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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达到刚刚填好的坑旁,我又在上面踩了踩,感觉踩实了这才继续往前走。
“我确然会有这般好心。”那人悠悠道。
我一个激灵差点炸了毛,瞪大双眼,惊讶出声:你竟听得懂我说话?
那人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唇角:“因为我也是狐族,虽是雪域九尾狐一脉,但狐狸的语言我还是懂的。”
“你该不是在骗我吧?”我禁不住狐疑道。
“我骗你作甚,我对你又没有图谋。”
这话没毛病,便蹿上凉亭陪他坐了一坐。
原来他叫胥风,是雪域九尾狐族的二殿下。
今晚正逢十五,月儿圆的如同一张刚出锅的大饼,胥风瞅着这张大饼神色间有些愁绪。
我觉得一人一狐就这么干坐着有些许尴尬,见他似乎睹景思人,便宽慰了两句:“你妹妹丢了这事我知道,我也不知该如何的宽慰你,只是想着她可能也在某地同你一样看着这轮月亮,或许是一些缘故失了记忆也未可知的。你.....还是别太担忧了吧。”
他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拍,静默片刻道:“婴宁自出生就是我在带着,她是只非常漂亮的小狐狸,也是我们雪域之巅唯一的小公主。她和你一样也喜欢这亮亮晶晶的小东西,仅毁于她之手的护额都不知多少条了,且每每抠下来的宝石也都会被她藏起来。前些时日,我还在殿外的一棵木棉树下发现一窝蓝宝石,除了她旁人做不出。”
我和她可不一样,她是因为宝石好看才喜欢,我却是因为宝石值钱才喜欢,我心中腹诽道。
“沉桦说她会有她的仙缘让我不要担心,理智上是这么个理,但要不担心可不容易做到。”
“那你打算如何?”
“我?继续找呗,倒是你,初来乍到若是能有所依附自然日子好过,沉桦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瞧着他也是喜欢你的,你便好好呆在他身边修行吧。”
我肯定要好好修行,因为我还要报仇呢,对于报仇我已经有了非常完整的计划。那就是吃帝君的,喝帝君的,拿帝君的,最后把自己养肥了反手给他致命一击......从埋茶碗开始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了复仇的第一步......
第二天,两位殿下都不见了,听帝君与来串门的司命谈起,事关一些儿女情长,凌野三殿下是被绑着回的雪域之巅。
我匍匐在帝君脚边的小蒲团上,竖着耳朵听,昨晚与胥风多少蓄了些许情义,自然要多关注关注。这一关注竟听了个八卦。
原来这胥风曾经被框过一门亲事,对方是羿鸟一族的大公主。为何说是框,也是有些渊源。
话说这大公主是个上过战场的洒脱性子,对未来夫君要求极高。最大的要求就是,这未来夫君必须在武艺方面要远远胜于她。于是,为了选取中意良君,羿鸟一族特意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形势老套了点,却又不失为一个择婿的良方。
那日比赛非常的激烈,所有竞选之人首先来一个混打,打进前五名的才有机会同大公主一决高下。
凌野赶巧打此路过,闻听有热闹可看,竟连什么热闹都还不晓得就钻进了那混打的圈子,运气很好,因为他长相太过清秀,极少有人将他当成对手,所以,在一番混打后,他竟脱颖而出成了那五人中其中一人。更幸运的是,他这俊美的外表很快就引起了大公主的注意,且中意的不得了。
于是乎,在后面的比赛中,大公主的威如破竹却独独到了凌野这变成了不堪一击,凌野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成了大公主选择的良君。
其实这事原本到这凌野若是不从也就不会生出一些枝丫,巧的是,这大公主还生的一番花容月貌,凌野心头一荡漾就顺顺然的从了。
在羿鸟一族呆了许久时日,凌野发觉这大公主实在过于强势,于是便打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出逃计划很顺利,却不曾想,月数后,羿鸟一族竟来雪域之巅要人,所要之人正是被凌野打着名头在外乱搞的胥风。
这段有些长,也有些曲折,总之,最后胥风差点就被人逼了婚,直到大公主揣着一个假肚子来到雪域之巅,并发现此胥风并非彼胥风时,这场闹剧才暂且告一段落。
若说八卦,司命当之无愧的天宫小喇叭,这般隐秘的事他竟也这般清楚如同亲历,我对他突然肃然起敬了起来。
这番八卦告一段落,司命从桌上拿了一颗硬壳的果子,剥壳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慨:“这碧落果好吃是好吃,就是剥起来太费劲了些,还不似核桃砸开即可,愣是要一点一点扣着里面的果仁。”
帝君闻言放下茶杯,道:“我倒是没有你的这份苦恼。”
“为何?”
“因为我吃不得这果子,吃后就会浑身发痒,无药可治,只能等到皮肤溃烂才罢休,吃的越多,溃烂面就越大。”
“这......竟还会这般?那为何帝君桌上还会摆放这么危险的东西?”司命问出了我的疑问,我瞅了一眼帝君桌上的碧落果,又看看自己的爪子,脑中开始有了新的盘算。
“毕河仙官总担心我的缺点外露,再被旁人利用对我生出什么想法,说摆摆样子也好。”
“哦.....毕河仙官想的极是......”
........
碧落果果然是最难入嘴的美味,我剥了几天竟只剥出一小碟,此时的我将蒲团拖到角落,趴在地上努力的剥着碧落果的壳,不禁在心中腹诽,帝君,你老人家为何连过敏的东西都要这般的刁难人。
想来这一小碟应当也够他喝一壶了,遂用布兜包起来叼着来到厨房,趁人不备,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布兜里的碧落果的果仁抖落进粥里,然后躲在角落里观望,看着侍女将粥盛出来,然后端到帝君面前,又亲眼看着帝君喝下去,我在心中一攥拳头,成了。
索性帝君并没有尝出粥里的碧落果,竟还夸赞这粥熬煮的很是火候,我躲在一旁看着,暗自偷笑。
午饭吃完了,帝君睡了个午觉,我中途去看过他一次,并无异样;午觉之后帝君在殿中画了幅水墨画,我凑过去看,也没瞧出他有什么异样;之后他又去后院修剪了一会花枝、去荷塘钓了一会鱼,竟还没异样。难道是量太少,没有起效?
思及此,我又去厨房拖了一些碧落果,就着初掌的灯光认真的剥了起来......
第七章 这女孩谁啊,化形都化的这般不用心
帝君睡觉一直都很规律,睡前必是要看一会经书的,小白脸说帝君在佛理方面颇有研究,想来也该很有研究,毕竟是每日必备的助眠神器嘛。我蹲在床边,数着点,数到十,哒的一声,经书掉在了地上,他翻了个身靠里睡去了。
我蹿上床,紧紧的盯着他瞧,他的面颊光滑的很,细嫩的竟连一根红血丝都瞧不见,再向下看,衣领微微敞开一些,脖颈处也没有一点红疹的迹象,莫不是在身上?
我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去抠他胸前的扣子,正抠的起劲,抬头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我定了定心绪也故作坦然的回视着他。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心中这般说着,却是对着他的这双眼睛越发的心虚了起来。
“喜欢这颗扣子?”他突然开口问道。
我一怔,赶紧点头,对,喜欢扣子,其实也确实挺喜欢的,帝君的东西似乎都格外的精致,连一颗扣子都与旁人的不同,有点像贝母却比之更加的细腻有彩。
帝君动了动嘴角:“喜欢便拿去,不过,这喜欢抠东西的习惯能不能改改,那石阶上的猫眼石你就算是抠断了指甲也未必抠的下来。”说着竟真的将那颗银色的扣子拽了下来,随后一捏,扣子上便多了一根银丝,银丝在我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那枚扣子就这般如同一枚装饰般垂在了我的胸前。
别说,还挺好看,我美美的欣赏着胸前的这枚银色扣子,竟一时忘记了刚刚窜上来的目的。
帝君打了个呵欠,我乖巧的蹿下床榻,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其实我的小窝就在他的床边,他同小白脸不同,睡觉的床榻没有那么多帐帘,所以,我一转脸就能看到他,可见他真的是对我不设防。
我趴在小窝里看着他,寻思着等他睡得再沉点我再去勘察一番,眼皮有些重的抬不起来,我打了个呵欠竟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迷蒙中又是那股清润在我的身上晕开,我舒服的拱拱脑袋,一夜无梦......
帝君没有因为那碗粥过敏,想来一定是碧落果的量太少,这次我加大数量,剥了整整七天攒了满满一口袋的碧落果果仁,可就在我拖着布袋往厨房去时,路上却被热心肠的小仙童牧云给拦了下来。
“你这般吃力,我来帮你吧。”他胖嘟嘟的小脸像是一块刚发好的面团,帝君说他是长在无妄崖边的一棵小仙参所化,看似孩童模样、孩童心智,实则已有近十万岁的高龄了。
不用,不用,不用.....我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
“你真的不必与我这般客气的,帝君收你在紫渊宫住着,你我便是家人,家人理当互相照应才是。”牧云说着来帮我提口袋,我咬住不放,拉扯中,布袋哗啦一下开了一条缝,我好不容易剥的碧落果像蹦豆一样滚落在地。
“呀,碧落果?狐狸,你竟剥了这么多的碧落果,”他言语间的惊讶中我却不知为何竟听出了一丝感动,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将这些掉在地上的果仁一并给帝君熬粥时,又听牧云感叹道:“你果然是对帝君有心,知道帝君最喜欢吃碧落果......”
后面的话我没听完整,因为我已经气冲冲的奔赴后院花溏......
那晚他送我扣子时,说实话我还有那么一丝丝感动,现今....哼,【创建和谐家园】帝君,你又框我,不知道为了剥这些碧落果我锋利的爪子都磨圆了吗?
老远看到【创建和谐家园】帝君在凉亭中自己跟自己下棋,我气呼呼的隔着一个花溏冲他嘶鸣,他向我看来,起身踱步到岸边。
此时我在花溏南岸,他在北岸,两岸仅靠一根圆木做的独木桥相连,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设计,好好的人工桥难道不好看吗?园林都修的这么精致了竟还要省座桥。之后我慢慢明白了,因为对于像帝君这等仙法了得的人来说,过河不过一阵风的功夫,着实也用不上什么桥,而这根圆木墩子实则是专为我等法力低下者所设计,所以,也就不必在意一些美不美观之类的细节问题了。
我很生气,比上次他框我还生气,气的我感觉身上轻飘飘的,走在独木桥上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一阵风吹过,我噗通一下子掉了下去,瞬间,凉水淹没感官,我在水里几番挣扎,终于够到地了,借着这股力道,我猛地钻出水面......
再次得以呼吸,我仰着脖子用力吸了一大口气,又缓缓吐出,岸边的帝君神色有些异样,怔怔的看着我,难道是因为刚刚没来救我心存愧疚了?哼,我可不会再被你骗。
“你竟三番两次的框我,你......”
我冲着他大喊,可话音未落,我的眼前却倏然出现一缕红纱,红纱随风曼妙,于我周身环绕,就在我一头雾水之时,红纱兜头罩下,透过红色的视野,我看着帝君高欣的身影于岸上负手而立。
红纱从我头上落下,在身上绕了几圈,而我却在水中看到了一抹女孩的倒影。
倒影中的女孩巴掌大圆圆的小脸,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小巧的鼻,小巧的红唇,与我见过的其他女孩不同的是,她散着一头银色的发,湿漉漉的发丝犹如海藻般弯曲在肩头,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竟还竖着一双白白的狐狸耳朵。我禁不住想笑,这女孩谁啊,化形都化的这般不用心,可是下一刻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了,脑袋中一个激灵,我颤悠悠的伸出爪子,入眼 竟是一双白白的小手,方才在我身旁缭绕的红纱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身上化作一件鲜红的纱衣.....我.....化形了?
刚刚意识到这点,脚下倏然一空,好似一股引力将我牵往帝君身前。
正是晴川树开花的季节,那丝丝如桂花般的香气随风翻涌,我浮动在半空,帝君微仰着头看着我,他的身后是一丛木槿,明媚红艳的花朵让人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突然一声什么落地的声响,我和帝君一同向来人看去,司命不知何时来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帝君瞧,半晌,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枚铁杖,讪笑道:“帝君放心,小仙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您二位继续,继续。”
说完即遁走,不一会,便跑没了影。我瞅着帝君,他也瞅着我,一个响指,我飘然落地,而习惯了四爪着地的我,在落地瞬间便直直的向前方栽去,余光中他箭步上前.....
熟悉的气息缭绕鼻息,我伏在帝君胸前猛地抬头看向他,突然想起被诓骗一事,我气呼呼的一把将他推开,却是感觉身后有什么在坠着我般,便噗通坐在了地上,这时,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就那般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禁不住惊叫出声。
“被自己的尾巴吓着了?”帝君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他在我身前半蹲下,抚了抚我那条大尾巴,眼中笑意更甚,“看来我还是有些心急了。”他模棱两可的说道。
“你怎么了?”我从他手里抽出我的尾巴,问道。
“没什么。”他瞅着我光着的脚丫,手指一动化出一双银白色的云靴,又亲手为我穿上,脚丫捏在他的手指间有些痒,但我忍住了没笑,因为我还在生他的气,气势这东西断然丢不得。
“你刚刚是想说什么来着?”他突然问道,在我身上端详一番后,摊开手掌化出一把顶好看的小金锁挂在我的脖前,而不知何时我的头发已经干松,随风飘动着。
我撅着嘴巴哼了一声,挣扎起身,却又差点栽水里去,他索性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很是稳当的走过那段独木桥。
“帝君,你简直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一个人了,明明想吃碧落果,却还框我吃了后会全身溃烂,你说,我这些日子剥碧落果剥的那般辛苦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笑?”
他眉眼低垂着看我,闻言勾了勾嘴角道:“我都是明着笑,你没看见罢了。”
我更生气了:“人家都说神仙菩萨心肠,普度众生,我也是众生中的一个,怎不见你普度我呢?”
“神仙与神仙之间自是不必那么客气。”
“我.....好吧,那我再问你,你上次夜明珠一事是不是也诓骗我了?”
“是。”他坦然承认。
“你这是惯犯知道吗?惯犯,人与人之间还谈何信任。曾经穷书生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小孩在山上放羊,有一天他感觉无聊就随口大喊狼来了,结果山下农耕的村民扛着锄头跑上山,小孩见此大笑不止,村民知道被戏弄非常不满的下了山;第二天,小孩又大喊狼来了,善良的村民又跑上山,结果发现又是小孩的恶作剧;第三天,狼真的来了,当小孩大喊狼来了的时候,村民没有一个再相信他,就这样,他的羊全部被狼吃掉了。这个狼来了的故事就告诉我们,欺骗善良的人,一次两次你能得逞,甭想还有第三次。”我竖着三根手指头义正言辞道。
帝君忖着我的话点了点头,突然,他的目光定在前方,惊惊然的啊了一声,我心里一咯噔,就听他说:“这牧云的脑袋上何时竟长出了蘑菇。”
蘑菇?蘑菇在哪?我赶紧向廊下张望,那牧云虽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呆滞,但头顶上也不至于长出了蘑菇啊。
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骗时,头顶上传来帝君悠然自得的声音:“瞧,第三次。”说完,抬步继续往前走。
我:“........”
第八章 金殿藏娇
两张大脸围着我看了又看,司命摇头轻叹:“难道这就是凡间常说的女大十八变?”
小白脸:“何止十八变,二十八变都不见得变成这般,原本看着她那身皮毛也没指望她能生的多漂亮,现今竟有些惊艳到了。如今这张小脸还未长开,待长开后怕又是个了不得的。”
一旁的帝君喝了口茶,放杯时略有些重,当的一声,小白脸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我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初化人形,还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穿着云靴,总有种不踏实感。他们说话,我便将鞋子脱了下来,脚丫触及凉丝丝的地面,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爽意。
牧云趴在门外看我,手里拿的毛球掉在了地上,这个毛球可是我的玩物,见它滚落我条件反射去追赶,却是一只手突然拉住我的衣领,将我重新提到了椅子上。
帝君面色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我光着的脚丫后,便更加的不悦,小白脸也见到了,弯腰将我的鞋子捡起,又开始絮叨:“这鞋子是一定要穿的,地面多凉,万不可贪一丝凉意就如此任性妄为,女孩子要温养,再说要是划破了皮肤遭罪的也是你自己。当然了,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你已化了人形,还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要有点女孩子的仪态作风,尤其是在男子面前更不能随便露脚丫,这是禁忌。”
说着,他弯身来帮我穿鞋子,帝君一个拂袖,他手上的鞋子突然消失,转瞬出现在了我的脚上,小白脸抬着手一时有些犯懵,却又很快缓过神来,接着絮叨:“总之,你若是不听话,我可就要将你带回去了。”
我不耐烦的点头:“知道啦,真是够啰嗦的,我看以后我就不叫你小白脸了,改叫你灵妈得了。”
“什么妈?”
“说你像老妈子,也确实是像。”司命在一旁打哈哈,突闻一声爽朗的笑声穿过浮花廊,视线中飘过一抹墨绿色的衣角,继而男人调笑的嗓音便由远及近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