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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深深,全然系在了不远处林清容的身影之上,纵使隔着一段距离,陆辰安仿佛都能清晰地听见她的笑声,明明相处的时日不算太长,可这样鲜活明媚的颜色,心坎微暖的感触,他已经不想割舍了。
好像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走下去,也不失为是上天对他的一丝怜悯。
萧锦珵盯着陆辰安看了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抬手拍拍陆辰安道:“大哥若不是身子有恙,倒是可以陪嫂子好好玩上一玩。”
陆辰安一愣,转脸看向萧锦珵,许是眼神过于凌厉,惹得萧锦珵一头雾水:“大哥这样眼巴巴看着,难道不是遗憾不能陪着嫂子么?”
萧锦珵没什么旁的心思,瞧见什么便直说,反倒是一语戳破了陆辰安不肯承认的那份心事。
陆辰安收回视线,自己都被自己的反应搞得懵了片刻,萧锦珵还在耳边不知说着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林清容和陆青玥也回来得快,一路上陆青玥还有些不开心的嘀咕:“遇上个新学的,赢得真没劲。”
等快到近前,陆青玥才收敛些,乖乖跟在林清容后头。
琅芸瞧见林清容回来,头一个上前问赢了什么好彩,林清容打开锦盒给她看:“是对镯子,用铂金镶了一角,倒是很别致。”
琅芸颔首:“瞧着是不错。”
“东西是我与三妹妹一块儿赢回来的,正想着要不和三妹妹一人一只。”林清容说着,回头看陆青玥,陆青玥依旧觉得别扭,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敢蛮横开口说胡话,便直愣愣的站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林清容瞧出陆青玥的不情愿,默了片刻将盒子关上,轻声道:“可想来想去,镯子本就是一对,硬要拆开来戴总归是不好,我这个做长嫂的还没送过自家妹妹什么,这镯子给三妹妹戴着正合适。”
说着,林清容便要将锦盒递给陆青玥,刚有动作,就被琅芸抬手拦了下来。
她抬起双手,将自己佩戴的一对玉镯露了出来:“此玉唤作凛霞,夜来如霜雪洁净,阳光下又如朝霞流华,故此得名,这一对是我前两月刚得的新镯子,今日也是头一次戴出来。”说到这里,琅芸抬眸看向陆青玥,“今日我与林家姐姐投缘,方听林家姐姐说,这头彩之物盼着能分镯而戴,很是向往,我在家中是长女,更是独女,从未有过姐妹之间的这般乐趣,今日也借一借三小姐的光,以我这凛霞玉镯同三小姐换一换,还望三小姐全了我的这番向往心思。”
陆青玥听得傻眼,这凛霞玉镯名贵无比,全皇城都不见得能凑出三对来,琅芸说给她便给她了?仅仅是为了和林清容分镯?
简直是疯了。
可琅芸向来言出必行,不等陆青玥回话,已命人取来丝帕,将手镯给取了下来。
林清容更是震惊,真要算起来,她和琅芸也才刚认识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她何至于厚待自己至此?
倒是琅芸笑着,当真一人一镯这样戴上了。
她抬起手腕来看,并不嫌弃这彩头之物比及凛霞玉镯来说廉价至极,就如同嘉熙郡主亲厚林清容,她也爱屋及乌,毫不嫌弃林清容身份卑微一般。
任何事情,千丝万缕总有它必然的道理,只是这千万缕之间,她尚还未瞧得明白罢了。
不过无妨。
琅芸笑得浅淡,她将这千万缕携在手中,总有明白母亲的那一日。
第五十一章 同宿
夜来星光点缀,白日里热闹的场地已经清得干干净净,巨大的篝火间火星跳动,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嘉熙郡主酒过三巡,虽不觉醉,身形却也有些微晃。
她抬眸朝席间看去,瞧了会儿,转脸问身旁的琅芸:“怎不见小伯爷了?”
琅芸浅笑:“母亲忘了,林家姐姐不胜酒力,小伯爷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了。”
嘉熙闻言才想起,方才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垂眸,看似笑着,神情却很寂寥:“这点倒是不像她。”
·
回府的马车上,林清容正晕乎乎的枕在陆辰安膝上,马车颠簸,她难受得很,可席间也没吃多少东西,想吐都没得吐的。
枕了会儿,林清容皱眉嘟囔了两句,陆辰安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想弯腰凑近点,可现下这个姿势又实在不方便,只能轻轻拍了拍林清容的脸蛋:“就快到家了。”
说完,林清容又难受的侧了侧身,抬手搂住陆辰安的腰身,想能寻个平稳些的角度。
被她骤然抱紧,陆辰安猛地僵住身子,好一会儿后见林清容没了动作才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要不是新婚夜的时候就见识过林清容的酒量如何,陆辰安当真要疑心她是不是借着酒劲故意来折腾自己的。
虽这般想着,陆辰安还是下意识的护着她,替她缓了些马车的颠簸。
好在柳沉赶马娴熟,夜间路上也没有什么车马往来,等到庆安伯府府门口停下的时候,林清容显然已经睡过去了。
当真是喝了酒便睡得沉,叫也叫不醒。
陆辰安尝试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叫起来也是个闹腾的,还不如作罢。
朝歌轻扣车门,小声问道:“少爷,府门落钥了,是让柳沉去叫门么?”
陆辰安垂眸看一眼林清容,叹口气:“南角还留着门么?”
朝歌应声:“南角都是自己人,随时为少爷留着门的。”
语罢,没再听见陆辰安的声音传来,朝歌和柳沉对视一眼,马车便再度缓缓起行,朝着南角门过去了。
南角门临近沧澜苑,四周皆是楼阁花园,早已经被陆辰安神不知鬼不觉的都换成了自己人,柳沉跳下马车轻扣三声门后,南角门立刻便开了门缝。
眼下都是自己人,陆辰安也不必再假装身子不好的样子,他轻巧的从马车上落地后,朝歌便撑着林清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柳沉正唤着几个下人来,准备搭把手将林清容抬回沧澜苑去,几人还没靠近便被陆辰安凉飕飕的眼神盯得愣住,一时不知道这手是该搭还是不该搭。
“去引路。”
陆辰安吩咐一声,柳沉怔了怔,立即挥手示意来人全都退下,随后接过一旁下人手中的灯笼,等四周人都撤干净了以后才提着灯笼往前走给陆辰安引路。
待他回眸再看的时候,陆辰安已经俯身从朝歌那里接过了林清容的双臂将她背在背上,几步便已经到了柳沉身旁,见柳沉【创建和谐家园】,陆辰安皱眉道:“引路。”
柳沉这才回过神来,将前方道路照亮,很快便回到了沧澜苑中。
一路进到里间将林清容放下后,陆辰安才坐到外间给自己斟了一杯水。
朝歌替林清容简单梳洗换上寝衣,落下帘子退出来时,小声同陆辰安道:“少夫人歇下了,少爷也早些睡吧?”
陆辰安沉默着没说话,朝歌站了会儿,好像有些明白陆辰安的意思,取了一件自己的衣裳,悄声从屋内退了出去。
柳沉站在台阶下等陆辰安,听见动静声回眸看,却见出来的是朝歌,里头烛光还亮着,朝歌却急着关门,柳沉不解,上前问道:“少爷呢?”
他问着眼睛还不老实,想透过门缝往里看,朝歌回身便拽着他的胳膊一路到院子里站定,沉声道:“你嚷嚷什么?!”
柳沉皱眉,月光落在他脸上,也没把他这张冷冰冰的脸照得柔和些:“时候不早,我自然要问少爷歇息之事。”
朝歌自顾自把衣裳披上,瞪一眼柳沉:“少夫人宿醉,明日起床必然头疼,前段时间三小姐不是送来许多鸡么,我瞧着还有一只乌鸡养得倒很好,得用小火慢慢温炖,左右是这个时辰了,今夜我便在厨房当值,也好时时注意着少爷夫人有何吩咐,你若是要回去歇息便回去吧,别等着了。”
柳沉见朝歌要走,一把将她拽住:“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等不到少爷,我是不会走的!”
朝歌看傻子般看他:“少爷现下不出来,自然是要同少夫人同宿,少爷宿在少夫人屋里,天经地义,名正言顺,怎么,你还要冲进去,再把少爷给请回后院去歇着?”
柳沉愣了半响,才终于明白过来朝歌什么意思,他怏怏收回拽着朝歌的手,见朝歌往后厨走,迟疑了片刻也追上去,梗着脖子道:“那你直说少爷宿下了不就是么,说什么乌鸡不乌鸡的,我还以为少爷饿了,要吃了才回去……”
朝歌深吸口气,也怪她,在这府里呆久了,忘记了跟柳沉说话得直来直去,稍微绕一个弯儿他便听不明白。
“你既明白了,便自去歇着,跟着我来做什么?”朝歌看他不说话只管跟在自己身后,有些疑惑的回身,“还是说你刀法了得,要亲【创建和谐家园】鸡?”
柳沉一本正经的点头:“我这就去。”
见他真去杀鸡,朝歌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便也由着他,愿意呆着就呆着吧。
朝歌来了之后,便让小厨房轮值的下人先去歇息,她在丰郡的时候便常给母亲炖滋补的汤药喝,是以做起这些来很是得心应手,柳沉腿脚快,做事利索,虽不会下厨,可杀鸡剁肉是一把好手,朝歌喊他的时候出现,不喊他的时候便乖乖在倚门候着,一点儿不添乱,倒是很让人省心。
乌鸡炖开转小火之后,朝歌又开始忙别的,柳沉看了会儿,见她没打算叫自己,便将视线转向了今夜尤为明亮的皎月之上。
直到一抹热腾腾的香气突然扑鼻而来,柳沉才转脸,瞧见朝歌正端着盘饺子:“乌鸡咱们是没得吃了,饺子还是有的,这样好的月光,怎么好饿着肚子看。”
第五十二章 以你心意为主
林清容睡得沉,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也不是自愿醒的,是昨夜席间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一早活活饿醒的。
稍有些清醒意识,便觉得头疼,眼睛疼,晕乎乎的,还饿。
林清容眯着眼看了看,什么也没看清楚,便干脆不看了,虚弱着喊朝歌。
没一会儿便听见有脚步声靠过来,林清容闭着眼睛抬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
这手有些糙,还有些大,一摸就知道是个男人的手,且朝歌每每搀扶都是先扶手腕,从没一来便握手的,林清容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睁圆了来。
陆辰安眸光淡然的盯着她,他长发披在身后,还穿着寝衣,显然昨夜是宿在这里了,见林清容懵然望着自己,陆辰安不以为意的开口:“夫人醒了?”
林清容僵着身子点了点头,随后视线顺着陆辰安的身子往下看,一路看到自己的身上来,见自己也穿着寝衣,脑子瞬间便空白了下来:“你……我……”
她脑子转不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表达自己的困惑和震惊,更不知道陆辰安握着她的手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昨夜夫人醉得厉害,是我背着夫人回来的,谁知夫人一定吵嚷着要骑马,说什么也不肯下来,好不容易闹得累了,又缠着我不许走,未免夫人睡不安心,我便留下来了。”
林清容:?
她真干这些事了?!
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陆辰安眸光真挚,一脸的认真,完全不像在说笑的样子,林清容想着他素来稳重,恐怕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若不是确实如他所说这般,林清容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缘故能让陆辰安留下来。
稍稍想明白些后,林清容的脸登时红了个透,陆辰安握着她的手也像是火炉子一样烫起来,惊得她赶忙收了手,连头晕都顾不得了,卷了被子坐好,干笑两声:“我昨夜……没说什么胡话吧?”
陆辰安沉吟片刻,对林清容笑得意味深长:“你喝醉酒说的话,我自不会往心里去的,不碍事。”
林清容眨巴眼,磕巴道:“我说……说甚了?”
陆辰安摇头,一副罢了不想提的模样,更让林清容心内不安,赶忙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你这是什么表情,陆辰安,你可别……别想吓唬我!”
见她这幅又怂又倔强的模样,陆辰安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蹭了蹭嘴角,掩住一闪而过的笑意,而后肃然道:“你闹得厉害,不许我走了,自然说的都是留人的话,真要我一句一句说给你听么?”
他说得有些语气暧昧,林清容听傻眼了。
在家里的时候她也喝过酒,母亲说她喝了酒是最老实的,雷都打不动,一觉便到天亮,怎么这皇城的酒就格外特例些,她喝了便说这么些胡话?!
陆辰安被她强留在屋里,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借着酒劲故意干的吧?
林清容石化在当场,真是浑身是嘴她都说不清楚了。
此时门外传来叩门声,朝歌小心的问他们两人是否起了,林清容虽备受打击,可饿醒的肚子还是很诚实的发出了冗长响亮的声音来。
林清容恨不能给自己两拳再打晕过去,她为什么要醒,她根本不该醒。
陆辰安倒是面无表情,好似刚才那些话他根本没说过一样,唤朝歌进屋来伺候梳洗。
朝歌领着人进屋,看见林清容这幅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是她没醒酒,等到梳头的时候传了醒酒汤进来,让林清容喝了好暖暖肠胃。
好在林清容向来是个想得开的,陆辰安都说了醉酒胡话他没往心里去,她总是耿耿于怀的想着,更显得她好似有多在意一般。
林清容自欺欺人式的宽慰自己,还算有效。
朝歌炖了一夜的乌鸡汤此时喝来正合适,林清容觉得身上暖暖的,连带着一早起来吓得不轻的心脏也平缓了下来。
昨夜没吃什么东西,陆辰安也多喝了两碗,除了新婚夜那晚,这还是林清容头一次睁眼便看见陆辰安,还同他一块儿用早膳。
她素来是个不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是以平日里也从没想过若有这样一日该是怎样的情形和心情,现下骤然面对,便更是茫然了。
两人正用着膳,外头便有人进来在朝歌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朝歌皱眉,悄然退下朝院外走去的时候,还没忘了叫上柳沉。
来的人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说是有要事要请林清容过去,听朝歌说少爷少夫人正用膳,来传话的丫鬟愣了愣,显然也是觉得稀奇,不过并没有多话,只道烦请少夫人尽快过去,得了朝歌的应答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