却无人敢置喙什么。
他开始疯狂的针对太子卫念州,连表面的和气伪装都不屑,步步紧逼宛若一只恨不得将猎物撕咬致死的凶狼。
太子和亲王,一直都是死对头。
由于楚夙灏一直把持着大半朝政,几乎是一手遮天,树敌无数,而太子便是恨他最厉害的那个。
如果不铲除楚夙灏,卫念州无非就是下一个傀儡皇帝。
卫念州十几年里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断的试图搞垮楚夙灏,却一直没有成功。
除了那一次,差点将楚夙灏暗杀在山林里。
而只要做过的事,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楚夙灏一但没死,卫念州派去的杀手就会为他留下致命的线索,指向幕后的黑手。
在楚夙灏迎娶亡妻的后一日,他站在朝堂上,公然拿出许多证据,一字一句指控卫念州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并意图谋反,残害手足。
众臣哗然。
卫念州毫无意外的入狱,被抄家,等候最终审判。
毕竟这些事,他是真做过,还留下了把柄。
诏狱里,卫念州一身囚衣染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牢房外,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他耳朵动了动,抬起头露出一副与楚夙灏有几分相似的脸来。
“你都知道了?”卫念州沙哑的开口。
楚夙灏居高临下的死死凝视他,眼神幽冷深邃,看得卫念州汗毛倒竖,仿佛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给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