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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见?”荇飞惊讶的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你竟寻过短见?”
我连忙摆手:“没,没寻短见,真的,司命,你别绕弯子,我听着头大,你倒是说说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哦,没寻啊,那是我多想了,”司命挠挠头皮,这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
“今日在大殿上,婧涟献上了一幅美人画像,说是上古时期女君毓菀之画像,还说此画像在百年前就有过异动,原本在那时她就想呈给天帝的,却被帝君警告,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如今,紫渊宫虽对外宣称帝君去三界游历,却无人知他真正行踪。她心有担忧,夜里便生了梦境,午夜梦回冷不丁一点想法,让她突然感觉这画像上的女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一身惹眼的红衣,瞧着竟是同一个人那般的相似......
后面的话她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提起一身惹眼的红衣,谁不是第一个想到了铃铛你。
原本这是件大事,如何也该请出三生镜之类神器查验一番,而天帝却不以为意的说了句玩笑话,他说,九天神女没事就不要去同司梦仙君抢饭碗了。一句玩笑话就把婧涟的话给搪塞了回去,你是没瞧见婧涟当时的面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其实谁都明白婧涟说那话的目的,就是想把所有视线往你身上引,若是能让你背上女君毓菀转世的锅那是再好不过。可惜天帝没有遂了她的心愿,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引了大家揣测,不免要怀疑天帝是不是知道帝君的行踪,帝君的行踪是不是真的与那女君有关。”
“女君转世?”荇飞哈哈大笑,“别扯了。”
“是挺扯的,若真的是女君转世,首先容不得的就是天帝,又怎会这般袒护铃铛,”司命清了清嗓子对我道,“你应当也知道帝君同毓菀的传闻,可谓是一场千古绝恋,即便是传的这般沸沸扬扬,帝君却从来没有站出来澄清过,是以,所有人都认为,毓菀才是帝君心头最爱。今日一事,众说纷纭,这才半天功夫就出了好几个版本,最后讨论最多的版本,是帝君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毓菀的身影,这才对你格外宠爱有加,可是终归你不是毓菀,当他突然意识到这点时,你已经情根深种,所以,为了不让这段情继续下去,帝君才选择离开。”
我坐在蒲团上托着腮:“所以,你们都在可怜我?”
司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方才确然是感觉你挺可怜的,不过再看你倒也不像是被帝君给甩了的模样。帝君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我冲他咧嘴一呵呵:“你猜。”
“我去哪猜去,你若知道,何不把人叫回来,也好让流言消停消停。”
我起身捋了捋衣摆,没有答他的话,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啊?”司命问。
“有些私人恩怨也该了一了了。”
........
美人如斯,明眸皓齿,黛眉如画,只可惜,生了副坏心肠,便是丑到了骨子里。
春日多风,卷动着我艳红的裙摆,浮动着我银白的发丝,梧峦在手比我还要激动,剑鸣不息。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颇多,洺川、缈阮、荇飞站在不远处暗暗给我加油,来得路上,洺川便与我说,打不过就跑,算不得丢人。
荇飞却不这般想,他说跑什么,你若是打不过,我们仨就冲上去帮你一起打,也算不得丢人。
“当真要打?”婧涟轻蔑一笑,“手下败将,莫不是忘了之前的苦头。”
“是不是手下败将,那就打过了再说。”她若不提我还没有这般愤怒,如她一提,我便再次想起了那日被她暴打的惨相。
一时间,剑光影动,如金浇铸一般迸射着耀眼的金光。剑刃相抵,婧涟低声道:“别以为帝君是真的喜欢你,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替身?若是替身的话,你这般吃醋是个什么道理?莫不是你也想当替身?”
“你.....”
“你什么你,婧涟,你听好了,帝君从来没有将我当成替身,我也从来不会质疑他对我的感情,我同帝君是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两情相悦,更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被你挑拨得关系。你是个可怜人,爱而生妒,妒而生恶,帝君曾经说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以为冰封百年便是你的报应,原来还远远不够。”
婧涟已经被妒火烧的面露狰狞,只听她突然念念有词,身子倏然腾空,于半空结印蓦的分出若干分身,分身集结剑阵,一声声怒喝下,如同万箭齐发,俯冲而来。
“铃铛,小心。”缈阮急吼一声,我赶紧凝神静气,在心中急急念决,梧峦在前,陡然罩出一道屏障,瞬间斩灭无数剑影。
仙法对峙下,天地间仿若被一股肃杀之气充盈,狂风暴走,我急速结出一道反杀印记,在她尚未归拢仙术的空档,将印打入了她的体内。
霎时,惊恐之色侵占了那张艳丽的面孔,婧涟从半空坠下,难过的蜷缩成了一团。
我提剑走上前,梧峦的锋刃上映出我额头那抹艳红的印记,凤翎花印明灭不定,我心中的那团火也冉冉不息。
“记住教训,婧涟,为了麒麟一族,我饶过你,若再敢犯定然不饶。”
话毕,蜷缩在地的婧涟头顶上倏然长出了鹿角,与此同时,【创建和谐家园】上也冒出了一条牛尾巴。
伴着四周的哄笑声,她惊恐的摸摸脑袋,又惊恐的摸摸尾巴,跌跌撞撞一路尖叫着冲出了人群。
瞧着她狼狈的模样,我有些庆幸自己是只狐狸,若也同她一般是麒麟的话,那当时顶着两只鹿角一条牛尾可是有够难看。
风吹过耳畔,撩起一缕发丝,发丝在眼前掠过,落下时,眼见繁星点点如同飞絮一般漫天飞舞。
“这是.....雪吗?”所有人都摊开手掌试图接住一两点,可是到手的繁星却如雪花般消散化尽。
“不,是强大的净化之力。”
“谁又会有如此强大的净化之力呢?”
“莫不是.....”
“帝君?”
帝君......此等情景我再熟悉不过......梧峦咣当一声落地。
风还在刮着,于东方的天边腾起一片旋涡,如同打开了一道雪口子一般,瞬时充盈了整个九重天,飞雪漫舞无边。
两条金龙盘旋当空,龙鸣响彻,我定定的望着那处,四周仙者早已跪伏在地,只待那赤金龙轰然冲破云霄之时,唱贺龙威,呼声震天。
一百年了,我梦过无数次他重新出现的场景,可每次一觉醒来都是一场空,此时,也是在梦境中吗?看着他缓步向我走来,我在心中暗想,梦也好,既然做了,就不要醒。
他在我两步外站定,挺拔的腰身如同一棵傲立雪中的青松。风吹起他月白色的披风,服饰素淡也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王者之风。他的眼神柔暖依旧,只肖一眼就可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若是小狐狸铃铛,这会儿已经奔到我怀里了。”他微微勾起嘴角,用他那足够魅惑的嗓音与我说道。
“那是一百年前的铃铛,现今的铃铛你大概还不太熟悉。”我冷着脸回道。
“是吗?也不知是谁每日总要与我说一遍想我了,我便真以为你想了,若是不想的话,那我可就....”他作势转身要走,我情急之下赶紧拉住他,却被他回身抱了个满怀。
“......都看着呢。”
可不都看着呢嘛,一个个歪着脑袋看得那叫一个认真,荇飞甚至还不知死的吹了声口哨。
“那就看着好了.....”他直起身扶住我的肩膀,一双明眸深深的凝视着我的眼睛,“铃铛,你每日骂我一遍应当也该消气了吧。”
“.....所以,你都听得见对吗?”
“听得见,就因为听得见,所以更加的想,好后悔没有把你一起带进去。”
我吸了吸鼻子,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故作轻松道:“我便知道你是要后悔的,活该,其实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回来后就去相亲的,既然你已经后悔了,那我就暂时先原谅你,不过只是暂时哦。”
“好,暂时。”
他眉眼含笑等待着我的宣判,我想了想,又问:“从我化形开始,你便给我穿红衣,可是为何?”
“红衣.....”他的眼中笑意更深,手指在我脑门上轻轻一敲,“不解文字饮,惟能醉红裙。可是听得明白?”
“听不明白。”我强装镇定道。
“那不若寻个地方好好明白明白?”说着,他竟拉起我的手就走。
“喂,去哪啊?”
他回眸微微一笑:“回家。”
“.....家?”
“对,家,我们的家。”
番外
一
璧山问过我两次是否真的想要娶一位帝后了,第一次是在给二皇子解完毒后,第二次是我大婚的前一晚。
他很少八卦,更少谈情,一门心思只有他那一炉丹药何时炼化、今日的针法是否更加的精进。
他这般问大概也是对我有些担忧,在他看来,铃铛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我是想帮她说说话的,却谁叫她自己不争气,同荇飞二人捉弄谁不好,非要捉弄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头。
眼瞧着老头从药箱中拎出一条半死不拉活的小蛇,原本就倒八字的眉头此时更是竖成了两条,我那到嘴的好话就更说不出口了,便只说想好了,但不是娶一位帝后,而是一位相濡以沫的妻子,一位永不言弃的终身伴侣。
佛曰: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我与铃铛的刹那她一直以为是在太虚幻境中,其实不然,估计有件事她是忘记了。
那一年的瑶池盛宴,我贪了两杯之后就去了桃林躲清闲。刚寻了棵歪脖子树躺一躺,就听有人靠近,我以为是来寻我喝酒的,便隐了身形。
“妹,你信哥哥,这蟠桃酿对那些仙法极高的仙者来说确然没什么,可是对你而言却堪比老君的仙丹,也不用多,几口下去,一准保你立马化形。”
一听就是凌野的声音,我侧目瞧着,他正向这边走来,身旁跟着一只雪白的绒球,九条尾巴,方才在宴会上远远的瞧了一眼,当时她正躲在胥风的怀里,不问也知是九尾家的小女儿婴宁,胥风的眼珠子。
“我才不会上当,若真的这般管用,二哥一早就拿给我喝了。”小狐狸昂首挺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晶晶亮的琉璃珠子,她说起话来含着点鼻音,再有气势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胥风巴不得你就一直是只小狐狸呢,话说你怎能不着急呢?虽说有千年化形一说,但资质稍好的也都在三四百岁就能化形,你三哥我就是在三百岁化的形。”
“现今不是也照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可见与化形早晚也无甚关联。”小狐狸的话接的快,凌野被揶揄的面上一红。
“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酒我放这,你爱喝不喝。”
凌野扔下酒瓶掉头就走。
“三哥,你去哪啊?”
“织姬姐姐有约,我去去就来,你好生在这等着,我不来不许自己出去,知道吗?”
小狐狸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之后,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你是打着要陪我游玩的幌子去会美人。”雪白的前爪百无聊赖的在地上蹭了蹭,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子就晃到了那瓶蟠桃酿上。
可巧,那蟠桃酿就在我所躺的树下,小狐狸向四周瞧了眼,确定没有人后,又绕着那酒瓶转了一圈,凑着小鼻子在上面闻了闻,也不知是这酒瓶咬人还是怎的,就见她突然向后跳开,然后就使劲摇晃自己的小脑袋瓜,嘴里念念有词:“凌野不靠谱的。”
可见是在做心理斗争,我好奇的看着,一阵风过也醒了酒。
风吹落了一树桃花,花雨如蝶,纷纷扬扬铺了满地。
“阿秋。”小狐狸打了个喷嚏,抬着前爪揉鼻子,一边揉一边说服自己:“三哥虽很少靠谱,却也不是完全没靠谱的时候,指不定这次就突然靠谱了呢?就喝一点,嗯,就一点。”
小狐狸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两只爪子抱住酒瓶,试探性的舔了舔,又品了品,砸吧着嘴巴道:“味道还不错。”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甜甜的果酒,估摸着凌野这般框她,只是想同那织姬幽会的时间长一点。
小狐狸瞧着是有些渴酒了,抱着酒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咽,我本想阻止的,却又转念一想,果酒罢了,应当也喝不太醉。事实证明,果酒也能醉人,更遑论一只修行尚浅的小狐狸呢。
醉酒的小狐狸东倒西歪的差点撞树上,而我对于方才没有阻止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避免她把自己弄伤,便施了个法将她提了上来。
没少听胥风说他家小狐狸有多可人疼,今日瞧见也确实挺可人疼的,尤其这醉酒后的娇憨之态,竟是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她瞪着我瞧了好半天,前爪在我的前襟上留下了一抹浅淡的泥痕。
“你是谁?”她眯着眼睛问道。
“我——”
“我知道了,”她突然打断我的话,“嘘....”她抬着小爪子放在我的嘴边,“别说,我知道。”
“哦?你知道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是那个想框我去你家的东海二皇子吧,其实呢,这事你真的不该来找我,我二哥当家,什么事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成。”
东海二皇子....原来是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