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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清沐星君捂着伤处,眉头微微蹙起,可见并不像他所说那般没事。
“怎么能没事,那么深的伤口。”我迫他停下,撕开裙摆,折叠成半宽的长条简单为他包扎住,红色裙摆于他墨黑色的衣袖上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清沐星君可知如何找到望尘崖?”洺川问。
“逆流而上,定然找的到,魇狩森林中只有一条赤水河,而这条赤水河的起源地便是望尘崖。”
清沐星君说的果然没错,逆流而上我们果真看到了如同世外桃花境般的望尘崖,经历过魇狩森林的阴森与惊悚,倏然被明亮洗涤,我感觉浑身如同被罩上了一层佛光一般的舒畅,禁不住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而此时,我们还需翻过一座土石山头。
“方才在阴暗处没注意,你鼻头红肿这是摔哪了吗?”洺川问我。
我吸了吸鼻子:“说了有些丧气,那婧涟就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我和渺阮着了她的道了。我急着来寻你和她打了一架,结果技不如人输了,想想都糟心,待我出去,定不会那般轻易的放过她。”
“.....真不知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在想什么,渺阮傻了吧唧,你也跟着傻了吧唧,打不过不会跑吗?”洺川不知为何突然发火,我就更委屈了。
“你冲我吼什么,渺阮想什么你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整天除了洺川哥哥就是洺川哥哥,但凡你对她好点,她至于动那歪心思吗?”我也生气了,想想渺阮吐血的一幕就气的肝疼。
“所以才说她傻,聪明人过过脑子也知有些事做不得。”
“你.....”
“那就是悬铃花。”清沐星君开口打断了我们二人的争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于那陡峭的崖壁上发现了一株色彩斑斓状似铜铃的花朵。
清沐星君随手往下丢了块小石头,瞬间水面激起一个漩涡,如同一张大口般一口吞咽。
我禁不住抹了把冷汗,心想,若是人掉里面是不是也就被一口吞掉了。
我怕高,只能趴在地上探着脑袋去看,洺川在身后沉吟道:“无法御风御剑,看那崖壁湿滑,轻功又没有落脚点,如何能采摘的到?”
清沐星君悠悠然的开口:“其实.....也未必是什么难事。”
身后一时没了动静,我狐疑的回头看去,却是对上了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我心下一个激灵,心道,坏了......
在我化成小狐狸之前,我拉着他们二人再三确认:“你们搓得绳子可结实?”
“结实的不能再结实。”
“......你们的胳膊受伤了,万一突然使不上力怎么办?”
“放心,一只胳膊废了还有另一只。”
“......我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你们会救我吗?”
“会,拿命护着你。”
我一听哭了:“现今去送命的明明是我,你们拿什么命护我了,果然如司命所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对视一眼,清沐星君轻叹一声道:“还是我去吧,虽说也不知这绳子能不能担得住我这身重,总好过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冒险。”说着他竟真的将绳子往自己的腰上揽,我一看急了,硬着头皮将绳子扯下来,攥在手里,然后大义凛然道:“都别争了,我去。”
就见二人又对视一眼,然后齐整整的说了声:“好。”
我愣了愣,抖了抖面皮:“你们难道就不再与我争一争了?”
“就不争了,你.....走好.....”
第三十一章 委屈,很委屈~~
老天保佑,帝君保佑,佛祖保佑,我黑风老爹在天之灵保佑,我喃喃自语可千万不能成了下面水兽的盘中餐,此时的我被一根麻绳五花大绑送到半山腰,抻着两只前爪去够那石壁缝隙里的花朵。
花朵娇贵,前爪刚刚触碰就开始落花瓣,慌乱之下我一口咬住,一股苦涩立时在嘴巴里化开。
绳子缓缓上升,突然一个黑影自高空箭陨而下,一声巨大的轰鸣后,绳子突然松弛,失了重心的我急急向水中滑落。眼瞧着即将坠入水里,绳子又再次绷紧,我晃晃悠悠的停挂在半空,尾巴扫着水面,旋涡再起。
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无数落石从我周身散落,我抬头眯着眼睛看到崖边现出清沐星君墨黑的衣袖,绳子牢牢的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一点一点晕染了麻绳。
他吃力的一圈一圈的往自己胳膊上缠绕麻绳,被绑在绳子一端的我便这般一点一点升了上去。
一声嘶鸣伴随着一阵强风,我被一股力道猛然提起,于半空中转了个圈,余光中一张尖利的长喙扎入我方才停留的石壁上,轰隆一声,碎石纷飞。
清沐星君将我护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下躲过那大鸟的再次攻击,此时场面混乱,洺川在后方正同另外两只大鸟搏斗。
正在我分神之时,清沐星君摸到剑柄,陡然翻身,一剑精准刺穿大鸟的脖颈,立时猩红四溅。
大鸟落下悬崖,瞬间被旋涡吞食,另一边,洺川也刚刚结束了一场激战,两只大鸟估计是看到了同伴的惨烈,慌不择路的向空中逃窜......
我化回人形,蹲在地上不住的咳,清沐星君蹲在一旁为我拍着后背关切道:“可是呛着了?”
我摆摆手,“呕”的一声吐出一滩苦水,那悬铃花虽深陷“泥沼”,但依旧五彩斑斓,我为能将它保护的如此好而心生得意,两根手指捏住花萼缓缓提起,咧嘴灿然一笑。
望着被粘液丝丝拉扯的花朵,那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神情有些无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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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铃花救了渺阮的小命,可是她却要面对更残酷的惩罚——寒冰窟中冰封百年。
凌霄殿外,我不顾洺川的阻拦冲上大殿,渺阮此时已经被押解去了寒冰窟。
“铃铛,不得无礼。”帝君一声呵斥,我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立时被压了回去,文武百官立于大殿之上,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其中包括婧涟阴鸷的双眸。那日同清沐星君一起的绿衣仙君拿着扇子敲了一下清沐星君的胳膊,后者瞪了他一眼,凝眉看着我。
“帝君,”我用力咽了咽喉中的腥甜,“铃铛今日非但要无礼,还要同这九天神女讲讲道理。”洺川来拉我,我用力甩开,狠瞪他一眼,“你不敢开口我来开,你不敢抗命我来抗,你看不上渺阮,她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洺川,你若还念旧情,就别拦我。”
他的手蓦的攥紧我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我以为你还有点脑子,是我看错了。”说完转身走出大殿。
“小狐狸,你可知擅闯凌霄殿是何罪名?”丹陛之上传来天帝威仪深沉的嗓音,他淡薄的眼神斜睨着我,好似一记眼光就能扒掉我一层皮似的。
我心中瑟缩了一下。
“天帝,铃铛愿意接受惩罚,但是在此之前,铃铛不服,渺阮偷取羽丹不假,但却是婧涟公主骗我们这是神药在先,不信,您让婧涟公主同我对峙,我们若是知道这是羽丹,且里面还承载着万千麒麟魂,那渺阮肯定打死都不会往肚中咽的。”
“九天神女,可确有此事?”天帝向婧涟看过去,后者淡淡然的从众仙列中走出,姿容卓然的福了福身。
“回天帝,臣女并无这般说过,羽丹事关麒麟一族命脉,是臣女要用命去守护的,又怎会引诱旁人窃取。让臣女有些困惑的是,当日二人以学舞之名前来广饶宫,最后将臣女灌醉偷取了羽丹,如此处心积虑的偷盗行为,显然是有预谋的,如此,臣女就有些怀疑以渺阮公主单方面是否有这能力与胆魄,或者是受谁指使也未可知.....”说到这她扫了我一眼,接着说,“再者,灵鸟一族与麒麟一族积怨颇深,若是男儿,羽丹非但不会腐蚀心肺,反而还能增强仙力,倘若是她们在此之前对之一知半解也想增强仙力呢?臣女实在不解。”
说完,她款款的又福了福身,坦然的神色气得我浑身颤抖,纵然生气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我们之间说的话并无旁人作证,她又怎能承认,恼羞成怒的我怒火中烧。
“你还能要点脸吗?今天我非撕下你这张假面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却是一个晃影挡了我的去路,方才还离我八吊子远的帝君突然立在我的身前,惊得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大殿之上,你以为是市井菜口吗?还不快退下去。”
帝君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厉言过,哪怕是那次我收了人家的礼物也不是今日的目露寒光,一句话就将我打入了冰窟之中。
“帝君,”我哑着嗓子,“她真的没外表看着的那般单纯善良,你别让她给骗了,她是故意这般做的,她说麒麟一族与灵鸟一族积怨颇深,难道不是趁机想挑起两族事端——”
啪的一声脆响,耳中轰鸣,我捂着被打的脸颊愣愣的看着帝君,他......竟然打了我。
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倔强的打着转。他负手将我看着,面容沉冷。
“可见是我平时太骄纵你了才将你养的如此骄横跋扈,回去面壁思过。”
骄横跋扈?我以为一直以来待我最好的是帝君,事事与我站一边的也是帝君,可如今他竟说我骄横跋扈,我若真的骄横跋扈又怎会被这婧涟欺负到毫无招架的地步。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大殿,一边跑一边哭,等在殿外的洺川追上来。
“我说什么来着,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我倏然停步,他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我。
“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渺阮冰封百年之久?”
洺川抱着剑坐在石阶上,眉眼间也流露出些许无奈:“毕竟是犯了错,冰封之刑总好过其他,这还是看在灵鸟一族的面子上才得以从轻发落,”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渺阮今日临走时交给我的,她是故意提前时辰离开,就怕你为了她做些丢命的事。”
我打开信,是她的笔迹,工整俊秀的字体曾经无数次在我眼前炫耀嘚瑟过。
——铃铛,犯傻就要承受相应的惩罚,我知道你定然会为了我打抱不平,千万不要和我一样做傻事,不就一百年嘛,一百年后姐们还是条好汉。这一百年,你可要加紧用功,若是没长进可是会被我笑话的。铃铛,再见了,不许把我忘记。还有.....帮我看住洺川哥哥,万不能让其他女仙有任何的可乘之机,任务繁重,百年后,姐们定好生相谢。
我抹了把眼泪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不舍的收入怀中。
“一百年.....其实也不算长。”洺川摸摸鼻子沉吟道,也不知是想宽慰我还是想宽慰自己。
真的不长吗?不,一百年很长.....
我窝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哭鼻子,失去好友的难过以及被帝君打的委屈,一股脑奔涌而出。
“躲在这哭鼻子,大殿上的英勇哪里去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我恍然抬头,就见清沐星君正垂眸冲我微笑,他身后的天空好蓝......
“你若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你若是来宽慰我的,那你也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宽慰;若你是同帝君一样来训斥我的,那你更应该走了,实话说我很不服气。所以,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哭会。”
让他走,他反倒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们面前是一汪池塘,这里的景因着几株不甚好看的水娟而颜色暗淡,是以很少有人于这小池边闲逛,便分外安静些。
“先别急着赶我走,有些事我想同你分析分析,”他掏出帕子帮我堪掉眼泪,我无处擤鼻涕便借来用了一下又还给了他。
“说吧,分析什么?”
他捏着手帕状似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最后狠狠心塞回了袖口里。
“暂且不说渺阮的事是否是被人有意陷害,你可知今日大殿之上为何氛围如此深沉?”
被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当我闯进去的时候确然气氛不甚活泼。
“为何?”
“北海幽冥界破裂一事,造成的后果很严重,护送幽冥锤去北海的御灵仙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天帝震怒,已将御灵仙君收押入牢,帝君正为此事向天帝求情,你却在这时跑了进来,你说帝君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是看着你被天帝问罪还是亲自打你一巴掌让天帝无话可说来的好?”
“什么?”我惊愕的跳起来,“灵妈被问罪了?难怪没有在大殿上看见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找他。”
“你先别急,”他又拉我坐,“帝君出马,天帝总要给帝君面子的,此时御灵仙君已经回了紫渊宫。其实,帝君打了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有些事情万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其中的微妙牵扯到仙界各部族之间的利益......”
第三十二章 逞强是魔鬼~~
“什么意思?说的再明白一点,我脑子不够使。”我听了个糊涂,却又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差点闯了大祸。
“也难怪你会不懂,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上古时期,仙帝楚辞也就是我们帝君,建立仙界后给同自己一起打拼江山的干将分别授予分封,各部族分权自治。以当时境况,如此既能稳固局势,又能安抚民心,一举两得,然而,随着事境变迁,这分权自治的弊端就逐然显露,各部族的掌控逐渐有脱离天宫之势,避免祸起萧墙,天帝一步一步开始削弱各部族势力,由天宫集权。三殿下的生母是侧妃芙姬这事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头,身边有个司命想不知道都难。
“当年,灵鸟一族战功赫赫,天帝为了笼络人心,特纳灵鸟族长公主芙姬为侧妃,谁知这灵鸟一族自攀上天族这门亲后,越发的傲慢张扬画地为王,天帝不悦,为了打压其气焰,三殿下刚出生就被抱给了天后抚养,自此,芙姬被冷落后宫,灵鸟一族敢怒而不敢言。
婧涟公主可谓是下了一步好棋,知道其中原委,揣度圣意又不着痕迹的利用这点丰盈了麒麟一族打压了灵鸟一族,这个小女子不一般,日后的麒麟一族更是不一般。”
“麒麟魂都被渺阮吞进肚子里了,哪来的麒麟一族。”我嘟囔着。
“小傻瓜,”他拍了拍我的头顶,“渺阮为何被罚冰封而不是其他,就是因为那麒麟魂现今已经在她体内扎了根,要想让麒麟精魂丰盈势必要经历百年冰封期,所以,倘若不是渺阮,那现今被冰封的就该是婧涟了,你说这小女子如此功于心计,你一个小傻瓜怎是她的对手,还大言不惭的要撕掉人家的假面,那日没让她将你打个半死都是你命大。”
被他这般说,我更加郁闷了,她确然是聪明,可我也不至于如他所说的一无是处吧,不开心,我冷哼一声,起身便走。
“喂,怎的说走就走?”
我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我笨,怕传染你,你就自己个聪明去吧。”
气呼呼的将他甩在后面,还听他嘟囔:“这脾气谁惯得。”
“反正不是你。”我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一溜小跑回了紫渊宫。
灵妈果然待在房间里,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被谁给煮了一般,自我进门,他便拉着我的手如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婆婆似的嘴里不停念叨着同一件事情,反过来复过去,告诫我“逞强”是魔鬼诚然要不得,为了面子而逞强就会落得如他这般下场,可惜悔恨晚矣。
原来这护送法器的工作原本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当初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海澜灵君,小白脸平日里司着一些文职所以常常被那些武将瞧不太起,那日同海澜灵君发生了几句口角,小白脸一冲动竟口无遮拦说论武学造诣他也师出昆仑决不比在场任何人差,遂揽下了这个烫手的活。而究竟最后是哪里出了差错,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此次多亏帝君,若没有帝君,怕是这辈子要把牢底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