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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辛跟在我身后一脸委屈。

  「娘子你理理我呀，这件事情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她先烦我的。」

  「所以你就把一个女子打成重伤？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

  「可是你修炼的是无情道啊！」

  越辛之前就说过会斩断羁绊，是不是意味将来也会对我出手。

  「我修的不是无情道啊。」越辛拉着我的手一脸委屈：「你怎么还冤枉我啊。」

  「骗谁呢，你无情无欲众人皆知，还说修的不是无情道。」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没想到越辛又黏上来和我十指相扣。

  「我修的是菩提道啊，那书架上还有两本玄光录，无情道的人不学这个的。」

  书架上有两本玄光录不假，并且书页还泛黄，看起来就是经常被翻动的。

  可是我怎么知道无情道学什么啊！

  我立刻去找玄风门主，门主也是一脸惊讶：「越辛，他修的本来就是菩提道啊。」

  这下轮到我惊讶：「不是吧。」

  他每天一副无欲无求看淡人生的模样不是无情道的好苗子吗？

  「越辛修的菩提道，只是他为人比较冷淡，大家就传言他修的无情道，他也不希望别人烦他，因此就将错就错，对外都说他修的无情道。」

  好家伙，小伙子还有两副面孔，合着之前都是骗我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打算和越辛说话。

  每次越辛想开口的时候我都将头扭到一边。

  僵持了四五天，越辛的怨气越拉越重，在论道大会上切磋的时候毫不留情。

  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从不不屑变成了恳求。

  「桃姬姑娘，你和越辛说说话吧，别让他在这么生气了。」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应该互相包容，每天赌气是没有结果的。」

  每天都有无数人来劝我，最后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终于他们晚上去赴约。

  越辛将我约在了城外的护城河边，我赶到时周围一片昏暗，只有越辛负手而立，站在河边。

  「娘子，你终于来了。」

  越辛突然拔出剑，朝河流上游挥剑。

  剑气气势磅礴，直冲天际。

  越辛转身看向我，笑眼盈盈：「我给娘子准备了礼物。」

  只见他的身后的河流出现了点点莹光划过，随后越来越多，逐渐演变成一条星河。

  我快步走上前，原来河流里漂放着无数的花灯。

  凑在一起就变成了星河。

  我突然感觉头顶一凉，一支簪子插在我的发髻当中。

  「娘子，祝你生辰快乐。」

  11

  原来今日是我生辰，我都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

  「我问了合欢宗宗主，她告诉我的，你喜欢吗？」

  越辛的眼眸灿若星河，里面都是我的倒影。

  「听说很多人都会在生辰时放一盏花灯然后许愿。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于是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花灯。」

  「你快许愿吧。」

  他着急的催促我。

  我站在河边，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就希望我身边的人一切都好吧。

  其他的我也不奢求了。

  「娘子有没有许关于我的愿望呢？」

  我刚要睁开的眼睛又立刻闭上。

  关于越辛……

  我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此刻我突然想到一个。

  「希望越辛以后身体安康，平安喜乐。」

  我许下心愿，抬眼就是他的笑脸。

  「过生日怎么能不喝酒呢，我们一起喝点吧！」

  他提着两坛酒，抱着我飞上屋顶，我们一起对月饮酒，很是快哉！

  几杯酒下肚，越辛在我面前就变成了重影。

  他也同样满脸红晕，倚靠在我的肩头。

  「娘子刚才许下的愿望不好，你应该许我们可以成为梁上燕，岁岁月月常相见。」

  「常相见……」

  我突然鼻头一酸，强忍着眼泪。

  「越辛，我们不能常相见，我们会分开的。」

  「不可能！」越辛紧紧抱着我：「我不可能会扔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是的，越辛，我不会要你的。」

  我们终究不会在一起的。

  越辛像是没听见一般，打了个酒嗝。

  最后我艰难的把他带回来客栈，扔在床上。

  他抱着我的手不撒手：「娘子，一起睡啊，一起睡啊，我们一起睡嘛！」

  他醉的很厉害，抱着我喃喃自语。

  「不能分开的，别不要我，娘子，桃鲤。」

  他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

  「小月儿。」

  我猛然清醒。

  12

  我在床边坐了一夜。

  日上三竿越辛才悠悠转醒，不过须臾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清明：「桃鲤？」

  「你恢复了？」

  细算日子，今天确实是第七天了。

  「我去叫玄风门主过来。」

  我刚抬脚，越辛就突然拽住我。

  「你别走，你先说清楚，昨晚说的不要我是什么意思？」

  这人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我坐回椅子上厉声道：「那你也先告诉我，小月儿是谁？」

  越辛的脸上闪过慌乱之色。

  「小月儿是我对不对？」

  太久没有人唤这个名字了，我几乎都忘记了我的本名小月儿。

  以前只有我父母会叫这个名字。

  但是后来他们死在饥荒之中，我就在破庙里和乞丐抢吃的。

  大家都骂我贱种、赔钱货。

  后来莲琪在一次偶然间发现了我，她会悄悄给带好吃的。

  有次饿疯了的乞丐上来抢食，她将食物紧紧护在身下，为此还挨了一顿毒打。

  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朝我炫耀手中的馒头。

  「看看我专门给你带的！」

  后来宗主发现了我：「长得挺好看的，跟我走吧，以后你就叫桃鲤。」

  从父母去世开始，世上就没了小月儿。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些恍惚。

  越辛长叹一声点点头：「是，就是你的名字，我们曾经见过，在护城河边，你给了我一颗糖，问我怎么不笑。」

  我一脸茫然，老实说我家在饥荒之前还是挺有钱的。

  于是我经常给别人分好吃的。

  这样的小事根本不至于放在我心上。

  「你忘记了，但是我没有，我永远记得那颗糖，也记得护城河下那张少女的脸。」

  越辛靠近将我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