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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风。”
我惊愕大喊,胥风反应快,立时御风追来,而就在这时,一抹利刃将他与我横亘开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不及反应,风卷云涌,转眼已换了场景。
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入眼是一双黑缎面镶龙纹的云靴——龙纹.....九天之上,配的上这个图文的只有两个人,我禁不住心下一紧,战战兢兢的抬头,果然入眼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那同凌霄殿上一般无二的犀利目光,看得人心里发憷。
“天帝。”
身旁升腾着浓郁白雾,如絮般浮浮沉沉,我的声音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些许回声,伴着回声,那白雾淡了些,一汪深邃赫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竟是个一眼望不到底的坑洞。
“可知这是哪里?”天帝低沉的嗓音也生出了回声,我向一旁挪了挪,尽量远离那个坑洞。
“回天帝,小仙不知。”
“此乃诛仙台。”天帝负手而立,诛仙台三字说的淡然,听入我的耳中却是心惊肉跳,“小狐狸,你可知罪?”
我心下一惊,连忙摇头:“不知,小仙何罪之有?”
天帝一声冷喝,震得云雾四散:“勾结魔族、毒杀二皇子、陷害三皇子,三罪并罚,诛仙台便是你今日的葬身之地。”
三罪并罚.....
“我没有......”话音脱口而出,却是在对上天帝那双阴沉的目光后,我的脑中嗡的一下子。
“天帝.....”望着升腾的云雾,我的心沉了沉,脑海中是方才洺川站在崖边那平静无波的面容,原来他当时是这样的心情。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就是您将帝君支走的原因对吗?”
“此时你倒是聪明了,猜的不错,为了不让帝君破坏我的计划,只能如此。”
“可是帝君是会回来的,待他回来发现我出了事,您认为他就不会寻您问个明白?或者是您打算用这三项罪名来糊弄他,他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我站直身子,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这三项罪名自然不是来糊弄他的,而之后又会承受什么,我比你清楚,但是纵然如此,你也必须死。”
“为了清沐星君?”我大约猜到了些。
“不,是为了帝君。”
“......帝君?”
天帝负手看向远处,轻叹一声:“天命石浮兆,帝君命理竟与你生出枝节,且显像有死劫之势,事关重大,这个险冒不得,所以,纵然帝君会发怒,朕也必须斩断祸根,你受帝君恩惠这般久,若是感念,便自己从这跳下去,或者,我也可以推你一把,你自己选。”
双腿有些发软,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我竟是帝君的死劫,怎么可能......
余光中清沐星君御剑而来,天帝摸了摸嘴边的胡须,眼睛微微一眯:“你的死将成全两个关心你的人,其实一点也不亏。”
天兵祭出法阵将清沐阻隔在外,也阻隔住了紧随而来的胥风、凌野、荇飞以及我的灵妈。
“孽狐铃铛,勾结魔族,毒害、构陷皇子,罪不容赦......”
天官例数着我的种种罪状,灵妈跪地不停的磕求天帝饶命,而另一边,清沐则同胥风他们合力冲撞法阵,一时间仙法纵横,剑影灼灼。
“你想看见他们都为你赴死吗?”天帝沉声冷喝,字字诛心。
我摇头后退,目光所及之处,我所爱的人们已经伤痕累累。记起司命说过,对于仙者来说,诛仙台便是让其死的最彻底的地方。
彻底点也好,总比半死不活要强,我将眼泪一抹,最后又看了眼紫渊宫的方向。
“不要为难他们。”
天帝点头:“我答应你。”
这般就好了......九重天上的冬果然是冷的,我将所有的面孔都一一印入眼底。帝君,紫渊宫的夜很孤寂,你一个人可要好好的......耳边是清沐焦灼的呼喊声,是猎猎风声,最后一点一点趋于平静,一点一点归于死寂......
死是什么感觉,是意识的慢慢消沉,是身上渐渐停止流动的血脉,落下那一刻万箭穿心的痛苦在此时已归于平静,我好像看到了帝君,看到了他迎着万千雷光拉住我的手,看到他身上瞬间撕裂的无数道血口子,一束银光挣扎着从他身上剥离,停滞片刻后竟全然向我奔来,额头一阵刺痛,我看到帝君目光中渐然迷蒙的神色,也隐约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绯红的印记,光影闪烁继而黯然,前尘往事便如同千军万马般,于我脑中接踵而至.......
第四十五章 我本叫婴宁~~
我本叫婴宁,家住雪域之巅, 上有三个哥哥,我是家中老幺,也是最得宠的一个。
二哥最宠我,宠到什么地步呢?我若想要月亮,他定然顺带连星星一起摘给我的那种。
三哥就不同了,他是个祸头子,最擅长偷闲打浑,没少领着我爬树掏鸟、下水摸鱼。但凡将我伤着了,回家定逃不过一顿胖揍。而他每次都会把账记在我的头上,逮着机会就要欺负我,有一次将我的九条尾巴编了个麻花,被二哥发现了,吊在树上挺尸,一挺就是两日。
人家都说我家的哥哥个顶个是个美男子,我很赞同,虽说我三哥是个浪荡子,却也真真的是个有资本的浪荡子。
所以,总感觉如他这般资本我也应当有份,是以每每在镜前都会幻想自己化形后是个什么样子,此时我已九百岁的年纪了,再有一百年就可化形,对此,我期待的不行,却又担心额头上的那个倒霉印记,会不会在化形后严重影响我的颜值。说起这个倒霉印记,三哥说那是我上辈子没做好事,这辈子要还的债,二哥让我不要理他,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觉得也是。
这日二哥有事外出,将我交给了三哥看顾, 三哥自来闲不住,带着我溜达到一壶上仙那讨酒吃,几杯酒下肚,三哥就开始有些扛不住了,我趁机也舔了一口,谁知这酒酒劲着实是大,只一口就让我眼冒金星。
晃晃悠悠出了一壶上仙的府邸,原想去汲点溪水喝喝,谁知竟一脚踩空,撞晕了过去......
我是被疼醒的,浑身动弹不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鲜血从我的前爪淌入一个凹槽中,然后顺着凹槽一路蜿蜒,汩汩流动。
二哥,二哥,你在哪啊,我害怕。
一团黑雾在我眼前不怀好意的转悠,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从哪下嘴比较好,好想告诉它从哪下嘴都不甚太好,基本上都会咬到一嘴的毛。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丝丝拉拉如同蛇语,眼皮越来越重,模糊的视线中,鲜血将凹槽注满,瞬间,红光大作,一道古老图腾轰然向四周蔓延......
我这是死了吗?晃晃悠悠的如同飘在一块舢板上。
“你终究还是来了。”
女人声音柔媚、清泠的如同一水清泉,我恍然一个激灵,谁?视野中,一抹高欣隐在暗中,月白衣袂无风而动。
水光环动,驱赶了阴霾,霎时映出一张好生风流韵致的面容。
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家中的哥哥们个个称得上绝品,可是同眼前这位一比就有些逊色了,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同三哥学着打口哨,三哥说了,对长得好看人最好的赞美,就是食指一蜷打个响亮的口哨。
“我怎能不来,毓菀,好久不见。”
声音也好听,我欢喜的要冒泡了,脑中念头一闪,他说谁?
倏然一道红纱落了下来,我听到女人娇俏的笑声,带着红纱轻盈的向前飞去。
男人在我的视野中越来越近,从他清澈的眸中我竟看到了一道倩影,银白的发丝、艳红的衣裙,额头一抹绯红的印记......
白皙柔嫩的手娇柔的抚上男人的胸膛,男人不躲不闪,非常大方的任人揩油,让我惊喜的是,这衣料爽滑的触感竟是那般的真实,如同我在亲历。
他的心跳不急不缓,身体的温度被衣物阻隔,那手便不安分的向那衣襟中摸去。
这是梦吗?我忍着兴奋,生怕把自己笑醒了,把公子吓跑了。
手腕倏然一紧,不安分的小手被男人制止,我有些扫兴的撇了撇嘴。
“这般小气,我以为你会很想我呢。”女人娇嗔道。
男人松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有几分疏离:“你可是物色了一个好身体,九尾狐、灵王,只是年岁尚小一些。”
“无碍,这样貌你可是中意?”不等男人回答,女人又说,“我是比较中意的。”
女人拉住男人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我说过你永远摆脱不了我的,除非你死,可是我又怎么忍心看你死。你同轩辕他们不惜用神格祭灵也要将我消除,可是最后如何,神界陨灭,三帝羽化,若不是我用最后一丝魔力护住你的一缕神魂,你便也同他们一样消失的无踪无迹了,我这般爱你,你可对我有过一丝怜悯,不,你的苍生大道唯独没有我,”女人凄厉的笑声在光滑如切的石壁间回荡,“今日同葬于此,便不再分开了。”
脖颈突然被掐住,窒息感让我一瞬惊恐,紧接着天旋地转,我被一股力道带起,继而跌在一块寒石之上,红纱拂面,红色朦胧的视野中,男人欺身而下。
周身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红纱缓缓滑落,男人如画的眉眼透着徐徐杀意。
脑中一片空白,一阵嗡鸣感后,好像有什么突然抽离了一般,我用力咳了一声,男人蓦的收住了力道。拂袖间多出一道屏障将我俩罩在里面。
“可还好?”他扶我坐起,柔声问道。
我怔愣的看看他,又怔愣的看看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双爪,在确定自己确实是化了形之后,我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急急问道:“快告诉我,我长得好看吗?”
男人被问的一愣,眼中渐渐蓄起了笑意,很是亲切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好看。”
“真的?”
他灿然一笑:“真的。”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可知我家哥哥个个都好看,若我生的不好看,那岂不是很丢人,其实若不好看也倒没什么,可是依着我三哥的脾气铁定要埋汰我,我二哥倒是不至于会嫌弃我,可是罩不住我以后的嫂嫂要嫌弃了我,还好还好,”我开心的不得了,嫣然已经将方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你怎这般瞧着我,莫不是你说我好看只是出于礼貌?”
开心顿时荡然无存,恨不得此时能有面镜子让我瞧瞧自己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不是,不是,真的好看,我就是感觉你....嗯.....挺特别。”他随手化出一道白巾,一边帮我包扎手腕一边说。
“特别什么?”
“特别.....可爱。”
“哦,那你还挺有眼光的,其实我也挺有眼光。”
“哦?怎么个有眼光?”他笑问。
“我觉得你长得特别好看,实话讲,比我二哥三哥都好看。”
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胥风若听你这般说估计要吃醋了。”
我一激灵:“你认得我二哥?”
“嗯,认得,他可没少提起你。”
“是吗?”我拉住他的手,“他都说我什么了?”
“说阿宁是个小爱哭鬼,也是个小机灵鬼。”
我撅噘嘴:“我才不是爱哭鬼呢,二哥心肠软听不得哭,这招对他管用。我在三哥面前就不哭,因为他巴不得把我弄哭,我可不想称了他的意。不过,有的时候他把我惹急了,我就跑到二哥面前哭,让他挨顿打长长记性。”
“长记性了吗?”
我啧啧摇头:“那他也得先长脑子啊,凌野没脑子,哪来的记性.....其实,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哦?说说看。”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方才我听到那人喊你楚辞,所以,你是沉桦帝君。”
“聪明。”沉桦帝君称赞的拍拍我的头顶。
我吐吐舌头:“别看我只有九百岁,在我们宗学我可聪明着呢,尤其是上古史学得尤为的好,仙帝楚辞、魔族女君毓菀。”
我抬头环视结界外,那团黑雾一直不停的在冲撞结界。
“女君毓菀明明死在你的莫邪剑下,为何会在此处?莫不是那传闻是真的?你喜欢毓菀,所以偷偷将她藏了起来?”我像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惊讶的赶紧捂住嘴巴。
帝君眼睛一眯:“你们上古史就学的这个?”
【创建和谐家园】笑两声:“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莫气莫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整了整衣摆,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女君毓菀确然是死在我的剑下不假,三日净化竟还是放走了她的一缕魂魄,那魂魄吸收世间怨气不断壮大,最后成了为害三界的魔魂,之后的事你方才也听到了,我本该神格祭灵,最后关头,毓菀护住了我的一缕神魂,这才让我得以重生,而毓菀也因此得以留有一缕残魂。
这缕残魂一直以一种虚幻的形势存在着,直到百年前易行仙尊盗取聚魂灯,这才让它得以聚形。于是,我以神力塑这太虚幻境,将其封印在此。而今,魔魂再次强大,可见我终究还是逃不过神格祭灵的命运,婴宁,听我说,最多七日,我会在最后关头留出一丝空隙,你便趁此逃出去,切记耽误不得。”
“那你呢?”我担心道。
“我?”他笑笑,“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说的这般淡然,可是我的心里却异常繁重。
“帝君,你会羽化对不对?”羽化二字说出口,我就感觉揪心的厉害,鼻子发酸,虽说刚认识不久,但眼前这人着实是好得不得了,这般好的人就这么没了.....想想就好难过。
他笑的格外爽朗,曲起手指帮我擦眼泪:“哭什么,不是还有七日嘛,到第七天再哭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