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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接受了,季轻漪已死这个事实。
他的轻漪,早就活不过半年了。
被一心爱慕的夫君抛弃,冰冷凄清的崖底,孤寂绝望的死去,尸骨无存。
万丈深渊,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混杂在一起,就连为她完整的收殓遗骸都做不到。
她疼不疼?冷不冷?
她当时是不是特别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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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府水牢内。
“啊——”
苏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她的胸口,被楚夙灏一剑刺穿,血流如注。
楚夙灏死死盯着她,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我会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通通陪葬的,苏晚,你是第一个。”
苏晚被锁在牢房里,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一声衣服破破烂烂,上面全是凝固的血块和脏污。
她癫狂的大笑,表情扭曲,“那你呢?你这种罪孽深重之人,有什么资格苟活于世?”
楚夙灏轻声道,“我明白,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将用一辈子来赎罪。”
他会一直活在忏悔中。
对于轻漪,他何尝不自责,不愧疚?
只是苏晚千不该万不该,将仇恨寄托在轻漪身上。
要恨便恨他好了,轻漪救人出于好意,她没有做错什么事。
所以苏晚哪怕是为季家复仇,她也该死。
苏晚艰难的转了转眼珠,眼中的愤恨一点点消散,化为解脱的释然。
对于楚夙灏这种人来说,根本不畏惧身体上的痛苦,他最怕的,就是来源于内心的煎熬折磨。
每天时时刻刻活在亲手害死自己心上人的悲痛悔恨里,无异于杀人诛心!
她就是要这样,让楚夙灏生不如死,像囚犯一般将自己封闭!
一想到这里,苏晚心中就无比舒畅。
哪怕现在死了,她也复仇成功,再没任何遗憾。
苏晚缓缓闭上双眼,唇角微笑着,没了呼吸。
“来人,把她尸体丢去乱葬岗,让秃鹰野狗啃食。”
若苏晚没有害季轻漪,他也许会考虑将她葬入季家祖坟。
毕竟是他愧对季家在先,季家人不管怎么报复他,他都能接受。
但其他人,都没有季轻漪一人重要。
从很早之前,楚夙灏就知道自己是个疯子。
他冷血,冷清,六亲不认,心狠手辣,高高在上玩弄权势,世间所有人于他而言只是蝼蚁,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草芥。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楚夙灏一手握着剑,大口喘息。
他头痛欲裂,直到将舌尖咬烂,才勉强维持清醒。
这几日他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一闭上眼,就会陷入梦魇。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季轻漪遭受虐待的画面,不断凌迟着他的心。
同时,哪怕是清醒的时候,也总是伴随着耳鸣。
仿佛有惨死的冤魂在他耳边尖声大叫。
这几天,他破天荒的没去上朝,只一个人默默待在季轻漪住过的偏院里。
楚夙灏找遍了整个王府,亲手将季轻漪曾经的东西翻出来,妥善收着。
他只有抱着季轻漪穿过的衣服,嗅着她的气息,才能得到短暂的平静,安稳睡上几个时辰。
季轻漪对他来说是药,更是毒。
而他早已无药可救,戒不掉断不了。
“对不起,轻漪,对不起……”
“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我真的知错了,你不要走……”
可无论楚夙灏呼喊多少遍,都得不到半分的回应。
他的季轻漪,好像真的随着悬崖边的纵深一跃,彻底的离开!
第十六章
“王爷,您已经一整天不曾用膳了,多少吃一些饭吧。”卫肖捧着凉掉的饭菜,哀求道。
楚夙灏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的雕着一块玉。
这是一块上好的贡玉,被楚夙灏拿来亲手为季轻漪雕刻牌位,上刻一行小字“吾挚爱亡妻季轻漪”。
这块玉如今快被刻好了,楚夙灏深深凝视着它,仿佛在看他思慕已久的心上人。
“放那吧,我会吃的。”
卫肖无奈的叹口气,忧心忡忡的劝道,“得知您下的命令后,太妃娘娘赶来王府找您了。您现在这个样子,她看了一定会很伤心……”
楚夙灏手指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淡淡“嗯”了一声。
卫肖也不好继续多管主子的闲事,默默退出了书房。
没过多久,一个约莫中年的美妇人冲了进来。
她风韵犹存,身上更是穿戴着皇宫里才有的绫罗绸缎珠宝玉翠等,华美富贵。
这美妇人正是太妃娘娘,楚夙灏的亲生母亲。
楚夙灏的一副好相貌,正是深得了她的遗传。
妇人指着楚夙灏的鼻子,开口痛斥,“你这逆子,你要气死我!你现在哪儿有半分亲王的样子,连朝都不上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吗?!”
楚夙灏停下了手里的活,掀起眸子看她。
太妃只觉得他的眼神晦暗得可怕,如同万年寒潭一般没有丝毫波动……
“谁敢多嘴,杀了便是。”
太妃脸色几番变化,哽咽道,“娘这是担心你,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日日夜夜期盼着把你拉下水!”
“你现在做的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你居然……居然想娶一个死人为妻?!”
没错,楚夙灏吩咐属下去办了许多事,其中一件便是昭告天下,自己重新迎娶季轻漪为妻,并大肆操办婚礼,弄得轰轰烈烈。
但季轻漪那日从城门逃离后坠崖,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不少人还曾亲眼见证亲王侍卫去崖底搜寻两天,结果什么也找不到。
亲王殿下不知为何突然反悔了,不仅收回休书,还大张旗鼓的要娶回一个已死之人。
据说,成亲当晚,他要抱着季轻漪的牌位拜天地。
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亲王已经疯了。
可不是魔怔吗?当初把事情做的那么决绝,现在人死不能复生,反倒稀罕起来了。
只是世人不知道,这是楚夙灏,欠季轻漪的一次盛大婚礼。
不论说什么都要补回来。
楚夙灏弯了弯唇,笑得邪气。“有何不可,母妃?我就是个疯子,不在乎什么名声,他们越怕我越好,我只需要他们的畏惧。”
太妃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咱们母子俩个相依为命长大,你现在这样不顾一切,那母妃怎么办?以后母妃连个依靠都没有!现在外头流言蜚语,连带着我的声誉也受损!”
楚夙灏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里一片阴鸷,“娘娘最爱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为了他甚至可以将我舍弃,又怎是和我相依为命?我劝您安分一些,否则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这个母亲,一直将自己当成谋夺权柄的工具,从未照顾过他一天,从未给过他一分母爱。
从小,她就对他非打即骂,被父亲冷落了,便将脾气撒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她言听计从?
以儿臣之礼,疏离相待,是他最大的容忍!
第十七章
太妃脸色很是难看,哆嗦着唇瓣,指着楚夙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终她被楚夙灏派人送回了宫里。
连皇帝都管不了楚夙灏,还能怎么办?
这世上唯一能动摇楚夙灏心神的人已经死了。
正如他所言,敢阻拦他的人,都成了尸体。
很快,楚夙灏多了一个称号——活阎罗。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活阎罗一天比一天更加崩溃,憔悴。
他开始整日酗酒,把自己灌醉,借此逃避不愿面对的现实。
堂堂亲王,成了一个整日借酒消愁的鳏夫。
季轻漪坠崖后半个月,楚夙灏仍然没有踏出王府半步。
他还找来上次那个说实话的太医,没有处罚,只是赏赐了许多宝物,调来王府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