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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付费独家】春夏秋不要冬裴冬江烛-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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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今晚上本来就不愉快,这么一吼,裴冬的眼泪直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你...你别凶嘛,”裴冬有些抽泣,“我在...在回家路上了的...”

        江烛听到裴冬的声音,心下暗叫不太妙,直接把车靠边停,拿了纸巾给裴冬,然后示意裴冬把手机递给他。

        裴冬照做,然后就听见江烛对裴夏说:“老裴,你凶什么呢!”

        现在轮到电话那头的裴夏懵了,“江老七?!你怎么跟裴冬在一起?”

        “等到了再跟你说,你先闭嘴吧。”说完便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回给裴冬。

        泪失禁体质就是情绪上来的那一下控制不住,现在裴冬好一些,至少眼泪控制住了。

        “对不起啊,老在麻烦你,你好像总在帮我。”裴冬瓮声瓮气地说。

        “以前没被你哥吼过啊?”江烛有些打趣的意味。

        “好像没有,我俩一般都是开玩笑的。”裴冬答。

        “那还挺好,我以前总被我爸吼,每次给我吼得一无是处。我大学的时候想玩乐队,他吼我,我纹了个小纹身,他也吼我。最开始怕他,后来就被吼得没脸没皮了。”裴冬听得出来,这是江烛想让她好受一点。

        都说,安慰别人比较有用的方法就是比惨,比她惨,就是安慰到了。

        裴冬注意到他话里的“小纹身”,便指了指江烛的手臂,“所以......”

        江烛把 T 恤的袖子挽上去一些,让裴冬看见了花臂的全貌,“喏,这是叛逆的证据。”

        这是什么中二的发言?裴冬被逗笑了。

        “那酒吧也是你叛逆的证据咯。”裴冬显然心情好一些了,想到裴夏之前跟他说的,江烛因为不满父母安排他,所以才到乌州的。

        “是呗...”

        江烛想到,自己好像没有说过这些吧?所以......

        他看向裴冬,笑道:“你怎么知道?”

        完蛋!这些事是她问裴夏的,江烛可不知道,刚才下意识就说出来了,这时候只好把裴夏拉出来背锅了,“是我哥,他有时候和我闲聊,就正好聊到了。”

        “噢——”江烛拉长音,“你们经常聊到我?”

        这声长音萦绕在裴冬的耳侧,好酥好麻,她腾一下脸就红了。

        “不是,没有,就偶然聊到。”

        江烛见小姑娘脸红了,不忍逗她,“行,那我开车咯?”

        为了哄好裴冬,江烛就一直把车停在路边,好在大半夜的,路上没什么车。

        “嗯。”裴冬点点头。

        *

        没多久到家了,江烛怕裴夏不清楚状况批评裴冬,于是送裴冬上楼。

        果不其然,裴冬家门一输密码,门一开,就看见裴夏板着一张黑脸正对着门外的两人。

        “你俩最好解释一下。”裴夏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拷问罪犯的样子。

        江烛完全没理裴夏,轻轻拍了一下裴冬的头,“你先去休息,我跟你哥说。”

        没想到裴冬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来说。”

        “裴冬......”江烛有些害怕裴冬情绪波动。

        但裴冬径直走到沙发前,“哥,你先过来坐。”

        裴夏听她的,过去坐下,江烛也在一旁落座。

        裴冬抿了抿嘴,就把事情过程大概说了说,顺便也说了第一次见到江烛时,差点被下药的事。

        “所以,还要很感谢江烛,上次帮了我,这次是救了我的命。”裴冬舒了一口气,这事儿她应该早晚都会跟哥哥说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这样的状况,应该最合适不过了。

        裴冬已经能想象到裴夏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会多生气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裴冬因为太小只了,总被一些大孩子欺负,裴夏每一次都会站出来保护她,然后很生气很生气,想要揍那些欺负裴冬的大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裴冬就会拉住裴夏,很懂事地告诉他:“没关系的哥,没关系的。”

        裴夏把裴冬看得和自己的命一样重要,他竭尽全力想要保护好裴冬,但因为那时候年纪太小,有很多时候是没办法护住裴冬的,因为自己都会被连带着欺负,压根没办法。

        从那时起,裴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至少可以保护好裴冬,仅此而已。

        可是,就在短短一个月以内,发生了两件他无法及时出现在裴冬身边的事情,这些事情还差点毁了裴冬,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有钱有权又怎样?连妹妹都没办法保护好的废物。

        裴夏没说话,双手交叉,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

        裴冬知道,这是裴夏自责的样子,她伸手抚了抚裴夏的背,“哥,你别自责,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你看,我不是没事嘛。”她试图安慰裴夏。

        “你怎么反过来安慰我啊冬冬,”他喊她冬冬,是真的觉得太对不起她了。

        “我之前不知道这个,所以在电话里吼了你,哥跟你道歉。”

        “没关系的,哥,真的。”

        但怎么可能真的没关系呢?社会上,女性受到伤害的概率比男性大得多。社会新闻都是“某某女性被【创建和谐家园】”“某某女性被殴打被骚扰”,可极少出现“某某男性被【创建和谐家园】”的标题。因为生理因素,好像就注定男性一定是占据主要地位的人,好像注定男性一定是施暴者的身份,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就这么不顾法律道德要去做坏事吗?

        裴冬经历过这一次,就算她再怎么想得开,这会不留下心理阴影吗?是会的,但裴冬是一个坚韧的人,她知道软弱是不可能获得恶人的怜悯的,所以她在无数受到的欺负中吸取教训。她害怕,可是真正遇上这样的人时,害怕没有用,她报警,拖延时间,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自己。

        裴夏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眼眶红了,他太自责了。

        江烛坐在一旁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裴夏对裴冬说:“乖,先去睡吧,我送江烛回去。”

        “好,”裴冬看向江烛,笑了笑,“今天真的谢谢你,江烛。”

        “应该的。”江烛看到裴冬的笑,有些心痛。

        今晚这样的气氛,真的太过沉重了。

      第十一章 春(11)

        第十一章

        裴夏把江烛送到【创建和谐家园】,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有些压抑。

        “江烛,”这好像是两人熟悉以后,裴夏第一次叫江烛的大名,“今天这事儿,真的感谢。”

        江烛也知道,裴夏几乎从不向人郑重其事地道谢。

        “这是我该做的,况且在我的地盘上,怎么样都不能让兄弟的妹妹出事。”

        “以后有任何事,你随时开口。”裴夏很认真地开口。

        “嘿,意思是我俩原本的兄弟情不至于我随时开口是吧?”江烛玩笑了一句,想让裴夏放松些。

        裴夏自然知道江烛想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谢谢。”‘

        “行了,我走了,你赶紧上去陪裴冬去。”江烛招招手,便走向自己的车。

        *

        裴夏上去以后,没回自己家,而是去的裴冬那里。

        进门的时候,发现裴冬已经睡了,给他留了个灯。瞧,裴冬知道他会上来陪她的,特意留了灯,像是在说:哥,我知道你陪着我。

        裴夏到现在心里还是后怕的,他提起脚后跟,叠着脚轻声走向二楼,直接在裴冬房间门口盘腿坐下,想到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最开始也并不是生活在孤儿院的,而是有一个家。准确来说是裴夏有过一个家。

        裴夏比裴冬早生八年,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八年。说实话,父母并不是有责任心和道德的人,早出晚归,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几乎不怎么管裴夏,他从小是在街坊邻居家吃百家饭长大的。

        裴夏八岁那年,母亲意外怀孕,可父母都不愿意养,想去打掉,但那时,母亲已经四十岁,如果打掉孩子,很可能对子宫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危害生命危险。这女人贪生怕死,自然还是乖乖养胎,将孩子生了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裴冬,一月一日,新年伊始出生的裴冬,成为了裴夏往后岁月中最牵挂的人。而在裴冬五个月大时,这对夫妻开着车把他们一同送去了孤儿院,把裴冬塞给裴夏,然后将他们赶下车扬长而去,什么也没有说。

        裴夏那时八岁,已经开始记事了,他清楚记得那个他叫过爸爸和妈妈的两人,是怎样激烈地争吵,只为了推卸抚养两个孩子的责任;是用怎样厌恶的表情将他和妹妹赶下车的;是怎样决绝离开的。

        六月份,太阳没有【创建和谐家园】辣地晒,照在身上很暖和,可裴夏的心怎么那么冷呢?比裴冬出生时的一月还要冷,胜过大雪压城,胜过寒冰三尺。

        自此以后,裴夏只喜欢冬天,因为那个冬天,老天降临了裴冬;裴夏也只讨厌夏天,因为那年夏天比冬天还冷,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恨。

        裴冬的名字是裴夏取的,在冬天生,又和裴夏名字里的夏对应。

        被丢掉的那天,裴夏抱着裴冬走进孤儿院,院长正巧看见了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两人迎进去了。

        随着裴冬慢慢长大,裴夏发现,她爱哭,却不软弱。

        裴冬营养不良,直到四五岁,都比同龄人矮一大截,身体也更瘦小,经常遭到大孩子的欺负。

        她不害怕,甚至会主动出击,别人推她一下,她就推回去;别人扯她头发,她踮起脚也要奋力够到别人的头发。但毕竟还是太小只,当几个人一起欺负她时,她无力招架,会流泪,但绝不喊疼。这大概就是裴冬长大以后莽夫性格养成的起点吧。

        裴夏看见,心疼得不得了,冲上去就拨开那群人,然后把裴冬紧紧护在自己怀里,也不反抗,怕再伤着裴冬。于是一边顺着裴冬的头发,告诉她“冬冬不怕,哥哥保护你”,一边被十六七岁的大孩子用脚踹,用石头砸。

        人好像都是这样,自己孤军奋战的时候,一鼓作气,不哭喊不委屈;可一旦有人并肩作战,甚至安慰了一句,那委屈就会放大无数倍。

        裴冬听见哥哥挨打的声音了,可是哥哥还在安慰她,她觉得好难过啊,怎么会有这么笨蛋的哥哥,不知道反抗吗?她好委屈,好讨厌欺负人的大孩子。

        再后来,裴夏十八岁成年,可以工作了,二十二岁时,攒了不少钱,于是把妹妹接出去,住在租的小房子里。就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餐桌,两把椅子。裴冬睡床,裴夏睡沙发,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年。

        这四年里,裴夏白天打工,晚上就学习金融知识,他知道,金融圈风险大,但挣钱也多。

        终于,裴夏把握了一个机会,这个契机让他拉到融资,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再然后,便是乌州商界新贵裴夏的主场了。裴夏像突然冒出来竹笋,横空出世,惊艳乌州商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之付出的四年,有多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一年,裴冬十八岁,读大一。

        裴冬对钱没什么概念,有就花,没有的话,能活着就行。当然,裴冬从来没缺过零花钱,裴夏对妹妹最大方了。

        裴冬唯一在乎的是,哥哥会不会受欺负?像小时候那样,为了保护她而受欺负。

        兄妹俩从小就是互相保护着彼此长大的,所以当裴夏意识到,当裴冬有危险而自己却不能够保护好她时,他无比自责。

        裴夏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不知不觉在裴冬房间外坐了一个小时,他最后也没回去,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

        第二天早上,裴冬睡醒下楼,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裴夏。

        她轻声走过去,将沙发旁的小毯子打开,想给裴夏盖上。毯子一碰到裴夏,他就把眼睛睁开了,眼底全是红血丝。

        “哥,你怎么没去客房睡啊?”裴冬见裴夏醒了,便把毯子拿开,重新叠好放在一旁,“你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在沙发上能睡得好吗?”

        裴夏确实睡得不好,一直在做梦。梦里的裴冬一直在哭。

        “我怕你半夜喊我。”裴夏说。

        这下裴冬不说话了。裴冬以前受欺负之后,晚上睡觉睡不踏实,总是会在半夜醒来,一醒来就喊哥哥,已经养成习惯了。

        “哥,我长大了的,心理也变强大了的。”裴冬说这话,是在告诉裴夏,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有任何不适,做错事情的不是她,而是社会渣滓,她光明磊落,为什么要觉得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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