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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也得量力而行吧,我这点工资……”
秦欢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状看着她:“我的大小姐,就靠你那点工资怎么可能啊?我敢带你来这儿,难道这都不知道?”她故弄玄虚地对李思霖眨了眨眼,笑道:“放心吧,天上有时是会掉馅儿饼的,而且特别容易掉在你这种漂亮的傻大妞头上。”
李思霖正琢磨着秦欢话中的含义,只见她忽然小跑着对着前面一人使劲挥手:“这!”
碰熟人了?李思霖朝那个方向望去,随即理解了刚才秦欢的意思,章旭明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章总果然善于抓住机会,一张照片就光速过来了。”秦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在李思霖面前晃了晃微信记录,原来她发了张李思霖在弄头发时像个章鱼怪的照片给章旭明。
“还得谢谢你给我通风报信,说吧,想要点什么作为回报。”章旭明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将李思霖揽入怀中。
“你懂的,嘻嘻。”
“懂了,下次我就给你们安排个巧遇。”
“记得要提前知会我,我好准备准备。”
“没问题,下一站去哪?我这是充分做好被屠宰的心理准备来的,你们尽管磨刀霍霍吧。”
李思霖本不习惯占人便宜,总觉得欠人点什么,可与章旭明在一起时,或许是他处理得十分得体让她毫无压力,又或许是二人 16 岁的年龄差让这段关系和别的情侣相比多了些别的意味,她竟有依赖他。与他在一起时,她内心会感到莫名地安定;在他面前,她不担心自己的漏洞百出,也不用时刻警醒对方是否会被自己的刺所伤害。他是那么强而有力,强大到她可以放心的一无所有,安心的被照顾被安排,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给他这个权利。
秦欢驾轻就熟的带着他们穿梭了几个店,安排李思霖这试那试的,章旭明则很有眼力见儿的在后面跟着刷卡和提包。很快,他手上就快提满了,秦欢看着这大半天的战利品,很满意的点点头:“东西都添置得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当你们电灯泡了。”很有默契的和章旭明换了个眼色,贼兮兮和李思霖挥挥手就跑了。
李思霖看着章旭明,等着他安排接下来的活动。
章旭明把车开到了他的大学校园。
他们停好车后,一身红裙的李思霖刚一下车,就能感受到周围追随的目光。章旭明对她说:“虽然我们财经类专业女多男少,可质量上的确差强人意。如果当时系里出现个你这水准的,估计早抢断手了。你都不知道,你还在 F 大上学时,我多怕你们校内有其他别有用心的愣头青把你给捷足先登了去。还好我……”
“还好你老谋深算,那些人哪能敌你万分之一啊。”李思霖笑着接话,原来环境真是能影响人,章旭明一回到母校后,像是被旧日时光附体,神情瞬间青涩了不少。
“对了,你那时那个追求者呢?现在还孜孜不倦吗?”章旭明尽量使自己语气中少些情绪。
“他啊,两年前去了美国之后就很少联系了。”
“哦。”章旭明看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提。足球场就在他们前面,他们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水和烤肉肠,在球场观众席边吃边看球场上的学生。
“听说你和郭总是在球场上不打不相识的?”李思霖打破沉默。
“他嘛,那时候比现在要嚣张 10 倍,我又有些吵不过他,就只好揍他了。”
李思霖被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逗乐了。
“他人不错,其实他和秦欢是一类人,所以我还真想撮合撮合他们。这小子游戏人间这么久,也够了。”
“那你和我呢?我们是一类人么?”
“我了解你,欣赏你,喜欢你,也非常愿意成就你。我们可以不是一类人,但我有自信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人。”
“可我现在似乎都并不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成为哪种人,你又怎么能分辨出来呢?”
“欲望的种子总是存在的,它没有开枝散叶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土壤。你是难得的聪明与通透,这一点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所以,我对你有信心。”
李思霖安静了,她在衡量他说的话的含义。原来他依然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穿着蹩脚的旗袍化着俗艳的妆,那时的她是礼仪而他是来宾。她在努力搜寻当时自己的感受,她是否也同样感受到他的不同呢?她反复回忆那时的场景,没有。她在杂乱的记忆后台搜索过后,得到的答案是,当时的自己只是想成为他。
她想成为他这种人,她明白了自己的答案。
球场上的男孩们大概是刚入学不久,高中生的稚气未脱,几个人扭打在一起逗乐,李思霖想象当你章旭明和郭俊辉相识的样子。
“我真想看看你学生时的样子,想知道你是从一个怎样的毛头小子进化成今天这样的。”
“我家有相册,随时欢迎您的莅临。”章旭明故意做出满脸淫邪的挑逗状。
“那走吧。”李思霖看着章旭明因意外而僵住的脸,她用手掌覆盖在他的脸颊上,用和孩子说话的语气:“怎么了小同学?害怕了?”
章旭明回过神来,一脸坏笑,不等李思霖回过神来,忽然蹲下一把把她扛在肩上,不理会她的哇哇大叫:“跟我回山上当压寨夫人吧。”
李思霖被悬挂在他肩上,随着他步伐的起伏而一晃一晃地看着天。她不紧张也不期待,没有小女生对于第一次亲密关系的憧憬与幻想。这只是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一种形式,无需赋予太多意义。当章旭明把她放到车副驾时,也是有些气喘吁吁,她看他在车外装作再一次环顾学校来调整好呼吸后再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她对这个细节觉得很意外,原来他是如此在意两人一起时的形象么?她觉得已经与他的关系更亲密了些。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自己租的公寓,而是去到过去自己为他精心挑选的豪华江景房。那天晚上,她看着他看的画面,过着他过的时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与他亲近。那一天,她头一回打开自己,感受着他带给她的缠绵、疼痛与甜蜜到颤栗的享受。
清晨,她被关门的声音惊醒,她从床上坐起身来,胡乱在衣柜找了件章旭明的衬衣套上,走到客厅。客厅的窗帘已经打开,挂钟显示还不到 8 点。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江景。早上的江面笼罩着一层薄雾,而来往的船只则在这薄雾中穿行,无声而平静。由于周末的原因,跨江大桥上的车辆倒并不多,与上次她在这看到的水泄不通的场景大相径庭。
上次她来这的时候?她仔细的想想,已是四年前,她为了挣学费当了 3 个月的地产销售,章旭明是她的第一个客户,而这房子也是她卖出去的唯一一套房子。她想到当时签买房合同时章旭明和易蓉并排坐在桌前签字,她拿他们的结婚证以及其他各类证件去复印时的场景,内心忽然一纠。而此时,她穿着章旭明的衬衣,感受着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全江景清晨。她转过头,看着这与四年前相差无几的房子,发现客厅餐桌上用马克杯压了张纸条。
“我去游泳,一小时后回,等着我带的早餐。酒柜旁的那两件是你的礼物。”末了还画了个拙劣的咧嘴笑的表情。李思霖满心甜蜜,走到酒柜旁,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礼品盒。她先打开小的盒子,里面还有个布袋,拉开布袋后,是一个烟粉色带 LV LOGO 搭扣的中等大小单肩手提包,大小刚好能放进 A4 的文件。她细细的用手抚摸这包的小牛皮纹路,闻着新鲜的皮革味道,内心一阵满足。所谓“包”治百病,果然是所言非虚。
她小心地将包包用布袋拉好,再打开那个大盒子。依然是用布袋包着,拉开布袋,原来是个和包包同一品牌可带上飞机的小拉杆箱。李思霖从未收到过如此合心意的礼物,高兴的背着包、拉着箱子,想象自己在赶飞机,神气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她觉得箱子有点过重了,她拖着走时觉得里面还有东西在晃晃荡荡的。
莫非里面还有礼物?李思霖像个小孩般欣喜,马上把箱子放倒,拉开拉链。
当她打开行李箱看到东西后惊呆了,里面装的,是一扎扎崭新的百元大钞,松松散散的占据了大半个箱子。
云廷(三十一)
一听到门外电子锁发出滴滴的按键音,李思霖知道章旭明回来了,她走回到房间装作刚起床,也早已将所谓的“礼物”归置成原来的模样。既然没想好如何应对,倒不如权当不知,看他怎么说。
“小懒虫起床没?刚出锅的艇仔粥和刚出炉的菠萝包,我为了这两个可还排了十几分钟队呢。”章旭明穿着套蓝色运动服套装风风火火进屋,一边说一边在餐桌上摆碗碟,将自己早上压在马克杯下的纸条随手一揉扔进垃圾桶里。
阳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打在擦得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星星点点旋转着的亮光,像是在舞蹈。他看到李思霖穿着他的白衬衣从房间走出来,这些亮光有些随着她的步伐舞动,在她脸上、手臂上、小腿上跳跃,让皮肤表面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而另一些则穿透他宽大的白色衬衣,隐约勾勒出她被其覆盖下的玲珑内容。
他为这场景深深着迷,在这套房子独居的四年,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空间也有如他般,是如此需要另一个生命的能量。他向她走过去,双手环住她腰间,头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早。”
“早。”李思霖能感受着他的柔情蜜意,可箱子里的东西却很难让她完全享受此时的甜蜜,她扫了眼餐桌,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
“饿了吧,先吃早餐。我以前在广州出差过一段时间,觉得广东人实在是会吃,光是早餐就可以一个月不重样,其中菠萝包和艇仔粥是我的最爱。所以今天特地买来给你尝尝。”
李思霖很捧场的细细咀嚼他喜欢的味道,菠萝包外表裹着厚厚一层酥脆的奶壳,一口咬下去先是一股浓香被挤压入口腔,口感随之从酥脆到软糯,层次感分明。看上去鼓鼓的一个圆形面包,没几口就消灭了个干净。艇仔粥是她第一次喝,表面上是一碗白粥,上面撒了些花生、油条碎、香葱,而当她用勺拌匀其中的内容时,发现还有海虾、鱼片、瘦肉、海蜇等等许多配料,所以闻上去如此鲜香。美味的食物让她心情愉悦极了,竟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胸中呼之欲出的大问题。
李思霖的大快朵颐让章旭明得意极了,他对自己的选择非常之骄傲,乐呵呵的看她吃。
“太好吃了吧,就为了这两样,我也得去广州出出差才行。”
“你要是真想去,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
“算了吧,我这律政民工还是不能忘了自己搬砖的本分,哪能和你金融大鳄一同骄奢淫逸。”
“大清早的骂什么人啊,谁金融大鳄了?”
李思霖喝完最后一口粥,露出满足的笑容,接过章旭明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可她余光再看到放酒柜旁的两件套,表情黯淡下来。
他发现她的变化,像是哄小孩般对她说:“那是送你的礼物,打开来看看?”
她没动,也不出声。
“看过了?”
她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点点头。
“那,箱子里的东西也看到了?”
她迟疑了一下,接着点头。
章旭明坐到她的旁边,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左手:“我知道你的困惑与担心,可我比你大这么多,你愿意和我一起,我理应好好照顾你。我很清楚刚步入社会将面临的困难,所以,希望能通过这个给你多一些安全感。”以及,面对其他诱惑时的底气。他心里剩下的这句,并没说出口。
她平静地看着他,希望透过他的双眼,能看穿他的心。但似乎并没成功。
“你那么聪明,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也自然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我希望你不要觉得这是一种冒犯。”他接着解释。
她把目光转开,看向落地窗一侧,江面的薄雾早已散开,天空湛蓝,远处丝丝白云清晰可见,桥上的车辆也逐渐变多,依旧是一个忙碌而平常的周日。
“那我该拿它怎么办呢?”与其是在问他,倒不如说她在问正对着的那一片繁华。
“我等下送你去银行,你先存起来,平时开销不够可以随时取用,以后你要是懂得更多了,可以做点投资赚零用。至于能赚多少就得看你的水平了。”他帮她计划好了一切。
她回过头看着他,是她早已熟悉的侧脸。饱满的额头,眉骨高高突出,硬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她在大学时代,宿舍室友曾因某女性情感杂志里所谓男人只要得到女人的身体就会迅速对其厌倦这一观点而有过激烈的探讨,而此时她才有立场对其反驳。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无非两方面,精神上或者是身体上。而这两种交流都能更加了解对方,而其中任何一种形式的交流如果是愉悦的,则能促进双方进行另一种形式交流的意愿,两者相辅相成。那些在两性关系中,对于身体接触耿耿于怀者或视其为制胜法宝者,无非是因为对自己思想深度的毫不自信而已。
她看着他,觉得从昨天到现在的这 24 小时对他所了解的程度,比过去 4 年相加还多。他两鬓的白发在阳光下十分明显,这是他们这个行业的共性,有些过早白头,再甚者直接聪明绝顶寸草不生。她把左手从他手中抽出,抚摸着他的两鬓,再顺着两鬓到他的嘴唇,像是用手指在记录他的轮廓。
她对他微笑着说:“按你说的办。”
他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双唇印在自己之上。
当李思霖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出租屋时,秦欢因为看《简爱》正哭得稀里哗啦。
“你这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我这是看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太不容易了。”本来还在梨花带雨的秦欢一看到李思霖背的包忽然大叫:“新款 LV!烟粉色!我能摸一摸吗?”她装得可怜兮兮的。
李思霖别她一眼,没理她,走进自己房间打开箱子整理昨天买的东西。
“LV 行李箱!虐狗!受到一万点暴击!我还看个鬼爱情小说啊,在家聆听你们的进展就够了。”她一脸八卦的神情:“怎样?有什么进展啊?嘿嘿嘿嘿……”
“我要换衣服睡觉了,别色眯眯的。”李思霖好不容易把秦欢推出房门外。
“这么早就睡?聊一聊嘛,满足我一个单身狗的好奇心啊……”秦欢不死心。
“学姐晚安,你也早点休息,熬夜会变丑,郭总会嫌弃的哦!”
“我呸!有异性没人性!”
听秦欢碎碎念的走开,李思霖在门的另一侧偷偷笑。但她今晚的确没有分享的情绪,她有太多事情需要思考和规划,而秦欢似乎还不能充当她人生的军师。
她收拾好后,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中学时代看《简爱》翻译版时里面的一句:“爱是一场博弈,必须与对方不分伯仲,否则过强的对手让人疲惫,太弱的对手令人厌倦。”
她沉沉睡去。
云廷(三十二)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双城记》
在稍有间隙时,李思霖会稍作回忆,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拔足狂奔的?是她在准备注会考试没日没夜 K 书时?还是一有时间就去练车考驾照时?或是她开始以章旭明女友的身份陪同参加各种官方、非官方的社交活动时?两年的时间竟就这样被各种避免不了的工作、学习、应酬等等等等,东拉一块西扯一把,仓促间消耗殆尽。
此时,她身处丽思卡尔顿酒店大宴会厅,化着精致的妆,身着一条香槟色裹身礼服裙,脚踩裸色尖头细高跟,长发被仔细梳成中分光亮柔顺的搭在肩上。这是一个 IPO 公司的上市酒会庆典,她作为项目的签字律师被邀请,安排与其他上市服务机构坐在一桌。而章旭明照例安排在主桌位。
在 S 市,或者说在任何一个这种级别的酒会上最不缺的就是佳人。而一个企业的上市之所以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不仅是因为它由私企走入公众视野而备受关注,更重要的是,IPO 的成功使得手持此公司股份之人的财富爆炸,这种爆炸级别不是 5 倍、10 倍,而是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这种爆炸后的兑现则通过最后在 A 股市场这个巨大的提款机中完成。这是一次资本的狂欢,这是一次金融的盛宴,而在这狂欢的盛宴中,总少不了佳人身影的点缀,可在这巨大的财富机器中,佳人也永远将只是点缀。
同样的上市酒会李思霖已经历过多场,这年头新股发行都像是在团购,每天三、四家的不在话下。在敲钟仪式时,给每个企业董事长和企业所处省份的政府领导一人发个红头木槌,围着铁铸大钟,在早上九点三十分,准点同时敲击。
她踩着细高跟,走到主桌准备去和董事长敬酒,而此时某私募大佬正和董事长称兄道弟,他们双手互握:“老哥啊,不怕告诉你,我父亲七年前过世的时候我的事业正好也是低谷期,当时我被打击得厉害,抑郁了很长时间,大半年不出门,谁也不见。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你知道吗?”他顿了顿,周边一圈人围着,被他吊足了胃口。他对听众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嘬了口杯中的酒,接着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之前投的一个企业总算在香港上市成功,我的资产一下翻了 20 倍。那一瞬间我忽然就看开了。”他举起酒杯:“敬资本市场!”主桌嘉宾的情绪都因这个励志故事异常振奋,董事长更是兴奋得满面通红,眼角眉梢都是喜悦:“敬资本市场!”
李思霖趁着这个热烈气氛还在持续,走到董事长身边,还没开口,董事长就马上和全桌人郑重地介绍:“李律师,真正的青年才俊。我敢和在座的各位打包票,在这个圈子啊,比她聪明的都没她漂亮,比她漂亮的都一定没她聪明。”
被他这么一说,本喝的 7 分醉的场面瞬时更热闹了,正有人要趁热打趣,董事长马上转向章旭明:“可见章总是有多么好的眼光和福气,有李律师这个贤内助,真是如虎添翼啊!”听他把章旭明和李思霖关系给曝光,这一下场面更是炸了锅,大家都趁着酒起哄。章旭明也没法坐在那干看着,倒也乐得拿着手中酒杯,走到李思霖旁边:“思霖只是个新人,经验欠缺,还需要多历练,这次还是多谢老哥和其他几位前辈提点才这么顺利,我和思霖一起敬大家。”说完举起酒杯仰头就干了,李思霖也跟着一起喝完。桌上其他人看到章旭明带头干了酒,哪还能坐着,都一个个站了起来,颠来倒去的说完那几句吉利话,敬完杯中酒。
平时这种有章旭明的应酬,李思霖都会最后和他一起离开,而这次她得提前走。秦欢刚给她发了条语音消息,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消沉,她问她晚上是否可以陪她说说话。这不太寻常,所以刚给主桌敬完酒,她和章旭明交代了下就匆匆回家了。
她们当时租下这个小公寓时签的是两年合同,眼看也还有不到三个月就到期了,李思霖走进楼洞,也已习惯这楼洞中时刻漫萦着的汗臭味。她担心上楼会踩到裙摆,于是用手将其往上拉一些,每上一层楼就用力敲一下鞋跟,好让自动感应灯亮起。她开门进屋,屋子里黑乎乎的,秦欢还没回?她脱掉高跟鞋,“呼……”她舒服得忍不住哼出声来,终于解放掉自己的双脚。
“啪”地一声她拍开墙上的开关,被吓了一跳。原来是看到秦欢默默地抱着双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经过两年的相处,这两个女孩已彼此非常熟悉了,她本以为按秦欢的性格,两人少不了要拌嘴,可这么长时间,她们两个却难得的只有相互鼓励、彼此支持的同时依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秦欢虽是个嘴上最得理不饶人的人,可对李思霖却一直像妹妹般照顾,李思霖自然也明白她对自己的好,一切都默默放在心里,将感激融入平时朝夕相处时的举手投足间,汇聚成彼此心照不宣的情谊。
这两年,一方面有章旭明的有意撮合,另一方面也由于秦欢自己的不懈努力,她与郭俊辉的关系已从过去的水深火热到彼此间也能够相谈甚欢。可与其说是情侣,倒更像是兄妹,郭俊辉忽然间就成了世间少有的君子,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无法再进一步。
前两天秦欢神秘兮兮说已经部署好如何扑倒郭俊辉,只等实施了,她本以为近期能听到他们的好消息,可今晚秦欢忽然如此悲痛?难道计划失败了?但即便如此,一计不成必再生一计才是她的作风啊,难道是长时间的单方追逐,她终于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