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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像穷书生曾经给我做过的一个风铃。
“小仙主,莫怕,我是负责照顾您日常的饭饭,帝君让饭饭来照顾小仙主,还说小仙主以后就是饭饭的主子了。”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帮我更衣,她生的不高,一张玲珑剔透的小脸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瞧着就喜气。
饭饭张罗早膳,我想起昨晚帝君的话,思忖他一夜未眠,也不知是否已经用过了早膳,便随口问了句,饭饭正帮我盛粥,闻言眨巴眨巴眼睛,道:“帝君一夜未眠吗?应该不会吧,刚刚我瞧着帝君在前院练剑,他自来有晨起练剑的习惯,神清气爽可不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那他昨晚在哪睡的?”
“当然是帝君自己的卧房了。”
“他的卧房?”我惊道,“这里不就是他的卧房?”
饭饭笑眯眯道:“小仙主有所不知,帝君真正的卧房是在紫云殿,他总是嫌那边要多走几步路,这才在此多设了一个卧房,不过,帝君已经交代了,小仙主喜欢,便将这间房让给小仙主了,今日就会有人来换陈设,全然依着小仙主的喜好.....诶?小仙主你去哪啊?”
我冲到前院,帝君果然还在练剑,闻听一阵剑鸣,我倏然顿住步子,只见一道卓越风姿游龙穿梭于流云水谢间,转手出剑尽显潇洒逸然。那银色剑身上淡淡的寒光与他今日的锦衣互相辉映,好似与水产生了共鸣般,嘶嘶破风。我怔怔的定在原地,贪婪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平日喜好素淡的衣服,最常穿的也是那种前开襟的宽袖鹤氅,喜用一根发带束发,而不多任何一件金银玉饰,内敛稳重的同时又不乏一种云淡风轻的飘逸。
而今日的他却有所不同,月白锦衣利落修身,仅以银色暗纹宽带束腰,以一银色暗纹缚腕,银冠高竖,其余青丝顺直的散在身后,他剑气飒飒,行云流水。看惯他挥笔洒墨,却不觉竟也有这般刚毅的姿容。我突然想起小白脸说过的那句话,大家都习惯了他的悠哉,却忘却了曾经他也是个杀伐决断的王者。以前听穷书生说过王者之风,便该是如此的让人心生震撼与歆慕吧。
剑锋一转,剑气直逼而来,我心下一慌向后退,却是不晓身后是个台阶,倏然踩空,我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大清早就要这么倒霉吗?脑中悲催的晃过这么个想法,却感觉手腕上倏然一紧,一瞬间的风云残卷,待我回过神来,竟已伏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揽着我的腰身,而那把罪魁祸首的剑却已经没了踪影。
“大清早就这般投怀送抱,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客气。”
我将牙齿咬得咯噔响,方才的好感全然淹没在这股怒气中,我用力将他推开,怒道:“你是故意的,你在报复我昨晚对你说那些话。而且,你昨晚也没有没睡觉,你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骗取我的同情心。”
“你对我生了同情心?”他闻言勾了勾嘴角,眼中腾起一丝笑意。
“才没有,我就是把我的同情心拿去喂狗也断然不会再给你,我决定了,我要回清波殿,灵妈比你善良的多。”
“这就认输了?我还当你报仇的决心有多大呢。”他环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我道。
“你别激将我,我不吃这套。”
“是吗?不过,真是不巧,清波殿今日走水,御灵怕是这些时日都没什么工夫看顾你了。”
“今日走水?”【创建和谐家园】笑两声,“你再编。”我踮着脚向清波殿的方向看去,连个黑烟都没有。
话音刚落,一声轰鸣瞬间地动山摇,我一把揪住帝君的胳膊,惊讶的看着一朵黑色的蘑菇云从清波殿的方向直窜晴空。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帝君悠悠然的说道,说完转身向后院走去......
第十章 莫不是缺个压寨夫人
茶香袅袅,帝君神态淡雅的喝着茶,反观他对面的小白脸却是将茶当成酒来喝,一口闷下去,我与司命使了个眼色,后者思忖半天劝道:“其实炼丹一事还是存了些运气的,你与老君赌气自己个炼丹,本身这事就有些不靠谱,先不说老君是否会看你的笑话,就说这乌贼丸,你炼丹之前难道就没想过先练个别的试试手,好歹其他若是失败了,总不至于将周遭弄的乌漆嘛黑吧。”
小白脸猛地抬起一张黑乎乎的脸来,我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以他现在的模样着实也担不起小白脸这个名字。
其实这乌贼丸如同名字一般很是鸡贼,没啥功效,以最具考验炼丹者功力闻名。小白脸嘴欠,得罪了老君,老君随口几句激将,这家伙竟豪言这天宫之上未必只有他老君练得了一手好丹药,于是乎,便有了今早那朵黑乎乎的蘑菇云,以及这张惨戚戚的脸。
“他怎会不看我笑话,怕是现在笑的胡子都该翘起来了,不行,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他倏然看向我,我心下一个激灵,赶紧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他的目光却随着移了过来,继而,语气坚定的对我说道,“铃铛,重振清波殿威名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我很看好你。”
啊嘞?你看好我什么?看好我这条大尾巴能给你当扫帚打扫那团乌漆嘛黑?
我警惕的抱住自己的大尾巴。
“你别紧张,我就是寻思着,你已经化作人形,便是可以去学府上学了,他老君殿的崽子们听说出类拔萃,我就不信你铃铛会落于人后。更何况,还有帝君加持,如何不容易在学府中出人头地,压一压老君殿人的威风。”
上学?那是个啥?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小白脸解释道:“这学府相当于下界的私塾,不同的是教的东西会多一点,更偏重仙法多一些,你愿意——”
“愿意愿意。”不等小白脸说完,我急忙应道,“什么时候去?今日?明日?”
小白脸看看帝君,又与司命对视一眼,干笑两声:“倒也不是那么急的事,我明日寻笔灵仙君打探打探,若是打着紫渊宫的名号,他们可没理由不给帝君这个面子。”说到这他偷偷看了帝君一言,讪笑道,“帝君放心,笔灵的嘴巴比司命严实。”
“我嘴巴怎就不严实了,我看你活该让锅炉炸。”
“随口一说,你还较劲了,你这人真是没劲。”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我却是因为要去学仙法了而暗自开心,总感觉自己离复仇又近了一步,侧头给帝君一个挑衅的眼神,他眯着眼睛将我看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好像有点生气,能让他生气我自然高兴。
小白脸的清波殿整修需要些时日,他卖可怜赖在紫渊宫中住几日,没想到的是,帝君竟然答应了,答应的这般痛快,我感觉他估计是真的生气了,气的不想管我,就干脆把我重新丢给了小白脸。
入夜,我站在小院里,看着天边的那枚大大的圆月长吁短叹的怀念下界,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顶掠过,我揉揉眼睛再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在我以为自己看花眼时,院外突然传来打斗声,我心下一紧,赶忙跑到垂花门旁向外张望,就见人影晃动,忽隐忽现,平日里看不见的影卫,此时都现出身来。
我趴在门边看热闹,空气中飘着一股清香,有点像帝君调制的安神香,却是比那个味道要更清淡一些,我打了个呵欠,视野慢慢模糊,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却已来不及了,意识消沉之前,我看到半展银色面具以及一道清澈的目光......
风在耳畔呼啸,我挠挠耳朵,打了个呵欠。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入眼一片星辰璀璨,星辰为幕,风姿卓越的帝君御风停在半空,目光清冷,手上提的宝剑也清冷.....
腰间被人紧紧环顾着,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感受到脚下空荡,我苦哈哈的低头看去,果然见树影微渺,楼宇也微渺。
我的个妈呀,我哇啦啦的一通乱蹿,那人倒也配合,由着我搂住脖子,跳进他的怀里,我想在性命攸关面前,敌人也不见得就一定要一脚给踹飞了,老兄,你可抱紧点我,这般高度,我若掉下去,保不齐就成了九重天上第一个被摔死的神仙。
“阁下声东击西的计策用的甚妙,将我紫渊宫影卫耍的团团转,最后竟是为这小仙而来,只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她一个刚飞升上来的小仙,凭何劳阁下这般阵仗?”
帝君说话客气,但手上的剑看着却不甚客气,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平静的回视着前方,却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低头看向我,我赶紧摇头:“我在下界也很乖的,没有打家劫舍,也没有欺民霸女,更没有伤及谁的性命,你若是跟谁有怨,定然不是我,或者.....你是帝君的仇人?”
我脑袋灵光一动,蓦的看向帝君,后者抿了抿嘴唇,我心下拍板,这是极有可能的一件事,帝君这般爱耍弄人,定然不止耍弄过我一人。
淌是这般,那我是不是也太无辜了。
“兄台,你若是帝君的仇人,那你就真的不该将我掳走,实不相瞒,我虽住在帝君的府上,实则与他也不甚很熟,你不如这样,将我放回地面,你与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想要个观战的,我乐意在一旁为兄台鼓劲加油,不过.....”我凑到那兄台耳根处小声道,“那帝君瞧着温文儒雅,实则也挺能打,你小心着点,打不过就跑,我只当没看见,断然不会将今晚之事告诉旁人。若是你打过了,你也放心,我会将帝君如何败在你剑下这事添油加醋到无人不晓以震兄台威名。如何?”
兄台似乎是被我说动了,嘴角勾了勾也不知是不是在笑。他依旧没有说话,重新回视前方,然下一刻,却突然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啊咧~~~
我感觉自己像口失重的布袋,急急的向下坠去,兄台,你不仁义啊,我说你放我到地上,没说你扔我到地上啊......
下坠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我瞅着帝君那淡蓝色的衣摆从天而降,此时的我是头朝下的,隔夜饭已经到了嗓子眼。而从天而降的帝君老人家却丝毫没有要将我掉个的意思。
“救我,帝君。”
“你我不是不甚相熟吗?即是如此,我为何要救你?”
呃......他竟是在生这气。
“权宜之计,真的是权宜之计,我们熟不熟你还不清楚吗?”
“你说要给他加油鼓劲也是权宜之计?”
【创建和谐家园】笑两声:“你竟然听到了。”
“我还听见你说我若败给他,你还会将这事添油加醋到无人不晓,人家都说白眼狼,我看你倒是只真真正正的白眼狐狸。”
“好好好,我白眼狐狸,你救我先,到时任你怎么说,我一定乖乖受着,今晚饭吃的多,现在都到嗓子眼了,要是吐了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半空掉了个,稳稳的被他接住。
我长舒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质问道:“帝君,你外面到底有多少仇家,今日你明明白白说个我听听,省的连累了我。”
他垂眸看着我冷哼一声:“你先倒打一耙,明明就是你自己招来的,还怪到我的头上。”
此时我们在云头上,也不知那兄台到底将我带到了多远的地方,此时天已经拂晓,雾蒙蒙的半空中,隐约能看到几点灯光。
“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人?该不是魔族的吧?”听小白脸提起过,三界万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可是近几年魔族却越发的活动频繁了。
“不是魔族,也不是妖族,虽然他刻意敛了气息,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魔气,我猜测,他有可能是仙界之人,闭口不言或许也是担心被认出来,如此推断,反倒是有些坐实了此人的身份,那定然是我认识的人,却又不甚相熟。”
“仙界.....我在仙界也没仇人啊,真是奇怪.....”
“谁说一定是仇人,我倒是觉得他待你还不错,若是仇人,干脆一掌将你打晕也省的费劲,而他却选了个最费神的法子,竟是用安神香外加昏睡诀,如此,对你身体有利而无一害,你那一觉睡得可还好?”
我一愣,连连点头:“睡得好,现在还特有精神,帝君,照你这么说,莫不是......”我惊讶的捂住嘴巴,帝君眯着眼睛将我看着,冷哼道:“你又在想什么?”
我挑着眉毛咯咯笑道:“他莫不是思慕于我,担心你不同意,所以,想直接掳回洞中做个压寨夫人?”
帝君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我,倏然松开手,我差点又掉下去,幸好我早有准备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如此,也是颤巍巍的挂在他的身上,担心滑下去,我又如同爬树般攀住他的腿向上爬了爬。
“这就想去给人家当压寨夫人了?”
“随口一说,你那么认真干嘛.....”我的话倏然顿住,眼前一亮,我看着那渐然鱼白的东方禁不住喊道,“帝君,帝君,你看,那是日出吗?”
辽阔的视野中,一轮旭日沐浴在吞吐翻涌的云海中,缕缕金光穿过云层普照四方,刹那间,如有佛度的梵音灌入耳中,让人浑身精气十足。
“云海日出,这个高度看才能看到那片翻涌的云海。”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滚动着白絮般的云海雾涌,而眼底却又铺着几分我看不懂的颜色,不知为何,心中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对眼前之人竟生出了些许莫须有的心痛之意。
他是上古帝神,有着救世之功,也经历过无数我所未曾经历的生死存亡,他是人们尊称帝君的人,可是就算是这般厉害的人,难道就没有孤独无助的时候吗?当他将自己裹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壳子中时,真正的他又是什么样子?我有些好奇年少时的他是否也会做一些呆傻之事,是否也会有热血沸腾之时。如果我是在他年少时认识的他,那我们是会成为朋友还是敌人?
他低头看我,我恍然移开目光,看着那已经冲破云层的太阳,心想,原来他是为了让我看日出才特意飞上云层的。
“你笑什么?”他问。
我愣了愣,急急摇头:“我哪有笑,你看错了。”
“是吗?话说你也确实该学点东西了,不会御风的神仙,九重天上怕是只你一人吧。”
我扁扁嘴,事实如此你也没必要说出来吧。
“放心,我回去就嚷着灵妈带我去学府,省得留在家里碍你眼。”
“家......”他喃喃重复着这个字,少顷,点头,“那甚是好。”说完,还给了我一个意味复杂的微笑。
我冷哼一声将脑袋转向一侧不再搭理他。
第十一章 若是没有完全的自信将他打倒让他心服口服那就别轻举妄动
理想与现实间我以为是一步之差,殊不知是步步都差。
那日帝君说要送我去学府,我还激动的不得了,便没有深入的细品他那抹笑中的意味,而今,入了学府已有半月,我却终于对此有了透彻的觉悟,当是时我正伏在石阶上罚抄《华严经》,经纶繁复、言辞饶舌如同符咒。突然想到帝君每晚诵读的经书,心里禁不住骂了句:有病。
“喂,你往旁边靠靠,压着我的经书了。”
同我一起被罚的少年非常不客气的推了我一把,害的我那原本要落下的笔呲溜一下在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而这张纸我已抄写了一半,虽是一半,却是如同割了我的肉般,让我心痛不已,不行,不行,这不能忍。
我怒喝一声,猛地向他扑去,少年被我扑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个拳头打成了熊猫眼。
“你【创建和谐家园】。”少年捂着眼睛一脸的惊讶。
“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吧,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自己老爹是什么战神,整天的狐假虎威,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想告状,行啊,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清波殿铃铛是也。”
当时感觉自己挺威风的,连课堂里面正在上课的同窗都探出脑袋看热闹,看的正是我将荇飞压在身下暴打的画面,当然.....夫子也看见了......
我被罚面壁思过,小白脸从夫子那挨了训出来领我回紫渊宫的路上,说:“以后你再有此等丢脸的事,大可祭出紫渊宫的名号,旁的不说,我就不信你们夫子有胆量如同训我般将帝君训斥一通。这件事总归也不甚体面,回去与帝君就不要说了。”
我很不高兴,不是因为被夫子批评不高兴,而是小白脸这老好人的态度,我气冲冲的跑回紫渊宫,帝君正在院中同司命下棋,司命看见我刚要说什么,我却头也没回的就跑回了房里,身后是小白脸的声音:“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谁惹到这小公主了?”司命问。
我打开门气冲冲道:“我哪有那公主的命,整个学堂里,不是谁家的少爷就是哪家的千金,我等资质平庸,出身平庸的小仙就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今日,我确实是打了荇飞,可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他是否又该打,同是犯了错误,凭什么夫子只训斥你、罚我面壁思过,却让荇飞回了课堂,这不公平。战神怎么了,战神之子就能狐假虎威在学堂中仗势欺人了吗?上次他揪着我的尾巴说我是妖物,我没搭理他,今日他又故意弄坏我被罚抄的经书,以前穷书生说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他一直都说的很对,你们都不懂。”
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司命与帝君对视一眼,帝君放下手里的棋子,转而看向小白脸,小白脸却是见我哭便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来,细声慢气的哄道:“好好,我的错,你先别哭,那赤野将军的儿子荇飞被你打的那般惨烈,换做谁也是要误会是你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