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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山丝毫没有动作,他任由她发泄着。
不知过了多久,陆凉音终于松了口,她有些脱力般泄下了身上的劲。
见她软和下来,霍重山趁机将人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右手打开了木匣子。
陆凉音因为失力而变得柔弱无骨的身子完全陷进了霍重山的怀里,霍重山心中的悔恨顿时更浓了。
“这药一半生一半死,你若好起来,往后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你若去了,我也不独活。”
说完,霍重山将药丸递给了陆凉音。
盯着像珍珠一样泛着白光的药丸,陆凉音犹疑了片刻,唇边扯出来一抹解脱的笑。
“霍重山,你信吗?其实我从未真正恨过你,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我陆家对不住你们。”
话落,陆凉音毫不犹豫将药丸咽了下去。
在陆凉音晕睡过去的时辰里,霍重山连夜安排好了一切,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陆凉音就此没了,他不会让她孤身一人赴黄泉的。
阿元从霍重山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对劲,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敢相求于任何人,更不敢将这些事告诉别人,他怕自己会不小心害了霍重山。
霍重山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阿元正坐在陆凉音屋外的石凳上哭的伤心。
“阿元?”
霍重山见状轻轻拍了拍阿元的肩,唤了声他的名字。
阿元吓了一跳,泪眼婆娑的站起身来,瞧见霍重山回来,哭的更伤心了。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他的爹娘,霍重山就是对他最好的人了。
第二十三章
雪似乎停了。
距离陆凉音服下药已经过去了十二个时辰,可她依旧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霍重山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沉到了谷底。
天光从窗外缓缓地铺进屋里,茉莉味的香渐渐消散在房间。
痴痴看着陆凉音安谧的睡颜,霍重山情难自抑地握住了她的手。
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一滴一滴的砸在了陆凉音的手背上。
“你一定不知道,在边关的那些日子,我差点死掉的每一次,都是因为想着一定要回来见你才挺过去的,你来边关寻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霍重山的脸,他说话的速度极慢,就像在讲一个漫长的故事,丝毫没注意到被他握住的手微微动了动。
“在边关的那五年里,我无数次梦见与你在一起的场景,在梦里,你不是陆家的女儿,我也不是霍家的子孙,我们可以平常的相爱,就像寻常男女那般以相爱的身份走在一起。”
话说到最后,霍重山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一双眼深深地凝视着陆凉音,仿佛一颗心已经随着陆凉音去了。
而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霍重山并未发现陆凉音的眼角滑落一行清泪。
陆凉音有些痛恨自己的没出息。
其实霍重山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她原想着等自己恢复些力气再同姓霍的问个清楚,可没等她缓过来,就听见这人说了一大堆让她心如刀绞的话。
无数过往从陆凉音脑海里窜出来,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耳畔的鬓发。
片刻,后知后觉的霍重山终于发现陆凉音醒了过来。
他欣喜若狂地紧紧抓着陆凉音的手,嘴里不停地呢喃道:“凉音,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就知道。”
说着霍重山再忍不住眼眶的热泪,将陆凉音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此时此刻,他哪里还像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霍大将军?
陆凉音从没见过这样的霍重山。
在她的记忆中,他从未对她温言细语过,面对她,霍重山更多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嫌恶。
“霍重山,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是,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便爱你了,我以为大仇得报我会快乐,可是凉音,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那次我在边关没能熬过去,我是不是就解脱了。”
霍重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夹杂着浓浓的鼻音,他的语速缓慢,声音极低,神情落寞不振。
这份在苦痛中才显露出来的温柔与爱意,令陆凉音一颗心痛了又痛,她痛自己,却也更心疼霍重山。
见陆凉音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暗淡下去,霍重山不免心慌起来。
第二十四章
再顾不得许多,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霍重山就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失去陆凉音。
这一回,无论是人还是心,他都要!
想到这,霍重山将陆凉音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讨好般对上陆凉音的眸子,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霍重山将全部的自己都放在了陆凉音面前。
他近乎乞求般同陆凉音低语道:“凉音,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这一次,没有仇恨,也没有欺骗,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凉音?”
许是霍重山的神情太过诚挚,说的话太令人向往,陆凉音恍了神,原本拒绝的话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从前她总在话本上看到爱恨交织的男女,那时她不明白,总觉得对一个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如何能爱恨交加?
那时不懂,如今却懂了。
但她不怪霍重山。
是陆家先对不住霍家和苏家。
为人子女,家族灭亡之仇,霍重山自然不得不报。
看着霍重山因为自己而憔悴不已的脸庞,陆凉音心底一片悲凉。
从这一夜过后,霍重山对陆凉音的照顾愈发细致贴心起来,仿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陆凉音就消失了。
智空【创建和谐家园】的药很好,不出几天,陆凉音腿上的伤已经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了好些。
在这隐秘的院落里,日子过的飞快,陆凉音感觉自己不过是睡了几个长长的觉,便一觉从隆冬到了春日。
她还是不太与霍重山说话,她其实情愿自己死了,也好过现在这样的光景。
天气逐渐暖和过来,鸟叫声也热闹了许多。
许是因着那药的缘故,再加上霍重山这些日子流水一样的补品,陆凉音的双腿已是焕然如新,连着她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丝毫不像从鬼门关闯过一回的模样。
这一日霍重山不知去了哪里,临近傍晚时分都未曾回来。
陆凉音刚用过晚饭,她坐在院里的闲桌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
这时两个在外头伺候的女使端了茶水点心从外墙路过,两个人聊着天,陆凉音无意间听了两句。
“你听说了吗?西越已经陈兵边关,皇上都招少将军入宫了。”
“唉,打仗死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我有个远方表叔家的儿子前些年就死在边关了,现在我表叔他们一家的日子别提有多难过。”
……
女使们还说了些什么,陆凉音一句都没听进去了。
在她的记忆中,西越与后梁近些年来一直都和睦相处,上次发生战事还是十多年前。
好端端地西越为何要与后梁为敌?
陆凉音没敢细想其中缘由。
早春的风依旧刺骨,霍重山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他拢了一身的寒气,站在碳火旁脱下了身上的披风。
陆凉音原就睡的不沉,听到霍重山的动静,她悄悄掀开眼皮打量着烛火下的男人。
她曾那样期盼嫁给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和他就像平凡夫妻一样生活。
摇曳的烛火将陆凉音的思绪拉的越来越长。
当那日听见从霍重山口中说出他早已爱上自己时,陆凉音就明白了。
在这漫长的十五年里,霍重山独自一人背负了如此沉重的秘密,从翩翩世家公子变成陆家的家奴,家族被灭,前途尽毁,桩桩件件,霍重山的痛苦不会比她少半分。
想到这,陆凉音忍不住鼻尖一酸,难道老天爷从来都喜欢这样捉弄人吗?
可紧接着她又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
既然前路茫茫不可知,为何不趁机把握当下,就算只有一丝相守相知,总也好过此一生凄苦难求。
第二十五章
霍重山觉得今晚的陆凉音有些不对劲。
他盯着给他递来热茶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接。
见霍重山神情戚戚,陆凉音一挑眉头,问道:“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
说这话时陆凉音头微微抬着看向霍重山,暖黄色的烛火落在她的脸上,将她一张脸衬的更加柔美动人。
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霍重山便对陆凉音一日比一日珍视,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心爱之人的身旁。
眼下见着陆凉音对自己不似从前那般抵触,他心下一动,极力忍住了想要将眼前人拥入怀中的念头。
佯装镇定地从陆凉音手中接过茶杯,随后霍重山将视线落在了别处,他怕自己再这么盯着对方,就该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旁的事来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
一杯茶下了肚,再不敢耽搁,留下一句话后,霍重山逃也似地大步走向门口。
见他要走,陆凉音几乎是下意识追了上去,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霍重山。
一张脸火烧似的变得通红,陆凉音将自己的脸贴在男人的背上,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她那样恨他,又那样身不由己地爱他。
“霍重山,我……”
“唔……”
当陆凉音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霍重山所有的自制力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他猛地转身顺势将陆凉音揽入怀中,吻上了他早想一知滋味的唇。
男人的唇舌火热又霸道,陆凉音一颗心跳的厉害,她原伸手想要推开霍重山,最后却不知怎么放弃了抵抗,一双手只柔柔地靠着男人的胸膛。
这一夜,喷薄的汹涌爱意,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情到浓时,霍重山一遍又一遍地在陆凉音耳旁逼问着她,想要同她要个回答。